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无人独舞。任翠幄张天,柔茵藉地,酒尽未能去。
买陂(bēi)¹、旋²栽杨柳,依稀³(huái)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zuǐ)(lù)来鸥聚。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zhǔ)。无人独舞。任翠幄(wò)张天,柔茵地,酒尽未能去。
译文:买到池塘,在岸边栽上杨柳,看上去好似淮岸江边,风光极为秀美。刚下过雨,鹭、鸥在池塘中间的沙洲上聚集,很是好看。而最好看的是一川溪水映着明月,点点银光照着水上沙洲。四周无人,翩然独舞,自斟自饮。头上是浓绿的树幕,脚底有如茵的柔草,酒喝光了还不忍离开。
注释:摸鱼儿:本为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又名“摸鱼子”。双调一百一十六字,前片六仄韵,后片七仄韵。东皋:即东山。作者在贬谪后退居故乡时,曾修葺了东山的归来园。寓居:寄居。¹陂塘:池塘。²旋:很快,不久。³依稀:好像是。⁴嘉雨:一场好雨。⁵沙觜:即沙嘴,突出在水中的沙洲。觜,同“嘴”。⁶渚:水中的小洲(岛)。⁷翠幄:绿色的帐幕,指池岸边的垂柳。⁸柔茵:柔软的褥子。这里指草地。⁹藉:铺垫。
青绫被,莫忆金闺故步。儒冠曾把身误。弓刀千骑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君试觑。满青镜、星星鬓影今如许。功名浪语。便似得班超,封侯万里,归计恐迟暮。
青绫(líng)¹,莫忆金闺²故步。儒冠³曾把身误。弓刀千骑(jì)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君试觑(qù)。满青镜、星星(bìn)影今如许。功名浪语¹⁰。便似得班超¹¹,封侯万里,归计恐迟暮¹²
译文:不要留恋过去的仕宦生涯,读书做官是耽误了自己。自己也曾做过地方官,但仍一事无成,反而因做官而使田园荒芜。您不妨看看,从镜子里可发现鬓发已经白了不少。所谓“功名”,不过是一句空话。连班超那样立功于万里之外,被封为定远侯,但归故乡时已经年岁老大,也是太晚了。
注释:¹青绫被:这里用来代表做官时的物质享受。²金闺:汉朝宫门的名称,又叫金马门,是学士们著作和草拟文稿的地方。这里泛指朝廷。晁补之曾做过校书郎、著作佐郎这样的官。³儒冠:指读书人。⁴弓刀千骑:指地方官手下佩带武器的卫队。⁵邵平瓜圃:邵平是秦时人,曾被封为东陵侯。秦亡,在长安城东种瓜,瓜有五色,味很甜美。世称东陵瓜。⁶觑:细看,细观。⁷青镜:青铜镜。古代镜子多用青铜制成,故称青镜。⁸星星:指头发花白的样子。⁹如许:这么多。¹⁰浪语:空话,废话。¹¹班超:东汉名将,在西域三十余年,七十余岁才回到京都洛阳,不久即去世。¹²迟暮:晚年,此指归来已晚。

  这首《摸鱼儿》,是晁补之的代表作。此词不仅描写了东山“归去来园”的园中景色,还叹恨自己为功名而耽误了隐居生涯。其主旨是表示对官场生活的厌弃,对美好的田园生活的向往。

  上片写景,描绘出一幅冲淡平和,闲适宁静的风景画,表现了归隐的乐趣:陂塘杨柳,野趣天成,仿佛淮水两岸,湘江之滨的青山绿水。东皋新雨,草木葱茏,山间溪水的涨痕清晰可辨,沙州上聚集着白江、鸥鸟,一片静穆明净的景色。然而最令人神往的,莫过于满山明月映照着溪流,将那一川溪水与点点沙洲裹上了一层银装。以“一川”形容夜月,可见月色朗洁,清辉遍照。“光流渚”三字则将宁谧的月色写得流动活跃,水与月浑然一体,那滔滔汩汩流动着的,难以辩识那是溪水还是月光:完全是一幅动静谐和的山中月夜图。面对着此景,词人翩然起舞。池塘四周,绿草如茵,偌大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尽情地领略这池塘月色,酒尽了还不忍离开。词之上片,寓情于景,表现了归隐的乐趣。绘色绘影的描写中,可见到作者“诗传画外意,贵有画中态”的高超艺术表现力。词中用了由大及细,由抽象到具体的写法,先说园内景色如淮岸湘浦,是大处落墨,总述全貌;接着写雨至水涨,鸥江悠闲,是水边常见景物,但已见其明丽清幽;最后以“堪爱处”、“最好是”引出野居幽栖的最佳景象。

  下片即景抒情,以议论出之,表现了厌弃官场、激流勇退的情怀。词人直陈胸臆,以为作官拘束,不值得留恋,儒冠误身,功名亦难久恃,这一句是从杜甫《奉赠韦左丞丈》“儒冠多误身”句化出。他深感今是昨非,对自己曾跻身官场、虚掷时日表示后悔。词人开函对镜,已是白发种种,益见功名如过眼云烟,终为泡影。末句说显赫如班超,也只能长期身居西域,到了暮年才得还乡。作者通过此句来表现厌弃官场、激流勇退的情怀。

  作者对于“功名浪语”“儒冠曾把身误”,有着切身的感受,并非一般的激愤之词。所以,是不能把这首词简单地归结为“有强烈的消极退隐思想”之列的。

  此词一反传统词家所谓“词须宛转绵丽”的常规,慷慨磊落,直抒胸臆,辞气充沛,感情爽豁,词境开阔,颇富豁达清旷的情趣,与作者的恩师苏东坡在词风上一脉相承,并对辛弃疾的词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954-955
停舟傍河浒,四顾尽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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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狐鸣冢,天寒犬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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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帆凌震泽,抢雨入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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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望夫差事,吴山閟楚魂。
怅望夫差事,吴山閟楚魂。

sōngdàozhōngèrshǒu ·

cháozhī sòngdài 

tíngzhōubàng jìnhuāngyuán 
luòmíngzhǒng tiānhánquǎnfèicūn 
fānlíngzhèn qiǎngpánmén 
chàngwàngchāishì shānchǔhún 
裙芳老尽,海棠花时候。雨过寒轻好清昼。最妖饶一段,全是初开,云鬟小,涂粉施朱未就。全开还自好,骀荡春馀,百样宫罗斗繁绣。纵无语也,心应恨我来迟,恰柳絮、将春归後。醉犹倚柔柯,怯黄昏,这一点愁,须共花同瘦。
裙芳老尽,海棠花时候。雨过寒轻好清昼。最妖饶一段,全是初开,云鬟小,涂粉施朱未就。全开还自好,骀荡春馀,百样宫罗斗繁绣。纵无语也,心应恨我来迟,恰柳絮、将春归後。醉犹倚柔柯,怯黄昏,这一点愁,须共花同瘦。

dòngxiān··qúnfānglǎojǐn--cháozhī

qúnfānglǎojǐnhǎitánghuāshíhòuguòhánqīnghǎoqīngzhòuzuìyāoráoduànquánshìchūkāiyúnhuánxiǎofěnshīzhūwèijiùquánkāiháihǎodàidàngchūnbǎiyànggōngluódòufánxiùzòngxīnyīnghènláichíqiàliǔjiāngchūnguīhòuzuìyóuróuqièhuánghūnzhèdiǎnchóugònghuātóngshòu

漆园说海若,稷下谈神州。长剑堪倚天,语大世莫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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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狂岂其然,及此日月流。稍知画足非,万事指顾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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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更高识,未沫于前修。乘流聊复驶,得渚正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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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有幸遇鲁,何能必为周。徜徉下泽车,惊骇入谷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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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尚青眼,吟诗将白头。山阴论往事,陈迹讵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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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èngjīnliúchéngzhìjǐngwén--cháozhī

yuánshuōhǎiruòxiàtánshénzhōuzhǎngjiànkāntiānshìchóu

shǎokuángrányuèliúshāozhīhuàfēiwànshìzhǐxiū

zigènggāoshíwèiqiánxiūchéngliúliáoshǐzhǔzhèngliú

gàiyǒuxìngnéngwèizhōuchángyángxiàchējīnghàizōu

duìjiǔshàngqīngyǎnyínshījiāngbáitóushānyīnlùnwǎngshìchénnéngshōu

暑卧午呀呷,蠲烦何所投。岩桂割辛芳,石蜜滋甘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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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以火鼎沸,閟之冰井幽。三日出深幂,明琼盎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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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离坎类,意比秫麦缪。辛甘既两适,不湎亦销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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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苦内热,岁愿西风秋。寒凉犯所畏,发散资尔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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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以觞客,三献不一酬。缅思湘累语,啜醨终所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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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酌此浆,违世聊远游。恐复迷吾往,仆悲道阻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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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归来些,憭慄令人愁。百壶无此饯,夙志慕林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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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小山感,不为桂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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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ìjiāng--cháozhī

shǔyajuānfánsuǒtóuyánguìxīnfāngshígānróu

huǒdǐngfèizhībīngjǐngyōusānchūshēnmíngqióngànghuángliú

bīnghuǒkǎnlèishúmàimóuxīngānliǎngshìmiǎnxiāoyōu

zhōngniánnèisuìyuàn西fēngqiūhánliángfànsuǒwèisàněrmóu

shíshíshāngsānxiànchóumiǎnxiānglèichuàizhōngsuǒxiū

běidòuzhuójiāngwéishìliáoyuǎnyóukǒngwǎngbēidàoxiū

huáinánguīláixiēliǎolìngrénchóubǎijiànzhìlínqiū

níng怀huáixiǎoshāngǎnwèiguìzhīliú

河南少尹古臞仙,销尽新缘窘旧缘。草字更无千载圣,谈言自有一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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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轻世唯何甚,少贬求容否不然。选壮坐狂俱龃龉,社樗元自可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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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àidìngguó--cháozhī

nánshǎoyǐnxiānxiāojǐnxīnyuánjiǒngjiùyuáncǎogèngqiānzàishèngtányányǒujiātiān

yuǎnyóuqīngshìwéishénshǎobiǎnqiúróngfǒuránxuǎnzhuàngzuòkuángshèchūyuánwàngnián

吾庐无馀地,文字散堆案。虽微清溪鹤,蓍画亦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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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来何疏,午榻动成鼾。梦闻足音喜,不待摇枕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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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贫少烟火,饘食尚须旰。出门兀何之,踉跄从款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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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人古遗隐,凫足闵同患。负日持献君,狐白不肯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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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歌叩牛角,长夜安得旦。飕飗满屋风,黄叶散投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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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屈若灵龟,出处思过半。所从聊自知,何用詹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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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天随生,头帻终日岸。况君击庄缶,一念肠九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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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方卧大室,子独号其畔。寒山来助哭,咄尔勿嗟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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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ùnchénggǎnshì--cháozhī

wénsànduīànsuīwēiqīngshīhuàyōuwán

gāorénláishūdòngchénghānmèngwényīndàiyáozhěnhuàn

pínshǎoyānhuǒzhānshíshànggànchūménzhīliángqiāngcóngkuǎndu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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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āngkòuniújiǎozhǎngāndànsōuliúmǎnfēnghuángsàntóum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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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ānsuíshēngtóuzhōngànkuàngjūnzhuāngfǒuniànchángjiǔzhuǎn

rénfāngshìzihàopànhánshānláizhùduōěrjiēwǎn

欲上南湖采舫嬉。还思北渚与岚漪。圆荷盖水垂杨暗,鸂鶒鸳鸯总下时。持此意,遣谁知。清波还照鬓间丝。西楼重唱池塘好,应有红妆敛翠眉。
欲上南湖采舫嬉。还思北渚与岚漪。圆荷盖水垂杨暗,鸂鶒鸳鸯总下时。持此意,遣谁知。清波还照鬓间丝。西楼重唱池塘好,应有红妆敛翠眉。

zhètiān··shàngnáncǎifǎng--cháozhī

shàngnáncǎifǎngháiběizhǔlányuángàishuǐchuíyángànchìyuānyāngzǒngxiàshíchíqiǎnshuízhīqīngháizhàobìnjiān西lóuzhòngchàngchítánghǎoyīngyǒuhóngzhuāngliǎncuìméi

百花含蓓东风里。南园小雨朱扉启。春色一年年。年年花共妍。清谈招隐去。莫认如宾处。华发好风光。林间此味长。
百花含蓓东风里。南园小雨朱扉启。春色一年年。年年花共妍。清谈招隐去。莫认如宾处。华发好风光。林间此味长。

mán··bǎihuāhánbèidōngfēng--cháozhī

bǎihuāhánbèidōngfēngnányuánxiǎozhūfēichūnniánniánniánniánhuāgòngyánqīngtánzhāoyǐnrènbīnchùhuáhǎofēngguānglínjiānwèizhǎng

林下囊装夙兴,云间鸿雁悲鸣。行役正嗟予弟,言旋当复诸兄。
林下囊装夙兴,云间鸿雁悲鸣。行役正嗟予弟,言旋当复诸兄。

bīnzhōudàozhōngshǒu--cháozhī

línxiànángzhuāngxìngyúnjiān鸿hóngyànbēimíng

xíngzhèngjiēyánxuándāngzhūxiō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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