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晓烛前,一语几潸然。
停车晓烛前,一语几潸(shān)¹
译文:拂晓时行车已在门口等着通宵话别的远行人,想说一句道别的话,几度哽咽流泪。
注释:¹潸然:流泪的样子。
路去干戈日,乡遥饥馑年。
路去干戈¹日,乡遥饥馑(jǐn)²年。
译文:此时战争仍然频繁,连年饥荒,家乡遥远,一路上肯定会有种种艰难险阻。
注释:¹干戈:指战争。²饥馑:灾荒之年,庄稼没有收成。
湖波晴见雁,槐驿晚无蝉。
湖波晴见雁,槐驿(yì)晚无蝉。
译文:江南的秋天天气晴好时,湖边能看见大雁;驿站傍晚,槐下听不见蝉声。
莫纵经时住,东南书信偏。
莫纵¹经时住,东南书信偏。
译文:友人啊,请不要任性久留在河东;东南地处偏远书信难通,太令人挂念了。
注释:¹莫纵:不要任性。

  这是一首送别诗。

  “停车晓烛前,一语几潸然”句写天刚拂晓,离别的车已在门口等着通宵话别的远行人。想说一句道别的话,忍不住几度哽咽流泪。挚友间的远别是伤感的,这是一种“行子肠断”、“居人愁卧”的黯然销魂的场景。这里作者很形象地描绘了临别一瞬的凄恻容态,反映出朋友间的深情。这两句破题切情,为全篇定下了深沉感伤的基调。

  三四句预想友人旅途的艰难。“路去干戈日,乡遥饥馑年”,当时战争频仍,连年饥馑。友人正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抛亲别友远去河东。诗人设想,他一路上定会遇到种种艰难险阻,不禁为之担惊不安。由此也可推想,友人此行名为“游河东”,实际上可能是迫于某种原因的不得已。联系“一语几潸然”句,我们明白了,所以如此悲切,除了友情难舍之外,还有着战乱的忧伤。这两句不仅表达出诗人对友人的体贴深情,而且反映了社会的动乱和人们在这动乱中的痛苦生活。把个人的惜别和时代的忧患结合在一起,感情沉郁,有着鲜明的时代色彩和诗人伤时悯世的热情。

  五六句想象两地的景象,寄托对友人的思念之情。“湖波晴见雁,槐驿晚无蝉”,上句写自己所在的南方。江南多湖泽,秋天时雁行南迁,宿在湖泽间。下句写友人旅居地北方,唐代官署、驿舍、行道多种落叶乔木槐树,有“官槐”、“行槐”之称。蝉出现于夏秋间,吸食树汁;“无蝉”,也是时届深秋。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当秋季来临,晴日里看见湖中游雁时,我将想起寄停北方的人,盼你能象雁一样及时南归;遥想你在旅舍中过着清秋寂寥的日子,一定也会思念家乡亲友的。这一联融情入景,在送别时预盼友人早日回来,感情表达得委婉深挚,真切动人。

  “莫纵经时住”接前联诗意,反复叮咛友人不要久留河东。“莫纵”是不要任性的意思。这一句流露出他唯恐友人在外久住的焦虑;这种直率的语言,是至友间纯真感情的反映。结句“东南书信偏”才道出了盼他早归的原因,因为东南地处偏远,书信难通,太令人挂念了。

  全诗从惜别开头,中间叙写对友人的担忧、怀念,最后以盼望早归作结,一意贯注,加强了感情的表达。

  这首诗想象丰富、感情真挚、语言纯朴。不管叙事、抒情、造境,纯乎白描,风格清新,情味隽永,是一首耐人吟咏的好诗。

sòngyǒurényóudōng--xiàng

tíngchēxiǎozhúqiánshānrángànxiāngyáojǐnnián

qíngjiànyànhuái驿wǎnchánzòngjīngshízhùdōngnánshūxìnpiān

青枥林深亦有人,一渠流水数家分。
青枥(lì)¹林深²亦有人,一渠(qú)流水数家分³
译文:青青的枥树林的深处也住着人,一条小溪由几户人家共享同分。
注释:¹青枥:一种落叶乔木,亦称枥树。²深:一作“疏”。³分:分配,分享。
山当日午回峰影,草带泥痕过鹿群。
山当日午¹²峰影,草带泥痕过鹿群。
译文:高山在正午时分峰影已经移动,草叶上沾着泥痕因刚跑过鹿群。
注释:¹日午:中午。²回:一作“移”。
蒸茗气从茅舍出,缲丝声隔竹篱闻。
蒸茗气从¹茅舍²出,缲(qiāo)³声隔竹篱闻。
译文:蒸煮茶叶的香气从茅屋里冒出,缫丝的声响隔着竹篱也能听闻。
注释:¹从:一作“冲”。²茅舍:茅屋。³缲丝:煮茧抽丝。
行逢卖药归来客,不惜相随入岛云。
行逢卖药归来客,不惜¹相随入岛云²
译文:在路上遇见了卖药归来的山客,心甘情愿随他进入如岛的白云。
注释:¹不惜:不顾惜;不吝惜。²岛云:白云飘浮山间,有如水中岛屿。

  青枥林深亦有人,一渠流水数家分。”起笔展示山间佳境──有景,有人,有村落。“亦”、“分”二字下得活脱。“亦”字表明此处枥木虽已蔚成深林,但并非杳无人烟,而是“亦有人”。有人必有村,可诗人并不正面说“亦有村”,却说一条溪水被几户人家分享着,这就显得出语不凡。这里一片枥林,一条溪水,几户人家,一幅恬美的山村图都从十四字绘出。次联写景更细。诗人用“点染法”,选取“山当日午”、“草带泥痕”两种寻常事物,写出极不寻常的诗境来。乍看“山当日午”,似乎平淡无奇,可一经“回峰影”渲染,那一渠流水,奇峰倒影,婆娑荡漾的美姿,立刻呈现目前。同样,“草带泥痕”,也是平常得很,可一经“过鹿群”渲染,那群鹿竞奔、蹄落草掩的喜人景象,立刻如映眼帘。“点染”本为中国画的技法,一点一染,淡浓、远近、深浅不同,景象更活现纸上。诗中“点染法”的妙用,效果亦然。它在平凡中见奇特,奇特又出于平凡,两者互为因果,相辅相成。如果单说“山当日午”、“草带泥痕”就索然无味,即使单说“回峰影”、“过鹿群”也平淡少兴。只有前用四字先“点”,而后用三字加“染”,于是这一联的两幅画面顿时为读者展示出富有动态的美的境界。

  在第三联里,诗人准确地捕捉暮春山村最具特色的物事──烘茶与抽茧来开拓诗的意境。巧妙的是,诗人并未直说山村农民如何忙碌于捡茶、分茶、炒茶和煮茧、退蛹、抽丝,而只是说从茅舍升出袅袅炊烟中闻到了蒸茗的香味;隔着竹篱听到了缲丝声音,从而使读者自己去领略农事丰收的盛景。这里,诗人创造的意境因借助于通感作用,产生了一种令人倍感亲切的氛围。

  按照诗意发展,尾联似应写诗人走进山村了。但是不然,“行逢卖药归来客,不惜相随入岛云。”当诗人走着走着,邂逅卖药材回来的老者,便随同这位年老的药农一道进入那烟霭茫茫的深山岛云中去。这一收笔,意味深长,是诗旨所在。“不惜”二字隐隐透露了诗人不投身热气腾腾的制茶抽丝的山村,而遁迹空寂的云山的苦衷。他在另一首诗里写道:“献赋才何拙,经时不耻归”(《归家山行》),这里说的“不耻归”,同样表现了诗人不惜谢绝仕途而甘隐山林的心情。“不惜相随入岛云”,作为末句似收而未收,余韵绕梁。

  这首诗的特点是构思奇巧,移步换形,环绕山中之行,层次分明地写出作者在村里村外的见闻。写景,景物明丽;抒情,情味隽永;造境,境界深邃,委实是一首佳作。

参考资料:
1、 马君骅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970-971
坐夏日偏长,知师在律堂。
坐夏日偏长,知师在律堂。
多因束带热,更忆剃头凉。
多因束带热,更忆剃头凉。
苔色侵经架,松阴到簟床。
苔色侵经架,松阴到簟床。
还应炼诗句,借卧石池傍。
还应炼诗句,借卧石池傍。

zuòxiàsēng

xiàng tángdài 

zuòxiàpiāncháng zhīshīzàitáng 
duōyīnshùdài gèngtóuliáng 
táiqīnjīngjià sōngyīndàodiànchuáng 
háiyīngliànshī jièshíchípáng 
日落江路黑,前村人语稀。
日落江路黑,前村人语稀。
几家深树里,一火夜渔归。
几家深树里,一火夜渔归。

jiāngcūn

xiàng tángdài 

luòjiānghēi qiáncūnrén 
jiāshēnshù huǒguī 
传骑一何催,山门昼未开。高人终避世,圣主不遗才。
传骑一何催,山门昼未开。高人终避世,圣主不遗才。
坐次欹临水,门中独举杯。谁为旦夕侣,深寺数僧来。
坐次欹临水,门中独举杯。谁为旦夕侣,深寺数僧来。

zèngxuānzhōukàngshí--xiàng

chuáncuīshānménzhòuwèikāigāorénzhōngshìshèngzhǔcái

zuòlínshuǐménzhōngbēishuíwèidànshēnshùsēnglái

池馆饶嘉致,幽人惬所闲。筱风能动浪,岸树不遮山。
池馆饶嘉致,幽人惬所闲。筱风能动浪,岸树不遮山。
啸槛鱼惊后,眠窗鹤语间。何须说庐阜,深处更跻攀。
啸槛鱼惊后,眠窗鹤语间。何须说庐阜,深处更跻攀。

yáoshìchítíng--xiàng

chíguǎnráojiāzhìyōurénqièsuǒxiánxiǎofēngnéngdònglàngànshùzhēshān

xiàokǎnjīnghòumiánchuāngjiānshuōshēnchùgèngpān

东南路苦辛,去路见无因。万里此相送,故交谁更亲。
东南路苦辛,去路见无因。万里此相送,故交谁更亲。
日浮汀草绿,烟霁海山春。握手无别赠,为予书札频。
日浮汀草绿,烟霁海山春。握手无别赠,为予书札频。

sòngyǒurénzhījiāngnán--xiàng

dōngnánxīnjiànyīnwànxiāngsòngjiāoshuígèngqīn

tīngcǎo绿yānhǎishānchūnshǒubiézèngwèishūzhápín

严君名不朽,道出二经中。归去精诚恳,还应梦寐通。
严君名不朽,道出二经中。归去精诚恳,还应梦寐通。
池台镜定月,松桧雨馀风。想对灵玄忆,人间恋若空。
池台镜定月,松桧雨馀风。想对灵玄忆,人间恋若空。

sòngliúdàoshìzhīchéngdōuyánzhēnguān--xiàng

yánjūnmíngxiǔdàochūèrjīngzhōngguījīngchéngkěnháiyīngmèngmèitōng

chítáijìngdìngyuèsōngguìfēngxiǎngduìlíngxuánrénjiānliànruòkōng

山海两分岐,停舟偶似期。别来何限意,相见却无辞。
山海两分岐,停舟偶似期。别来何限意,相见却无辞。
坐永神凝梦,愁繁鬓欲丝。趋名易迟晚,此去莫经时。
坐永神凝梦,愁繁鬓欲丝。趋名易迟晚,此去莫经时。

jīngzhōuyǒuqīnxiāng--xiàng

shānhǎiliǎngfēntíngzhōuǒushìbiéláixiànxiāngjiànquè

zuòyǒngshénníngmèngchóufánbìnmíngchíwǎnjīngshí

游魂自相叫,宁复记前身。
游魂自相叫,宁复记前身。
飞过邻家月,声连野路春。
飞过邻家月,声连野路春。
梦边催晓急,愁处送风频。
梦边催晓急,愁处送风频。
自有沾花血,相和雨滴新。
自有沾花血,相和雨滴新。

ziguīzuòxiàngshī--jiǎdǎo

yóuhúnxiāngjiàoníngqiánshēnfēiguòlínjiāyuèshēngliánchūn

mèngbiāncuīxiǎochóuchùsòngfēngpínyǒuzhānhuāxuèxiāngx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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