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游游层城。夕息旋直庐。
朝游游层城。夕息旋直庐。
迅雷中霄激。惊电光夜舒。
迅雷中霄激。惊电光夜舒。
玄云拖朱阁。振风薄绮疏。
玄云拖朱阁。振风薄绮疏。
丰注溢修霤。潢潦浸阶除。
丰注溢修霤。潢潦浸阶除。
停阴结不解。通衢化为渠。
停阴结不解。通衢化为渠。
沈稼湮梁颍。流民泝荆徐。
沈稼湮梁颍。流民泝荆徐。
眷言怀桑梓。无乃将为鱼。
眷言怀桑梓。无乃将为鱼。

zèngshàngshūlángyànxiānshīèrshǒuèr--

cháoyóuyóucéngchéngxuánzhí

xùnléizhōngxiāojīngdiànguāngshū

xuányúntuōzhūzhènfēngbáoshū

fēngzhùxiūliùhuánglǎojìnjiēchú

tíngyīnjiéjiětōnghuàwèi

shěnjiàyānliángyǐngliúmínjīng

juànyán怀huáisāngnǎijiāngwèi

琼环俟丰价。窈窕不自鬻。
琼环俟丰价。窈窕不自鬻。
有美峨眉子。惠音清且淑。
有美峨眉子。惠音清且淑。
修姱协姝丽。华颜婉如玉。
修姱协姝丽。华颜婉如玉。

zèngshìshī--

qiónghuánfēngjiàyǎotiǎo

yǒuměiéméizihuìyīnqīngqiěshū

xiūkuāxiéshūhuáyánwǎn

我静如镜。民动如烟。
我静如镜。民动如烟。
事以形兆。应以象悬。
事以形兆。应以象悬。
岂曰无才。世鲜兴贤。
岂曰无才。世鲜兴贤。

lǒng西xíng--

jìngjìngmíndòngyān

shìxíngzhàoyīngxiàngxuán

yuēcáishìxiānxìngxián

汛舟清川渚。遥望高山阴。
汛舟清川渚。遥望高山阴。
川陆殊涂轨。懿亲将远寻。
川陆殊涂轨。懿亲将远寻。
三荆欢同株。四鸟悲异林。
三荆欢同株。四鸟悲异林。
乐会良自古。悼别岂独今。
乐会良自古。悼别岂独今。
寄世将几何。日昃无停阴。
寄世将几何。日昃无停阴。
前路既已多。后涂随年侵。
前路既已多。后涂随年侵。
促促薄暮景。亹亹鲜克禁。
促促薄暮景。亹亹鲜克禁。
曷为复以兹。曾是怀苦心。
曷为复以兹。曾是怀苦心。
远节婴物浅。近情能不深。
远节婴物浅。近情能不深。
行矣保嘉福。景绝继以音。
行矣保嘉福。景绝继以音。

zhāngxíng--

xùnzhōuqīngchuānzhǔyáowànggāoshānyīn

chuānshūguǐqīnjiāngyuǎnxún

sānjīnghuāntóngzhūniǎobēilín

huìliángdàobiéjīn

shìjiāngtíngyīn

qiánduōhòusuíniánqīn

báojǐngménménxiānjìn

wèicéngshì怀huáixīn

yuǎnjiéyīngqiǎnjìnqíngnéngshēn

xíngbǎojiājǐngjuéyīn

迟迟暮春日。天气柔且嘉。
迟迟暮春日。天气柔且嘉。
元吉降初巳。濯秽游黄河。
元吉降初巳。濯秽游黄河。
龙舟浮鹢首。羽旗垂藻葩。
龙舟浮鹢首。羽旗垂藻葩。
乘风宣飞景。逍遥戏中波。
乘风宣飞景。逍遥戏中波。
名讴激清唱。榜人纵櫂歌。
名讴激清唱。榜人纵櫂歌。
投纶沈洪川。飞缴入紫霞。
投纶沈洪川。飞缴入紫霞。

zhàoxíng--

chíchíchūntiānróuqiějiā

yuánjiàngchūzhuóhuìyóuhuáng

lóngzhōushǒuchuízǎo

chéngfēngxuānfēijǐngxiāoyáozhōng

míngōuqīngchàngbǎngrénzòngzhào

tóulúnshěnhóngchuānfēijiǎoxiá

昔与二三子。游息承华南。
昔与二三子。游息承华南。
拊翼同枝条。翻飞各异寻。
拊翼同枝条。翻飞各异寻。
苟无凌风翮。徘徊守故林。
苟无凌风翮。徘徊守故林。
慷慨谁为感。愿言怀所钦。
慷慨谁为感。愿言怀所钦。
发轸清洛汭。驱马大河阴。
发轸清洛汭。驱马大河阴。
伫立望朔涂。悠悠迥且深。
伫立望朔涂。悠悠迥且深。
分索古所悲。志士多苦心。
分索古所悲。志士多苦心。
悲情临川结。苦言随风吟。
悲情临川结。苦言随风吟。
愧无杂佩赠。良讯代兼金。
愧无杂佩赠。良讯代兼金。
夫子茂远猷。颖诚寄惠音。
夫子茂远猷。颖诚寄惠音。

zèngféngwénshī--

èrsānziyóuchénghuánán

tóngzhītiáofānfēixún

gǒulíngfēngpáihuáishǒulín

kāngkǎishuíwèigǎnyuànyán怀huáisuǒqīn

zhěnqīngluòruìyīn

zhùwàngshuòyōuyōujiǒngqiěshēn

fēnsuǒsuǒbēizhìshìduōxīn

bēiqínglínchuānjiéyánsuífēngyín

kuìpèizèngliángxùndàijiānjīn

zimàoyuǎnyóuyǐngchénghuìyīn

清夜不能寐。悲风入我轩。
清夜不能寐。悲风入我轩。
立影对孤躯。哀声应苦言。
立影对孤躯。哀声应苦言。

zèngyànxiānshī--

qīngnéngmèibēifēngxuān

yǐngduìāishēngyīngyán

流离亲友思,惆怅神不泰。素骖伫轜轩,玄驷骛飞盖。
流离亲友思,惆怅神不泰。素骖伫轜轩,玄驷骛飞盖。
哀鸣兴殡宫,回迟悲野外。魂舆寂无响,但见冠与带。
哀鸣兴殡宫,回迟悲野外。魂舆寂无响,但见冠与带。
备物象平生,长旌谁为旆。悲风徽行轨,倾云结流霭。
备物象平生,长旌谁为旆。悲风徽行轨,倾云结流霭。
振策指灵丘,驾言从此逝。
振策指灵丘,驾言从此逝。

wǎnshīsānshǒuèr--

liúqīnyǒuchóuchàngshéntàicānzhùérxuānxuánfēigài

āimíngxìngbìngōnghuíchíbēiwàihúnxiǎngdànjiànguāndài

bèixiàngpíngshēngzhǎngjīngshuíwèipèibēifēnghuīxíngguǐqīngyúnjiéliúǎi

zhènzhǐlíngqiūjiàyáncóngshì

于皇圣世,时文惟晋。受命自天,奄有黎献。阊阖既辟,承华再建。
于皇圣世,时文惟晋。受命自天,奄有黎献。阊阖既辟,承华再建。
明明在上,有集惟彦。
明明在上,有集惟彦。
奕奕冯生,哲问允迪。天保定子,靡德不铄。迈心玄旷,矫志崇邈。
奕奕冯生,哲问允迪。天保定子,靡德不铄。迈心玄旷,矫志崇邈。
遵彼承华,其容灼灼。
遵彼承华,其容灼灼。
嗟我人斯,戢翼江潭。有命集止,翻飞自南。出自幽谷,及尔同林。
嗟我人斯,戢翼江潭。有命集止,翻飞自南。出自幽谷,及尔同林。
双情交映,遗物识心。
双情交映,遗物识心。
人亦有言,交道实难。有頍者弁,千载一弹。今我与子,旷世齐欢。
人亦有言,交道实难。有頍者弁,千载一弹。今我与子,旷世齐欢。
利断金石,气惠秋兰。
利断金石,气惠秋兰。
群黎未绥,帝用勤止。我求明德,肆于百里。佥曰尔谐,俾民是纪。
群黎未绥,帝用勤止。我求明德,肆于百里。佥曰尔谐,俾民是纪。
乃眷北徂,对扬帝祉。
乃眷北徂,对扬帝祉。
畴昔之游,好合缠绵。借曰未给,亦既三年。居陪华幄,出从朱轮。
畴昔之游,好合缠绵。借曰未给,亦既三年。居陪华幄,出从朱轮。
方骥齐镳,比迹同尘。
方骥齐镳,比迹同尘。
之子既命,四牡项领。遵涂远蹈,腾轨高骋。庆云扶质,清风承景。
之子既命,四牡项领。遵涂远蹈,腾轨高骋。庆云扶质,清风承景。
嗟我怀人,其迈惟永。
嗟我怀人,其迈惟永。
否泰有殊,穷达有违。及子春华,从尔秋晖。逝将去我,陟彼朔陲。
否泰有殊,穷达有违。及子春华,从尔秋晖。逝将去我,陟彼朔陲。
非子之念,心孰为悲。
非子之念,心孰为悲。

zèngféngwénqiānchìqiūlìngshī--

huángshèngshìshíwénwéijìnshòumìngtiānyǎnyǒuxiànchāngchénghuázàijiàn

míngmíngzàishàngyǒuwéiyàn

féngshēngzhéwènyǔntiānbǎodìngzishuòmàixīnxuánkuàngjiǎozhìchóngmiǎo

zūnchénghuáróngzhuózhuó

jiērénjiāngtányǒumìngzhǐfānfēinánchūyōuěrtónglín

shuāngqíngjiāoyìngshíxīn

rényǒuyánjiāodàoshínányǒukuǐzhěbiànqiānzàidànjīnzikuàngshìhuān

duànjīnshíhuìqiūlán

qúnwèisuíyòngqínzhǐqiúmíngbǎiqiānyuēěrxiémínshì

nǎijuànběiduìyángzhǐ

chóuzhīyóuhǎochánmiánjièyuēwèigěisānniánpéihuáchūcóngzhūlún

fāngbiāotóngchén

zhīzimìngxiànglǐngzūnyuǎndǎoténgguǐgāochěngqìngyúnzhìqīngfēngchéngjǐng

jiē怀huáirénmàiwéiyǒng

fǒutàiyǒushūqióngyǒuwéizichūnhuácóngěrqiūhuīshìjiāngzhìshuòchuí

fēizizhīniànxīnshúwèibēi

北游幽朔城。凉野多险难。
北游幽朔城。凉野多险难。
俯入穷谷底。仰陟高山盘。
俯入穷谷底。仰陟高山盘。
凝冰结重磵。积雪被长峦。
凝冰结重磵。积雪被长峦。
阴雪兴岩侧。悲风鸣树端。
阴雪兴岩侧。悲风鸣树端。
不睹白日景。但闻寒鸟喧。
不睹白日景。但闻寒鸟喧。
猛虎凭林啸。玄猿临岸叹。
猛虎凭林啸。玄猿临岸叹。
夕宿乔木下。惨怆恒鲜欢。
夕宿乔木下。惨怆恒鲜欢。
渴饮坚冰浆。饥待零露餐。
渴饮坚冰浆。饥待零露餐。
离思固已久。寤寐莫与言。
离思固已久。寤寐莫与言。
剧哉行役人。慊慊恒苦寒。
剧哉行役人。慊慊恒苦寒。

  《苦寒行》在《乐府诗集》中属《相和歌·清调曲》。《乐府解题》说:“晋乐奏魏武帝《北上篇》,备言冰雪溪谷之苦。其后或谓之《北上行》,盖因武帝辞而拟之也。”原辞为曹操所作,是公元206年(建安十一年)春正月北征高干时写,表现了行军时的艰苦情况。陆机的这首诗即是对曹操原辞的模拟。全诗的主题是刻划“行役人”,也即北征战士在寒冷季节忍饥受冻、餐风露宿的凄苦景况,因此诗人的用笔着色都围绕这一点而展开。

  开篇两句,是全诗的交待,有地点(幽朔)、时间(凉冬)以及所要描写的重心(多险难),以下十四句就针对“险”和“难”二字进行铺陈排比。北征战士穿行于北方的山谷中,一会儿深入谷底,一会儿仰攀高峰,道路崎岖不平,又凝结了厚厚的坚冰,积雪笼罩着起伏的山峦。山岩缠绕浓重的阴云,阵阵寒风在树林中穿越,发出凄厉的悲鸣。天色阴沉,不见日光,偶有几声寒鸟的哀叫以及野兽的吼声。天色晚了,战士们凭树支帐而宿,渴饮坚冰,饥餐风露。更兼长年征战在外,对故乡亲人的思念,绵绵无尽,却又难通消息,对方是死是活都不得知,于是诗人充满了同情地长叹一声:“剧哉行役人,慊慊恒苦寒。”结尾与开头紧密地照应在一起。

  这首诗比较鲜明地体现了陆机诗歌创作的特色。首先是对偶的使用。清代叶矫然说:“六朝排偶,始于士衡”。排偶不一定始于陆机,但陆机确于此最见特色。这首诗除了开首二句和结尾四句,中间部分几全用对偶,显示了陆机过人的才思。不过,陆机虽有意写对偶,却不十分板整,往往在轮廓上整对,而字与字之间并不讲究。如“不睹白日景”两句。明代何景明说:“陆诗体俳语不俳”,很得其实。所以虽全篇为对,读去并不觉很呆板,古朴之气穿插其间,使诗歌具有一种感人的气势。其次,是赋法的采用。赋法就是铺叙,铺陈排比、罗列事物,这本是汉大赋的主要手法,陆机却吸收来运用在诗歌里,这样就使诗歌获得繁褥厚重和光采辉煌的效果。当时人说读他的诗好像“玄圃积压,莫非夜光”就是夸赞这一点。这首诗在开头交待出“险”和“难”之后,即从俯、仰、闻、睹以及战士们的饥渴、住宿等多方面进行铺陈,欲说尽说透,不仅加深了读者的印象,也增加了诗歌的容量。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说他的诗“缛旨星稠,繁文绮合”,萧绎《金楼子·立言篇》说他“辞致侧密,事语坚明。意匠有序,遗言无失。”刘勰《文心雕龙》说他“才欲窥深,辞务索广。故思能入巧而不制繁。”可见这一种特色为前人所公认并多有奖饰。第三,此诗还表现了陆机语言上的特色。陆机诗歌基本不用常语、口语、俗语,而大量使用书面辞汇、成辞等。将此诗与曹操的那首相比即可见出二者的区别。曹诗用了许多口语、散句、如“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陆机此诗则用许多对偶代替,并且字词也工于锻炼,如“凝冰”、“积雪”、“恒鲜欢”等等。曹诗有大量的虚字,陆诗则几舍弃不用,而以实词代之,文人化特色很鲜明。另外,陆机还善于锻炼动词,以加强警动的效果。如“结”、“被”、“兴”、“鸣”、“凭”、“临”等。清人厉志说他“字字有力,语语欲飞”,虽略有夸张,也还是反映了陆诗的总体面貌的。

  不过陆机有时过于侧重技巧,而忽略了对诗情的疏通,尤其是他的一些拟古诗,本来的目的就是通过模拟以锻炼自己某一方面的技巧,因此对其余就不顾及。如这首诗,“离思”应该是最易出诗情,也最应为诗人全力把握的重点,但陆机却仅以淡淡的两句带过,是很可惜的。

  陆机对于诗歌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和法规,他加强了诗歌的文人化倾向,促进了诗歌向格律体的进展,他是由古诗向近体诗发展过程中的开启者之一,因此,他应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378-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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