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迹苍茫霸业沉,古时山色尚阴阴。
虎迹苍茫霸业沉,古时山色尚阴阴¹
译文:虎丘一片苍茫,过去吴王称霸的业绩传扬千古,而今也只是山色阴阴,遗迹难辨了。
注释:虎丘:虎丘遗迹。¹阴阴:幽暗的样子。
半楼月影千家笛,万里天涯一夜砧。
半楼月影千家笛,万里天涯一夜砧(zhēn)¹
译文:姑苏城外,月影斜照,城内歌舞楼台笛声幽扬,天涯万里,砧声阵阵,夜色迷蒙,心中泛起思乡之情。
注释:¹一夜砧:一整夜(没有停歇)的捣衣声。砧:捣衣声。
南国干戈征士泪,西风刀剪美人心。
南国干戈征士泪,西风刀剪美人心。
译文:南国与敌浴血战斗的抗清战士,在这样的夜晚,想起家乡也会潸然泪下;严冬将临之时,战士的妻子正拿着剪刀在裁制冬装。
市中亦有吹篪客,乞食吴门秋又深。
市中亦有吹篪(chí)¹,乞食吴门秋又深。
译文:只要能完成复仇大业,我愿意像伍子胥那样鼓腹吹萧。但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复仇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心中一片凄凉。
注释:¹吹篪客:指伍子胥。春秋时,伍子胥父兄为楚平王所杀,他逃往吴国,吹篪乞食。篪,古代一种用竹子制成的乐器。
山木萧萧风又吹,两崖波浪至今悲。
山木萧萧¹风又吹,两崖波浪至今悲。
译文:又吹起了萧萧的山风,崖门山下,海浪至今还在悲鸣。
注释:崖门:即崖门山,在广东新会县南海中,南宋末年为抗元的最后据点。三忠祠:为纪念民族英雄文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所建的祠堂,建于陆秀夫投海处。¹萧萧:摇动的样子。
一声望帝啼荒殿,十载愁人来古祠。
一声望帝¹啼荒殿,十载愁人²来古祠(cí)
译文:荒殿里杜鹃声声啼血,奔波十年的愁苦人,前来拜竭三位忠臣。
注释:¹望帝:又名杜宇,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后国亡身死,化为杜鹃鸟,每逢暮春便作哀啼,其声令人痛楚酸恻。²十载愁人:诗人自称。诗人作此诗时明朝灭亡已十年,故云。
海水有门分上下,江山无地限华夷。
海水有门分上下,江山无地限华夷。
译文:既然海水尚被崖门分隔,何以江山没有地界限制异族入境?
停舟我亦艰难日,畏向苍苔读旧碑。
停舟我亦艰难日,畏向苍苔¹读旧碑(bēi)²
译文:舟泊崖门,我也感受到败亡日的艰难,怀着敬畏之心,阅读布满苍苔的碑文。
注释:¹苍苔:青苔。²旧碑:指表彰三忠的碑文。

  开头两句“山木萧萧风又吹,两崖波浪至今悲。”苍凉沉郁,感慨遥深,为全诗奠定了悲壮的基调。诗人登上崖门山,听到萧萧的风声,似乎又见到了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的国家局势;看见两崖的波浪,似乎又映现陆秀夫从容抱帝赴海的悲壮景象。南宋的这一幕在几百年后,南明又再次重演,诗人悲恸万分。“至今悲”三字,点明了诗人不是在单纯吊古,而更是在伤今,语极浑厚有力。

  “一声望帝啼荒殿”,诗人借望帝的传说抒写亡国之痛。三忠祠的荒凉的大殿上,猛然传来一声杜鹃的啼叫,骤然令诗人想起其声中的亡国哀思,因而悲不自胜。下句“十载愁人拜古祠”,大殿只有杜鹃声,而无人声,可见人们已久不来祭拜了。他们或是忘却了这三位英烈,或是迫于高压不敢来此。从清兵入关到本年,正好是十年。在这十年中,诗人时时刻刻是个“愁人”,是为故国忧愁的人。这句将诗人谒祠的用心昭示于读者:正是为了一释十年的愁苦,使愁怀有一恸之处。

  “海水有门分上下,江山无地限华夷”变客观叙事为主观抒情。“海水有门分上下”,波涛汹涌、横无际涯的大海,在海港入口处尚有上、下海门之别。“江山无地限华夷”紧对上句,大好的锦绣河山被异族占领,以至于无法分别华、夷的界限。这两句即景成对,表现了对清朝统治者的极大义愤,又能属对工切,是诗中警句。

  “停舟我亦艰难日,畏向苍苔读旧碑”,诗人以三位忠烈的事迹激励自己,永葆节志。永历帝失败之后,陈恭尹曾避于江汉一带,现返回广东,故曰“停舟”。虽然结束了避难逃离的亡命生涯,但生活依然充满了艰难险厄。即便如此,诗人也决不改变初衷。“畏向苍苔读旧碑”言自己惧怕去诵读表彰三位英烈的碑文。言下之意,对自己未能像三位英烈那样舍身明志,却苟活于世深感不安。这是诗人的自责之词,但苟活尚且不安,屈节当然更不可能,所以,这句也表明了诗人誓不与清统治者合作的决心。

  这首诗在韵脚的使用上很有特点,韵部本身便造成低回恳挚的语境,再加上诗人那沉重压抑的情感,使全诗从内容到形式取得了高度的统一和较强的艺术效果。

参考资料:
1、 钱仲联等撰写.元明清诗鉴赏辞典 清·近代:上海辞书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999-1000页
扶胥古渡水凄凄,雨后移舟望转迷。
扶胥古渡水凄凄,雨后移舟望转迷。
数口寄居秋草外,一身为客楚云西。
数口寄居秋草外,一身为客楚云西。
家无兄弟依良友,地夹河山畏鼓鼙。
家无兄弟依良友,地夹河山畏鼓鼙。
知己片言应不负,乱离妻子藉提携。
知己片言应不负,乱离妻子藉提携。

zhōuzhànyòngjiēzhōngpéixiānzhàntiānshí

chéngōngyǐn qīngdài 

shuǐ hòuzhōuwàngzhuǎn 
shùkǒuqiūcǎowài shēnwéichǔyún西 
jiāxiōngliángyǒu jiāshānwèi 
zhīpiànyányīng luànjièxié 
初晴天气便炎蒸,小阁风多最上层。腊酒旧藏椎髻妇,春茶新惠住山僧。
初晴天气便炎蒸,小阁风多最上层。腊酒旧藏椎髻妇,春茶新惠住山僧。
频探落月移湘簟,自惜流萤掩夜灯。一岁算来今夕短,老夫犹为几回兴。
频探落月移湘簟,自惜流萤掩夜灯。一岁算来今夕短,老夫犹为几回兴。

xiàzhìshì--chéngōngyǐn

chūqíngtiān便biànyánzhēngxiǎofēngduōzuìshàngcéngjiǔjiùcángchuíchūncháxīnhuìzhùshānsēng

píntànluòyuèxiāngdiànliúyíngyǎndēngsuìsuànláijīnduǎnlǎoyóuwèihuíxìng

未有出门意,篙师候水涯。故人书适至,江上夕初佳。
未有出门意,篙师候水涯。故人书适至,江上夕初佳。
白鹭飞闲世,青天入旷怀。还如张翰去,不复俟同侪。
白鹭飞闲世,青天入旷怀。还如张翰去,不复俟同侪。

chūmén--chéngōngyǐn

wèiyǒuchūméngāoshīhòushuǐrénshūshìzhìjiāngshàngchūjiā

báifēixiánshìqīngtiānkuàng怀huáiháizhānghàntóngchái

久无消息岭云东,有药休教为已聋。北塞坚冰犹在野,南州新草漫连空。
久无消息岭云东,有药休教为已聋。北塞坚冰犹在野,南州新草漫连空。
百年饮恨孤儿在,三月伤心万国同。老泪只应镌楚竹,招魂空自赋江枫。
百年饮恨孤儿在,三月伤心万国同。老泪只应镌楚竹,招魂空自赋江枫。
金陵佳气松楸里,铜柱高标指顾中。莫向春光怨迟暮,与君同是白头翁。
金陵佳气松楸里,铜柱高标指顾中。莫向春光怨迟暮,与君同是白头翁。

rénshēnqīngmíngshìyùntóngwángchǔchénèrshǒuèr--chéngōngyǐn

jiǔxiāolǐngyúndōngyǒuyàoxiūjiàowèilóngběisāijiānbīngyóuzàinánzhōuxīncǎomànliánkōng

bǎiniányǐnhènérzàisānyuèshāngxīnwànguótónglǎolèizhǐyīngjuānchǔzhúzhāohúnkōngjiāngfēng

jīnlíngjiāsōngqiūtóngzhùgāobiāozhǐzhōngxiàngchūnguāngyuànchíjūntóngshìbáitóuwēng

玉堂仙子玉髯髭,老笔能飞屈铁枝。正是雪消明月落,罗浮山下梦醒时。
玉堂仙子玉髯髭,老笔能飞屈铁枝。正是雪消明月落,罗浮山下梦醒时。

zhūshùhuàméijiànxiè--chéngōngyǐn

tángxiānziránlǎonéngfēitiězhīzhèngshìxuěxiāomíngyuèluòluóshānxiàmèngxǐngshí

离乱相依二十年,老来犹幸返林泉。旧颜渐皱唯存笑,新句能佳不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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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按茶经寻水脉,自穿芒屩踏莎田。往常谓汝生儿晚,五岳今游在目前。
闲按茶经寻水脉,自穿芒屩踏莎田。往常谓汝生儿晚,五岳今游在目前。

liúhànshuǐliùshí--chéngōngyǐn

luànxiāngèrshíniánlǎoláiyóuxìngfǎnlínquánjiùyánjiànzhòuwéicúnxiàoxīnnéngjiāchuán

xiánànchájīngxúnshuǐmài穿chuānmángjuēshātiánwǎngchángwèishēngérwǎnyuèjīnyóuzàiqián

秋气不成寐,出户月皎皎。我生多忧虞,及壮已衰老。
秋气不成寐,出户月皎皎。我生多忧虞,及壮已衰老。
如彼霜下叶,未落忽先槁。当前一尊酒,举觞问苍昊。
如彼霜下叶,未落忽先槁。当前一尊酒,举觞问苍昊。
毕昴出东方,天阶静如扫。玉衡无右移,白日不西晓。
毕昴出东方,天阶静如扫。玉衡无右移,白日不西晓。
如何六合内,有此颠与倒。
如何六合内,有此颠与倒。

gǎn怀huáishíshǒushí--chéngōngyǐn

qiūchéngmèichūyuèjiǎojiǎoshēngduōyōuzhuàngshuāilǎo

shuāngxiàwèiluòxiāngǎodāngqiánzūnjiǔshāngwèncānghào

mǎochūdōngfāngtiānjiējìngsǎohéngyòubái西xiǎo

liùnèiyǒudiāndào

岂忍相羁久,哀吟损性灵。自然千载物,生有老人形。
岂忍相羁久,哀吟损性灵。自然千载物,生有老人形。
引臂山泉白,攀藤月峡青。何年成剑术,毛发已星星。
引臂山泉白,攀藤月峡青。何年成剑术,毛发已星星。

fàngyuán--chéngōngyǐn

rěnxiāngjiǔāiyínsǔnxìnglíngránqiānzàishēngyǒulǎorénxíng

yǐnshānquánbáipānténgyuèxiáqīngniánchéngjiànshùmáoxīngx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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