檇李亭荒蔓草存,金陀坊冷寺钟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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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天夜上高楼望,月出东南白苧村。
湖天夜上高楼望,月出东南白苧村。

yuānyāngzhàozhīliù--zhūzūn

zuìtínghuāngmàncǎocúnjīntuófānglěngzhōnghūn

tiānshànggāolóuwàngyuèchūdōngnánbáiníngcūn

朱彝尊

朱彝尊

朱彝尊(1629~1709),清代诗人、词人、学者、藏书家。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驱芳,晚号小长芦钓鱼师,又号金风亭长。汉族,秀水(今浙江嘉兴市)人。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科,除检讨。二十二年(1683)入直南书房。曾参加纂修《明史》。博通经史,诗与王士祯称南北两大宗。作词风格清丽,为浙西词派的创始者,与陈维崧并称朱陈。精于金石文史,购藏古籍图书不遗余力,为清初著名藏书家之一。 ▶ 28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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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回绮袖,映日转花钿。
从风回绮袖,映日转花钿。
同情依促柱,共影赴危弦。
同情依促柱,共影赴危弦。

  南朝文士,多有戏美姬、咏歌舞之作,此类诗作,大抵都以秾丽的词藻,描写女子的颜色、服饰、歌姿、舞态,往往流于浮艳轻靡。梁代诗人王暕,虽未能免俗,也有《咏舞》之作,但在艺术表现上,这首小诗却别出机杼,不落窠臼。

  摈弃人物的外形摹写,着重从动态中传其神,达其情,是此诗构思上的创新之处。诗的一二两句,以极简炼的笔墨,运实入虚,烘托出舞者的精湛舞技。古谚云:长袖善舞。作者只从绮袖入手,着一“回”字,则双臂的舒展自如,躯体的回旋若飞,已宛然可见。高堂华屋之中本无风,是轻捷蹁跹的舞步,是急速飘舞的裙裾,使平地竟自生风。“从风回绮袖”,读者似乎听到那忽忽的风声,看到那长袖交横、绮罗焕彩的婀娜舞姿。花钿(tián田),是用金玉珠翠制成花朵形的头饰。花钿之转,在于云鬟之转,云鬟之转又在于头部和全身之转。“映日转花钿”,灿烂的阳光透过玉户绮窗,映照着忽左忽右、忽高忽低的花钿,珠玑生辉,光彩夺目。只须稍加想象,即生眼花缭乱之感。二句无一字正面描写如何举手投足,只从袖、钿等处着墨,而舞者之神气已毕现。另外,十个字中连用四个动词,亦造就了强烈的急速的律动感,使画面真有“歌舞场”之生气。

  如果说前二句着重从动态中传神,那么,后两句便是通过舞蹈与音乐的协调相应来达情。柱,是瑟筝等弦乐器上赖以支弦的木制码子。柱近则弦紧,故称促柱。危,本为高峻貌,此处用以形容音节急促,故危弦意同急弦。“同情依促柱,共影赴危弦。”前一句谓舞女之情与乐曲所表达的情感相应相通,用现代术语说,即是舞蹈语汇与音乐语汇和谐一致,揉为一体。后一句谓舞女的舞姿充满了乐曲中的激越感,连她地上的影子似乎也受了感染,有了活跃的生命,随着她一起昂扬激奋。“依”,见出女子随着乐曲的情感起伏、节奏变化而改变舞姿,调整动作,一字中包蕴了变化无穷的万千舞态。“赴”,则舞者轻盈优美、飘飘欲仙的美好身影,使读者可触可见。这二字凝炼精警,皆从虚处传神。至此,一个丰姿绰约、舞技高超而又感情丰富、善解音律的舞女形象,遂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读者眼前了。

  此诗在表现手法上遗貌取神,无所藻饰,一洗脂粉香和珠宝气,表现出了可贵的创造精神。与那些靡靡之声相比,诗此可算得上清音雅曲了。

yǒngshī--wángjiǎn

cóngfēnghuíxiùyìngzhuǎnhuādiàn

tóngqíngzhùgòngyǐngwēixián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呜呼!盛衰之理¹,虽曰天命,岂²非人事³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译文:唉!国家兴盛与衰亡的道理,虽然说是天命,难道不是由于人事吗?推究庄宗得天下和他失天下的原因,就可以知道了。
注释:伶官:伶,戏子,或唱戏杂技演员,现代的娱乐人员。伶官:宫庭里供统治者娱乐表演的人物。可见封建朝代不思于民生,不思于进取,奢华淫乐而痛失天下!伶官尚能使天下易主,可见不居安思危之害!¹理:道理。²岂:难道。³人事:指政治上的得失。⁴原:推究,推其根本,形容词用作动词。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世言¹晋王之将终也,以²三矢(shǐ)³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qì)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qiǎn)从事以一少牢¹⁰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náng)¹¹,负¹²而前¹³驱,及¹⁴¹⁵¹⁶而纳之¹⁷
译文:世人说晋王将死的时候,拿三支箭赐给庄宗,告诉他说:“梁国,是我的仇敌;燕王,是我扶持建立起来的;契丹与我订立盟约,结为兄弟,他们却都背叛晋而归顺梁。这三件事,是我的遗憾;给你三支箭,你一定不要忘记你父亲的愿望。”庄宗接了箭,把它收藏在祖庙里。此后出兵,就派随从官员用猪、羊各一头祭告祖庙,请下那三支箭,用锦囊盛着,背着它走在前面,等到凯旋时再把箭藏入祖庙。
注释:¹世言:世人说。²以:把。³矢:箭。⁴立:即位。⁵与:赐给。⁶其:语气副词,表示命令或祈求。⁷乃:你的。⁸庙:太庙,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庙。⁹从事:这里指负责具体事物的官员。¹⁰少牢:祭品,用一猪一羊。牢,祭祀用的牲畜。¹¹锦囊:丝织的袋子。¹²负:背负。¹³前:在前。¹⁴及:等到。¹⁵凯:凯歌,打胜仗时所奏的曲子。¹⁶旋:归,回。¹⁷纳之:把箭放好。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书》曰:“满招损,谦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¹其系²燕父子以组³,函(hán)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chóu)已灭,天下已定,一夫⁶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jīn),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¹⁰¹¹其成败之迹¹², 而皆自于人欤(yú)?《书》¹³曰:“满招损,谦得益。”忧劳可以兴¹⁴国,逸豫¹⁵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译文:当庄宗用绳子捆绑着燕王父子,用木匣装着梁君臣的首级,进入太庙,把箭还给先王,向先王禀告成功的时候,他意气骄盛,多么雄壮啊。等到仇敌已经消灭,天下已经平定,皇甫晖在夜间呼喊,作乱的人便四方响应,他仓皇向东出逃,还没有看到叛军,士卒就离散了,君臣相对而视,不知回到哪里去。以至于对天发誓,割下头发,大家的泪水沾湿了衣襟,又是多么衰颓啊。难道是得天下艰难而失天下容易吗?或者说推究他成功与失败的事迹,都是由于人事呢?《尚书》上说:“自满招来损害,谦虚得到好处。”忧虑辛劳可以使国家兴盛,安闲享乐可以使自身灭亡,这是自然的道理。
注释:¹方:正在。²系:捆绑。³组:丝编的绳索,这里泛指绳索。⁴函:匣子,名词用作动词,指用匣子装。⁵仇雠:“雠”与“仇”同义,仇敌。⁶一夫:指唐庄宗同光四年(926)发动贝州兵变的军士皇甫晖。⁷仓皇:急急忙忙的样子。⁸及:等到。⁹断发:把发髻割下扔在地上,表示甘愿掉脑袋。¹⁰抑:或者。¹¹本:探求,考察。¹²迹:迹象。¹³书:《尚书》,儒家经典著作。¹⁴兴:使……兴旺。¹⁵逸豫:安逸舒适。
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作《伶官传》。
故方其盛也,举¹天下之豪杰,莫²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³,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作《伶官传》。
译文:因此,当庄宗强盛的时候,普天下的豪杰,都不能跟他抗争;等到他衰败的时候,几十个伶人围困他,就自己丧命,国家灭亡,被天下人讥笑。可见祸患常常是由微小的事情积累而成的,聪明勇敢的人反而常被所溺爱的人或事困扰,难道只有宠爱伶人才会这样吗?于是作《伶官传》。
注释:¹举:全,所有的。²莫:没有人。³忽微:极细小的东西。⁴所溺:沉溺迷恋的人或事物。⁵也哉:语气词连用,表示反诘语气。

  北宋初期,薛居正编写《五代史》(《旧五代史》),认为王朝的更迭是由于天命所致,欧阳修对此不以为然。他自己动手撰写成了七十四卷的《五代史记》(《新五代史》),以史为鉴,以期引起宋朝统治者的警惕。《新五代史》问世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薛史不再被世人重视。欧阳修发议论喜欢用“呜呼”。《东皋杂志》的作者说:“神宗问荆公(王安石)‘曾看五代史否?’公对曰‘臣不曾仔细看,但见每篇首必曰呜呼,则事事皆可叹也。’余为公真不曾仔细看;若仔细看,必以呜呼为是。”这正说明了欧阳修编写这部史书的用意。

  这篇序文与其说是写伶官,不如说是写庄宗。李存勖是一位英武果断之人,打仗时勇谋兼备。作者写他由盛转衰,教训十分深刻,十分惨烈。作者先从王朝更迭的原因写起,落笔有力,足警世人。这正是陆机在《文赋》中讲的“立片言以居要”。应该说,欧阳修的历史观比薛居正深刻,他认识到了“人事”的重要性。然后,作者回顾历史,概述了庄宗临危受命的情景。这段描述,言简意赅。随后,作者用对比的手法描述了庄宗由盛转衰的过程。这是文章的重点。“方其……可谓壮哉!”极言庄宗志得意满,又为下文张本。“及仇雠已灭……何其衰也”,犹如从万丈高空跌落下来,与先前形成强烈反差。这样的对比给读者的印象极为深刻。作者的目的并不在于描述景象,而是总结历史教训。开头的“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虽然否定了天命之说,但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观点。当描述完庄宗由盛转衰的过程后,作者开始总结历史教训了。他先引用古书上的话,意在告诉读者,这个道理古人已经知道,庄宗没有记住前贤的话。然后作者道出自己的体会:“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读者至此,会很自然地想起另一位先哲的名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来,贤明之人都有些相同的见解。

  从庄宗的盛衰史中,我们还可以得出这样的认识:敌人往往是自己生存的必要条件。有敌人是坏事,但也是好事,因为他能使你警钟长鸣。庄宗之所以“壮哉”,就是因为敌人存在,激励他发愤努力,完成先王未竟的事业,告慰先王在天之灵。当敌人被消灭后,天下平定,庄宗就失去了警戒之心,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从此便沉溺于声色之中,在“逸豫”中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国家。像庄宗这样的人,他的敌人被消灭,也就预示着他自己开始走下坡路。

  欧阳修在文章最后写道:“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庄宗不是一朝而蹈死地的,他也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他最后死在自己宠幸的伶人手里。这个现象启示我们,打倒自己的,往往是自己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或者就是自己。这些因素由小积大,由少积多,最后来个总爆发。这就启示我们,要防微杜渐,发现不良的苗头,立即改正,如此才能保证国家长治久安。欧阳修的这句话,其实是写给北宋最高统治者看的。北宋王朝是一个积贫积弱的政权,正是因为不能自强,所以最后也落得个“身死国灭”。历史就是这样无情,也是这样惊人地相似。

  沈德潜评论本文:“抑扬顿挫,得《史记》神髓,《五代史》中,第一篇文字。”此言达哉!

língguānzhuàn

ōuyángxiū sòngdài 

     shèngshuāizhī suīyuētiānmìng fēirénshìzāi yuánzhuāngzōngzhīsuǒtiānxià suǒshīzhīzhě zhīzhī 

    shìyánjìnwángzhījiāngzhōng sānshǐzhuāngzōngérgàozhīyuē  liáng chóu yānwáng suǒ dān yuēwéixiōng érjiēbèijìnguīliáng sānzhě hèn ěrsānshǐ ěrwàngnǎizhīzhì  zhuāngzōngshòuércángzhīmiào hòuyòngbīng qiǎncóngshìshàoláogàomiào qǐngshǐ shèngjǐnnáng érqián kǎixuánérzhī 

    fāngyān hánliángjūnchénzhīshǒu tàimiào huánshǐxiānwáng érgàochénggōng zhīshèng wèizhuàngzāi chóuchóumiè tiānxiàdìng  luànzhěyìng cānghuángdōngchū wèijiànzéiérshìsàn jūnchénxiāng zhīsuǒguī zhìshìtiānduàn xiàzhānjīn shuāi zhīnánérshīzhī běnchéngbàizhī érjiērén  shū yuē  mǎnzhāosǔn qiān  yōuláoxīngguó wángshēn ránzhī 

    fāngshèng tiānxiàzhīháojié néngzhīzhēng shuāi shùshílíngrénkùnzhī érshēnguómiè wéitiānxiàxiào huòhuànchángwēi érzhìyǒngduōkùnsuǒ língrénzāi zuò língguānzhuàn  

翼翼归鸟,晨去于林。
翼翼¹归鸟,晨去²于林。
译文:归鸟翩翩自在飞,清晨离巢出树林。
注释:¹翼翼:形容鸟飞翔的样子,具有一种闲适从容之态。²去:离开。
远之八表,近憩云岑。
远之¹八表²,近憩(qì)³云岑(cén)
译文:天空辽阔任飞翔,就近歇息在云岑。
注释:¹之:到,往。²八表:八方以外极远的地方。泛指天地之间。³憩:休息。⁴云岑:高耸入云的山峰。
和风不洽,翻翮求心。
和风不洽¹,翻翮(hé)²求心³
译文:和暖春风迎面吹,掉转翅膀求遂心。
注释:¹洽:融合,这里是“顺”的意思。²翻翮:掉转翅膀。³求心:追求所向往的。
顾俦相鸣,景庇清阴。
顾俦(chóu)¹相鸣,景²(bì)³清阴
译文:且看同伴相鸣叫,身影藏在清树荫。
注释:¹俦:同伴。²景:同“影”,身影,指归鸟。³庇:隐藏。⁴清阴:指清凉树荫。
蜀门多棕榈,高者十八九。
蜀门¹多棕榈(lǘ)²,高者十八九³
译文:蜀中多产棕榈,十有八九都长得很高大。
注释:¹蜀门:犹蜀中,即成都。²棕榈:也作“椶榈”,常绿乔木,棕榈皮上有毛,称棕毛,可制绳帚刷等,故下有“割剥”语。³十八九:十有八九。
其皮割剥甚,虽众亦易朽。
其皮割剥¹甚,虽众亦易朽。
译文:棕毛虽多但割开剥下太多,树也容易枯朽。
注释:¹割剥:割开剥下。
徒布如云叶,青青岁寒后。
徒布如云割¹,青青岁寒后²
译文:棕榈尽管具有大如云的树叶和经岁寒而不凋谢的生命力。
注释:¹如云割:如云样的棕割,形容棕割甚大。²岁寒后:指棕榈和松柏一样,虽经岁寒而不凋谢。
交横集斧斤,凋丧先蒲柳。
交横集斧斤¹,凋丧先蒲柳²
译文:但是如果过量地砍伐,它将比易衰的蒲柳更早地凋落。
注释:¹斧斤:伐木的工具。²先蒲柳:比蒲柳先凋落。蒲柳,生在水边的水杨,又称蒲杨,易生也易衰。
伤时苦军乏,一物官尽取。
伤时苦军乏¹,一物²官尽取(zhǒu)³
译文:当时军用物资缺乏,连棕毛也要取尽(编为马具)。
注释:¹军乏:军用缺乏。²一物:指棕榈。³取:此处读zhǒu。
嗟尔江汉人,生成复何有?
嗟尔江汉人¹,生成²复何有³
译文:可怜你们江汉人所生产的东西还剩什么呢?
注释:¹江汉人:四川人。汉,指西汉水,即嘉陵江,此处用江汉代指蜀中、蜀门、巴蜀。²生成:指上文以“棕榈”为代表的地之所生、人力所成的“物”。³复何有:还有什么。
有同枯棕木,使我沉叹久。
有同枯棕木,使我沉叹久。
译文:就好像割剥过甚的枯棕一样,不能不使我深深叹息。
死者即已休,生者何自守?
死者即已休,生者何自守?
译文:死者也就罢了,生者又凭什么保全自己的性命呢?
啾啾黄雀啅,侧见寒蓬走。
(jiū)¹黄雀啅(zhuó)²,侧见寒蓬³走。
译文:见到啾啾的黄雀不停地啄着棕榈,棕毛如同飞蓬一样乱飘。
注释:¹啾啾:虫、鸟细碎的叫声。²啅:鸟雀叫声,一作啄。³蓬:草名,又叫飞蓬。
念尔形影干,摧残没藜莠。
念尔形影干¹,摧残没²(lí)(yǒu)³
译文:不禁想到如此高大的乔木也被摧残得形影枯于,埋没在杂草中了。
注释:¹形影干:形容棕榈枯干,一作枯形影。²没:埋没。³藜莠:恶草的通称。

  此诗二十句,可分三段。

  前八句为第一段,写棕之枯。

  首二句直入“棕榈”以应题,并用“蜀门”加以限定。棕榈树生于秦岭以南,蜀地自然多见。此诗既慨蜀中百姓之不堪繁赋,因托当地多见而平凡之树种来作载体,又能以“割剥”相贯,使二者形、意吻合。表里如一,主旨能得到最大的发挥空间。如任取一物加以咏叹,便不能使作品产生如此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三,四两句紧扣题中“枯”字,用抑笔,言棕皮因割剥得太厉害,纵然这树很多且十有八九长得高大,也难逃厄运,会很快枯萎的。在结构上,此处用“众”呼应前文“多”,又以“虽”、“易”二字形成逆笔转折,造成开合之势,宕出下文,由叙述转为描绘,进一步刻划其“枯”:“徒布”二句用宽笔,言棕榈本来其叶如云,如松柏经霜雪而不稍减其青翠之色;“交横”二句用紧笔,言其枉自具备了耐寒的品质,终因斧斤交集,先于蒲柳凋零了。此处用不耐寒冷、至秋即衰的蒲柳作反衬,用笔一松一紧,将棕榈惨遭割剥的不幸作了立体的描画,构成丰厚的意象,使主题能植根于其中并得以深化。

  中间八句为第二段,述棕枯之由。

  “伤时苦军乏,一物官尽取。”二句承前启后,为全诗过脉。前已言棕被“割剥甚”,先于“蒲柳”而凋零,至此顺势一接,道出其所以出现如此反常情况,是因“军”兴而物“乏”之故——战乱频仍,军中自然匮乏,故凡有可用之物,皆被搜刮以充军实,棕皮当然不能幸免。这两句又是诗眼。句中一“伤”一“苦”,构成全诗的情绪基调,与题中“枯”字暗扣:棕若不“枯”,何以令诗人既“伤”且“苦”?二字将诗人对内忧外患的时局与衰败的国运的深深忧虑全盘托出。而一“尽”字,又是全篇立意的关键:棕因“尽”剥而枯,民因“尽取”而不欲活,这正是诗所要表达的主旨。“嗟尔”以下由“物”过渡到“人”。既然“官”已“尽取”一切有用之物,蜀中百姓已没有什么剩下的了,就与那因割剥过度而枯死的橡榈树命运相同,这是多么的令人吁嗟、叹息。此处继“伤”,“苦”之后,又连出“嗟”、“叹”等带有强烈感情色彩之辞,将诗人一腔忧国忧民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接着“死者即已休,生者何自守”两句,一笔双关,既写人,又写树,意谓:无论是树是人,死去的也就罢了,那么活着的又靠什么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呢?断绝了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死者的今天不正是生者的明天么!诗至此立意又深一层,不仅哀伤死去的,更是担忧活着的。从诗人奏响的情感音符中感受到了他那颗赤子之心的搏动。就章法言,此处由人而及于树,又提起了未段。

  最后四句为第三段,是感慨之辞。

  《诗经·秦风·终南》有“交交黄鸟,止于棘”之句,起兴之语。此处“啾嗽黄雀”与之异曲同工,为见景生情,进行气氛渲染与情绪烘托。黄雀呜叫,其声“啾啾”,好不凄惨。这与《兵车行》结末“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嗽啾”实为同一种意境,所异者一写战场,一写后方,可见偌大中国,已无安宁之地。“寒蓬”句,言枯棕经黄雀一啄,棕毛纷飞,如蓬草般随风飘散,景象亦不可谓不凄凉。两句同为场景描写。

  结尾两句由此而生无限感慨:“念尔形影干,摧残没藜莠。”既写树,又言人,仍是一语双关——被“摧残”者,何止于棕榈树,而“形影干”,也是对被榨干血汗与骨髓的劳动者的真实写照。“形影干”与前文“割剥甚”首尾照应,扣“枯”字,是点题之笔;一“念”字,寄托着诗人对惨遭“割剥”的树与入的无限同情;“摧残”之辞,又表达出诗人对官府横征暴敛行径的无比激愤。然而,诗人一介书生,阻止不了这场悲剧的上演。结局只能是“没藜莠”——树枯而人亡,一同埋没于荒草丛中l此处与前文“如云叶”、“青青岁寒后”构成形象与色彩的强烈反差,从而使全篇主旨得以凸现:蜀地棕榈树本是干拔而叶茂,其色青青,终因过度割剥而形销影灭,埋没荒草;蜀中百姓本是丰衣足食,太平安康,终因战乱军兴而惨遭掠夺,生计断绝,竟然会因冻馁而死。正如王嗣爽所说:“因军而剥棕,既悲棕之枯;因枯棕而念剥民同之,因悲民之困。”(《杜臆》)

  这首诗托物而寓意,主旨直露,是杜甫咏物篇什中现实性很强的佳作,从一个方面表现了诗人同情人民、关心民瘼的博大情怀。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则以比为主,借树言人,使全诗所要表达的主旨形象化,从而增加了诗的艺术感染力。又在比兴中兼用赋法,时而直陈其事,摒弃了一般咏物诗的含蓄,这既是抒发强烈感情的需要,又得“为民请命”之旨,使诗歌增强了针砭现实的意义。此外,在章法结构上,注重了前、中、后的关联与照应,又多用双关,使出入转化更显自然而不露痕迹,足见诗人驾驭是体的非凡工力。

参考资料:
1、 陶道恕.杜甫诗歌赏析集:巴蜀书社,1993.10:285-287
羔裘豹袪,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羔裘(qiú)¹豹袪(qū)²,自我人³(jù)。岂无他人?维之故
译文:你身着羔皮礼服豹纹袖饰,竟然对我们如此大模大样。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我们可是看在老交情份上。
注释:¹羔裘:羊皮袄。羔:羊之小者。²袪:袖口,豹祛即镶着豹皮的袖口。³自我人:对我们。自,对;我人,我等人。⁴居居:即“倨倨”,傲慢无礼。⁵维:惟,只。⁶子:你。⁷故:指爱。或作故旧,也通。
羔裘豹褎,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羔裘豹褎(xiù)¹,自我人究究²。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译文:你身着羔皮礼服豹纹袖饰,竟对我们一副傲慢的模样。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我们可是看在老朋友份上。
注释:¹褎:同“袖”,衣袖口。²究究:心怀恶意不可亲近的样子,指态度傲慢。

  此诗两章,脉络极清楚,每章的前二句极写卿大夫的服饰之威和对故旧的侮慢之态;后二句则通过自问自答,表现了原为友人的那位先生的怨愤不平的情绪,而诗句的语气显得“怨而不怒”,很能体现“温柔敦厚”的诗教。

  此诗一开头,描述了卿大夫的服饰,可见,这位卿大夫是一位政治新秀,刚刚步入了从政的圈子。但他很不低调,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一种强烈的优越感立马就显出来了:“自我人居居。”活画出衣服傲慢无礼的神情。但他的故旧老友,虽然没有他的官阶高,但一点也不气馁,显示出很强的个性。

  从结构上来看,此诗显得十分简单,艺术上也没有太多的特色,比较明显的也就是反复吟咏、反复唱叹、回环往复的手法。这种手法实际上在《诗经》中已相当普遍,有着民歌民谣的风味,从这也正说明了《诗经》与民歌之间的密切关系。

  此外,该诗中所用的设问和作答的形式,在《诗经》中也时而可见。这种修辞方法作为讽刺或表现一种强烈的情绪是很合适的。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
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gāoqiú

shījīng·guófēng·tángfēng xiānqín 

gāoqiúbào rén rén wéizhī 
gāoqiúbàoxiù rénjiūjiū rén wéizhīh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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