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诗借用宋玉《高唐赋》与《神女赋》的典故写出。据《高唐赋》与《神女赋》:楚怀王在游览云梦泽台馆时,曾经梦遇巫山神女。临别时,神女告诉怀王,她“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后人便根据神女的话,用“云雨”来指代男女间的私情。后来宋玉陪侍楚襄王到云梦泽游览,又都曾在梦中会过神女。《赠人》诗开头两句即用宋玉梦遇神女之事。诗人将失恋男子比成宋玉,将他所爱女子比成神女。首句以“衣裳”喻文采,暗示受赠者的文采风流一似宋玉。次句接着说,“惹得”神女动情而入梦。神女因宋玉之文采风流而生向往之情,入梦自荐。然而,美人的心是变化难测的,就说这位巫山神女吧,她先倾心于怀王,后来又钟情于襄王。“惹得”二字很有意味,也很有分寸感,又照顾到了对方的体面。后两句议论,出语真诚,在旷达的劝说中见出对朋友的深情。“云雨无情难管领”的说法尽管偏颇,但对于失恋中的朋友却有很强的针对性,不失为一剂清热疏滞的良药。
这首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典故的运用。写诗向一位失恋的朋友进言,最易直露,也最忌直露。这首诗由于借用典故写出,将对失恋友人的劝慰之情说得十分含蓄,委婉得体,给诗情平添了许多韵味。
韦庄生在唐帝国由衰弱到灭亡、五代十国分裂混乱的时代。他一生饱经乱离漂泊之苦。黄巢攻破长安,他逃往南方,到处流浪。直到59岁,才结束了这漂泊流离的生活。
这首《菩萨蛮》词,就是写作者浪迹江南一带时思乡怀念妻子的惆怅心情。
词的上片,写离别之夜,爱人和泪送行的动人情景。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这两句写分别时的情景。回忆在朱门红楼那天告别之夜,灯光映照着半卷的挂有流苏的帐子的情景,真叫人难过极了。“流苏”,是用五彩毛羽或丝绸作成的须带或垂饰,称流苏。“半卷流苏帐”,指人还未入睡。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次二句写情深似海,难舍难分,一直到残月将落时,爱人带着泪水,才送我离开家门,分手告别的。
词的下片,写客地思归,由听到琵琶乐声想到所爱之人正倚窗远望,等候自己归去。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这两句写作者在他乡听歌女弹琵琶,弦上弹出黄莺般的音乐声。“金翠羽”本指美人的金钗,这里用以代指歌女,“黄莺语”指琵琶弹的乐声就象清脆婉转的黄莺啼般的歌声,极写琵琶声调的婉转。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这两句写词人由“黄莺语”联想起爱人临别时叮咛自己早日归家,想到花容月貌的爱人此时正倚窗远望,盼望归去。
据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词又作: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掩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对这首诗主旨的解说,各家之见颇有差异。《毛诗序》云:“《泂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扬雄《博士箴》(《艺文类聚·职官部》引)云:“公刘挹行潦而浊乱斯清,官操其业,士执其经。”陈乔枞《鲁诗遗说考》以之为鲁诗之说。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云:“三家以诗为公刘作,盖以戎狄浊乱之区而公刘居之,譬如行潦可谓浊矣,公刘挹而注之,则浊者不浊,清者自清。由公刘居豳之后,别田而养,立学以教,法度简易,人民相安,故亲之如父母。……其详则不得而闻矣。”其详既不得闻,三家诗之说的正误也就难以稽考了。而《毛诗序》之说,似乎更觉缥缈,此诗的文本自然有劝勉之意,但却很难讲有什么告戒之意。至于陈子展《诗经直解》所说“当是奴隶被迫自远地汲水者所作,此非奴才诗人之歌颂,而似奴隶歌手之讽刺”,似更迂远。相比较而言,高亨《诗经今注》所说“这是一首为周王或诸侯颂德的诗,集中歌颂他能爱人民,得到人民的拥护”,还是比较圆通的。
诗分三章,均从远处流潦之水起兴。流潦之水本来浑浊,且又处于远方,本来很容易被人弃之不用,但如能“挹彼注兹”,舀过来倒进自己的水缸,就可以用来蒸煮食物,洗濯酒器,成为有用之物。这正如远土之民,只要君王施以仁义,便自然可以使他们感恩戴德,心悦诚服地前来归附。这里的关键是君王要有高尚敦厚的品德,真正成为“民之父母”。对此,方玉润有如下发挥:“此等诗总是欲在上之人当以父母斯民为心,盖必在上者有慈祥岂弟之念,而后在下者有亲附来归之诚。曰‘攸归’者,为民所归往也;日‘攸塈’者,为民所安息也。使君子不以‘父母’自居,外视其赤子,则小民又岂如赤子相依,乐从夫‘父母’?故词若褒美而意实劝戒。”(《诗经原始》)他说的“劝”意是可以感受到的,但他说的“戒”意是否真的存在于诗的文本中,令人怀疑,但从接受美学角度说,他的这种创造性“误读”还是很有意思的。
此诗借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事物起兴,且重章叠句,反覆歌咏。由此也可以看出《国风》对《大雅》艺术上的影响。
起句“临水一长啸”采用情感迸发式的写法领起全篇,把临水垂钓与发泄悲愤情绪融合起来,痛定思痛、长歌当哭的诗人形象跃然纸上,给人以震撼灵魂的感染力。
紧接着便回首往事,概述人生旅途的变化,宦海沉浮、仕途得失、人间冷暖、世事盈虚,尽在一声长啸之中。
诗中江州之贬在诗人心灵所造成的阴影时刻折磨着他,即使临水垂钓时也挥之不去。“忽思”一语正这种心理状态的真切表现。
此诗颔联“三登甲乙第,一入承明庐”,是诗人对前期一帆风顺、春风得意情景的追溯,也是对贬谪所受精神创伤的反衬。
那时,他既利用诗歌“补察时政”、“导泄人情”,往往使权贵们闻声变色。这自然给诗人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可惜好景不长,逝者如流,这种回忆也带有浓浓的苦涩味了。
后两联则表现了诗人后期的思想变化。这一联写的是诗人身遭贬谪、饱经风霜之后对世事人生的重新审视,也是他寻求心理平衡的一种自慰。
可以看出,白居易头脑中的儒家入世思想逐渐让位于释、道出世思想。全诗以“今来伴江叟,沙头坐钓鱼”作结,轻快潇洒中隐含着深沉的苦闷,自我排遣中透露也几分达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