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峰》是袁枚晚年重游桂林所作,虽然诸家选评赏析极少,几乎被人遗忘,但细读之,仍然可以从中鲜明地感受到“性灵”说的审美追求。
题名为“独秀峰”,但诗人并未平铺直叙,作一般性的平实说明,而是以“来龙去脉绝无有,突然一峰插南斗”这种突兀的笔触,夸饰性的语言,横空劈来。一个“插”字,逼真地写出诗人与独秀峰不期而遇时敏锐而又独特的审美感受,显示了独秀峰的动态美;也生动地突现出独秀峰孤峰横插、直冲云霄的不凡气势。同时,还由孤立的山,联想到孤立的人生,发出青山尚且劲直、人生何必感伤的兴叹,表达了一种积极、乐观、向上的情怀。
这首诗极言独秀峰孤兀参天,并寄寓了孤高自守的高尚追求。作者先写从远处遥望独秀峰,好似插入青天的利剑,高峻笔直,甲天下的桂林山水奇景多多,却远不如这一峰雄伟奇特。拾级而上,俯视天下,一城烟水浩渺无边,胸襟亦为之开阔。观景生情,奇景感染着像独秀峰一般孤高傲岸清俊的诗人。前三联蓄足情势,尾联水到渠成抒发了“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的豪迈感慨。
这首诗歌化静为动,以动写静,增强动感,化无形为有形,赋予静态的独秀峰以动感的形象,展现了“绝无有”的“插南斗”之势。“插”字用得妙,妙在化静为动,山由无到有、到直冲云天的过程被动态的呈现出来,生动形象地描写了独秀峰的独特姿态。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全然找不到来龙去脉,只见一座高峰突然出现,高可入云,直插南斗星。
桂林山水本来就十有八九奇绝卓异,而独秀峰更是首屈一指。
几百级阶梯拾级而上才到达它的峰巅,尽览全城风光,但见轻雾迷漫,碧波荡漾。
青山尚且可以矗立如琴弦,人生孤立无援又有何妨碍!
注释
来龙去脉:旧时堪舆(风水先生)以山势为龙,以山势起伏连绵为龙脉。
南斗:星宿名,在南天。
独秀峰:位于桂林市中心,以平地孤拔,无他峰相对,故名。
伤:妨碍。
《独秀峰》是袁枚晚年重游桂林所作,虽然诸家选评赏析极少,几乎被人遗忘,但细读之,仍然可以从中鲜明地感受到“性灵”说的审美追求。
题名为“独秀峰”,但诗人并未平铺直叙,作一般性的平实说明,而是以“来龙去脉绝无有,突然一峰插南斗”这种突兀的笔触,夸饰性的语言,横空劈来。一个“插”字,逼真地写出诗人与独秀峰不期而遇时敏锐而又独特的审美感受,显示了独秀峰的动态美;也生动地突现出独秀峰孤峰横插、直冲云霄的不凡气势。同时,还由孤立的山,联想到孤立的人生,发出青山尚且劲直、人生何必感伤的兴叹,表达了一种积极、乐观、向上的情怀。
这首诗极言独秀峰孤兀参天,并寄寓了孤高自守的高尚追求。作者先写从远处遥望独秀峰,好似插入青天的利剑,高峻笔直,甲天下的桂林山水奇景多多,却远不如这一峰雄伟奇特。拾级而上,俯视天下,一城烟水浩渺无边,胸襟亦为之开阔。观景生情,奇景感染着像独秀峰一般孤高傲岸清俊的诗人。前三联蓄足情势,尾联水到渠成抒发了“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的豪迈感慨。
这首诗歌化静为动,以动写静,增强动感,化无形为有形,赋予静态的独秀峰以动感的形象,展现了“绝无有”的“插南斗”之势。“插”字用得妙,妙在化静为动,山由无到有、到直冲云天的过程被动态的呈现出来,生动形象地描写了独秀峰的独特姿态。
东京即汴梁,北宋首都,“梦华”即黄帝梦华胥之国,书名中已见南渡后缅怀北宋盛时的情怀。文中先追忆汴京之繁盛,从人物繁阜和四季佳节着笔,极而扬之;继而转为靖康之后避地江左的情怀,又见抑之。一扬一抑,从“后生往往妄生不然”,则可见对苟安的不满和警示,非独抒发《黍离》之悲而已。此文善于以骈句铺排,又作长短变化,在前后对比中可见感情起伏的节奏。陈述虽多,却言简意赅。
“序”的文体特点,规定了对全书内容的概括性特征;序文作若的写作目的和心态,规定了序文的感伤主义情绪性特征。它不是巨室大户的炫富,而是破落户对往日锦衣玉食酸泪汪然的回忆。上述两种特征也具体规定了全文对衬型的结构框架,以靖康之难划出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域,在文中以“一旦兵火”为语言标记,前面文词艳丽,后面笔绪沉抑,对衬型的结构框架逼发出作者黯然神颓的感伤主义情怀。对比越强烈、越尖锐,黍离麦秀之思就越鲜明、越深刻。
一开始交代“仆从先人宦游南北,崇宁癸未到京师,卜居于州西梁桥西夹道之南”,“宦游”后“卜居”是一种选择,选择京师是因其地繁华所致。时间和卜居地点交代得如此清楚明白,是为了说明《东京梦华录》及其序文是以作者的亲见亲闻为基础的,增添了描述的可靠性和真实感。“渐次长立”,虽说的是逐渐大了的年龄,但应与“太平日久”的时代相联系起来看,说明北宋经历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稳定繁荣期。从“正当辇毂之下”开始,文章就进入词富竞彩的描述字。“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譬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垂髻”和“斑白”对举,“鼓舞”与“干戈”互文,分别从两类层次的人物上说明,以“斑白之老,不识干戈”,说明承平日久;“垂髻之童,但习鼓舞”又暗含着“不识干戈”,这些都是稳定繁荣的具体表征。前述序文具有概括性特征,作者把全书的具体内容浓缩在序文之中。因此,序文的所有描述文字都经过了高度提炼,而提炼方式表现在语言形式上,不用散化,而用骈体,基本上一个语言单位就表示出一种景象,并不具有一定的外在逻辑联系,如同七宝流苏,驳杂纷呈,统一于对汴梁胜景的描述,是全方位的光束投射,集合在一个光点上。“时节相次,各有观赏”,总述一笔。“灯宵月夕,雪际花时”是泛指;“乞巧登高,教池游苑”是特指。然后,以凝炼而蘸满色彩的文词描述了喧闻而纷纷的景象。用“举目”统领下文,“楼”、“阁”、“户”、“帘”都是实在性物象,但作者却以“青”、“画”、“绣”、“珠”加以修饰,增添了感官印象性和色彩感。作者用“天街”、“御路”、“柳陌”、“花衙”、“茶坊”、“酒肆”,涵括了当时汴梁城的所有领域,繁声竞响,光影满目,既有图景描述,如“竞驻于天街”、“争驰于御路”,又有色彩点缀,如“金翠耀目”,且有声响渲染:“新声巧笑”、“按管调弦”。
然后,作者把笔墨推宕开去:“八荒争凑,万国咸通”,转入美食享用的描述:“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环区之异味,悉在庖厨。”不仅有美食果腹,而且身居京师,眼福匪浅。上而至于亲睹龙颜,下而至于“观妓籍则府曹衙署,内省宴回”,并能“看变化则举子唱名,武人换授”。所有这些描述,颇有点汉代大赋遗风,从九重之尊至勾栏瓦肆,尽行罗织;社会各领域,一齐展现,似为北宋汴京的百科全书,又似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只是一者是语言事实,一者以线条为媒介而已。作者铺张扬厉,河倾海溢,种种物象进跳在笔触之间,奔赴纸面,铺排在一轴硕大的平面画卷上。意象纷纭,又带有焰花发射的特征。衣食住行皆有,声色视听兼备,浓艳斑斓,堂而皇哉,视觉上令人饱餍,听觉上使人浮靡,犹不足以尽感官之满足。这是一种社会占有欲的统治心理反映。所以,作者一笔加以总括:“仆数十年烂赏叠游,莫知厌足。”它虽有汉赋风味,但无汉赋的臃肿和堆垛,物象的概括尚较简洁,语言的结构更见灵巧,以四字结构为主,又间以对衬性长句的调剂。不全用骈俪,首尾均出之一般散句。同时,它不是物象的横堆竖码,现象的滥撷乱取,而是字缝之间潜伏着浓重的情绪失落感。因此,笔锋一转,意象陡变,情绪暴落,“出京南来避地江左,情绪牢落,渐入桑榆”。“桑榆”与前文“渐次长立”对应。处于凄寒环境、垂暮老境、牢落心境中,更易萌发思旧之念,便油然“暗想当年”。今昔的巨大反差,越回忆,则越会出现心理的不平衡和压迫感,因此,对衬型的环境、心境结构便汇拢到这里绾合起来:“节物风流,人情和美,但成怅恨”,遂成为全书最有感伤意味的笔墨。
序文对全书内容作了提纲絮领的概括,所有描述各自在书中有具体体现;它不是纯然罗列现象,而是满含着沉痛情感的回顾,布满了愁云惨雾,奏出半是依恋半是挽歌的凄清曲,形成了全文概括性和情感性的结合特征。
这首诗是作者早期的作品,早年热衷政治,奋发有为,他的边塞诗流露出爱国主义的思想,具有豪壮的英雄气概。这首诗描写了发生在边陲的一次战斗。“吹角”二句,先从行军写起。凌晨,阵阵号角声,惊醒了正在酣睡的士兵,把他们从梦中催起。于是他们紧张地准备出发,“喧喧”二字形象生动地描写了他们起床后出发前紧张忙碌的热闹场面。“笳悲马嘶乱”以下四句,具体写战斗的过程。当双方将要遭遇时,敌军吹响了胡笳,战马闻到战斗的气息也兴奋地嘶鸣起来,一个“乱”字,概括了双方即将投入战斗时笳鸣马嘶嘈杂一片的情景,但本句语义的重点在自己一方的“马嘶”。马的兴奋,正说明战士的兴奋。“争渡金河水”的“争”,写出了战士们人人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奋勇渡河,踊跃杀敌的激愤精神。“日暮”二句,写战斗一直紧张地进行着,直到太阳落到“沙漠边”,在那烟尘弥漫的战场上还传来战士的厮杀声,于此可见战斗的激烈。最后“尽系名王颈,归来见天子”写战斗取胜后,将士们凯旋而归的情景。他们歼灭了敌军,擒获了敌酋,把绳子套在他们颈上,然后带回来献给天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全诗充满了积极报国奋发向上的情绪,流露了诗人前期较为进步的政治倾向和爱国热情,具有盛唐边塞诗激情满怀、催人振奋的时代特色。节奏鲜明,语言铿锵,善于抓住事物特点,用凝练的词语表达出丰富的思想内容,表现了诗人高度的语言技巧。
这首词是李清照晚年避难江南时的作品,写她在一次元宵节时的感受。
词的上片写元宵佳节寓居异乡的悲凉心情,着重对比客观现实的欢快和她主观心情的凄凉。起始二句“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写晚晴,正是度节日的好天气,意境开阔,色彩绚丽。紧接“人在何处”四字,点出自己的处境:飘泊异乡,无家可归,同吉日良辰形成鲜明对照。(这里的“人”,有的评论者认为指李清照所怀念的亲人,从文意上看,似不如指作者自己为好。)前三句写当时的天气,次三句写当时的季节,“染柳烟浓,吹梅笛怨”,点出时令是初春。上句从视觉着眼,写早春时节初生细柳被淡烟笼罩。下句从听觉落笔,通过笛声传来的哀怨曲调,联想到“砌下落梅如雪乱”的初春景色。四处充满春意,景色宜人,但在词人看来,毕竟“春意处几许”,还远不是很浓郁的。虽是“元宵佳节”,“融和天气”,可是这些年来国事的变化,身世的坎坷,使得女词人产生了“物是人非”、“好景不常”之感。所以在“融和天气”之后,立即指出“次第岂无风雨”的可能,在淡淡的春意中又掺进了浓浓的隐忧。以上三小节结构相类,都是两个四字句,是实写,写客观景色的宜人,紧接着一个问句,反衬出主观的不同感受。归结到本篇的主题:身逢佳节,天气虽好,却无心赏玩。因此,虽然有“酒朋诗侣”用“香车宝马”来邀请她去观灯赏月,也只好婉言辞谢了。表面上的理由是怕碰上“风雨”,实际是国难当前,早已失去了赏灯玩月的心情。如果是在太平盛世的当年,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这样,诗人很自然地转到当年汴京欢度节日的回忆上来。
词的下片着重用作者南渡前在汴京过元宵佳节的欢乐心情,来同当前的凄凉景象作对比。“中州”指北宋都城汴京,即今河南省开封市;“三五”,指正月十五日,即元宵节。当时宋王朝为了点缀太平,在元宵节极尽铺张之能事。据《大宋宣和遗事》记载,“从腊月初一直点灯到正月十六日”,真是“家家灯火,处处管弦”。其中提到宣和六年正月十四日夜的景象:“京师民有似云浪,尽头上带着玉梅、雪柳、闹蛾儿,直到鳌山看灯。”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正月十六日”条也有类似的记载。这首词里的“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写的正是作者当年同“闺门”女伴,心情愉快,盛装出游的情景。全是写实,并非虚构。可是,好景不常,金兵入侵,自己只落得飘流异地。如今人老了,憔悴了,白发蓬乱,虽又值佳节,又哪还有心思出外游赏呢?“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更反衬出词人伤感孤凄的心境。
这首词不仅情感真切动人,语言也很质朴自然。作者在这首词的下片中,无论是用当年在汴京赏灯过节来作今昔对比也好,还是用今天的游人的欢乐来反衬自己的处境也好,都能更好地刻划出诗人当前的凄凉心情。真是语似平淡而实沉痛已极。更多李清照宋词赏析请关注诗词库的李清照专栏。
这首词运用今昔对照与丽景哀情相映的手法,还有意识地将浅显平易而富表现力的口语与锤炼工致的书面语交错融合,以极富表现力的语言写出了浓厚的今昔盛衰之感和个人身世之悲。这首词的艺术感染力如此之强,以至于南宋著名词人刘辰翁会每诵此词必“为之涕下”。
这组诗共两首,第一首是七律,大概在初识张氏时所作,形容他的为人。仇兆鳌《杜诗详注》认为:前四句写景,后四句抒情,中间大概为分段处。若细分之,首句张氏,次句隐居。三四句切隐居,言路之僻远,五六句切张氏,言人之廉静。末二句说得宾主两忘,情与境俱化。
诗人在诗中用了反衬手法表现人的孤寂和山的幽静:“春山处处子规声”(清陆以湉《冷庐杂识·潘太守诗》),而张氏却独生无伴,只好自说自话,以春山的“闹”衬托孤寂的人,人越发孤寂了;丁丁的伐木声,以“有声”衬托幽静的山,山越发幽静了。诗人用典故表现张氏的廉静:《南史》载梁隐士孔祐至行通神,尝见四明山谷中有钱数百斛,视之如瓦石。《关中记》:辛孟年七十,与麋鹿同群,世谓仙鹿。而结尾二句,更是诗人的良苦用心:“迷出处”,暗示张氏迷人的隐居环境如同桃花源,使诗人“迷不复得路”(陶渊明《桃花源记》);“泛虚舟”,则表现“至行通神”张氏的飘逸与神秘。
第二首为五律。大约跟张氏已很相熟了,所以开首便道“之子时相见”,《杜诗镜铨》以为“当是数至后再题”,《杜诗详注》以为“往来非一度矣”,皆是。
虽是一首应酬之作,却可以看出作者的人情味与风趣。这首诗直说与用典双管齐下。直说与用典是古诗常用的两种表现方法,如不能分辨,诗意便不明白。在这里却两两密合。假如当作直说看,那简直接近白话;假如当作用典看,那又大半都是些典故,所谓无一句无来历。但这是形迹,杜诗往往如此,不足为奇。它能够有风趣,方是真正的难得。
如“之子”翻成白话当说“这人”或“这位先生”,但“之子”却见《毛诗》。第三句,池中鲤鱼很多,游来游去;第四句鹿在那边吃草呦呦地叫;但“鳣鲔发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并见《毛诗》。用经典成语每苦迂腐板重,在这儿却一点也不觉得,故前人评:“三四驱遣六艺却极清秀。”而且鹿鸣原诗有宴乐嘉宾之意,所以这第四句虽写实景,已景中含情,承上启下了。
“杜酒”一联,几乎口语体,偏又用典故来贴切宾主的姓。杜康是创制秫酒的人。“张公大谷之梨”,见潘岳《闲居赋》。这典故用得非常巧,显出主人的情重来,已是文章本天成,尤妙在说得这样轻灵自然。《杜诗镜铨》说:“巧对,蕴藉不觉。”慰藉不觉正是风趣的一种铨表。
诗还用透过一层的写法。文章必须密合当时的实感,这原是通例。但这个现实性却不可呆看,有些地方正以不必符合为佳。惟其不很符合,才能把情感表现得非常圆满,也就是进一步合乎现实了。这诗末联“前村山路险,归醉每无愁”就是这样。想那前村的山路很险,又喝醉了酒,跌跌蹱蹱地回去,仿佛盲人瞎马夜半深池的光景,没有不发愁之理;所以这诗末句实在该当作“归醉每应愁”的,但他偏不说“应愁”,颠倒说“无愁”。“无愁”虽非实感,却能进一步地表现这主题──主人情重,客人致谢,宾主极欢。
在这情景下,那么不管老杜他在那天晚上愁也不愁,反正必须说“无愁”的。所以另外本可以有一个比较自然合理的解释,喝醉了所以不知愁;但也早被前人给否决了。《杜诗集评》引李天生说:“末二句谓与张深契,故醉归忘山路之险,若云醉而不知,则浅矣。”杜甫正要借这该愁而不愁来表示他对主人的倾倒和感谢,若把自己先形容成了一个酒糊涂,那诗意全失,不仅杀风景而已。又这一句结出首联的意思来,“邀人晚兴留”是这诗里主要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