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无风也无雨,正是晴朗温和天气;翠竹高耸直立,竹节交叉摇曳煞是好看。
最喜晚凉天气里,贵客来访;泡一壶松萝新茶来招待。
铺纸泼墨,先画凄清冷落的几枝新竹叶;再是数点淡墨,以干笔横皴春山。
正是清明已过,临近谷雨的时节;捧一杯香茶坐在竹石画间多么寂静。
注释
晴和:指天气晴朗,气候温和。
亭亭:高耸直立的样子。
节柯:竹节交叉的枝茎。
晚凉:在傍晚凉爽的天气中。
佳客:嘉宾;贵客。
新节:新茶。
松萝:即松萝茶。为黄山历史名茶,属绿茶,因产于黄山市休宁县松萝山,而得名。
萧萧:冷落凄清的样子。
横皴:山水画中常用技法。有的画家为了简单,把披麻皴、荷叶皴、乱麻皴等中锋用笔的皴法叫竖皴;把斧劈皴、折带皴、马牙皴等侧锋用笔的叫横皴。
香节:香茶。
盛唐时期,由于政治安定,经济、交通发达,通衢驿馆行人往来频繁,以送别为题材的诗歌空前繁盛。这些诗或写景寄情,或直抒情怀,手法多样,不拘一格。然所贵者当在于情真意切,深有寄托,方能感人至深。这首诗看似平淡,实则情深意浓。
首句写景,点明送行的地点和时间。“秋风”二字意在烘托环境气氛的凄清,以表达离别的感伤情绪。二句言情。“殊非”二字含意深厚,既有挽留之情,又有感叹之意。夜深风紧,此时上路,殊非良辰,所以诗人殷勤致意,挽留他待天明风停以后再走,这是一层意思。念友人何以如此匆匆告别,叹其奔波劳苦,这又是一层意思。
总之“殊非”二字意味深长。太白诗曾有句云:“天山三丈雪,岂是远行时。”而此处说:“水国秋风夜,殊非远别时。”杨慎对此极为赞赏,他曾指出:“岂是、殊非,变幻二字,愈出愈奇。”(《李诗选》)三四两句是写诗人送别时的内心活动。“长安如梦里,何日是归期?”是说终日萦念长安,象在梦中一样,什么时候才能再度回去呢?
这两句语意双关,一方面是写给友人,问他何时能回到长安,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在说自已希望能够重新得到朝廷的重用。
这首词贵在委婉曲折。“江南秋色垂垂暮,算幽事,浑无数”在意思上就很曲折:“江南秋色”是美丽的,而“垂垂暮”是令人遗憾的;不过尽管如此,在这暮秋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可以游赏的景物,终归还是令人高兴的。“日日澄澈亭畔路”的“日日”,是强调每天都去,这是因为对那个地方景色的喜爱。但如果结合前边的“垂垂暮”,则这个“日日”又令人联想到冯延巳《蝶恋花》的“日日花前常病酒”,这里边又令有一种对无常之美景难以割舍的执著之情。“西风林下,夕阳水际,独自寻诗去“点染出一幅清秀疏朗的“水畔独吟图”,独吟之人显得很超脱很自得。但是,由“西风”和“夕阳”点染而成的美景,却透着几分清清,几分伤感;而那“独自”二字,又暗含着几分寂寞、几分孤独。
“可怜愁与闲俱赴”——“愁”和“闲”实在是一对形影不离的老朋友,寄情山水独自寻诗是“闲”,但只要是“闲”的时候就必然跟来“愁”。既然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是用“尘劳”来“截”:把自己完全投入尘世事务的繁忙劳碌之中,以此来求得对内心之愁苦的暂时解脱。这时候已经“灯影幢幢天欲曙”——夜过去了,白天又来了。接续这个不眠之夜的,仍将是整天的繁忙劳碌,或者是整天的闲愁缠绕。
李白的这首《公无渡河》开篇就将巨笔伸向了苍茫辽远的往古——“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诗中以突兀惊呼之语,写它在霎那间冲决力量和气势的象征——横亘天地的昆仑山;随即挟着雷鸣般的“咆哮”,直撞“万里”之外的“龙门”(今山西河津县西北)。诗人只寥寥两笔,就在“昆仑”、“龙门”的震荡声中,展现了“西来”黄河的无限声威。“波滔天,尧咨嗟”!滔天巨浪吞噬了无数生民,茫茫荒古,顿时充斥了帝尧放勋的浩然叹息:因为诗中用的是三言短句,这叹息之音,听来便愈加激切。
于是,“大禹”出现了。大禹治水的神话传说,本可以激发诗人的许多奇思。但此节重在描述黄河,故诗中仅以“大禹理百川”四句带过,以表现桀骜狂暴的洪水在这位英雄脚下的驯服。 然而,在“杀湍堙洪水”的近景上,诗人添了几声大禹之子“儿啼”,“儿啼不归家”,寥寥五个字就使一位为公忘私、“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治水英雄风貌,由此跃然纸上。黄河的荒古之害从此驱除,但它的浪波在汹涌归道之际,却在两岸留下了“茫然风沙”! 以上一节从荒古的河害,写到滔天洪水的平治。 不仅展现了黄河那西“决昆仑”、东“触龙门”的雄奇之境,更让读者从它 “波滔天”的历史危害中,领略了它所独具的狂暴肆虐之性。为下文作足了铺垫。 而今,那白发之叟,竟想“凭河”(涉水渡河)而渡,难道就不怕被它吞没?
诗之后一节,正以极大的困惑,向悲剧主人公发出了呼喊:“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这呼喊仿佛是“狂夫”之妻的陡然惊呼!因为诗人紧接狂夫“临流”之后,就急速推出了那位“旁人不惜妻止之”的深情妻子。于是,全诗的情景发生了惊人的突变:在轰然震荡的浪涛声中,诗人自身隐去了,眼前只留下了一位悲恸而歌的蓬发妇人:“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水边)。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诗中以夸张的笔墨,痛歌狂叟的溺死浪波,终于作了巨若“ 雪山”的鲸齿冤魂。这景象是恐怖的。何况又从“援箜篌而歌” 的狂夫之妻的恸哭声中写来,更觉有一种天旋地转、恻怛号泣之悲。那“公乎!公乎”的呼叫,声声震颤在读者耳边,实在令人不忍卒听。结尾诗人陡变双行体为单行,似乎被悲愤笼罩,无以复言,便掷笔而叹:“箜篌所悲竟不还!”全诗就这样结束了。黄河的裂岸涛浪却还在汹涌,“ 狂夫”之妻的恻怛号泣还压过浪波,在长天下回荡!
从诗中对黄河的描述看,它那狂暴肆虐、滔天害民之形,似乎颇有象征意味;至于“白齿若雪山”的“长鲸”,似乎更是另有所指。倘说它是对猖獗“河北”的安史之乱的隐喻(如《北上行》一诗,即以“奔鲸夹黄河”喻安禄山之乱军),那么“临流”“凭河”的“披发之叟”又喻指谁?或者这只是一首抒写《公无渡河》“本事”的悲歌,并无其它寄寓之情? 可以肯定:古歌中“白首狂夫”的渡河故事,经过李白的再创造,带有了更强烈的悲剧色彩。那位“狂而痴”的披发之叟,似乎正苦苦地追求着什么。其中未尝没有诗人执着追求理想的影子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