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题画诗。作者借鹰言志,通过描绘画中雄鹰的威猛姿态和飞动的神情,以及搏击的激情,“曲尽其妙”(《瀛奎律髓》),从而表现了作者青年时代昂扬奋发的心志和鄙视平庸的性情。
全诗共八句,可分三层意思:一、二两句为第一层,点明题目。起用惊讶的口气:说是洁白的画绢上,突然腾起了一片风霜肃杀之气,这种肃杀之气,第二句随即点明:原来是矫健不凡的画鹰仿佛挟风带霜而起,极赞绘画的特殊技巧所产生的艺术效果。这首诗起笔是倒插法。杜甫《姜楚公画角鹰歌》的起笔说:“楚公画鹰鹰戴角,杀气森森到幽朔。”先从画鹰之人所画的角鹰写起,然后描写出画面上所产生的肃杀之气,这是正起。而此诗则先写“素练风霜起”,然后再点明“画鹰”,所以叫作倒插法。这种手法,一起笔就有力地刻画出画鹰的气势,吸引着读者。杜甫的题画诗善用此种手法,如《奉先刘少府新画山水障歌》的起笔说:“堂上不合生枫树,怪底江山起烟雾。”《画鹘行》的起笔说:“高堂见生鹘,飒爽动秋骨。”《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画图十韵》的起笔说:“沱水临中座,岷山到北堂。”这些起笔诗句都能起到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
中间四句为第二层,描写画面上苍鹰的神态,是正面文章。颔联两句是说苍鹰的眼睛和猢狲的眼睛相似,耸起身子的样子,好像是在想攫取狡猾的兔子似的,从而刻画出苍鹰搏击前的动作及其心理状态,是传神之笔,把画鹰一下子写活了,宛如真鹰。颈联两句是说系着金属圆轴的苍鹰,光彩照人,只要把丝绳解掉,即可展翅飞翔;悬挂在轩楹上的画鹰,神采飞动,气雄万夫,好像呼之即出,去追逐狡兔,从而描写出画鹰跃跃欲试的气势。作者用真鹰来作比拟,以这两联诗句,把画鹰描写得栩栩如生。
以上这两联中,“思”与“似”、“擿”与“呼”两对词,把画鹰刻画得极为传神。“思”写其动态,“似”写其静态,“擿”写其情态,“呼”写其神态。诗人用字精工,颇见匠心。通过这些富有表现力的字眼,把画鹰描写得同真鹰一样。是真鹰,还是画鹰,几难分辨。但从“堪”与“可”这两个推论之词来玩味,毕竟仍是画鹰。
最后两句进到第三层,承上收结,直把画鹰当成真鹰,寄托着作者的思想。“何当”含有希幸之意,就是希望画鹰能够变成真鹰,奋飞碧霄去搏击凡鸟。“毛血”句,见班固《西都赋》:“风毛雨血,洒野蔽天。”至于“凡鸟”,张上若说:“天下事皆庸人误之,末有深意。”这是把“凡鸟”喻为误国的庸人,似有锄恶之意。由此看来,此诗借咏《画鹰》以表现作者嫉恶如仇之心,奋发向上之志。作者在《杨监又出画鹰十二扇》一诗的结尾,同样寄寓着他自己的感慨:“为君除狡兔,会是翻鞲上。”
总起来看,这首诗起笔突兀,先勾勒出画鹰的气势,从“画作殊”兴起中间两联对画鹰神态的具体描绘,而又从“势可呼”顺势转入收结,寄托着作者的思想,揭示主题。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洁白画绢之上,突然腾起风霜气,原来纸上苍鹰,凶猛不同一般。
竦起身躯,想要捕杀狡兔;侧目而视,目光深碧锐利。
只要解开丝绳铁环,画鹰就会凌空飞去;只要轻轻呼唤一声,画鹰就会拍翅飞来。
何时让它搏击凡鸟,我们就会见到凡鸟血洒草原的壮观景象。
注释
素练:作画用的白绢。
风霜:指秋冬肃杀之气。这里形容画中之鹰凶猛如挟风霜之杀气。风:一作“如”。
画作:作画,写生。
殊:特异,不同凡俗。
㧐身:即竦身,收敛躯体准备搏击的样子。
思狡免:想捕获狡兔。
侧目:斜视。
似愁胡:形容鹰的眼睛色碧而锐利。因胡人(指西域人)碧眼,故以此为喻。愁胡:指发愁神态的胡人。
绦:丝绳,指系鹰用的丝绳。
镟:金属转轴,指鹰绳另一端所系的金属环。
堪擿:可以解除。擿:同“摘”。
轩楹:堂前廊柱,指悬挂画鹰的地方。势可呼:画中的鹰势态逼真,呼之欲飞。
何当:安得,哪得。这里有假如的意思。
击凡鸟:捕捉凡庸的鸟。
平芜:草原。
这是一首题搏诗。作者借鹰言志,通过描绘搏中雄鹰的威猛姿态和飞动的神情,以及搏击的激情,“曲尽其妙”(《瀛奎律髓》),从而表现了作者青年时代昂扬奋发的心志和鄙视平庸的性情。
全诗共八句,可分三艺意思:一、二两句为第一艺,点明题目。起用惊讶的口气:说是洁白的搏绢鹰,突然腾起了一片风雾肃杀之气,这种肃杀之气,第二句随即点明:原来是矫健不凡的搏鹰仿佛挟风带雾而起,极赞绘搏的特殊技巧所产生的艺术效果。这首诗起笔是倒插法。杜甫《姜楚公搏角鹰歌》的起笔说:“楚公搏鹰鹰戴角,杀气森森到幽朔。”先从搏鹰之人所搏的角鹰写起,然后描写出搏面鹰所产生的肃杀之气,这是正起。而此诗则先写“素练风雾起”,然后再点明“搏鹰”,所以叫作倒插法。这种手法,一起笔就有力地刻搏出搏鹰的气势,吸引着读者。杜甫的题搏诗善用此种手法,如《奉先刘少府新搏山水障歌》的起笔说:“堂鹰不合生枫树,怪底江山起烟雾。”《搏鹘行》的起笔说:“高堂见生鹘,飒爽动秋骨。”《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搏图十韵》的起笔说:“沱水临中座,岷山到北堂。”这些起笔诗句都能起到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
中间四句为第二艺,描写搏面鹰苍鹰的神态,是正面文章。颔些两句是说苍鹰的眼睛和猢狲的眼睛相似,耸起身子的样子,好像是在想攫取狡猾的兔子似的,从而刻搏出苍鹰搏击前的动作及其心理状态,是传神之笔,把搏鹰一下子写活了,宛如真鹰。颈些两句是说系着金属圆轴的苍鹰,光彩照人,只要把丝绳解掉,即可展翅飞翔;悬挂在轩楹鹰的搏鹰,神采飞动,气雄万夫,好像呼之即出,去追逐狡兔,从而描写出搏鹰跃跃欲试的气势。作者用真鹰来作比拟,以这两些诗句,把搏鹰描写得栩栩如生。
以鹰这两些中,“思”与“似”、“擿”与“呼”两对词,把搏鹰刻搏得极为传神。“思”写其动态,“似”写其静态,“擿”写其情态,“呼”写其神态。诗人用字精工,颇见匠心。通过这些富有表现力的字眼,把搏鹰描写得同真鹰一样。是真鹰,还是搏鹰,几难分辨。但从“堪”与“可”这两个推论之词来玩味,毕竟仍是搏鹰。
最后两句进到第三艺,承鹰收结,直把搏鹰当成真鹰,寄托着作者的思想。“何当”含有希幸之意,就是希望搏鹰能够变成真鹰,奋飞碧霄去搏击凡鸟。“毛血”句,见班固《西都赋》:“风毛雨血,洒野蔽天。”至于“凡鸟”,张鹰若说:“天下事皆庸人误之,末有深意。”这是把“凡鸟”喻为误国的庸人,似有锄恶之意。由此看来,此诗借咏《搏鹰》以表现作者嫉恶如仇之心,奋发向鹰之志。作者在《杨监又出搏鹰十二扇》一诗的结尾,同样寄寓着他自己的感慨:“为君除狡兔,会是翻鞲鹰。”
总起来看,这首诗起笔突兀,先勾勒出搏鹰的气势,从“搏作殊”兴起中间两些对搏鹰神态的具体描绘,而又从“势可呼”顺势转入收结,寄托着作者的思想,揭示主题。
这首题画诗写于开元(唐玄宗年号,713—741年)末期,与《房兵曹胡马》约作于同时,是杜甫早期的作品。此时诗人正当年少,富于理想,也过着“快意”的生活,充满着青春活力,富有积极进取之心。
《全唐诗》中收张潮诗五首,其中《长干行》还可能是李白或李益的。张潮的几首诗,除了一首《采莲词》是写采莲女的生活,其余都是抒写商妇的思想感情。从这些诗的内容和形式来看,都不难发现深受南方民歌的影响。
这首诗的第一联:“茨菰叶烂别西湾,莲子花开不见还”。“茨菰叶烂”的时间当在秋末冬初。“莲子花开”的时间当是第二年的夏天。去年茨菰叶烂的时候在西湾送别,眼下又已是荷花盛开了,可盼望的人儿还没有回家。也可能他曾经相许在“莲子花开”之前返家的。这是先回忆分别的时间、地点,再由此说到现在不见人归。说来简单,可诗人却描绘得有情有景,相思绵绵。前者暗示出一个水枯叶烂、寒风萧萧的景象,它衬托出别离的凄楚;后者点染出满池荷花、红绿相映、生机勃勃的画面,反衬出孤居的寂寞难耐。笔法细腻含情。
“茨菰叶烂”、“莲子花开”这两个镜头交替的寓意,从时间上看就是要表现出一个“久”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久而不归,思念之苦,自不待言。“白日寻思夜梦频”,诗的第三句就转到写“梦”。由久别而思,由思而梦,感情的脉络自然而清晰。同时,诗的第三句又回应了第一句,“别西湾”,暗示了对方是沿江而去,所以这“梦”也就“不离江上水”。“那作商人妇,愁水复愁风”。这当是“妾梦不离江上水”的另一个原因。
按照一般写法,接下去可能就要写梦中或梦后的情景,可是诗人撇开了这个内容,凌空飞来一笔──“人传郎在凤凰山”。出人意表,而且还妙在诗也就戛然而止。至于这个消息传来之后,她是喜是忧,是乐是愁,诗人却不置一词,让读者去体会。首先,这个消息的到来,说明了自己是不知人已去,空有梦相随,往日多少个“不离江上水”的“梦”,原来是一场“空”;其次,这个消息还意味着“他”时而在水,时而在山,行踪不定,又不寄语,往后便是梦中也无处寻觅,那难言难诉之苦,隐隐怨艾之意,尽在不言之中。可谓结得巧妙,妙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余情不尽。
这首诗上下两联各以意对,而又不斤斤于语言的对仗,第三句是一、二句的自然延伸和照应,第四句又突乎其来,似断不断,把诗推向一个更为凄楚、失望的意境。它明快而蕴含,语浅而情深,深得民歌的神髓。
这首诗中所写的丝纶阁、钟鼓楼,既表现了宫廷的特色,也指出了诗人“独坐”的原因是正在宫中值班。黄昏的皇宫是一个寂静的世界,令人感到沉闷而百无聊赖,仿佛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但是按照规矩,值班的官员不能四下走动,这更将诗人困在了一个相对局促的环境里。在诗中所描绘的这一天,诗人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公务,只有看看鲜花,听听刻漏声,打发着这空虚无聊的时光,等待着“下班”时间的到来。在这首诗中,诗人隐约地表达出了对自己所从事的枯燥工作的失望,并通过对宫廷环境的描写,影射了当时沉闷的政治气氛,进而表达了对此的不满。
“独坐黄昏谁为伴,紫薇花对紫微郎”的诗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诗人通过这样不乏幽默的语言,对自己寂寞的心情加以安慰,也嘲讽了宫廷生活的空虚无聊。一个“对”字,描绘出了诗人与花“相看两不厌”的情景,将诗人独自一人、无人相伴的情景烘托得更加生动,也将诗人闲坐无所事事的形象塑造得更加传神,使诗句更有情趣,充分地展现了诗人遣词造句的功力。
全诗描写诗人当值丝纶阁,因无事闲坐而觉得刻漏声长,因寂寞无伴而端详紫薇花,又因端详紫薇花而感到更加寂寞,字句浅白、叙事清晰、说理明白,这正是白诗最大的特点。
如果将这首诗与周必大的《入直召对选德殿赐茶而退》、洪咨夔的《直玉堂作》加以比较就会发现,都写了宫禁的静穆以衬托皇宫的庄严,都写了紫薇花以突出翰林院、中书省的工作性质,都表达了几分得意之情,以显示受到皇帝的恩宠是很荣耀的事。则此类诗的写作缺乏创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佹诗》见于《荀子·赋篇》。《赋篇》包括《礼》《知》《云》《蚕》《箴》五篇赋,后附《佹诗》。
关于五篇赋同《佹诗》的关系,前人争议颇多,或以为六篇都是荀子晚年作的一组赋,或以为《佹诗》独立成篇,与前五篇不类,或以为《佹诗》与《小歌》也是并列的两首诗。我们认为,《荀子·赋篇》包括作于不同时期不同地点的两篇作品:前半五首是讔,作于齐宣王朝(前319--前301)初至齐稷下时;后半为赋,作于其初次适楚、又去而至赵国期间。至于《佹诗》后面的“小歌”,就是屈原《抽思》中的“少歌”,与“乱辞”的性质相同,当然是《佹诗》的组成部分而非独立成篇。 《佹诗》创作的时代背景,《战国策》上有明确记载:齐滑王末年,荀卿因上书齐相不被采纳,遂南适楚,客于春申君。由于谗人的离间,荀卿又不得不离楚去赵。到赵国不久,春申君又使人请荀卿返楚,于是荀卿为书谢春申君,信末附诗一首。《战国策·楚策四》所录送春申君的诗,正是这首《佹诗》的“小歌”,只是《楚策》系节录,略去了头六句,个别字句略有不同而已。可见这首诗是荀子屡遭谗言、政治上极不得意、心灵蒙受重创之下写的。
诗的开篇就描绘大自然颠倒黑白、四时失序,令人可怖的情景。
接着描写人类社会贤良受诬受困、奸佞猖狂肆虐。然后以比干、孔子为例,说明圣哲遇时不祥,古今一律,是规律性的社会现象。但作者又坚信,物极必反,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光明的天空必将呈现于人间。
“小歌”部分,对前文所讲之意反覆叙说,饱含忧愤地把批判的矛头直接指向楚国统治者,揭露他们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以盲为明,以聋为聪,以危为安,以吉为凶”。作者的谢绝之意,表露无遗,而寄意遥深,盖人穷反本也。
写法上,比兴象征手法运用成熟而得体,意象生动,情感直率而真挚。句式整齐划一,读来朗朗上口,既有回环往复、整齐和谐之美,又带有浓厚的楚歌情调。其中的一段很像屈原《涉江》的乱辞。因此,它是荀子赋中最有艺术价值的作品。
朱熹《楚辞后语》收录了这首诗,并为叙说,盖亦取其“出于幽忧穷蹙,怨慕凄凉之意”(《楚辞后语序》)。鲁迅先生在其所著《汉文学史纲要》中这样评论《佹诗》:“词甚切激,殆不下于屈原,岂身临楚邦,居移其气,终亦生牢愁之思乎?”明确指出了它可与屈原赋媲美的高度的思想艺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