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哭祭诗。全诗依题目层层展开,首联点“西台”,次联写“哭”,三四联写“所思”。诗中表现作者对文天祥的哀痛和自己对元政权的痛恨,亡国之哀,凝聚在每个字中。
诗平平而起,先说明时间地点:正当岁末,来到西台,一轮寒日,匆匆西坠。这联诗,“知己”二字是主脑。谢翱年轻时追随文天祥抗击元兵,任咨议参军。二人互相激励,立志为国捐躯。后文天祥兵败被俘,谢翱隐居南方。文天祥死后,谢翱每年都要设位哭祭,进行悼念。“知己”二字,强调了二人的生死交谊,也唯有哭知己,才会如此伤心。诗中写的设祭时的场景,虽然是直述现实,但年是残年,台是荒台,又是黄昏时分,冷日惨淡,这样一组合,整个景物便自然地披上了浓厚的衰飒黯淡之气。于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诗人悲伤的泪水似雨点般地洒下来。
第二联写哭,以情感为趋使,发挥想象。因为他心情沉重,泪水不止,眼看着奔流的富春江,充满感伤,因此觉得前些年在苏州哭文天祥的泪水随江水入海,如今已随着海潮返回来,与现在的泪水融汇在一起。如此,自己的泪水将无休止地回返,永存世间,自己的悲悼也将永存世间。这样写,涵义很丰富,不直说现在的哭,却把现在的哭衬托得更加生动。
第三联由哭转入思。他是祭悼文天祥,自然地又忆起文天祥就义的场面。文天祥被杀时,仍然穿着宋朝的服饰,慷慨受刃。诗因此用“故衣”二字,称赞他忠诚不贰,以苌弘血化为碧的典故,歌颂他忠义浩气,与世长存。想到文天祥的遭际,他不禁仰天呼吁,无情的皇天大地,为什么如此不爱惜人才,让文天祥落得这样下场。
最后,诗由死及生,由文天祥归到自己,说自己还健在,还没到老年,但一事无成,再也不能有所作为,只能在这山中,写些怀悼忠臣烈士的诗篇而已。谢翱这年四十二岁,所以自称未老。然而这“未老”二字,蕴涵深义,是相对文天祥而言。故人已死多年,自己含辱偷生,内心十分伤痛,他觉得这样活着毫无意趣,恨不得早日与文天祥相会于地下,所以“未老”反而增加一重伤心、一重负担。这心思,正与清黄仲则“茫茫来日愁如海,寄语羲和快着鞭”相同。这两联,仍然是平铺直叙,但情感深厚。任士林说谢翱“所作歌诗,其称小,其指大,其辞隐,其义显,有风人之余,类唐人之卓卓者,尤善叙事”(《宋遗民传·谢翱传》)。任士林如此概括谢翱诗,很有见地。
这首哭祭诗,依题目层层展开,首联点“西台”,次联写“哭”,三、四联写“所思”。诗人对文天祥的哀痛,不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稍减,在悼念文天祥时,又表现了自己对元政权的痛恨,亡国之哀,凝聚在每个字中。前人以谢翱西台恸哭比之汉高祖时为田横自杀的五百门客,就是有见于谢翱对文天祥的知己之感及他强烈的爱国主义热忱而言。
感叹文天祥一木难支倾倒的大厦,从而国亡身死,是大多数遗民的共同感情,因为谢翱与文天祥的特殊关系,所以这诗所流露的情感格外深厚。需要说明的是,元政权对宋遗民悼念文天祥采取的是宽容理解的态度,当时已在元朝任职的人中,也有不少人写悼念文天祥的诗。如虞集就在《挽文丞相》诗中,对文天祥极力赞扬,并抒发“不须更上新亭望,大不如前洒泪时”那样的故国之思、亡国之恨。官居学士的徐世隆甚至公开说元帝的不是,指出“当今不杀文丞相,君义臣忠两得之”。正因为如此宽松的政策,一大批宋末遗民的爱国诗词得以保存下来。
这是诗人与王维等同游蓝田辋川时所作,王维有《过感化寺昙兴上人山院》。“感化寺”,故址在今陕西蓝田县。
“不远灞陵边,安居向十年。”首句点明禅院位置,暗示昙兴上人远避闹市、静居山林的品德。“灞陵”,汉文帝陵墓,在西安市东郊,与蓝田相接,灞水从此流过,风景十分优美。昙兴上人山院并不在灞陵,但作者有意指出“灞陵边”,旨在从总体上勾画禅院优美的地理位置。次句引出昙兴上人,他于此安居习禅,远避尘世,将近10年,足见他雅洁高爽的情怀。首二句人地双关,看似率易,但平中见奇、直中见曲,自然逗起下文。
“入门穿竹径,留客听山泉。鸟啭深林里,心闲落照前。”切合 “游”字,逐层描绘山院清幽雅静的风景。进入禅院,但见丛竹阴翳、竹间曲径回绕,幽趣逸人。黄昏,殷盛的主人留下客人在院中共坐,静听山泉。此时,落日斜照,空旷的树林中洒满晚霞,鸟雀在林间自由飞翔,时而发出清脆欢快的啼鸣。鸟鸣声与远处的山泉声相交映,使山院显得格外幽静恬美,人置身其间也觉得十分闲逸。这四句笔法变化有致: “留客”句,景中有人,它包含了宾主洒脱闲逸的情趣,与凡俗留客宴饮形成鲜明对照,表现了一种淡雅淳朴的人生境界; “鸟啭”句以动显静,与王维“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同一境界; “心闲”句,以物观我,借鸟之闲映衬自己情之闲、心之淡,表现出一种心静神怡、物我一体的禅趣。作者通过这种灵活多变的笔法,勾画了他们游寺的基本内容,显示了诗人的感情倾向。
“浮名竟何益,从此愿栖禅。”点明游山寺的主旨。从前六句的描写中可以看到,诗人一开始即以一种羡慕的心情去感受禅院的一切,院中的竹径、远处的山泉、林间的飞鸟、天边的落日,对他都那样亲切、那样自然,使他对尘世的一切都产生了厌恶和幻灭感,人间的功名算什么呢? 除了劳生伤神还有何益? 在禅院中诗人仿佛摆脱了一切心理束缚,找到了一个自由纯真的自我。诗人悟了、超脱了,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宿愿—— “从此愿栖禅”。
全诗笔法细腻,景致幽雅,情趣生动,意脉贯通,堪与王维诗相匹。
本诗借助形象喻理。它以泛舟为例,让读者去体会与学习有关的道理。
“昨夜江边春水生,蒙冲巨舰一毛轻”,其中的“蒙冲”也写作“艨艟”。因为“昨夜”下了大雨,“江边春水”,万溪千流,滚滚滔滔,汇入大江,所以本来搁浅的“蒙冲巨舰”,就如羽毛般那浮了起来。
“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说往日舟大水浅,众人使劲推船,也是白费力气,而此时春水猛涨,巨舰却自由自在地飘行在水流中。诗中突出春水的重要,所蕴含的客观意义是强调艺术灵感的勃发,足以使得艺术创作流畅自如;也可以理解为创作艺术要基本功夫到家,则熟能生巧,驾驭自如。这首诗很可能是作者苦思某个问题,经过学习忽然有了心得后写下来的。
1.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父母的一言一行都会在孩子身上印下深深的烙印,所以说,作为父母千万要做一个合格“产品”.但是也有教孩子走歪道的父母,文中陈万年就是其中一个。“子不教,父之过。”父亲如果不给生养子女良好的教育,这就是做父亲的过错。陈万年喜好结交权势,对他们卑躬屈膝,文中内容对他极具讽刺之意。
2.不要光阿谀奉承与听信谗言。
3.父母不要为儿女做坏的榜样。
4.世上竟然有父亲教儿子拍马屁学奉承的,陈万年就是这种反面的角色。
5.儿子揭露了陈万年内心的虚伪。
这两首诗与杜牧《赠别》主题相同,即和心爱的姑娘分别时的离别之作,但写法各别。离亭指分别时所在之地,亭即驿站。赋得某某,是古人诗题中的习惯用语,即为某物或某事而作诗之意。诗人在即将分别的驿站之中,写诗来咏叹折柳送别这一由来已久但仍然吸引人的风俗,以表达惜别之情。
第一首起句写双方当时的心绪。彼此相爱,却活生生地拆散了,当然感到无聊,但又势在必别,无可奈何,所以只好暂时凭借杯酒,以驱散离愁别绪。次句写行者对居者的安慰:“既然事已至此,不能挽回,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所希望于你的,就是好好保重身体。你本来已是眉愁腰细的了,哪里还再经得起损伤?”这句先作一反跌,使得情绪放松一下,正是为了下半首把它更紧张起来。第三句是一句惊心动魄的话。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比分别更令人痛苦。这句话是判断,是议论,然而又是沉痛的抒情。第四句紧承第三句,针对第二句。既然如此,即使春风有情,不能因为爱惜长长的柳条,而不让那些满怀着“人世死前惟有别”的痛苦的人们去尽量攀折。这一句的“惜”字,与第二句的“损”字互相呼照。因为愁眉细腰,既是正面形容这位姑娘,又与杨柳双关,以柳叶比美女之眉,柳身比美女之腰,乃是古典诗歌中的传统比喻。莫损也有莫折之意在内。
第二首四句一气直下,又与前首写法不同。前半描写杨柳风姿可爱,无论在烟雾之中,还是在夕阳之下,都是千枝万缕,依依有情。而杨柳既如此多情,它就不会只管送走行人,而不管迎来归客。送行诚可悲,而迎归则可喜。因此,就又回到上一首的“莫损愁眉与细腰”那句双关语。就人来说,去了,还是可能回来的,不必过于伤感以至于损了愁眉与细腰;就柳来说,既然管送人,也就得管迎人,不必将它一齐折掉。折掉一半,送人离去;留下一半,迎人归来,则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