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山村中的大雪才刚刚停了下来,而我的酒意还未完全消减,惬意地在这深山野溪旁踩踏着似玉的雪。
我不介意这侵骨的寒气,只为走过野桥,贪看那高洁的梅花一眼。
注释
琼瑶:比喻似玉的雪。
鉴赏此诗,一要注意炼字的表达效果,二要注意表意的含蓄蕴藉,寓情于形象的描绘和叙述之中。首联中的的“一别”“长驱”颔联中的“衰”“老”等词,一方面表现了叛军的嚣张气焰,一方面也表现了诗人在安史之乱中的无奈、悲凉、飘零憔悴的遭遇。颈联通过“宵立昼眠,忧而反常”的生活细节描写,曲折地表达了思家忆弟的深情。此二句中的“思家”“忆弟”为互文,委婉曲折地表现了怀念亲人的无限情思,突出了题意的“恨别”沈德潜评论此联说:“若说如何思,如何忆,情事易尽。”
首联领起“恨别”,点明思家、忧国的题旨。“四千里”,恨离家之远。“五六年”,伤战乱之久。个人的困苦经历,国家的艰难遭遇,都在这些数量词中体现出来。
颔联两句描述诗人流落蜀中的情况。“草木变衰”,语出宋玉《九辩》中的“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这里是指草木的盛衰变易,承上句的“五六年”,暗示入蜀已有多年,同时也与下一句的“老”相呼应,暗比诗人自己的飘零憔悴。诗人到成都,多亏亲友帮助,过着比较安定的草堂生活,但思乡恋亲之情是念念不忘的。由于“兵戈阻绝”,他不能重返故土,只好老于锦江之边了。“老江边”的“老”字,悲凉沉郁,寻味不尽。
颈联通过“宵立昼眠,忧而反常”(《杜少陵集详注》)的生活细节描写,曲折地表达了思家忆弟的深情。杜甫有四弟,名为杜颖、杜观、杜丰、杜占,其中杜颖、杜观、杜丰散在各地,只有杜占随杜甫入蜀。此二句中的“思家”、“忆弟”为互文。月夜,思不能寐,忽步忽立。白昼,卧看行云,倦极而眠。杜甫这种坐卧不宁的举动,正委婉曲折地表现了怀念亲人的无限情思,突出了题意的“恨别”。它不是抽象言情,而是用具体生动的形象说话,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形象中所蕴含的忧伤之情。手法含蓄巧妙,诗味隽永,富有情致。
尾联回应次句,抒写杜甫听到唐军连战皆捷的喜讯,盼望尽快破幽燕、平叛乱的急切心情。760年(上元元年)三月,检校司徒李光弼破安太清于怀州城下;四月,又破史思明于河阳西渚。这就是诗中“乘胜”的史实。当时李光弼又急欲直捣叛军老巢幽燕,以打破相持局面。杜甫盼望国家复兴,他自己亦可还乡,天下可喜可乐之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这首诗以充满希望之句作结,感情由悲凉转为欢快,显示了杜甫胸怀的开阔。
这首七律用简朴优美的语言叙事抒情,言近旨远,辞浅情深。杜甫把个人的遭际和国家的命运结合起来写,每一句都蕴蓄着丰富的内涵,饱和着浓郁的诗情,值得读者反复吟味。
诗人于奉旨使金,被羁不归。后在北方安了家,做了大官,但是,身在金邦心在宋,内心并没有忘却故国。最后还由于他暗中策划南归,事情败露,与全家一起被杀。因此,在他生前,思念故国之情经常流露在笔端。此诗以三月塞北刚吹起春风,而江南已水绿花落,寓诗人对江南春色的眷恋。
“北洹春事休嗟晚,三月尚寒花信风”,按日历看,阴历三月已经到了暮春的季节。在江南,春耕的工作早已干得热火朝天。但这里,北方洹水带,黄土地上,现在才开始春耕。别看是三月了,但春寒仍浓,只不过偶而从南方吹来几阵报信的春风罢了。这里根本不能同春意盎然的江南相比。
“遥忆东吴此时节,满江鸭绿弄残红”,在诗人思潮起伏的脑海里,只能凭着向往,凭着回忆描绘出江南此时的春景。风和日丽,满江清澈的流水。两岸的桃花已谢,落下的花瓣飘流在水面。水面上游过来一群鸭子,它们一面嬉戏,一面追逐流动的花瓣,嘎嘎的声音热闹非凡。后二句诗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北宋灭亡后,南宋高宗起初以扬州为行在,后又定都杭州,称临安。诗中“东吴”语,双管齐下,兼寓思乡和思君之情,言外之旨甚明。
此诗描述南北气候的悬殊,留露出对故国江南的怀念。作者在两宋之交风雨与摇之际慨然请命使金,继为金人所用,终为金人杀害,其生平经历和思想感情确实很复杂,也很难三言两语说清。“诗画心声”,其难以言状的微妙心态跃然纸上。
这是《浪淘沙》组诗的第七首,写的是八月十八钱塘江潮。
钱塘江,又称为浙江。江口呈喇叭状,海潮倒灌,形成著名的钱塘潮。钱塘潮以每年的夏历八月十八在海宁所见者为最壮观。潮水涌来之时,潮头壁立,波涛汹涌,有如万马奔腾,成为古往今来自然界的一大奇观。
此诗的首句“八月涛声吼地来”,写潮来之势,由远而近,以一个动词“吼”字,突出涛声逼近的感觉。第二句写潮势达到顶点时的壮观场面。悍湍的潮头,昂扬着数丈高的身躯,撞击著两岸的山崖。一、二两句,以“吼地来”和“触山回”相对照,描写出潮涨潮退的全过程,语气上的急转,更衬托出潮势的奔腾急遽。据《海宁县志·浙江潮略说》,钱塘江口有两座山,其南曰龛,其北曰赭,并峙于江海汇合之处,即所谓海门。第三句以“须臾”承接第二句,由开头的动境描写转入对潮去之后的静态描写。当潮水退出海门之后,呈现在诗人面前的是什么呢?汹涌的波涛以另一种形态展示出他的气概——波涛卷起沙堆似雪堆座座。文字表面上看已不是写潮水,实际上恰恰正紧扣起句“吼地来”,以潮去后留下的又一奇景,更衬托出八月潮吼地而来、触山打游的壮观场面。全诗不事雕琢,流走飞动,而又紧凑洗练,显示出诗人高度的艺术才能。
《小松》借松写人,托物讽喻,寓意深长。
松,树木中的英雄、勇士。数九寒天,百草枯萎,万木凋零,而它却苍翠凌云,顶风抗雪,泰然自若。然而凌云巨松是由刚出土的小松成长起来的。小松虽小,即已显露出必将“凌云”的苗头。《小松》前两句,生动地刻画出这一特点。
“自小刺头深草里”描写小松刚出土,的确小得可怜,路边野草都比它高,以至被淹没在“深草里”。
但它虽小而并不弱,在“深草”的包围中,它不低头,而是“刺头”——那长满松针的头,又直又硬,一个劲地往上冲刺,锐不可当。那些弱不禁风的小草是不能和它相匹敌的。“刺头”的“刺 ”,一字千钧,不 但准确地勾勒出小松外形的特点,而且把小松坚强不屈的性格 、勇敢的精神 ,形象地勾画出来了。一个“刺”字,显示出小松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的“小”,只是暂时的,相对的,随着时间的推进,它必然由小变大。
“而今渐觉出蓬蒿。”蓬蒿即蓬草、蒿草,草类中长得较高者。小松原先被百草踩在脚底下,可现在它已超出蓬蒿的高度;其他的草当然更不在话下。这个“出”字用得精当,不仅显示了小松由小转大、生长变化的情景,而且在结构上也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出”是“刺”的必然结果,也是未来“凌云”的预兆。事物发展总是循序渐进,不可能一步登天,故小松从“刺头深草里”到“出蓬蒿”,只能“渐觉。“渐觉”说得既有分寸,又很含蓄。是谁“渐觉”的呢?
只有关心、爱护小松的人,时时观察、比较,才能“渐觉”;至于那些不关心小松生长的人,视而不见,哪能谈得上“渐觉”呢?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小诗的后两句是说,那些人当时不识这可以高耸入云的树木,直到它高耸入云霄,人们才说它高。后两句,作者笔锋一转,发出深深的慨叹。这里连说两个“凌云”,前一个指小松,后一个指大松。大松凌云,已成事实,称赞它高,并不说明有眼力,也无多大意义。小松尚幼小,和小草一样貌不惊人,如果能识别它就是“凌云木”,而加以爱护、培养那才是有识见,才有意义。然而时俗之人所缺少的正是这个见识,所以诗人感叹说:眼光短浅的时人,是不会把小松看作栋梁之才的,有多少小松由于时人不识,而被摧残、被砍杀啊!这些小松,和韩愈笔下“骈死于槽枥之间”的千里马,不是遭到同样悲惨的命运吗?
杜荀鹤出身寒微,虽然年青时就才华毕露,但由于“帝里无相识”(《辞九江李郎中入关》),以至屡试不中,报国无门,一生潦倒。埋没深草里的“小松”,不也正是诗人的自我写照?由于诗人观察敏锐,体验深切,诗中对小松的描写,精炼传神,诗情与哲理,幽默和严肃,在这首诗里得到有机的统一,字里行间,充满理趣,耐人寻味。
这首词是一首伤春词。词人借惜花伤春的情绪来感叹自己的身世之悲,表达了仕途失意的情感。上片写景明丽,海棠的红,梨花的白,在同一个院落中同时出现,色彩反差很大,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尽管描写的是落花,但还是能从这样的景象中获得美的享受。下片又写含露的丁香,并以“露泣残枝”来比况作者自己忧郁的心境,过渡含蓄而隽永,且为下面写自己如何满腹愁肠百结作了铺垫。
“数声鶗鴂,可怜又是,春归时节。”开篇三句写暮春时节,杜鹃悲啼,唤春归去,声音警人,令人伤感,为全词奠定了感伤的基调。“可怜”二字直叙因曲,点明伤春之感。
“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这三句抓住了暮春景色的特点,描摹出一幅精美绝伦的“暮春落花图”,引人遐思,同时也寄托了词人既陶醉于美景又伤心年华消逝的复杂情感。海棠花落满地,本为哀景,但在词人笔下却成了“铺绣”,给人以艳丽的美感;随后,词人的笔触从地上转入空中,以“飘雪”喻指飘落的梨花,不仅增强了画面的立体感,也为画面平添了几分动感,也使得整个景色更加绚丽迷人。
“丁香露泣残枝,算未比,愁肠寸结。”换头这三句以丁香花结比自己的愁肠百结;“丁香”承上,“泣”字启下,自然而然地从上片对景的描绘过渡到下片对情的抒发上。
“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此处为词人自况。末了这三句用典,以沈约白比。“不干风月”四字故意撇开,把无法排遣的郁闷归结于自身的多情多感,将其真情藏起,是在故作愚笔,于轻描淡写的自然调侃中凸现出曲折而沉郁的情思。全词于此戛然而止,然余韵未尽,缭绕不绝,引人回味。
词人之所以强调自己“不干风月”,一方面是为了区别于传统伤春词大多写男女欢情的俗套,另一方面是为了表明自己胸怀大志,不为莺莺燕燕所拘牵的大丈夫气概,尽管自己未能位居宰辅,但毕生的追求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