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一共六句,分三层,抒发离家求仕的复杂感情。情与景相间相融,夹以议论。反映汉末一代有抱负青年在乱世中创业,为实现统一安定的能施展才智的理想社会而奋斗,虽为知己者死,但死而无怨。这是时代精神的艺术个性化。时代的共性深寓在艺术个性之中,隐现着个性美与人情美的质愫与基因。
诗的开端两句直接入题,写别时景象,暗扣诗题离别后的感伤。“朝云浮四海,日暮归故山。”这两句是触景生情,目及早晨朝霞涌起,由此自然现象,想到浮云升起,飘浮天上,可是到了晚上还是要回到故山,有自己归宿之处。暗示出自己离家外出,如天上浮云一样,飘泊海内。晚年能否落叶归根,重回故土,前途茫然,不可知。比拟象征,含蕴深厚,不言别情,而情在其中。未上路,而先想归乡,可见对故乡、亲人、知己的感情之深。这就为下面的行役悲思作了铺垫。
诗的三四两句,叙述别后之悲思。“行役怀旧土,悲思不能言。”这两句是化用古诗 “悲与亲友别,气结不能言”句意。暗示悲伤到了极点,只有呜咽吞泣而已。平平地叙事,感情却起了波澜,点出行役之苦,思乡之痛,苦痛交加,自难承受,而产生了悲伤气结不能言的行为。把感情发展到了高潮。仿佛诗意尽于此,把人引入情海之中,玩味、品尝,经历这感情的痛苦历程,这就是诗家所说的象外之象,味外之味。
诗的五六两句绝处逢生,宕开一笔,转写未来。“悠悠涉千里,未知何时旋。”前途渺茫,心情暗淡,预兆着有故乡不得归的惨极心境。诗至此戛然而止,照应开端,浮云日暮有归宿,而自己的人生归宿,却难以预料,相映相衬,令人生悲。
这首词写的是作者闻歌伤怀之感,其情事大致类于白居易之《琵琶行》,然而小词对于长诗,在形式上有尺幅与千里之差别。
上片写歌女的演唱,相当于白诗对琵琶女演奏的叙写。“樽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一曲歌而能具千重意,想必亦能说尽胸中无限事;而这“无限事”又必非乐事,当是平生种种不得意之恨事。这是从后二句中“恨”“泪”等字可得而知的。首二句巧妙地运用了对仗加顶真的修辞,比较一般的“流水对”更见跌宕多姿,对于歌唱本身亦有模似效用。“才欲歌时泪已流”一句乃倒折一笔,意即“未成曲调先有情”。
“恨应更、多于泪”,又翻进一笔,突出歌中苦恨之多。白居易诗对音乐本身的高低、疾徐、滑涩、断连等等,有极为详尽的描摹形容。而此词抓住歌者形态特点层层推进,启发读者去想象那歌声的悲苦与宛转。
“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对歌女的悲凄身世作了暗示,相当于琵琶女放拨沉吟、自道辛酸的大段文字。但白诗中的详尽的直白,此完全作了暗示的处理。当听者为动听的演唱感染,希望进一步了解歌者身世时,她却“不语如痴醉”。这样写大有“此时无声胜有声”之妙。
末三句写词人由此产生同情并勾起自我感伤,相当于白居易对琵琶女的自我表白。但此词却只说“我亦情多不忍闻”,好像是说:歌女不语也罢,只怕我还受不了呢。由此可知,这里亦有一种同病相怜、物伤其类的感情,因此以至于“怕和我、成憔悴”。
和白居易《琵琶行》不同的是,这首词善抒情,妙悬念的设置,化实为虚,得其空灵。同时,此词运笔颇饶顿挫,上片用递进写法,下片则一波三折,读来引人入胜。《卜算子》词调上下片的两个结句,本为五言句,此词则各加了一个衬字变成六言句(三三结构)。大凡词中加衬字者,语言都较通俗,此词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