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通过对旅途生活的描写,不仅表达了诗人不得志的苦闷心情,同时也流露出诗人对朝廷的怀念。诗首联点名上任的时间,颔联写夜宿酒家附近,颈联写自己退隐的心情,尾联写退居后的生活。全诗语言凝练,却将感情表达淋漓尽致。
“日高犹掩水窗眠,枕簟清凉八月天"两句写的是诗人舟中高卧的情形,而“沽酒店”与“钓鱼船”,则是写诗人离开了朝廷,远离了政治斗争的旋涡。诗人感到自已是“退身江海”,是“无用”了;但“忧国朝廷自有贤”一句却清楚地表明:诗人的心仍然与政治斗争难割难分。“且向钱塘湖上去,冷吟闲醉二三年”,这只不过是诗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这首诗是诗人是自愿外任途中创作,诗人心情比较轻松,对远离京城是非之地感到由衷的高兴,因而诗人虽也自谦无用,却并不显得消沉。诗人乘船顺江而下,由于没有什么精神负担,因而“日高犹掩水窗眠”,八月的枕席不冷不热,可以用清凉二:字来形容,诗人睡在上面,很是舒服。这一路没有严格的行程限制(这与贬谪之旅不同),所以船只停泊下来时还可以到附近的酒店去买酒喝,而晚上睡觉时经常将船只靠在钓鱼船旁,这还可以感受渔家悠闲自在的生活。诗人自谦地说自己现在退身到江海边上,应该能说明自己是无用之人,而朝廷自有忧国忧民的贤能之士。既然是这样,自己就没有什么顾虑,先到钱塘江边的西湖去吧,在那里可以不问世事地过上两三年,既可低吟诗句,也可悠闲自在地想醉就醉。
这首诗就是这样把丰富的感情蕴涵在平淡的描写之中,把丰富的内容概括在简炼的文字里。
写作手法
诗以开头“山石”二字为题,却并不是歌咏山石,而是一篇叙写游踪的诗。这诗汲取了散文中有悠久传统的游记文的写法,按照行程的顺序,叙写从“黄昏到寺”、“夜深静卧”到“天明独去”的所见、所闻和所感,是一篇诗体的山水游记。在韩愈以前,记游诗一般都是截取某一侧面,选取某一重点,因景抒情。汲取游记散文的特点,详记游踪,而又诗意盎然,《山石》是有独创性的。
按照时间顺序依次记述游踪,很容易弄成流水账。诗人手段高明,他象电影摄影师选好外景,人物在前面活动,摄影机在后面推、拉、摇、跟,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在读者眼前出现。每一画面,都有人有景有情,构成独特的意境。全诗主要记游山寺,一开头,只用“山石荦确行径微”一句,概括了到寺之前的行程,而险峻的山石,狭窄的山路,都随着诗中主人公的攀登而移步换形。这一句没有写人,但第二句“黄昏到寺蝙蝠飞”中的“到寺”二字,就补写了人,那就是来游的诗人。而且,说第一句没写人,那只是说没有明写;实际上,那山石的荦确和行径的细微,都是主人公从那里经过时看到的和感到的,正是通过这些主观感受的反映,表现他在经过了一段艰苦的翻山越岭,黄昏之时,才到了山寺。“黄昏”,是很难变成可见可感的清晰画面的。他巧妙地选取了一个“蝙蝠飞”的镜头,让那只有在黄昏之时才会出现的蝙蝠在寺院里盘旋,就立刻把诗中主人公和山寺,统统笼罩于幽暗的暮色之中。“黄昏到寺”,当然先得找寺僧安排食宿,所以就出现了主人公“升堂”的镜头。主人公是来游览的,游兴很浓,“升堂”之后,立刻退出来坐在堂前的台阶上,欣赏那院子里的花木,“芭蝙叶大栀子肥”的画面,也就跟着展开。因为下过一场透雨,芭蝙的叶显得更大更绿,栀子花开得更盛更香更丰美。“大”和“肥”,这是很寻常的字眼,但用在芭蝙叶和栀子花上,特别是用在“新雨足”的芭蝙叶和栀子花上,就突出了客观景物的特征,增强了形象的鲜明性,使人情不自禁地要赞美它们。
时间在流逝,栀子花、芭蝙叶终于隐没于夜幕之中。于是热情的僧人便凑过来助兴,夸耀寺里的“古壁佛画好”,并拿来火把,领客人去观看。这当儿,菜饭已经摆上了,床也铺好了,连席子都拂拭干净了。寺僧的殷勤,宾主感情的融洽,也都得到了形象的体现。“疏粝亦足饱我饥”一句,图画性当然不够鲜明,但这是必不可少的。它既与结尾的“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束为人?”相照应,又说明主人公游山,已经费了很多时间,走了不少路,因而饿得很。
写夜宿只用了两句。“夜深静卧百虫绝”,表现了山寺之夜的清幽。“夜深”而百虫之声始“绝”,那么在“夜深”之前,百虫自然在各献特技,合奏夜鸣曲,主人公也在欣赏夜鸣曲。正象“鸟鸣山更幽”一样,山寺之夜,百虫合奏夜鸣曲,就比万籁俱寂还显得幽静,而静卧细听百虫合奏的主人公,也自然万虑俱消,心境也空前清静。夜深了,百虫绝响了,接踵而来的则是“清月出岭光入扉”,主人公又兴致勃勃地隔窗赏月了。他刚才静卧细听百虫鸣叫的神态,也在“清月出岭光入扉”的一刹那显现于读者眼前。
作者所游的是洛阳北面的惠林寺,同游者是李景兴、侯喜、尉迟汾,时间是公元801年(唐德宗贞元十七年)农历七月二十二日。农谚有云:“二十一、二、三,月出鸡叫唤。”可见诗中所说的“光入扉”的“清月”,乃是下弦月,她爬出山岭,照进窗扉,已经鸣叫头遍了。主人公再欣赏一阵,就该天亮了。写夜宿只两句,却不仅展现出几个有声有色的画面,表现了主人公彻夜未睡,陶醉于山中夜景的情怀,而且水到渠成,为下面写离寺早行作好了过渡。“天明”以下六句,写离寺早行,跟着时间的推移和主人公的迈步向前,画面上的光、色、景物在不断变换,引人入胜。“天明独去无道路”,“无道路”指天刚破晓,雾气很浓,看不清道路,所以接下去,就是“出入高下穷烟霏”的镜头。主人公“天明”出发,眼前是一片“烟霏”的世界,不管是山的高处还是低处,全都浮动着蒙蒙雾气。在浓雾中摸索前进,出于高处,入于低处,出于低处,又入于高处,时高时低,时低时高。此情此境,正是饶有诗味,富于画意的。烟霏既尽,朝阳熠耀,画面顿时增加亮度,“山红涧碧纷烂漫”的奇景就闯入主人公的眼帘。而“时见松枥皆十围”,既为那“山红涧碧纷烂漫”的画面添景增色,又表明主人公在继续前行。他穿行于松栎树丛之中,清风拂衣,泉声淙淙,清浅的涧水十分可爱。于是他赤着一双脚,涉过山涧,让清凉的涧水从足背上流淌,整个身心都陶醉在大自然的美妙境界中了。
诗写到下山为止,游踪所及,逐次以画面展现,像旅游纪录影片,随着游人的前进,一个个有声有色有人有景的镜头不断转换。结尾四句,总结全诗,所以姑且叫做“主题歌”。“人生如此”,概括了此次出游山寺的全部经历,然后用“自可乐”加以肯定。后面的三句诗,以“为人靰”的幕僚生活作反衬,表现了对山中自然美、人情美的无限向往,从而强化了全诗的艺术魅力。
这首诗为传统的纪游诗开拓了新领域,它汲取了山水游记的特点,按照行程的顺序逐层叙写游踪。然而却不象记流水账那样呆板乏味,其表现手法是巧妙的。此诗虽说是逐层叙写,仍经过严格的选择和经心的提炼。如从“黄昏到寺”到就寝之前,实际上的所经所见所闻所感当然很多,但摄入镜头的,却只有“蝙蝠飞”、“芭蝙叶大栀子肥”、寺僧陪看壁画和“铺床拂席置羹饭”等殷勤款待的情景,因为这体现了山中的自然美和人情美,跟“为人?”的幕僚生活相对照,使诗人萌发了归耕或归隐的念头,是结尾“主题歌”所以形成的重要根据。关于夜宿和早行,所摄者也只是最能体现山野的自然美和自由生活的那些镜头,同样是结尾的主题歌所以形成的重要根据。
再说,按行程顺序叙写,也就是按时间顺序叙写,时间不同,天气的阴晴和光线的强弱也不同。这篇诗的突出特点,就在于诗人善于捕捉不同景物在特定时间、特定天气里所呈现的不同光感、不同湿度和不同色调。如用“新雨足”表明大地的一切刚经过雨水的滋润和洗涤;这才写主人公于苍茫暮色中赞赏“芭蝙叶大栀子肥”,而那芭蝙叶和栀子花也就带着它们在雨后日暮之时所特有的光感、湿度和色调,呈现于读者眼前。写月而冠以“清”字,表明那是“新雨”之后的月儿。写朝景,新奇而多变。因为他不是写一般的朝景,而是写山中雨后的朝景。他先以“天明独去无道路”一句,总括了山中雨霁,地面潮湿,黎明之时,浓雾弥漫的特点,然后用“出入高下穷烟霏”一句,画出了雾中早行图。“烟霏”既“穷”,阳光普照,就看见涧水经雨而更深更碧,山花经雨而更红更亮。于是用“山红涧碧”加以概括。山红而涧碧,红碧相辉映,色彩已很明丽。但由于诗人敏锐地把握了雨后天晴,秋阳照耀下的山花、涧水所特有的光感、湿度和色调,因而感到光用“红”、“碧”还很不够,又用“纷烂漫”加以渲染,才把那“山红涧碧”的美景表现得鲜艳夺目。
评价
这篇诗,极受后人重视,影响深远。苏轼与友人游南溪,解衣濯足,朗诵《山石》,慨然知其所以乐,因而依照原韵,作诗抒怀。他还写过一首七绝:“荦确何人似退之,意行无路欲从谁?宿云解驳晨光漏,独见山红涧碧诗。”诗意、词语,都从《山石》化出。金代元好问论诗绝句云:“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他的《中州集》壬集第九(拟栩先生王中立传)说:“予尝从先生学,问作诗究竟当如何?先生举秦少游《春雨》诗为证,并云:此诗非不工,若以退之芭蝙叶大栀子肥之句校之,则《春雨》为妇人语矣。”可见此诗气势遒劲,风格壮美,一直为后人所称道。
“送客时,秋江冷。商女琵琶断肠声。可知道司马和愁听。”瑟瑟秋水,朗朗秋月,江滨送客,以酒饯行,歌女弹着送别的曲调,牵引出作者万般的离愁别绪,和着愁绪倾听着这断肠的曲调,时问仿佛己倒流,依稀可见当年唐朝诗人白居易贬谪江州时,浔阳江头夜送客,写下《琵琶行》的情景。如今作者身临其境,郁郁不得志的遭遇使之对此诗产生了真切的共鸣。
“客乍醒”,是小令的收尾之笔,也是整篇的高潮,虽言“客”醒,实则主人和客人都己醒来。明写从酒中清醒过来,暗指作者从宦游生涯中醒来,产了强烈的隐归山野之心。一个“醒”字,表明了作者的醒悟,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仕途已到此为止,再在宦海沉浮已无多大意义,只有隐归山林,享受山村野趣,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道路。
词人把自己的经历、感受融迸了对历史往事的追思中,反映了元代知识分子沉浮宦海、郁郁不得志所产生的矛盾心情,这也是元代下层文人的普遍情绪。
本首小令怀古伤今,虽然篇幅较短,但辞句清淡,韵味悠长,与白居易的《琵琶行》一脉相通,表现出略带忧伤的官场失意情思。
上片总写友人游宦之闲适和自己御前的拘束,对比鲜明。当年的“倚柳题笺,当花侧帽”,虽然远离英雄的梦想,但它毕竟是自由自在、惬意浪漫的生活。如今虽然受到皇帝的器重,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但对纳兰而言却成了无尽的苦楚,因此他才会发出“错教双鬓受东风,看吹驱影成丝早”的感慨。纳兰心中后悔选择了这样的生活,让自己早生华发,在碌碌无为中老去。词人身在庙堂之上,欲驰骋心怀而不可得,于是便向友人倾诉心中苦闷。纳兰对友人毫不遮掩自己的心头愁思,视其为人生知己,朋友间的信任与默契见于纸间。这两句寄寓纳兰无限的人生喟叹:对镜自视,看到岁月的痕迹已经留在双鬓,又向乌发蔓延,心问顿时波涛翻滚,难以平息。
下片自然转向对官宦生涯的描摹。“金殿寒鸦,玉阶春草,就中冷暖和谁道”,金碧辉煌的庙堂,阴森一片,充满了尔虞我诈。“金殿”“玉阶”的尊贵与“寒鸦”“春草”的伤感彼此辉映,生发出“就中冷暖和谁道”的感怀。只一“谁”字既写出了纳兰身居庙堂的孤独无依,又传达了对友人的深切思念,高山流水之意尽在其间。在词的结尾,纳兰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小楼明月镇长闲”,不如悠闲地独上小楼赏月,何必要沾染这世俗的尘埃。一句“人生何事缁尘老”,力透纸背,所有愁苦的失意情怀最终凝成一声重如千钧的叹息。
全词表达了纳兰对安闲自适生活的渴望,对人生错位的苦闷和碌碌无为的生活的厌弃,似是牢骚之语,却尽显词人性情,将对友人的思念蕴含其间,可谓情深义重之笔。
宗武是诗人的幼子,诗人曾多次提到并称赞他,在《忆幼子》诗中说:“骥子春犹隔,莺歌暖正繁。别离惊节换,聪慧与谁论。”在《遣兴》中说:“骥子好男儿,前年学语时:问知人客姓,诵得老夫诗。”说明宗武聪慧有才,可惜没有诗传下来。杜甫死后,是由宗武的儿子嗣业安葬的,并请元稹作墓志铭,人称不坠家声。
首句的意思是:何时看到小子的诞生,高秋的今天正是呱呱坠地之时,点名宗武生日的时间。次句“自从都邑语,已伴老夫名。”回想昔日写诗赞宗武懂事乖巧,宗武也随着诗文的传播而被人熟知,字里行间透着些许自豪。“诗是吾家事,人传世上情。”杜甫的远祖杜恕、杜预是汉、晋时的名臣名儒,祖父杜审言更是初唐著名诗人,诗人自己更是以诗著称于世,故勖勉宗武:诗是我家祖辈相传的事业,要继承和发扬,不仅是一般的世间亲情而已。“熟精文选理,休觅彩衣轻”。杜甫自己得力于《文选》,所以勉励儿子熟读精研,继承父志,不要像古代的老莱子,七十岁时穿着彩衣在父母面前嬉戏,以娱乐父母。最后两句说自己以衰病之躯,还在为小儿子的生日开筵祝贺一番,父子深情,跃然纸上,字里行间也透出些许悲凉,适逢乱世,国破家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即使分隔两地,拖着病体也要为儿子摆生日宴席,写诗勉励宗武,此情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