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是借景抒怀之作。前四句写春近之景,后四句抒怀。
首联展示一幅春日将临的画面。包裹着积雪的山峦,起伏绵延,像一道银色屏风。一“晓”字,不只使人感受到银装素裹的洁白,还强烈感受到那晨曦透射下晶莹的闪光。静踞的山峦,眠伏的积雪,顿时都带上活气。一“春”字,不必细描寒梅的情景而其花满枝头的倩影自在人们想像之中。
“溪梅玉镜春”已经包涵了“东风露消息”之意,次联首句偏一语道破,是为了带出下句:“万物有精神”,使诗境陡然得到展拓和升华,抉发出春给万物带来的那种生机蓬勃的内质。
也许是春的生机太刺激了诗人的“索莫”身世之感吧,强烈的对照,酿出了浓郁的气氛。
尾联前一句暗用孔子“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语意,虽说是显示出他的从宦海中引退避世的人生态度,但那持道不移、守志不阿的精神仍然激扬其中。不过风横浪险,恶波无涯,还没有找到安全的渡口,前途还是渺茫难料的。
《咏柳》是一首托物言志之作,作者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北宋的曾巩。曾巩少即见长于文章,他的文风,雍容平易,不露锋芒,而曲尽事理。他的一些咏物诗寓意很深,如这首《咏柳》,就把春天的柳树比拟为得势便猖狂的小人,借以讽刺邪恶势力。
诗的前两句是说:当春天刚到来的时候,零乱的柳条还没来得及转变为浅淡的青黄色,它就倚仗着东风吹拂而飘忽摇摆,气势更加猖狂。诗刚开头即语带嘲讽、蔑视,它描写“乱条”如何倚仗权势,张牙舞爪,逞性妄为,实际上是在为全诗主旨作准备,亦即古人所谓“蓄势”。
蓄足了气势,则必然有力地得出颠扑不破的结论,于是后两句水到渠成,警语立出:那些柳条只会使柳絮飞上半天,企图遮蔽日月的光辉,却不知秋季来临,天地间还将有一场又一场的严寒霜冻,到那时它就要枯萎凋零了。“不知天地有清霜”一句为全诗的画龙点睛之笔,它对那些得志一时的小人提出了严正的警告,振聋发聩,促人警醒。
诗中把柳树人格化的写法,以及诗人对柳树的明显的贬抑与嘲讽,使这首诗不是纯粹地吟咏大自然中的柳树。 咏柳而讽世,针对的是那些得志便猖狂的势利小人。 将状物与哲理交融,含义深长,令人深思。
首联开门见山,指出宋太祖曾图谋收取幽燕,但并未见诸行动,而予孙又不能继承伐燕的遗志,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颔联沉痛指出严重后果,诗人用两个地名构成对仗,指出北宋没有收复沦陷的国土,空有统一之名,而无统一之实。
颈联举出两个具体事例构成对仗,开国大臣本无统一大志,而后来的真宗在战争胜利时,又订出屈辱求和的城渊之盟。所谓澶渊和约就遗笑百年。
尾联议论作结。辽金入侵中原,北宋灭亡,靖康南渡,界河南移,由白沟推至江淮。产生这一局面,仅责怪徽宗,有欠公允。造成北宋覆灭之祸,未能实现统一,其直接原因是北宋统治者软弱无能,一味妥协退让的结果。
诗人激于亡国之痛与故国之思,回顾了北宋一代的兴亡,批判了北宋开国后对敌退让求和的妥协政策。
全诗“以议论入诗”,但不是抽象的议论,而是运用诗的语言,进行形象的描写。不说北宋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而蜕“幽燕不照中天月”。不说界河南移,而说“白沟移向江淮去”。诗中运用两个典故,自然贴切;而且由虚转实,引史论今。对北宋之亡不单是进行客观的剖析,而且注入了强烈的抒情。诗人对北宋的屈辱求和,给予严正的批判,其中饱含了深刻而沉痛的爱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