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百尺章台撩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是对柳如是处于名妓生活的写照。这里明写杨柳,暗喻柳如是之姓,语意双关。“百尺”,指柳如是当时居住高楼,名望甚高,难以攀折。“撩乱飞”,有思绪撩乱纷纷之意。“重重帘幕”,指柳氏所居之深宅大院,甚为豪华。“弄春晖”,指舞弄着“春色”,正在走红。整个两句,描写柳如是当时在妓女界的名望、地位及其豪华生活。对这位功名未就、生活拮据的年少书生陈子龙来说,自然既存爱慕之心,又有怜惜之意。遂有“怜他漂泊奈他飞”的感慨。柳如是幼年即为周道登玩弄于股掌之上,年十五流落风尘,漂泊的命运犹如杨花柳絮,引起陈子龙的怜惜与同情;加以对柳如是深情相爱,但由于自己生计尚不富裕,家有嫡妻把持,无法将柳如是救出水火,结为鸾风,在这无奈之中,只有像杨花一样,任他随风飘荡了。
下片“淡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这里将柳如是的未来生涯,继续比作杨花柳絮,作动态的描述加以警告。此处“淡日”,指暗淡的日子。“软风”,指柔和的微风。就是说,不须要强劲的风,即可轻轻地将花下的絮球吹到楼边墙角,了它残生。这里有着深刻的含义,作者向他的恋人柳如是提示:不要只看到在这青春盛日,被那名流学士竞相追逐的繁华似锦的生活(指上片“重重帘幕弄春晖”的盛况),还须想到日后年老色衰,渐渐为人所弃的暗淡日子里的悲惨处境。上片一个“弄”字,下片一个“残”字,上片渲染“春晖”,下片揭示“淡日”,一前一后,遥相呼应,一喜一悲,相互映照,很是值得玩味。最后以“天涯心事少人知”作结,含蓄有致,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余地。就是说,我的这一番心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您可知否?真是语重心长,含情脉脉,其中蕴藏着多少感人的肺腑之言!至于此处的“天涯”,究竟指的是:人在天涯,寄语情怀;还是人在咫尺,心怀天涯之事?又,这番“心事”,究竟指的是:恋情堪虑的心事,还是事业抱负的心事?都未明言。所有这些,留给读者去品味吧!
陈子龙在这短短的小令中,感情丰富真挚,笔调高雅蕴藉,非大手笔莫能为之。由此即可看出他真情实感及其文学才华。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在高高的专门送别的章台旁缭乱飞舞,在重重的帘幕前的春天阳光中翻腾,可怜啊,它这样无境止地飘泊,但又有怎样的办法不让它飞扬。
在淡淡的日光中慢慢飘摇洒落于花丛阴影下,又被温熙的和风吹拂到华美的高楼的西边,如那在天涯飘泊流离的旅人一样,它的心事少有人知道。
注释
百尺章台:典出韩翔的爱情故事。章台:原系汉长安的街道名,多设歌楼妓馆,遍植杨柳,唐宋诗词中却成了秦楼楚馆的代名词,吟咏中常用之。
重重帘幕:喻指陈柳婚姻中的重重障碍。
春晖:指春光。
玉楼:华丽的楼房;亦指仙人居处。
天涯心事:相隔天涯,彼此间的情意。
上片“百尺章台撩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是对柳如是处于名妓生活的写照。这里明写杨柳,暗喻柳如是之姓,语意双关。“百尺”,指柳如是当时居住高楼,名望甚高,难以攀折。“撩乱飞”,有思绪撩乱纷纷之意。“重重帘幕”,指柳氏所居之深宅大院,甚为豪华。“弄春晖”,指舞弄着“春色”,正在走红。整个两句,描写柳如是当时在妓女界的名望、地位及其豪华生活。对这位功名未就、生活拮据的年少书生陈子龙来说,自然既存爱慕之心,又有怜惜之意。遂有“怜他漂泊奈他飞”的感慨。柳如是幼年即为周道登玩弄于股掌之上,年十五流落风尘,漂泊的命运犹如杨花柳絮,引起陈子龙的怜惜与同情;加以对柳如是深情相爱,但由于自己生计尚不富裕,家有嫡妻把持,无法将柳如是救出水火,结为鸾风,在这无奈之中,只有像杨花一样,任他随风飘荡了。
下片“淡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这里将柳如是的未来生涯,继续比作杨花柳絮,作动态的描述加以警告。此处“淡日”,指暗淡的日子。“软风”,指柔和的微风。就是说,不须要强劲的风,即可轻轻地将花下的絮球吹到楼边墙角,了它残生。这里有着深刻的含义,作者向他的恋人柳如是提示:不要只看到在这青春盛日,被那名流学士竞相追逐的繁华似锦的生活(指上片“重重帘幕弄春晖”的盛况),还须想到日后年老色衰,渐渐为人所弃的暗淡日子里的悲惨处境。上片一个“弄”字,下片一个“残”字,上片渲染“春晖”,下片揭示“淡日”,一前一后,遥相呼应,一喜一悲,相互映照,很是值得玩味。最后以“天涯心事少人知”作结,含蓄有致,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余地。就是说,我的这一番心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您可知否?真是语重心长,含情脉脉,其中蕴藏着多少感人的肺腑之言!至于此处的“天涯”,究竟指的是:人在天涯,寄语情怀;还是人在咫尺,心怀天涯之事?又,这番“心事”,究竟指的是:恋情堪虑的心事,还是事业抱负的心事?都未明言。所有这些,留给读者去品味吧!
陈子龙在这短短的小令中,感情丰富真挚,笔调高雅蕴藉,非大手笔莫能为之。由此即可看出他真情实感及其文学才华。
这首诗的首联点明了时间、地点,勾勒出一幅清冷的秋景;接着,颔联诗人将自己比作飘零在外的游客,把刘、杜二位友人比作经世济民、治理国家的人才;颈联把刘、杜二人比作搏击长空的大鹏鸟和直上九霄的巨龙,进一步突出刘、杜二人的匡世救时的才能;尾联诗人与友人相互勉励,决心戮力同心,以解民于倒悬。诗为登高远望所感,既是勉友,也是自勉,表现出诗人对处于战乱之中的人民的同情,同时,也流露出希望为国家、民族建功立业的雄心。全诗语言朴实流畅,感情自然真挚,于昂扬中见沉郁。
首联“木落悲南国”,一个“悲”字为全诗定下了基调,同时也点明时在秋令。从《离骚》:“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可以想见,诗人是由草木零落想到美人迟暮、国事衰败因而发出悲叹。诗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仰望高空,只见众星环绕着北斗星旋转。这不禁使他想到孔子的话:“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可是,现实是“登城望神州,风尘暗淮楚。江山带睥睨,烽火接楼橹。并吞何时休?百骨易寸土。”(《登西城门》)这句以乐景写哀,一倍增其哀。
颔联由望中众星拱卫北辰引出登临者的思绪。诗人是一个有怀抱的人,曾道:“策勋万里,笑书生、骨相有谁曾许?壮志平生还自负,羞比纷纷儿女。酒发雄谈,剑增奇气,诗吐惊人语。风云无便,未容黄鹄轻举。”从这里可以设想,诗人此次出游的目的,可能有两个方面:一是考察社会形势,以便待时而举;二是为了寻求志同道合的“经济”人才,共同实现理想。“经济岂无人”,既有“夫子自道”的意味,又含对刘将军、杜文学的期望,有力地表达了诗人的坚强信念。
接着诗人在颈联中写出了自己待时而举的愿望。“鸟过风生翼,龙归雨在鳞。”一旦有了顺风的时机,这只“风云未便,未容黄鹤轻举”的鸟儿,就会像添上新的翅膀一般翱翔。从这里可以看出生于乱世的高启,在对自己归宿的取舍上,是把火候看得老一些的。他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张士诚即占领了他的家乡吴县,开始了对苏州十年的统治。当他的好友们纷纷投奔张氏幕府并且劝他仕张的时候,他却婉言谢绝了。这是由于“风云未便”,他不愿“轻举”的缘故。“龙归雨在鳞”,一朝风云际遇,诗人就要像神龙一样,行云行雨,比喻逢时奋进。
尾联“相期俱努力,天地正烽尘。”诗人和刘将军、杜文学互相约好,一起努力,收拾这“英雄乘时务割据,几度战血流寒潮”的烽火连天、战尘滚滚的局面。从这一联中可以看出,这位被“文字狱”腰斩的诗人,决不是那种放弃社会责任,坐等天下太平的“纷纷儿女”辈。
全文可以分为三段。第一段谈竹子的四种美德:建善不拔,中立不倚,应用虚受,砥砺名行,夷险一致;正因为有这些美德,君子们多将之作为“庭实”。第二段写自己与竹相知相处的经过。那是自己借居已故相国府宅东亭时,有感于原先种的竹已“枝叶殄瘁,无声无色”;经询方知其竹现状是与“他人假居”、无人爱惜竹子有关。于是乎,作者“乃芟翳荟,除粪壤,疏其间,封其下”,爱惜并护理竹子将近一整天时间,他旋即感到,竹子以清光朗韵回报自己,付出真情。第三段借竹子前后不同际遇,谈人才的遭遇。竹子“似于贤”得到人之爱惜和培植,对“真贤”的人又怎么得不到爱惜和培植。竹子与草木,就像贤才与一般人;竹子是不能自我张扬优点,而是靠人赏识它;贤才不能自我张扬才干,而是要各级领导使用贤才者,才能发现贤才们的才干,重用之。因此,贤才被各级领导掌握着命运。
文章以竹喻贤人,表达了作者仰慕贤者的高贵品质,决心坚定不移、正直无私、虚心体道、砥砺名行的志向,同时渴望当权者善于发现人才,爱惜人才,使他们得以施展才华,对于人才不被重视的现实流露了隐忧。文章描绘竹之形态,观察入微,抒发感慨,真挚动人;行文流畅,语言朴素,不事雕琢,意境新颖。文章风格与其诗歌一样,通俗平易,有为而作。
这篇文章充分表达了作者仰慕贤者的心情和盼望执政者善待贤才的意愿。通篇率真自然,不事雕琢,文字省净,意境清新。
这首词调,创自清真。写离别情景,故能随意驰骋,而又与音调协合,具声乐美。
词上片写送别,下片写别后之思。词中运用陪衬、反衬、熔情入景、化用前人诗文之语等多种手法,细腻曲折地写出了送别怀人的悲凄与深情。全词所表现的惜别、怀旧之情,显得极为蕴藉,只于写景、叙事、托物上见之,而不直接流露。
起两句“河桥送人处,良夜何其?”写送别的地点、时间。时间是夜里,夜是美丽的,又是温馨可念的,故曰“良”;联系后文,地点是靠近河桥的一个旅店或驿站;用《诗。小雅。庭燎》的“夜如何其”问夜到什么时分了,带出后文。“斜月远堕余辉;铜盘烛泪已流尽,远远凉露沾衣。”夜是露凉有月的秋夜。但送别情人;依依不舍,故要问“夜何其”,希望这个临别温存的夜晚还未央、未艾。可是这时候,室内铜盘上已是蜡尽烛残,室外斜月余光已渐收坠,远远的凉露浓到会沾人衣,居然是“夜向晨”了,即是良夜苦短、天将向晓的时候。这三句以写景回答上文;又从景物描写上衬托临别时人心的凄恻和留恋。“斜、堕、余、凉”,都是带有感情色彩的字:“烛泪”更是不堪。周邦彦词喜运化唐诗。“烛泪”句即运化杜牧《赠别》诗“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李商隐《无题》诗“蜡炬成灰泪始干”。
“相将散离会,探风前津鼓,树杪参旗。”收束前面描写,再伸展一层,说临别前的聚会,也到了要“散离”的时候,那就得探看树梢上星旗的光影,谛听渡口风中传来的鼓声,才不致误了行人出发的时刻。
“参旗”,星名,它初秋黎明前出现于天东,更透露了夜的季节性。鼓,可能指渡头的更鼓,也可能指开船鼓声,古代开船有击鼓为号的。观察外面动静,是为了多留些时,延迟“散离”,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才走,从行动中更细腻的写出临别时的又留恋、又提心吊胆的心情。“花骢会意,纵扬鞭、亦自行迟。”写到出发。大约从旅舍到开船的渡口,还有一段路,故送行者,又骑马送了一段。从骑马,见出送行者是男性;从下文“遗钿”,见出行者是女性。这段短途送行,作者还是不忍即时与情人分别,希望马走得慢点,时间挨得久点。词不直说自己心情,却说马儿也理解人意,纵使人要挥鞭赶它,它也不忍快走,这里用拟人手法,将离情别绪层曲婉转的道出。
过片“迢递路回清野,人语渐无闻,空带愁归。”三句接写送别后归途。情人一去,作者孤独地带着离愁而归,故顿觉野外寂寞清旷,归途遥行,对同一空间的前后不同感觉,也是细腻地反映送别的复杂心情。“何意重经前地,遗钿不见,斜径都迷。”这三句是一个大的转折,转得无痕,使人几乎难以辨认。读了这几句,才了解上面所写的,全是对过去的回忆,从这里起才是当前之事,这样,才使人感到周词结构上的细微用心,时空转换上的大胆处理,感到这里真能使上片“尽化云烟”。《海绡说词》说“河桥”句是“逆入”,“前地”句是“平出”,“逆”即逆叙以往,“平”即平叙当前。这里的第一句领起后文。直贯到全词结尾;第二句情人去后,不见遗物,更无余香余泽可求;第三句写旧时路径,已迷离难认,“兔葵燕麦,向斜阳、影与人齐。”送别是晚上和天晓时候;重游则傍晚,黄昏中的斜阳,照着高与人齐的兔葵、燕麦的影子。这两句描绘“斜径都迷”之景,有意点出不同期间;又用刘禹锡《再游玄都观》诗序“惟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有”的典故,表示事物变迁之大。感慨人去物非的细腻心情,完全寄寓于景,不直接流露,故《艺蘅馆词选》载梁启超评这两句词说:“与柳屯田之‘晓风残月’,可称送别词中双绝,皆熔情入景也。”下面三句:“但徘徊班草,欷歔酹酒,极望天西。”说过去列坐的草地上,徘徊酹酒,向着情人远去的西边方向,望极天边,而欷歔叹息,不能自已。“欷歔”二字,直接摹态抒情。
这首词写情细腻、沉着,语句起伏顿挫,结构上层层伸展,时空变幻灵动飞扬,过渡自然,风格上哀怨而浑雅,堪称送别怀人作品中的上乘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