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相逢待月身,不知今夕是何辰。行云总作当年散,胡粉空传半面春。
彷佛相逢待月身,不知今夕是何辰。行云总作当年散,胡粉空传半面春。
嫁后形容难不老,画中临榻也应陈。虎头亦是登徒子,特取妖娇动世人。
嫁后形容难不老,画中临榻也应陈。虎头亦是登徒子,特取妖娇动世人。
徐渭

徐渭

徐渭(1521—1593),汉族,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或署田水月、田丹水,青藤老人、青藤道人、青藤居士、天池渔隐、金垒、金回山人、山阴布衣、白鹇山人、鹅鼻山侬等别号。中国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民间也普遍流传他的故事传说,关于他年轻时如何聪明,后来如何捉弄官宦等。 ▶ 117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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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柳,章台柳,颜色青青今在否?
章台¹柳,章台柳,往日依依²今在否?
译文:借问章台的柳啊,过去你是那样婀娜多姿,如今你还和往日一样吗?
注释:¹章台:汉长安中街名,在陕西长安故城西南,见《汉书·张敞传》,是繁华的地方,后来每借称妓院所在。六朝、唐人已用其事与杨柳相连。如费昶《和萧记事春旦有所思》:“杨柳何时归,袅袅复依依,已映章台陌,复扫长门扉。”崔国辅《少年行》:“章台折杨柳。”《古今诗话》:“汉张敞为京兆尹,走马章台街。街有柳,终唐世曰章台柳。”故杜诗云:“京兆空柳色。”(《古今图书集成·草木典》卷二六七柳部引)。²依依:柔软貌。《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版本一)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版本二)
译文:纵然那细长柔嫩的枝条,飘垂如故,恐怕也被他人攀折得不像样了。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版本二)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版本二)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版本三)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版本三)

  这首作品,有人认为是诗,有人认为是词(词牌名为“章台柳”)。在《全唐诗》中,卷二四五中收录此作,定为诗,题为“寄柳氏”;卷八九〇又收录此作,定作词,题为“章台柳·寄柳氏”。下面是中国韵文学会理事、上海市古典文学学会理事、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蒋哲伦等人对此篇的赏析。

  “章台”,本是战国时所建宫殿,以宫内有章台而得名,在今长安县故城西南隅。这里借指长安。“章台柳”,即暗喻长安柳氏。但因柳氏本娼女,故后人遂将章台街喻指娼家聚居之所。两个叠句用于寻觅加强呼唤之急切,韵味深长,表达作者日思夜想的怀恋之情。“颜色青青”,喻柳氏昔日之青春妙龄,丰容艳丽。“今在否”,谓是否安全健在,暗言社会动乱,邪恶猖獗,柳氏单身独处,其安全令人担忧,以疑问声口,则其忧虑担心之情可见。“长条似旧垂”,喻柳氏袅袅婷婷的身段和体态仍不减当年,与上文“颜色青青”相呼应。“在折他人手”,暗指柳氏值此兵荒马乱之秋,恐己为他人所劫夺占有,是“今在否”的进一步推测。前句见怀想之切,后句见忧虑之深,两句以“纵使”“也应”开合进退,将其希望与失望,侥幸与不幸,揣测与担忧等复杂的矛盾心情写得传神活现。

  全篇语意双关,表面上是写柳树,实际上是对柳氏的问候,问候了两件诗人最关切的事:是否还在人世?是否已经嫁人?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年4月版 :第9-11页 .
2、 于海娣 等 .唐诗鉴赏大全集 .北京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0年12月版 :第240页 .

zhāngtáiliǔ ·liǔshì

hánhóng tángdài 

zhāngtáiliǔ zhāngtáiliǔ yánqīngqīngjīnzàifǒu 
zòngshǐ使chángtiáojiùchuí yīngpānzhérénshǒu  (bǎnběn )

zhāngtáiliǔ zhāngtáiliǔ wǎngjīnzàifǒu 
zòngshǐ使chángtiáojiùchuí yīngpānzhérénshǒu  (bǎnběnèr )

zhāngtáiliǔ zhāngtáiliǔ qīngqīngjīnzàifǒu 
zòngshǐ使chángtiáojiùchuí yīngpānzhérénshǒu  (bǎnběnsān )

坠髻慵梳,愁蛾懒画,心绪是事阑珊。觉新来憔悴,金缕衣宽。认得这疏狂意下,向人诮譬如闲。把芳容整顿,恁地轻孤,争忍心安。
坠髻(jì)¹(yōng)²梳,愁蛾(é)³懒画,心绪是事(lán)。觉新来(qiáo)悴,金缕衣宽。认得这疏狂意下¹⁰,向人诮(qiào)¹¹(pì)如闲¹²。把芳容整顿¹³,恁地轻孤¹⁴,争忍¹⁵心安。
译文:坠乱的头发无心梳理,紧锁的愁眉懒得描画,心绪凌乱,事事不顺。近来觉得无比憔悴消瘦,身上的金缕衣也显得宽松了许多。知道如今你这个风流的浪子,心里对我已直是视若等闲。我应该整理好美丽的容颜,这样地轻易辜负青春年华,怎能安心?
注释:¹坠髻:下垂的发髻。²慵:懒。³愁娥:愁眉。⁴是事:事事,凡事。⁵阑珊:衰减;消沉。此指心情低落。⁶新来:近来。⁷金缕衣宽:意谓身体消瘦了。金缕衣,缀以金丝的衣服。此泛指漂亮的衣妆。⁸认得:知道。⁹疏狂:狂放不羁的样子。此指狂放的人。¹⁰意下:心中。¹¹诮:责怪。¹²譬如闲:若无其事。¹³整顿:整理。¹⁴孤:辜负。孤为辜的本字。¹⁵争忍:怎忍。
依前过了旧约,甚当初赚我,偷翦云鬟。几时得归来,香阁深关。待伊要、尤云殢雨,缠绣衾、不与同欢。侭更深、款款问伊,今后敢更无端。
依前过了旧约,甚¹当初赚²我,偷翦(jiǎn)云鬟(huán)³。几时得归来,香阁深关。待伊要、尤云殢(tì),缠绣衾(qīn)、不与同欢。侭(jǐn)更深、款款问伊,今后敢更无端
译文:你又和从前一样过了相约的归期,既然这样,为何当初要骗我剪下一绺秀发相赠?等到什么时候你回来,我要把你紧紧关在家门外;等到你想要和我欢爱时,我要紧缠鸳鸯绣被,不与你同床共枕;等到更鼓已深,我才慢慢地问你,今后还敢这样无赖失约吗?
注释:¹甚:为什么。²赚:骗。³剪云鬟:古代情人离别,女方常剪发相赠。云鬟,女子如云的发鬟。⁴尤云殢雨:比喻缠绵于男女欢爱。⁵绣衾:绣花被子。⁶更深:夜深。旧时把一夜分作五更,每更约两小时。⁷款款:缓缓,慢慢。⁸更:再。⁹无端:无赖。

  这是一首闺怨词,主人公是一位对情人爱极又恨极的歌妓。词一开篇,“坠髻慵梳,愁蛾懒画”一组四字对偶句,直接表现这位妇女的精神状态,发髻已松散了,而她却“慵梳”;娥眉已经含愁不展了,而又“懒画”。司马迁在《 报任安书 》中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女主人公没有心情梳妆打扮,似乎是与“悦己者”有关。“心绪是事阑珊”是对前面的一个总结,描述她心绪不佳,消沉倦怠,任何事情都无心去做了。这三句由外到内,女主人公的行为源于心绪不佳,从而揭示了女主人公的心理状态。凡事都打不起精神来做,不只梳妆打扮是如此。内里意兴阑珊,外则面容憔悴了,身体消瘦了。“金缕衣宽”,衣裳变得宽大了,便是身体瘦下去了的证据。古人每以衣带宽松表示身体消瘦,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词也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句。

  以上几句塑造了一个神情憔悴、心绪烦乱的女性形象,在写法上沿袭了唐五代以来对懒美人的类型化描写,与温庭筠笔下的“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很相似。但接下来的两句,就冲出了类型化的窠臼,成为“这一个”女子所独有的自白。“认得这疏狂意下,向人诮譬如闲。”想来那轻狂的浪子一定又在外面若无其事地同别人调笑取乐,早把我丢在脑后了。女主人公之所以无心梳妆,消瘦憔悴,都是因为“疏狂”的他。“认得”表明她非常了解这个负心人风流轻狂的性情,也暗示了他如此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用“这”字领出,有表意的功能,甚至起着强化的作用。这个“人”字是女子自呼口吻,用来表达女子怨恨的心情。至此,作者将抒情主人公思念怨恨的对象点明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也已明了。

  市民妇女比较注重现实的个人利益,不愿听人摆布自己的命运。所以,词中的女子并不因这个“疏狂”的年青人,而长久地沉溺忧伤之中。她要进行抗争,甚至可以采取各种报复行动。“把芳容整顿”,这是她不甘向命运屈服的第一步。这句与开篇二句照应。由“芳容”一词可知,女主人公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恁地轻孤,争忍心安”,这是上片词意的小结,预示着她将要发泄一腔不平的怨恨。至此,上片在女主人公决心振作起来的时候结束了,这也暗示了下片词意发展的线索。

  过片补叙浪子违约不归,骗取了她的忠贞,把怨愤之情推向了顶点。“依前过了旧约”,他又像从前一样背盟失约,逾期不归。“依前”说明他已不是第一次不信守诺言了。“甚当初赚我,偷剪云鬟”,古代男女相别之时,有订立盟约,女子剪发以赠的习俗。赠发的意义是为了让男子见发如见人,另外还有以发缠住男子之心的神秘寓意。恼恨之下,她盘算着他有一天归来,要设法收拾教训他。

  她的惩罚办法有三个步骤:第一步:“几时得归来,香阁深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将闺房的门紧紧关住,不让他进来。第二步:“待伊要、尤云殢雨,缠绣衾、不与同欢”,不让他进被窝,对他的要求不理不睬,以此逼使和要挟对方反省和屈服。第三步:“尽更深、款款问伊,今后敢更无端。”她听任时间僵持中过去,等待到更鼓已深,也就是半夜的时候,才严肃地从头到尾、有条有理慢慢数落他的疏狂,要他悔过认错,还要保证此后不能再无赖爽约。这些都是女主人公爱恨交错、充满希望和快乐的想象,贴切人物心理性格,其描写的情景如同上演了一出夫妻之间斗气的轻喜剧。至此,全词嘎然而止,至于这女子是否会或怎么样实施她心中计划,词中不再多言。

  这首词用代言体,摹写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细节刻画一气呵成,将她因爱深而恨极的情状写得淋漓尽致,声口毕肖。在这首词中,柳永塑造了一位与传统文人诗词中的女性迥异其趣的市井女子形象,她泼辣、自强、有手段、敢抗争。词的格调虽说不上有多高,但情真味浓,丝毫不涉俗套。由此词亦可看出柳永对风尘女子的了解和赏爱。柳永在这里刻意用俗语写俗事,目的就是为了给“俗人”看。语言上,他主要用浅近的白话,甚至市井俗语,如“是事”,“认得”、“诮”、“恁地”、“争”、“赚”、“无端”等表现力很强的通俗文学语言。结构上,他主要采用市民所喜闻乐见的浅型结构方式,有细节、有情节,能够紧紧抓住读者。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市: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338-340

jǐntángchūn··zhuìyōngshū--liǔyǒng

zhuìyōngshūchóuélǎnhuàxīnshìshìlánshānjuéxīnláiqiáocuìjīnkuānrènzhèshūkuángxiàxiàngrénqiàoxiánfāngróngzhěngdùnnènqīngzhēngrěnxīnān

qiánguòlejiùyuēshéndāngchūzhuàntōujiǎnyúnhuánshíguīláixiāngshēnguāndàiyàoyóuyúnchánxiùqīntónghuānjǐngèngshēnkuǎnkuǎnwènjīnhòugǎngèngduān

政和二年三月壬戍,二三君子相与斗茶于寄傲斋。予为取龙塘水烹之而第其品,以某为上,某次之。某闽入,其所赍宜尤高,而又次之。然大较皆精绝。
政和二年三月壬戍,二三君子相与¹斗茶于寄傲斋²。予为取龙塘水烹之而第其品,以某为上,某次之。某闽入,其所赍(jī)³宜尤高,而又次之。然大较皆精绝。
译文:政和二年三月的一天,(我)和两三个友人一起在寄傲斋品评茶叶。我为大家子龙塘的水煮荼并评定茶的高低,以某荼为上品,某茶位列第二。某个福建人,他所携带的茶应该最好,却被排在了第三。然而大体上都属绝妙上乘之品。
注释:斗茶:流行于宋代的一种品评茶叶高下的游戏。¹相与:一起。²寄傲斋:唐庚被贬惠州时读书、品茗、会客之室。³赍:携带。⁴尤:最。
盖尝以为天下之物有宜得而不得,不宜得而得之者。富贵有力之人,或有所不能致,而贫贱穷厄、流离迁徙之中,或偶然获焉。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良不虚也。唐相李卫公好饮惠山泉,置驿传送,不远数千里。而近世欧阳少师作《龙茶录》,序称嘉褚七年亲飨明堂,致斋之夕,始以小团分赐二府,人给一饼,不敢碾试,至今藏之。时熙宁元年也。吾闻茶不问团铤,要之贵新;水不问江井,要之贵活。千里致水,真伪固不可知,就令识真,已非活水。自嘉祜七年壬寅至熙宁元年戊申,首尾七年,更阅三朝而赐茶犹在,此岂复有茶也哉!
盖尝以为天下之物有宜得而不得,不宜得而得之者。富贵有力之人,或有所不能致,而贫贱穷厄、流离迁徙(xǐ)之中,或偶然获焉。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良不虚也。唐相李卫公好饮惠山泉,置驿传送,不远数千里。而近世欧阳少师作《龙茶录》,序称嘉褚(chǔ)七年亲飨明堂,致斋之夕,始以小团分赐二府,人给一饼,不敢碾(niǎn)试,至今藏之。时熙宁元年也。吾闻茶不问团铤,要之¹贵新;水不问江井,要之贵活。千里致水,真伪固不可知,就令识真,已非活水。自嘉祜七年壬寅(yín)至熙宁元年戊申,首尾七年,更阅²三朝而赐茶犹在,此岂复有茶也哉!
译文:(我)曾以为天下的东西有应该得到却得不到的,不应该得到却得到的。富贵而有能力的,有时却不一定能得到,但在贫贱困顿、流离漂泊之中,有时却能在偶然间得到。世人所说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确实不假啊。唐代宰相李卫公喜欢喝惠山表水,设置驿站传送惠山泉水,不以几千里之远送到。而近代欧阳修写《龙茶录》,序中称嘉祜七年,仁宗皇帝在明堂祭杷,行斋戒之礼的晚上,把小团茶分别赐给了枢密院、政事堂二府,每人分得了一小团茶饼。欧阳修)不舍把茶饼碾碎了饮用,至今还珍藏着。这时已是熙宁元年了。我听说茶不管是小团茶还是(压成长方形的)铤荼,总之是贵在其新;煮茶的水不管江水还是井水,总之最重要的是{要活水。不远千里去子水,水的真假固然不清楚,即使就算是真的水,(到了目的地后)已经不再是活水了。从嘉祜七年壬寅到熙宁元年戊申,前后已有七年,更历经了三个皇帝,但所赐的茶还保存着,这哪里还是茶啊?
注释:¹要之:总之。²阅:经历。
今吾提瓶走龙塘,无数十步,此水宜茶,昔人以为不减清远峡。而海道趋建安,不数日可至,故每岁新茶不过三月至矣。罪戾之余,上宽不诛,得与诸公从容谈笑于此。汲泉煮茗,取一时之适,虽在田野,孰与烹数千里之泉、浇七年之赐茗也哉?
今吾提瓶走龙塘,无数十步,此水宜茶,昔人以为不减清远峡。而海道趋建安,不数日可至,故每岁新茶不过三月至矣。罪戾之余,上宽不诛,得与诸公从容谈笑于此。汲泉煮茗,取一时之适,虽在田野,孰与烹数千里之泉、浇七年之赐茗也哉?
译文:如今我提着水瓶去龙塘子水,没有几十步路,龙塘的水适合泡茶,古人认为它不逊色于清远峡的水。走海路到(福建)建安,没几天就可以到了,所以每年三月新茶就会送到(惠安这里)了。犯罪的我,承蒙皇帝宽恕不杀之恩,能够和各位在这里悠闲地谈笑。子龙塘之泉水煮荼品饮,得到一时的闲适,虽然身在乡野,与用数千里之外送来的泉水去煮七年前的陈荼相比,哪个更闲适呢?
汉水临襄阳,花开大堤暖。
汉水临¹(xiāng)阳,花开大堤(dī)²暖。
译文:汉水绕着襄阳城,大堤上春暖花开。
注释:¹临:一作“行”。²大堤:古迹名,据《一统志》、《湖广志》等记载,大堤在襄阳府城外,周围有四十多里,商业繁荣。
佳期大堤下,泪向南云满。
佳期¹大堤下,泪向南云²满。
译文:在大堤上想起了与佳人相会的日子,不禁望着蓝天白云而热泪盈眶。
注释:¹佳期:用以指男女约会的日期。²南云:南飞之云。常以寄托思亲、怀乡之情。
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散。
春风复无¹情,吹我梦魂(hún)²³
译文:本是多大的春风,如今也显得无大起来,将我的好梦吹散。
注释:¹复无:一作“无复”。²梦魂:古人认为人做梦时,是离开肉体的魂魄在活动。唐刘希夷《巫山怀古》诗:“颓想卧瑶席,梦魂何翩翩”³散:一作“断”。
不见眼中人,天长音信断。
不见眼中人¹,天长音信²断。
译文:梦中的眼中人不见了,想给她寄个音信,也因天长地远,而无法到达。
注释:¹眼中人:指旧相识或想念的人。²音信:音讯;信息。

  此诗开篇即写大堤。大堤东临汉江,春来堤上百花盛开,堤下绿水溶溶。一个“暖”字复盖着江水、江花和岸上的千家万户,自然这其中也有遍历名山大川远道而来的李白。这里,“江城回绿水,花月使人迷”(李白《襄阳曲四首》其一);“水绿沙如雪”(其三)。触处生春,不禁撩动人的多感心怀。所以这个“暖”字又有很重的感情分量。于是自然地转入下面的抒情:“佳期大堤下,泪向南云满。”旧时以“佳期”指男女的约会。《九歌·湘夫人》:“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王逸注:“佳,谓湘夫人也。”约而不得见,因此“泪向南云满。”晋·陆机《思亲赋》云:“指南云以寄钦,望归风而效诚。”陈·江总《于长安归还扬州,九月九日行薇山亭赋韵》云:“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陆云《九愍》:“眷南云以兴悲,蒙东雨而涕零。”南云、归风、东雨,本是寄兴之作,后人引申为思亲和怀念家乡之词。这里似用前人诗意。不过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此诗与李白《寄远十二首》其五诗只前三句文字不同,该诗云:“远忆巫山阳,花明绿江暖。踌躇未得往,泪向南云满,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断。不见眼中人,天长音信断。”写所思之人在巫山,巫山在襄阳南,故云“南云”。李白两次漫游都到过湖北,这位念远之人,可能就是他自己。但也不妨看作是泛指。旧时襄阳,不仅为商业重镇,且为南北交通要衢,往来伫足人多,送往迎来的人也多。李贺《大堤曲》便说:“莲风起,江畔春,大堤上,留北人。”“莫指襄阳道,绿浦归帆少。”那么,思乡念远的实不止李白一人。

  望南云,热泪盈睫,“佳期”既误,结果只有寄情于梦。可是“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断。”从岑参的“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春梦》)的希望终于得在梦中实现的欣然快意,到张仲素的“袅袅城边柳,青青陌上桑。提笼忘采叶,昨夜梦渔阳”(《春闺思》)的梦后仍未能忘情,梦中相会,确实给了人们无限安慰。如今却是由于春风无情,吹破幽梦,使人不能长在梦中相会。古乐府《子夜春歌》:“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与此两句含意相反,而遣词造语上却不无影响。“散”一作“断”。断,截断,折断。杜甫《哀王孙》:“金鞭折断九马死。”给人一种戛然而止的意象。散,表示逐渐散开,逐渐远去。“吹”而“散”,则梦在脑海中是一点一点淡化,最后无影无踪了。“梦”之于人,事实也是这样。“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李白《春思》)微露谴责意。这里说“春风复无情”,“复”者,又也。“无情”,已令人难堪,何况其“复”!表面上不见怨意,实际怨怀尤深。这个“复”字上与“泪向”紧相呼应,下启结束二句:“不见眼中人,天长音信断。”“眼中人”指所思者。佳期误,梦魂散,音信断。这一连串的打击,岂不令人黯然神伤!这种境况,在不少诗人笔下是会写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但李白表现得“雍容和缓”(朱熹语),神清骨秀,正是“幽秀绝远俗艳”(《唐宋诗醇》)的。

  这首小诗意似直述,笔实曲折:先地点,后时令,从一个“暖”字中暗传出春来人的感情的跃动。接下六句,情思绵绵,直至尾句。“佳期”二句,似见离乡远别的客子伫立大堤上,目送南天云彩,魂为之销。“春风”二句折回,此情此景,似是“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那也许是“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韦庄)吧?诗人没有说,妙在可引起读者种种揣想。意味隽永。最后结以“天长音信断”,更觉余味无穷。楚天辽阔,百花竞放,百鸟争喧,雁鸣晴空,人却是别一番心情。此刻,“断”者,音信也;而情,不仅未断,却更绵邈无尽了。天才纵逸的李白,即使从这首短章中,也可看出它的情深意远,婉转流丽,完全超脱六朝乐府的“轨辙”,而使“古今诗格于是一大变”(胡应麟《诗薮》外编)了。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178-179
2、 宋绪连 初旭.长三李诗鉴赏辞典.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165-168
巷陌风光纵赏时。笼纱未出马先嘶。白头居士无呵殿,只有乘肩小女随。
(xiàng)¹风光纵(zòng)²时。笼纱³未出马先嘶。白头居士无呵(hē)殿,只有乘肩小女随。
译文:街道上的风光,在纵情赏灯的时候,豪贵家的纱灯笼还未出门,门外的马儿已在嘶吼。我这白发苍苍的平民百姓,没有随从呼前拥后。只有相随作伴的小女,坐在自己的肩头。
注释:¹巷陌:街道的通称。²纵赏:尽情观赏。³笼纱:灯笼,又称纱笼。⁴白头居士:作者自指。⁵呵殿:前呵后殿,指身边随从。⁶乘肩小女:坐在肩膀上的小女孩。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花满市,月侵衣¹。少年情事老来悲。沙河塘²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译文:花灯满街满市,月光映照衣裘。少年时的赏心乐事,老来却是悲凉的感受。来到繁华的沙河塘上,初春稍微有点寒冷气候,看完了灯的游人们,慢慢地朝家中行走。
注释:¹花满市,月侵衣:谓花灯满街满市,月光映照衣裘。侵:映照。²沙河塘:地名,在钱塘(今浙江杭州)南五里。

  这首词的上片通过对比手法,反映南宋统治集团贪图享乐、昏聩腐朽和正直志士的清贫孤寂。“巷陌”两句写权贵们观灯的盛大场面。据吴自牧《梦粱录》卷一“元宵”云:“公子王孙,五陵年少,更以纱笼(即灯笼)喝道,将带佳人美女,遍地游赏。”笼纱即纱笼。词人仅以七字概括了这些贵族公子外出观灯的气派,气象华贵,隽永有味,意境高远。正如况周颐所说:“七字写出华贵气象,却淡隽不涉俗。”(《蕙风词话》卷二)其所以达到如此艺术效果,主要是因为词人从侧面着笔,写出一个典型的细节,故能先声夺人,造成一种无形的美感。若从正面落墨,不知要费多少气力,然终不如此句的含蓄有味。“白头”二句,笔势骤转,写自身寂寥落寞,与前两句形成鲜明对照。“纵赏”,表现了权贵们的贪婪恣肆。“未出”与“先嘶”并举,显示权贵们观灯场面的铺张与神态的得意骄矜。“白头”二句,笔势骤转,写自身寂寥落寞,与前两句形成鲜明对照,是作者晚年贫寒落拓生活的写照,也是当时所有正直志士生平遭际的缩影。这两句正为“笼纱”句反衬:贵家子弟出游,前呼后拥;词人观灯,唯有小女乘肩其冷暖自知,悲欢异趣,固有不同矣。“乘肩小女”,旧有二说。《武林旧事》卷二“元夕”云:“都城自旧岁孟冬驾回,已有乘肩小女鼓吹舞绾者数十队,以供贵邸豪家幕次之玩。”系指歌舞艺人。黄庭坚《山谷内集》卷六《陈留市隐》诗序云:陈留市上有刀镊工,惟一女年七岁,日以刀镊所得钱与女醉饱,则簪花吹长笛,肩女而归。诗有“乘肩娇小女”之句。白石此处当用后一事,借以抒写穷中觅欢。苦中作乐之意,而笔锋也关顾到灯节舞队中的“乘肩小女”。吴文英《玉楼春·京市舞女》有“乘肩争看小腰身”之句,与《武林旧事》所记的“乘肩小女”舞队,同叙南宋临安灯节风光。此句中以“随”字暗射“呵殿”,这与晋代阮咸,当七月七日循俗晒衣,同族富家皆纱罗锦绮,阮咸独以竹竿挂大布犊鼻裈,云“未能免俗,聊复尔耳”,同一机杼,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惟解嘲,亦含激愤。

  下片写身世悲感。先承上片写元宵灯市的繁华,以“花满市”三字总括。接着以“月侵衣”三字补述花好月圆的良辰,并带出“老来悲”的哀叹。“少年”句则是哀情乃是冷笔。以乐景写哀,则倍增其哀,以冷笔处理热情,其冷情心境固已自明矣。细细涵泳,这几句确实是动人的。这里所悲的“情事”没有点明,可能是壮志未酬的惆怅,也可能是婚姻爱情上的遗憾。结尾二句写夜深灯散,春寒袭人,游人逐渐归去,表现了词人在沙河塘上目送游人缓缓而归,顿生孤寒寂寥之感。这里的沙河塘,即首句“巷陌”的具体化查明具体地点;两个结句,也是与起首二句前后呼应的。来时巷陌马嘶,何其热闹;去时游人缓归,又何其冷清。这与李清照写元宵佳节的《永遇乐》“不如同帘儿底下,听人笑语”实有一种相同的说不出的痛。两相对照,视柳永的“随分良聚,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迎新春》),又是何种不同的心情。不过,相比于李清照词的凄凉、冷寂,柳永词的欢欣鼓舞,白石词更能化实为虚,空灵含蕴,所谓无限感慨,都在虚处。

  ”此词题作“正月十一日观灯”,乃写灯节前的预赏。但此词的主旨不在于描绘灯节的繁华热闹景象和叙写节日的愉悦心情,而在于抒写飘泊江湖的身世之感和情人难觅的相思之情。

参考资料:
1、 侯书生,迟月荃编著.领导干部 古诗观止:红旗出版社,2014.01:第253页
2、 林力 肖剑主编.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长征出版社,1999年11月第1版:第12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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