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都门之外,我举起酒樽为你饯行,你乘一叶孤舟,从水路驿站飞驶而去。
老之已至,青云之志早已经消尽,白发满头,有几人能够回到故居?
我想,在和风细雨或烟霞满天中,你正吃着粗茶淡饭穿着布衣素服。
因你回剡地,触动了我高雅的兴致;我也梦到自己住进了简陋的茅屋。
注释
剡:今浙江省绍兴嵊州境内。
水驿:水路驿站。
青云:比喻高官爵显。
鹤氅衣:鸟羽做成的外衣。
首四句写高山大海也会变化,人不论多么长寿,也会死。在亘古以来的时空中,一切都不是永恒不变的。五至八句言借酒销愁。九至十二句写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之愤懑。诗人认为当世没有平原君那样的贤主,只好买丝绣成平原君的像,洒酒祭奠他。最后四句言人生易老,既然不遇明主,索性及时行乐吧。一个普通的意思,在李贺的笔下,竟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诗题“浩歌”语本《楚辞·九歌·少司命》,即长歌、大声唱歌、纵情放歌之类。一般说来,写作这样的诗宜从叙事写景入手。但诗人不屑于蹈袭故常,偏从虚处落笔,一开始就把想象的世界展现在读者面前:“南风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吴移海水。”幻象纷呈,雄奇诡谲,却又把沧海桑田的“意”婉曲而又鲜明地表达出来了。宋人刘辰翁评这首诗说:“从‘南风’一句便不可及,佚荡宛转,真侠少年之度。”(引自姚佺《昌谷集注解定本》)诗人用豪放的笔触,雄奇的景象,抒发自己凄伤的情怀,真是既“佚荡”,又“宛转”,字里行间充溢着一种惊世骇俗的英气,所谓“侠少年之度”,指的就是这种非凡的气度。
三、四两句,一写仙界,一写尘世。传说王母种的桃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生实”。彭祖和巫咸则是世间寿命最长的人。当王母的桃树开花千遍的时候,彭祖和巫咸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两相比照,见出生命的短促。长寿的彭祖和巫咸尚且不能久留人世,何况寻常之辈。这里有两个对比:一是把仙人与凡人相比,一是把凡人中的长寿者与普通人相比。前者见于字面,后者意在言外。这样层层比照、烘托,“人生几何”的命意更加显豁。
五至八句写春游时的情景,用的是反衬手法。先着力烘托春游的盛况。“青毛”句写马。马的毛色青白相同,构成钱形花纹的名叫“连钱骢”,是为名贵之马。骑在这样的马上,饱览四周的景色,真是惬意极了。初春的杨柳笼含淡淡的烟霭。眼前的一切是那么柔美,那么逗人遐想。后来大家下马休憩,纵酒放歌,欢快之至。而当歌女手捧金杯前来殷勤劝酒的时候,诗人却沉浸在冥思苦想之中了。他想到春光易老,自己的青春年华也将逝如流水。“神血未凝身问谁”描述的正是这样一种意绪。
接着诗歌又由抑转扬,借古讽今,指摘时弊,抒发愤世嫉俗的情怀。“丁都护”或者像王琦所说,实有其人,并且是这次郊游宴乐的参与者(见《李长吉歌诗汇解》);或者当时有“丁都护嗜酒”的传说,诗人借以表达劝戒之意。“不须浪饮丁都护”,既是劝人,也是戒己,意思是不要因为自己怀才不遇就浪饮求醉,而应当面向现实,认识到世道沦落,英雄不受重用乃势所必然,不足为怪。诗人愈是这样自宽自慰,愤激之情就愈显得浓烈深沉。“世上”句中“无主”的“主”,影射人主,亦即当时的皇帝,以发泄对朝政的不满。“买丝”云云,与其说是敬慕和怀念平原君,毋宁说是抨击昏庸无道、埋没人才的当权者。表面写“爱”,实际写“恨”,恨自己没有机会施展才能和抱负,以致虚掷了黄金般的青春年华。
结束四句的内容与前面各个部分都有联系,具有一定的概括性。“玉蟾蜍”是古代的一种漏壶。铜壶滴漏,声音幽细,用“咽”字来表现它,十分准确。另外,诗人感时伤遇,悲抑万端,这种内在的思想感情也借助“咽”字曲曲传出,更是传神。“此处通过具体的形象,揭示了“红颜易老”的无情规律。末二句急转直下,表示要及时行乐。“羞见秋眉换新绿”有两层意思:一是不要辜负眼前这位侑酒歌女的深情厚意;二是不愿让自己的青春年华白白流逝。既然世上没有像平原君那样识才爱士的贤哲,就不必作建功立业的非非之想。面对歌女、美酒、宝马、娇春,就纵情开怀畅饮吧。一个年方二十的男儿,正值风华正茂之时,不能这般局促偃蹇。这种及时行乐的思想,是从愤世嫉俗的感情派生出来的,是对黑暗现实发出的悲愤控诉。
这首畅叙胸臆的诗篇,造语奇,造境也奇,使人感到耳目一新。诗人骑马踏青,面对大好的春光,本应产生舒适欢畅的感受。但偏偏就在此时,一种与外界景物格格不入的忧伤情绪像云雾般在心头冉冉升起。这种把欢乐和哀怨、明丽和幽冷等等矛盾着的因素糅合起来的现象,在李贺的诗歌里是屡见不鲜的,它使诗歌更具有神奇的魅力。此诗在结构上完全摆脱了由物起兴、以事牵情的程式。它先写“兴”,写由景物引起的神奇幻象。接着写春游,色彩秾艳,气韵沉酣,与前面的幻觉境界迥然不同,但又是产生那种幻觉的物质基础。诗人故意颠倒它们的先后次序,造成悲抑的气氛和起落的形势。
后面从“神血”句起都是抒发身世之悲的笔墨。它们与开头相适应,有力地表达了悲愤的情怀。全诗活而不乱,粘而不滞,行文的回环曲折与感情的起落变化相适应,迷离浑化,达到了艺术上完美的统一。
这是一首唱和之作。原诗题意不过是在淮河上航行遇到了顺风,和作好在能另辟新境,立意高远。
首二句意境阔大,感情奔放,“浩荡”写水势盛大,“清淮”写水色澄碧,“天共流”写水天相接,因天色清明,故水天一色,舟中人视之,如水天共流。在这个雄浑的背景上,一一叶扁舟正乘长风破万里浪,驰向远方的故乡。诗人按照唱和诗的习惯,非常巧妙地以“浩荡清淮”和“风送归舟”点了题,同时抒发了顺风乘舟的快感和豪放轩昂的胸怀。
后两句描写浪漫的想象。诗人发愁,因为晚上船不得不停泊在狭窄而吵闹的小港口。结尾笔锋一转,顿生豪情。但愿乘长风万里,破白浪滔滔,驰入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只有在这浩渺辽阔的天地中,诗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自在。全诗现实的描绘和浪漫的想象紧密结合,相辅相成,感情层层推进,一泻千里,表层流露的是乘风破浪之快意,而深层表达的则是诗人豪迈壮阔的情怀。迹其生平,诗人数次上书朝廷,于朝政无所回避,疾愤群小,屡为佞人所冤陷,其“愤懑之气,不能自平”,故有“吹入沧溟始自由”之想,意即冲破一切人为羁绊,求得个性充分自由的发展。诗人就是这样借江流天地、长风万里、沧溟浩渺来抒写自己豪迈不羁,壮志凌云的自由之情。综上所析,宦海浮沉,人生苦短,诗人不管是贬官降职,流放他乡,还是为人构陷,壮志未酬,不管是路遇不平,前途凶险,还是思有郁结,心灵不展,他们都能够在观照自然,神游天地的审美愉悦中解除痛苦,超越自我。是天地山川赋予他们包容万象的博大胸怀,是江河湖海赋予他们生生不息的生命活力,是自然造化赋予他们自由奔放的生命激情。
二、四句明显具有寄托和象征意义。苏舜钦政治上倾向于范仲淹为首的改革派,多次上书言政,反遭保守派诬陷,而时发其愤闷于歌诗。这首诗在痛快淋漓地描述顺风乘舟情景的同时,一吐胸中的不平之气,表达了对保守派群小的蔑视和对高远理想的追求,显露出诗人高洁的人格和兀傲不群的个性。
此赋分四段,开头一段写云的变化,第二段写阴云消散后的大旱灾情,第三段大胆地批评了时政的过失,最后一段写作者对上天与田神等的怨怼。全赋用骚体形式,情感激烈,语言生动形象。
此赋开头一段写云的变化,正于言外写出千万人仰天盼望积云时的情景。开篇一句“惟昊天之大旱兮”,开门见山地点题,而“昊天”一词使读者很自然地想到《诗经·小雅·雨无正》中的“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等语。作者借指斥天而对在位者提出批判的思想便已含蓄地表现了出来。开头一段的余下部分则从多个角度展现出阴云密布的奇异形态。其兴起迅猛:风云涌起,四方弥漫,如水波激荡,重叠突起,翻腾并兴;其形态诡观:阴云经天,高崇隆起,时聚时散,既像猛虎惊吓而奔走,又似飞龙恐骇而腾跃。这里既用“隆崇”和“崔巍”这些静态的山势形容,又以“虎惊”和“龙骇”的动态比喻,形象地再现了旱云密布的奇异景象。其雷电交加,更是动人心魄。这里的风云描写,正是久旱不雨的人们翘首盼望的布雨阴云,然而它带来的却是“诚若雨而不坠”的失望。
接着第二段突现了阴云消散后的大旱灾情。当阴云“争离而并逝”时,烈日当空,酷暑高温,砂石被烤,河流枯竭,旱风含热,禾苗枯死。面对“畎亩枯槁而失泽兮,壤石相聚而为害”的灾情,农夫心急如焚,无可奈何,垂衣拱手,弃锄流泪。这些描写表达了作者对农夫的深切同情。作为一位政治思想家,贾谊没有停留在描写现状、同情民难的这一步,而是透过现象更进一层地揭示了灾难的背后,还有社会政治的原因。
赋文第三段大胆地批评了时政的过失。“窃讬咎于在位”,直指统治者的罪过;“政治失中而违节”,直批朝政的过错。最后一段以“怨天”结尾,既含蓄又明确,耐人寻味。
全赋用骚体形式,情感激烈,语言生动形象,通过抒情与叙述的有机结合描写了大旱之时天上云团和人的心情,表现了对当时政治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