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己亥杂诗》的第五首,写诗人离京的感受。虽然载着“浩荡离愁”,却表示仍然要为国为民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力。
诗的前两句抒情叙事,在无限感慨中表现出豪放洒脱的气概。一方面,离别是忧伤的,毕竟自己寓居京城多年,故友如云,往事如烟;另一方面,离别是轻松愉快的,毕竟自己逃出了令人桎梏的樊笼,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里另有一番作为。这样,离别的愁绪就和回归的喜悦交织在一起,既有“浩荡离愁”,又有“吟鞭东指”;既有白日西斜,又有广阔天涯。这两个画面相反相成,互为映衬,是诗人当日心境的真实写照。诗的后两句以落花为喻,表明自己的心志,在形象的比喻中,自然而然地融入议论。“化作春泥更护花”,诗人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鸦片战争爆发后,他多次给驻防上海的江西巡抚梁章钜写信,商讨国事,并希望参加他的幕府,献计献策。可惜诗人不久就死在丹阳书院(年仅50岁),无从实现他的社会理想了,令人叹惋。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诗人笔锋一转,由抒发离别之情转入抒发报国之志。并反用陆游的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落红,本指脱离花枝的花,但是,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东西,即使化做春泥,也甘愿培育美丽的春花成长。不为独香,而为护花。表现诗人虽然脱离官场,依然关心着国家的命运,不忘报国之志,以此来表达他至死仍牵挂国家的一腔热情;充分表达诗人的壮怀,成为传世名句。
这首小诗将政治抱负和个人志向融为一体,将抒情和议论有机结合,形象地表达了诗人复杂的情感。龚自珍论诗曾说“诗与人为一,人外无诗,诗外无人”(《书汤海秋诗集后》),他自己的创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主旨:抒发了自己辞官司离京时的复杂感情,展示了诗人不畏挫折、不甘沉沦、始终要为国家效力的坚强性格和献身精神。全诗移情于物,形象贴切,构思巧妙,寓意深刻。
这首诗是作者早期的作品,早年热衷政治,奋发有为,他的边塞诗流露出爱国主义的思想,具有豪壮的英雄气概。这首诗描写了发生在边陲的一次战斗。“吹角”二句,先从行军写起。凌晨,阵阵号角声,惊醒了正在酣睡的士兵,把他们从梦中催起。于是他们紧张地准备出发,“喧喧”二字形象生动地描写了他们起床后出发前紧张忙碌的热闹场面。“笳悲马嘶乱”以下四句,具体写战斗的过程。当双方将要遭遇时,敌军吹响了胡笳,战马闻到战斗的气息也兴奋地嘶鸣起来,一个“乱”字,概括了双方即将投入战斗时笳鸣马嘶嘈杂一片的情景,但本句语义的重点在自己一方的“马嘶”。马的兴奋,正说明战士的兴奋。“争渡金河水”的“争”,写出了战士们人人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奋勇渡河,踊跃杀敌的激愤精神。“日暮”二句,写战斗一直紧张地进行着,直到太阳落到“沙漠边”,在那烟尘弥漫的战场上还传来战士的厮杀声,于此可见战斗的激烈。最后“尽系名王颈,归来见天子”写战斗取胜后,将士们凯旋而归的情景。他们歼灭了敌军,擒获了敌酋,把绳子套在他们颈上,然后带回来献给天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全诗充满了积极报国奋发向上的情绪,流露了诗人前期较为进步的政治倾向和爱国热情,具有盛唐边塞诗激情满怀、催人振奋的时代特色。节奏鲜明,语言铿锵,善于抓住事物特点,用凝练的词语表达出丰富的思想内容,表现了诗人高度的语言技巧。
公元736年(唐开元二十四年)冬,李白由安陆移家兖州治所瑕丘县城东门外,此诗为李白移家之初,首访兖州瑕丘地方官王县尉之作。
此诗寥寥数笔就把一个清心寡欲的好官吏刻画得栩栩如生。犹以“毫挥鲁邑讼,目送瀛洲云”两句把王少府的精干清高表现无遗。
全诗分三个部分,前四句为第一部分,描述和渲染了猛虎出穴的威风;中间八句为第二部分,写猛虎吃人的情况,这只猛虎不在篱边墙下捉犬豕,专在大路上吃人,而且吃得很多;最后八句第三部分,代猛虎设词,为食人事作辩解,从而进一步暴露权奸凶狠的本质。全诗比喻贴切,描写生动,寓意深刻。
诗的开头先描述和渲染猛虎出穴的威风。黄昏时候,在苍苍的山林里,一阵凄风刮来,黄色的茅叶沙沙作响。“云从龙,风从虎”,老虎出洞了。熊罴不敢当,其气势足以吞赤豹,慑封狼。“掉尾为旗纛,磨牙为剑铓”,这两句不仅写出了猛虎的张牙舞爪的模样,而且暗示了讽刺的对象。王充《论衡》载:“鮌为诸侯,欲得三公,而尧不听,怒甚,欲以为乱,比兽之角,可以为城,举尾以为旌。”李贺《猛虎行》“举头为城,掉尾为旌”,用此典以刺藩镇,而此诗则用此典以示所刺对象不是在下层,而是在朝中的权奸。犹如猛虎慑服赤豹和狼,这个权奸先以其威势慑服同类。高若讷之附和吕夷简,就是趋附这种威势。
中间一段写猛虎吃人的情况。这只猛虎不在篱边墙下捉犬豕,专在大路上吃人,而且吃得很多。这一段,意在借猛虎当途吃人,来抨击奸佞陷害忠良。全诗的核心就在这一段。借物寓意,也是一种比附,同样必须抓住相似点。张籍《猛虎行》和李贺《猛虎行》意在讥刺藩镇父子相继称霸一方,所以抓住猛虎“年年养子在空谷”、“乳孙哺子,教得生狞”的行为,作为比附的相似点。而此诗意在抨击吕夷简辈陷害范仲淹、欧阳修这样的忠良,故抓住猛虎“当途食人肉”作为比附的相似点。这一点可以说是全诗的要害。
末段代猛虎设词,为食人事作辩解,从而进一步暴露权奸凶狠的本质。诗以猛虎的口气说:食肉既是我份内的事,怎么能说是不祥的呢?糜鹿的性情是柔和的,它不伤同类,结果还是被人捕杀吃掉。损人利己,举世皆然,“而欲我无杀,奈何充馁肠!”强盗有强盗的逻辑,老虎吃人也有其吃人的逻辑。代虎申辩这种逻辑,犹如戳人一枪,猛地倒抽,带出肚肠,足以置人于死她。
诗人胸中对吕夷简的憎恶,不能直言,便用寓言诗的形式,表达对吕夷简穷治朋党、残害忠良的愤恨。全诗以猛虎的当道食人,胡作非为,嚣张跋扈,来喻人喻事,有着强烈的讽刺色彩。
这是一首送别词。首句“白苎新袍入嫩凉”中的“嫩”字很有意蕴,词人将天气的凉爽感受着一“嫩”字来表现,可谓出语惊人。这种“陌生化”的表达,将秋天天气微凉、清爽和清新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次句“春蚕食叶响回廊”就是在首句所点明的环境基础上写范廓之(也可以说是考生们)穿着白色苎麻做的新衣服在微凉的天气里端坐在考场中,奋笔疾书而发出了如春蚕嚼桑叶般的沙沙声的情景。这样写,突出了“秋试”之“秋”的季节特点,在秋高气爽的季节,参加应试的举子们奋笔疾书、紧张忙碌的情状通过“春蚕食叶”的比喻表现出来。
此词突出的表现手法是虚实相生。上阕点明时令和环境。“白苎新袍入嫩凉”是实写送别的季节——初秋、天气环境——微凉、被送者的衣着——白苎新袍;“春蚕食叶响回廊。禹门已准桃花浪,月响先收桂子香”是虚写,想象仲秋时节范廓之参加秋试的情景、此次秋试的结果以及下一年参加春闱的结果,虚实结合。下阕,“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用比喻的手法实写廓之携书剑登程的情景,实中有虚,以虚喻实,喻体“鹏北海,凤朝阳”意境豪迈雄壮,充满对廓之的鼓励;“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完全是虚写,想象廓之连中两试后轻松愉快的心情,表达了对廓之的美好祝福。
此词在意象运用与意境创设上体现了辛词的豪放特点。大鹏、丹凤,意象豪迈;北海、朝阳、路茫茫,意境开阔;携书佩剑,既文又武,显示出既儒雅又刚健的气概。
此词用典也很突出,“春蚕食叶”“禹门”“桃花浪““桂子香”“鹏北海”“凤朝阳”“青云”都用了典故。如桃花浪,典出宋张世南《游宦纪闻》卷六:“鲍氏安国、安行、安世兄弟,三科连中,故程文昌伯禹赠之诗,有‘七年三破桃花浪’之句。”而“月响先收桂子香”暗喻“蟾宫折桂”,“折桂”一词源于《晋书·郤诜传》“累近雍州刺史。武帝于东堂会送,问诜曰:’自以为何如?’诜对曰:‘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此后即将朝廷科举中选拔人才称为“折桂”。借喻高中状元。词人借用这两个典故,含蓄地表达对范廓之参加“秋试”的美好祝愿,祝愿他金榜题名。
这虽是一首送别词,但因为是送人参加科考,自然不必如一般的送别诗般抒写离情别绪,而侧重于对应考者热情的鼓励和美好的祝愿,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