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家乡的田园已经荒芜了好几亩,赶紧拂袖归去吧。高官不过是鼎内的游鱼,小吏不过是网中的兔子。怎么比得上关上门闲适地看书。
注释
双调:宫调名,是元曲常用宫调之一。
清江引:曲牌名。
南曲属仙吕入双调;北曲属双调。
多用为小令。
句式定格为七、五、五、五、七。
“南山”二句:意谓故乡田园已荒芜,应该赶紧归去。
化用杨恽《报孙会宗书》与陶渊明《归去来辞》《归园田居》等诗文中的语句。
罝:捕兽的网。
争似:怎比,怎能像。
这篇寓言讲述养猴子的人残酷剥削猴子,猴子觉醒后群起反抗的故事,揭示了靠权术奴役百姓而不讲法度的人迟早要遭到反抗并必然灭亡的道理。全文语言简练古朴,与主题相映生辉,耐人寻味。作为寓言,《楚人养狙》包括寓言故事和教训两个部分。
这篇寓言故事分三个层面。
第一层写狙公对猴子的剥削和压迫:“赋什一以自奉。”这是不劳而获,亦即剥削行为。“鞭箠”则是压迫。在这种情况下,猴子们都害怕狙公,虽以摘取果实为苦事,但不敢不依从。这是压迫的表面效果。
第二层交代故事的发展。这一层逻辑十分谨严,小猴子提出的第一、二两个问题可谓前提,第三个问题属于结论。前提和结论之间,有着合理而又深刻的同一性和必然性。作者故意让小猴子提出问题,一方面寄寓着老猴子麻木不仁、因循保守,小猴子思维敏捷、无所顾忌的用意;另一方面,又暗含着对于残剥削和压迫,连入世不深的小猴子也认识得一清二楚的内涵。这两个方面,相反相成,互为补充。作者在这一层中,着重从揭露剥削的角度进行思辨和启迪,从而增加了故事内涵的深刻性。
第三层叙述故事的结果:众狙相携入山不返,狙公卒饿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刘基的笔下众狙不再盲从,并非愚昧,它们有了自己的思索与追求。作品的第一层交代的“弗敢违也”,实际上并不是压迫和剥削的必然后果,而是暂时现象。被剥削、被压迫者一旦觉醒,就必然会产生像第三层所叙述的反抗行动。
这则寓言给予统治者的教训是深刻的,它不是一般的哲学道理和道德理念,而是带有锋芒的政治主张。寓言的实质是刘基赋予了“人之所以为人”的地位与价值,体现了刘基对人的尊重,对自我的尊重。作为元王朝残酷统治的目击者,刘基的这则寓言,带有极大的现实针对性。它实际上变成了元王朝覆灭的预言。
就形式而言,《楚人养狙》中的寓言故事有三个特点。
其一是通俗生动,新鲜活泼。寓言实际上是一种比喻,而寓言故事则是比喻中的喻体。因为蛮横无理地奴役百姓,势必激起反抗的道理比较抽象,直接陈说又很可能遭到封建统治者的镇压,所以作者引譬设喻,用拟人化的修辞手法,虚构了猴子造反的故事,给抽象的道理描绘了一幅形象的图画。
其二是故事简短紧凑,纯用作者的叙述和议论,不作细致的描绘,也没有直接的抒情。俄国寓言作家陀罗雪维支曾经说:“寓言是穿着外衣的真理。”真理犹如人体,作为外衣的故事必须合身。又因它旨在解剖和评判生活,所以并不需要对形象作细致描绘。
其三是作品紧紧抓住生活的特征,把它放大,进行艺术的夸张。生活中存在着压迫就有反抗的真理,作者就设计了一群受压迫的猴子,这些猴子有组织,会说话,能思考,甚至还会出谋划策,采取巧妙的报复行动。这是拟人的写法,艺术的夸张。但这样的夸张又完全符合现实人生的情理。
此诗首句用“东风吹落战尘沙”隐喻宋室灭亡;次句以“梦想西湖处士家”,借林逋的故事暗写故国之思;第三句一个“恐”字,表达作者内心的担忧,而“江南春意减”则暗叹江南备受摧残;第四句点明作诗的深意与梅无关。全诗以观梅而有感,而引发联想,但全文的主旨都与眼前盛开的梅花无关,这样言此物写彼物的手法,让情感更加深厚而沉重,曲折中见深意。
东风骀荡,摇枝拂叶,吹去了蒙在梅花上面的尘沙,花蕊花瓣,一概显露出清新的面庞。如此雅洁怡人的氛围,本该令游人陶醉,而诗人却偏要将这沙尘,想像为战火中的尘埃,因为,他从眼前的梅花联想到另外一个梅花的世界。那里刚刚经受了战火的摧残,那里曾经是西湖处士的隐居之地,那里曾是他的希望,那里是他醒里梦里都不曾忘却过的宋国京城。此诗作者虽然从未做过宋朝的臣民,但是,出于对异族统治者的不满,汉族人的宋都对于他始终是富于诱惑力的,这里的一个“梦”字,足以表白他那种朝思暮想的痴情。
想起江南之后,诗人的感情立刻变得细腻,语气也委婉起来。他担心江南的梅花大概不会如此鲜艳,江南的春景必然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对于蒙元初入中原的残酷洗劫,诗人耳闻目睹,记忆犹新,他担心那“大乱凡数十余年,数千里间,人民杀戮几尽”(《武强尉孙君墓铭》)的惨状是否会在江南重现,所以,他在末句中直率地说出,他的《观梅有感》其实并非为梅花着想。他也许曾经憧憬过林逋所处的时代及其环境,同样身为隐士,一个伴梅饲鹤,受到皇帝的褒奖;一个却生活在异族统治者的铁蹄之下,而如今,那样一块圣地也许永久地消失了,他不能不为自己,也为所有的汉人痛心疾首。
此诗短小精悍,音节铿锵,读来朗朗上口。全篇未用任何典故,照样发人深省,意味深长。它之所以具有如此深沉的意蕴,完全得益于象征的手法。不过,象征毕竟太含蓄,太沉闷,难以容纳诗人全部的思想和愤恨,因此诗的结尾处又否定了象征手法。“此心元不为梅花”一句,实打实地透露出作者的真实感慨,犹如阴云郁积很久之后的一声闷雷,虽然沉闷了些,总算给人以希望,为全诗抹上了一道亮光。
这首诗是李白出蜀时所作。李白这次出蜀,由水路乘船远行,经巴渝,出三峡,直向荆门山之外驶去,目的是到湖北、湖南一带楚国故地游览。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指的就是这一壮游。这时候的青年诗人,兴致勃勃,坐在船上沿途纵情观赏巫山两岸高耸云霄的峻岭,一路看来,眼前景色逐渐变化,船过荆门一带,已是平原旷野,视域顿然开阔,别是一番景色: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在这一联,短短十个字,作者描绘了四种景象:起伏的山岭,平坦的原野,奔流的长江,辽远的荒原。每一种景象都是那样的阔大,让人穷尽目光,思接千里。这句的意思是山随着低平的原野的出现而逐渐消失,江水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中奔流。描写了渡过荆门进入楚地的壮阔景色,用流动的视角写景物的变化,船由蜀地到荆门两岸的地势由山脉过度到平原,山峦从视线中一点点地消失,江水冲下山峦向着广阔的原野奔腾而去,画出了一幅气势磅礴的万里长江图,写的是远景。其中“随”字将群山与原野的位置逐渐变换、推移,真切地表现出来,写活了,给人以空间感和流动感。
如何把四种景象融合在同一个画面中呢?作者用一个“随”字把“山”与“野”联结在一起,用“入”字把“江”与“荒”联结在一起。“随”字描绘出山脉的走向与趋势,富有流动感和空间感,仿佛一幅图画在你面前徐徐展开。随着山脉的走向越来越低,最终没入大地,平原也愈加广阔,诗人的视野也更加开阔,而“尽”字则道出了山脉消失,平原呈现时,诗人眼前豁然开朗的喜悦感觉。 “入”字则带着强烈的楔入感,描绘出了长江冲击荒原的力量,也激发着作者的豪情。作者内心的激昂奋进,也随着水流奔向遥远的天际。王湾的《次北固山下》中“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中的“入”字有同样的意蕴。
“月下随天镜,云生结海楼”,意思是月亮在水中的倒影好像天上随下来的一面天镜,云彩升起,变幻无穷,结成了海市蜃楼。这一句是长江近景的描写。“月下随天镜”是月夜俯视所见。“云生结海楼”是白昼眺望所见。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意思是我还是怜爱故乡的水,流过万里送我远行。这一句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将故乡水拟人化,借写故乡水有情,不远万里,依恋不舍送我远别故乡,表达了诗人离开故乡时依依不舍,思念故乡的感情。
诗人顺着长江远渡荆门,江水流过的蜀地也就是曾经养育过他的故乡,初次离别,他怎能不无限留恋,依依难舍呢?但诗人不说自己思念故乡,而说故乡之水恋恋不舍地一路送我远行,怀着深情厚意,万里送行舟,从对面写来,越发显出自己思乡深情。诗以浓重的怀念惜别之情结尾,言有尽而情无穷。诗题中的“送别”应是告别故乡而不是送别朋友,诗中并无送别朋友的离情别绪。清沈德潜认为“诗中无送别意,二字可删”(《唐诗别裁》),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首诗首尾行结,浑然一体,意境高远,风格雄健。“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写得逼真如画,有如一幅长江出峡渡荆门长轴山水图,成为脍炙人口的佳句。如果说优秀的山水画“咫尺应须论万里”,那么,这首形象壮美瑰玮的五律也可以说能以小见大,以一当十,容量丰富,包涵长江中游数万里山势与水流的景色,具有高度集中的艺术概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