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分明月是扬州,尚有春风在树头。莫怪当年何水部,岁寒心事与谁愁?
夜分明月是扬州,尚有春风在树头。莫怪当年何水部,岁寒心事与谁愁?

méi--míngběn

fēnmíngyuèshìyángzhōushàngyǒuchūnfēngzàishùtóuguàidāngniánshuǐsuìhánxīnshìshuíchóu

明本

明本

明本(1263—1323),元朝僧人。俗姓孙,号中峰,法号智觉,西天目山住持,钱塘(今杭州)人。明本从小喜欢佛事,稍通文墨就诵经不止,常伴灯诵到深夜。24岁赴天目山,受道于禅宗寺,白天劳作,夜晚孜孜不倦诵经学道,遂成高僧。仁宗曾赐号“广慧禅师”,并赐谥“普应国师”。憩止处曰幻住山房。 ▶ 8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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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
珠碎¹眼前珍,花凋(diāo)²世外春。
译文:眼前珠碎心如焚,世外花凋又在春。
注释:¹珠碎:比喻儿子夭折。²花凋:指昭惠后之死。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¹
译文:心头之恨尚未消,摧折仍是掌中身。
注释:¹掌中身:这里指大周后娥皇。娥皇善歌舞,通音律,故以“掌中身”喻之,意谓体态轻盈,可在手掌上舞蹈。
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
玉笥(sì)¹犹残药,香奁(lián)²已染尘。
译文:玉饰药箱尚存药,失主妆奁已染尘。
注释:¹玉笥:华美的盛衣食之竹箱。笥,盛衣物或饭食等的方形竹器。²香奁:妇女妆具,盛放香粉、镜子等物的匣子。
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
前哀¹²后感³,无泪可沾巾。
译文:前有哀愁后有感,悲绝无泪可沾巾。
注释:¹前哀:指李煜次子早夭。²将:连词,与,共。³后感:指大周后新卒。
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
艳质¹同芳树²,浮³道略同。
译文:艳质丽人芳香树,浮危之道略相同。
注释:¹艳质:艳美的资质。古时常用来指代美人,这里指大周后。²芳树:泛指嘉木。这里指代李煜次子仲宣。³浮:过甚。⁴危:凶危。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¹
译文:正悲春日树花落,又苦寒雨伤根丛。
注释:¹雨伤丛:喻昭惠后早逝。丛,花丛。
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
(nóng)¹今何在,飘零²事已空。
译文:盛季繁茂今何在?世事飘零已成空。
注释:¹秾丽:艳丽。²飘零:木叶坠落离散,比喻身世坎坷多难。
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沉沉¹无问处,千载谢²东风。
译文:茫茫宇宙无问处,悠悠千载辞东风。
注释:¹沉沉:深邃的样子。²谢:辞别。

  这组合悼诗共二首,内容上,第一首重在写诗人遭遇死亡的生者悲痛,第二首则着重抒写诗人独自存活的生命哀伤。

  第一首开篇即以珍珠喻爱子、春花喻娇妻。说“眼前”,是回忆孩子绕膝弄戏的情景,而此时无复再见;称“世外”是妻子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而此刻真的去了世外;因以“珠碎”与“花凋”写出自己的无限痛惜,而“碎”与“凋”也同样指自己的心。一联十字,内蕴深刻,字字舍情。

  次联抒写失子之痛尚未平复,妻亡之祸又接踵而至。诗人妻子卧病之时,夫妇二人儿子的突然得疾而过世,诗人怕加重妻子的病情,非但不敢言及此事,甚至也不敢流露自己的感情,将痛失爱子的悲伤深深地藏在心底里,在妻子的病榻之前,温语劝慰,一如既往,只能在兀然独坐时默默地流泪。由此来体会此联中的“心里恨”三字,表面上下得很平常,其实是泣血之诉,藏含着无尽的辛酸与悲苦。

  第三联转而写物,却是物是人非。药犹在笥,爱子已去;香奁依旧,爱妻已亡。室内弥漫的药味,奁上薄薄的灰尘,在在都令人回忆死者生前的情景,又无一不在提示生者死神已经来过。

  故诗的末联只说诗人自己在如此沉重的打击之下已无泪可流了。人之流泪,不仅是悲伤的表达,也是悲伤的宣泄,诗中却说“无泪可沾巾”正是所谓的“最深重的悲痛不是流泪的宣泄而是无以表达的无泪”,这是诗人痛彻肺腑的感受。

  第二首首联将人的生命“艳质”与自然的生命“芳树”同举,以启颔联之“春落实”、“雨伤丛”,既用以比喻娇妻爱子的生命夭折,又用凄风苦雨的春景来展现内心悲哀的情感,有一种惨淡无奈的生命哀伤回荡其间。故首联的对句“浮危道略同”,是总此两联的感慨。不过,自然界虽然有春花秋叶的变化,但其生命是流转不息的,今春花谢了,明春花又开,有迁逝,无终结。可是人是一去不复返的,无论生前有多少珍爱,多少欢乐,也无论死后有多少眷恋,多少回忆,逝者永逝,不知道该向谁去问死者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有谁能回答生死能否重逢,一切于存者都只是徒劳。既然关于生命的所有疑问都无问处,也无可问,人自当死心平静;偏偏春来东风轻吹拂,吹绿了树,拂红了花,也惹出人心中的无奈:它唤不回逝去的亲人。“千载谢东风”,既然如此,那就请春风不要再来了,“千载”都不要来——只要生者在就不要来,因为年年的春色都会唤起孤独生者无限的忆念、无限的悲哀,这也是极度悲痛中的奇想。就此时心情而言,诗人不再有春天。

  二诗情辞诚挚沉痛,极写诗人的失子之悲与丧妻之痛,将诗人忧思无尽的苦情表达得穷哀至恸,令人倍感悲戚。在遣词上,哭子与悼妻反复更迭、交错变化,又义兼复指、双重哀悼,其前后交织、悲怆凄惋,令人难以卒读。

参考资料:
1、 北京师联教育科学研究所 编.古典诗歌基本解读 古诗观止 6 隋唐五代诗观止 (下册).北京:人民武警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214
2、 王晓枫 解评.李煜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年01月第1版:112-116
3、 蒋方 编选.李璟李煜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年10月第1版:75-78

wǎn

 dài 

zhūsuìyǎnqiánzhēn huādiāoshìwàichūn 
wèixiāoxīnhèn yòushīzhǎngzhōngshēn 
yóucányào xiāngliánrǎnchén 
qiánāijiānghòugǎn lèizhānjīn 

yànzhìtóngfāngshù wēidàolüètóng 
zhèngbēichūnluòshí yòushāngcóng 
nóngjīnzài piāolíngshìkōng 
chénchénwènchù qiānzǎixièdōngfēng 

欲执河梁手,还升月旦堂。酒阑人散月侵廊。北客明朝归去、雁南翔。
欲执河梁¹手,还升月旦²堂。酒阑(lán)人散月侵廊。北客³明朝归去、雁南翔。
译文:本来准备与许太守执手道别,想不到又登上了他办公的厅堂。酒宴结束人群散去只有月光洒满厅堂的走廊。北方的客人明天就要回去了,大雁却要飞往南方。
注释:南歌子:词牌名,又名“南柯子”“怕春归””春宵曲”“碧窗梦”“风蝶令”,双调五十二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韵。润守:指知润州事。¹河梁:《文选卷二十九李陵与苏武诗》三首之三:“携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后世用“河梁”为送别之词。²月旦:《后汉书·许劭传》:“初,劭与靖(劭从兄)俱有高名,好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故汝南欲有‘月旦评’焉。”这里以许劭指许遵。³北客:这里指苏轼自己,原自汴都出来。
窈窕高明玉,风流郑季庄。一时分散水云乡。惟有落花芳草、断人肠。
(yǎo)(tiǎo)高明玉¹,风流郑季庄²。一时分散水云乡³。惟有落花芳草、断人肠。
译文:容颜娇美、身姿窈窕的高莹和郑容,都是南徐的名妓,一时间也都分散到了江南水乡,只剩下落花芳草和断了一样的肝肠。
注释:¹高明玉:即高莹。²郑季庄:即郑容。³水云乡:江南的水乡。

  这首词上片写作者参加宴会,宴会结束后大雁人飞,下片描写二妓的风流云散,衬托出离别的悲伤。该词借景抒情,运用衬托的手法,表现作者的离别悲伤之情。

  上阙开端两句先写应邀赴宴:“欲执河梁手,还升月旦堂。”与下文的“酒阑人散”、“北客”联系起来看,可知开头是写应邀赴宴,而主人的殷勤好客以及作者的感激之情,都音流弦外了。接下去作者并没有渲染宴会上欢快、热烈的气氛,而是一下子推到散席的一刻,着意写上一笔:“酒阑人散月侵廊”。这里明点“酒阑人散”这一特定时间,而以厅堂的走廊下清冷的月光写出凄清的气氛和落寞的情怀,这当然是同离别的心绪相关联的。于是自然转到写当前的离别之事:“北客明朝归去、雁人翔。”这句或许是由“群燕辞归鹄人翔”(曹丕《燕歌行》)这一古老的诗句变化而来,以“雁人翔”反衬“北客”(即作者自己)归去的孤独和冷落,颇有点离群索居的意味,突出了离别的悲伤。

  下片开端两句是对别筵的补写,还是对近事的回忆,这一点无法悬揣,但可以肯定,其中有作者难忘的一时韵事。“高明玉”、“郑季庄”即前篇《减字木兰花》词序中所说的高莹、郑容,她们都是润州名妓,当时在苏轼赞助下,被判落籍、从良,所以感恩戴德,极有可能在苏轼临去时,席上作陪助兴。“窈窕”、“风流”互文见义,概括了二人的容貌之美、歌舞之美。接着笔锋一转:“一时分散水云乡”。此句写得极有诗情和韵味:“一时分散”四字,既回应前文的“酒阑人散”,又暗指二人的落籍从良,同时写出美的事物的消失所引起的莫名的惆怅;“水云乡”三字,紧扣江人的地域特征,并以云水汪茫的自然景色对作者所抒写的情感作了巧妙的烘托。结尾一句情、景兼到,也颇见佳:“惟有落花芳草、断人肠。”“酒阑人散”之后,触目都是惹人愁烦的景物,使人极度伤心。这里应当说明的是,“芳草”会惹人愁烦是因为在古代诗作中,诗人们往往借“芳草”这一意象来抒写或寄寓人的离情。如《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无名氏《饮马长城窟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诗:“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杜牧《池州送前进十蒯希逸》诗:“芳草复芳草,断肠还断肠。自然堪下泪,何必更斜阳!”等等。看来这里更多地化用了小杜的诗意,来表现离别的悲伤,这是词的“主意”,与上片一脉相通。由此看来,下片描写二妓的风流云散,不过是一笔衬托而已。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苏轼词新释辑评 中册:中国书店,2007.1:896-897

nánzibiérùnshǒuzhòng--shì

zhíliángshǒuháishēngyuèdàntángjiǔlánrénsànyuèqīnlángběimíngcháoguīyànnánxiángyǎotiǎogāomíngfēngliúzhèngzhuāngshífēnsànshuǐyúnxiāngwéiyǒuluòhuāfāngcǎoduànréncháng

帝里疏散,数载酒萦花系,九陌狂游。良景对珍筵恼,佳人自有风流。劝琼瓯。绛唇启、歌发清幽。被举措、艺足才高,在处别得艳姬留。
帝里¹疏散(sǎn)²,数载酒萦(yíng)花系³,九陌狂游。良景对珍筵(yán),佳人自有风流。劝琼瓯(ōu)。绛(jiàng)¹⁰启、歌发清幽¹¹。被举措¹²、艺足才高,在处¹³别得¹⁴艳姬留。
译文:在京城的数年中,因闲散无聊而沉浸于美酒佳人,纵情游逛在京城的大道闹市。被良辰美景和珍美佳筵以及佳人天生的美好动人的风韵所撩拨。佳人朱唇开启,一边唱着明亮而幽美的歌,一边不停地敬劝美酒。被推举为艺足才高的我,处处都特别得到美女的挽留。
注释:¹帝里:指北宋京城汴京。²疏散:疏放散漫,不受拘束。³酒萦花系:被美酒和美女牵绊。⁴九陌:汉代长安街有八街、九陌。后来泛指都城大路。⁵狂游:纵情游逛。⁶良景:好景,美景。⁷珍筵:华贵的筵会。⁸恼:撩拨。⁹琼瓯:玉杯,此处代指美酒。¹⁰绛唇:红唇。¹¹清幽:形容歌声清亮幽雅。¹²举措:举出而安置之,这里有重视、抬举的意思。¹³在处:到处;处处。¹⁴别得:特别得到。
浮名利,拟拚休。是非莫挂心头。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莫闲愁。共绿蚁、红粉相尤。向绣幄,醉倚芳姿睡,算除此外何求。
浮名利,拟拚(pàn)¹²。是非莫挂心头。富贵岂由人,时³会高志须酬。莫闲愁。共绿蚁、红粉相尤。向绣幄(wò),醉倚芳姿睡,算除此外何求。
译文:名利如同浮云,我将不顾一切将它放弃。是非莫要挂在心头,富贵岂能听命于人,时运来的时候我的高尚志向一定能实现。不要无端地忧愁,与佳人共醉相恋,醉后去往佳人华丽闺房和她相依而睡,想想看,除了这样之外我别无他求。
注释:¹拚:舍弃。²休:句末语气助词。³时:时运。⁴酬:实现愿望。⁵绿蚁:新酿的酒还未滤清时,酒面浮起酒渣,色微绿(即绿酒),细如蚁(即酒的泡沫),称为“绿蚁”。⁶红粉:本指女子化妆用的胭脂与铅粉,后引申代指女子。⁷相尤:这里有相得益彰的意思。尤,优异,突出。⁸绣幄:绣花的帷帐。此指女子的闺房。

  柳永一生并没有放弃对功名利禄的追求,他在求之遇挫之时、求之未得之后,往往流连于舞榭歌台、酒楼妓馆,以感官上的享受,暂时平复内心的失落与不平。《如鱼水》就是一首反映柳永这种人生态度与心理历程的词。

  词的上片写柳永在汴京不受拘束、“酒萦花系”的生活,按照词意,大致可分为三层。“帝里疏散”三句为第一层,概写在帝都的不受拘束、“酒萦花系”的生活。宋太宗至道元年(公元995年),柳永时年九岁,自故里崇安来到汴京,一直到中进士之前,除了于宋真宗景德年间出游三年外,一直住在汴京。期间除士子学业外,常常往来于歌妓酒馆,大多数时候是以在妓女中填词讨润笔为目的的,但也不排除其浪荡的一面。故柳永说自己“数载酒萦花系,九陌狂游”是实写,非泛泛之言。接下来,“良景对珍筵恼”四句为第二层,具体描写在帝都的不受拘束、“酒萦花系”的生活,有“良景”,有“珍筵”,这些就是前面说的“酒萦”了,光有“酒萦”还不够,还要有“花系”,于是“佳人”出来“劝琼瓯”了,并且为了给饮酒助兴,又“绛唇启”,唱起歌来,歌声是清亮幽雅的。接下来,“被举措”二句为第三层,写此中的自己“艺足才高”,博得“艳姬”分外的青睐。

  过片换头,词人虽直言“浮名利,拟拚休。是非莫挂心头”,要撒手名利,忘却是非,但他毕竟未能完全忘情于世事, 也决不肯轻掷自己的天赋才华,所以他在这里加了一个“拟”字。接下来他又高唱“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莫闲愁”,大似李白“长风破浪会有时”、“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气概。但柳永毕竟没有李白的狂放,他唱起这些高调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于是最后还是走向“绿蚁”、“红粉”的温柔乡中,进入“除此外”更“何求”的无奈境地。在这里不要忽略了“除此外何求”前的那一个“算"字。透过这个“算"字,我们知道,柳永曾反复地掂量、算计过“此外”的种种活法,不言而喻,“算”的结果是路路难通,于是才不得不落到“此”中来。这实在是柳永无奈的选择。

  全词并没有更深的思想内涵,构思、布局,也无甚可观。在语言上,“良辰对珍宴恼"与“时会高志须酬"二句分别用句中对,反而有失流畅之美,又与词中“举措”、“在处”,“拚休”等口语显得有些不谐和;而“向绣幄,醉倚芳姿睡”一语,又未免低俗。

  词的价值在于,柳永坦诚直率地把一个真实的自我剖析给世人,毫不掩饰、造作、矫情,这是柳水的难得之处,也是他的可贵之处这首词使我们真切地了解到柳永其人性格、生活、思想的一些重要侧面。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389-392
2、 薛瑞生.柳永词选.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19-20
3、 薛瑞生.柳永词选.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19-20

shuǐ··shūsàn--liǔyǒng

shūsànshùzàijiǔyínghuājiǔkuángyóuliángjǐngduìzhēnyánnǎojiārényǒufēngliúquànqióngōujiàngchúnqīngyōubèicuòcáigāozàichùbiéyànliú

míngpànxiūshìfēiguàxīntóuguìyóurénshíhuìgāozhìchóuxiánchóugòng绿hóngfěnxiāngyóuxiàngxiùzuìfāng姿shuìsuànchúwàiqiú

节物岂不好,秋怀何黯然!
节物¹岂不好,秋怀²何黯(àn)然!
译文:这节令风物有哪一点使人不称心?可不知怎的,我面对这满眼秋色,却禁不住黯然神伤。
注释:¹节物:节令风物。²秋怀:秋日的思绪情怀。
西风酒旗市,细雨菊花天。
西风酒旗¹市,细雨菊花天。
译文:西风猎猎,市上的酒旗迎风招展;细雨濛濛,到处有金色的菊花怒放。
注释:¹酒旗:酒店悬挂于路边用与招揽生意的锦旗。
感事悲双鬓,包羞食万钱。
感事悲双鬓(bìn),包羞¹食万钱。
译文:想到国事家事,愁得我双鬓灰白;白白地耗费朝廷俸禄,我心中感到羞耻难当。
注释:¹包羞:对所做事感到耻辱不安。
鹿车何日驾,归去颍东田。
鹿车¹何日驾,归去颍(yǐng)²田。
译文:什么时候能满足我的愿望——挽着鹿车,回到颍东,耕田植桑。
注释:¹鹿车:用人力推挽的小车。²颍东:指颍州(今安徽阜阳)。欧阳修在皇祐元年(1049)知颍州,乐西湖之胜,将卜居,不久内迁。翌年,约梅圣俞买田于颍。

  这首诗抒发了作者热爱生活和感叹国事的复杂情感。首联说应季节时令而产生的景物难道不好吗?为什么所引起的秋思却这样令人心神沮丧呢?颔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描绘“节物”,咏尽秋日佳趣。那么,究竟为何而心绪黯然?该联采用白描的手法,将酒旗招摇于西风中,菊花在细雨中盛开之景形象描述,以乐景衬哀情照映首联,并从侧面烘托出诗人心情的黯然。颈联告知我们,诗人因感叹国事,连双鬓都因悲忧而变得苍茫了!自己实在羞于过这种食厚禄而于中无补的苟且生活,所以尾联便写作者归隐的思想。这就是诗人心绪黯然的所在。

  秋天,草木黄落,原野萧条。苍凉凄清的景象,最易触动离人游子的伤感,勾起羁旅行役的乡愁。宋玉《九辩》:“悲哉,秋之为气也”首开其端,古往今来,多少骚人墨客,从各自的身世经历,以“悲秋”、“秋兴”、“秋怀”为题,抒发了思乡怀人的感慨。如黄庭坚的“茅堂索索秋风发,行绕空庭紫苔滑。蛙号池上晚来雨,鹊转南枝夜深月。翻手覆手不可期,一死一生交道绝。湖水无端浸白云,故人书断孤鸿没。”(《秋怀》二首之二)便是这类感秋抒怀诗中的佳作。这两首《秋怀》诗,并未凭秋色诉离情,托秋意写别恨,而是借秋景表达他们的忧国之心,格调高致。

  欧阳修诗的首联“节物岂不好,秋怀何黯然”,用反问句式,点明自己热爱自然而又心绪黯然的矛盾。秋天不仅令人心旷神怡,而且是五谷登、山果熟、菊黄蟹肥的季节。这样的季节,本应令人欣喜陶醉,为什么反而使诗人黯然神伤呢?--这就不能不引起读者的疑问。颈联承第二句,对此作了回答:“感事悲双鬓,包羞食万钱。”要理解这两句,先须了解“感

  事”和“包羞”的内涵。诗人幼孤家贫,生性节俭,而今已有丰厚的官俸,因而他的“感事”,显然不是个人生活上的事而是国家大事。如果说上句尚属隐约其词,那么,下句便由隐约而明朗:所谓“包羞”,即指所作所为于心不安,只感到耻辱。唐代杜牧《题乌江亭》诗云: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那是批评项羽不能包羞忍耻,再振羽翼。欧阳修诗中的“包羞”,其用意恰好相反。两句意为:因感叹国事,连双鬓都因悲忧而变得苍苍了,自己实在羞于过这种食厚禄而于国无补的苟且生活。其忧国之情溢于言表。

  这种拳拳忧国之心,又是借秋景的描绘得以展现的。诗人以景传情,情韵深长。欧阳修的诗颔联承首句描绘“节物”:西风酒旗市,细雨菊花天。”西风里酒旗招展,细雨中菊花盛开。十字咏尽秋日佳趣。《雪浪斋日记》云:“或疑六一诗,以为未尽妙,以质于子和。子和曰:‘六一诗只欲平易耳。如西风酒旗市,细雨菊花天,岂不佳?’”这联名句,不用一个系词,不着半点雕饰,以纯白描的手法,不仅写出了典型的季节风物,也写出了诗人对自然、对生活的喜爱之情;不仅有杜甫“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水槛遣心二首》其一)那样的自然美景,也有张籍“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成都曲》)那样的市井侧影,可谓出语平淡而寄情深邃。

  欧诗从感念“节物”出发,借景抒怀,表达了作者忧世有心而救时无术,既慕隐居而又难能如愿,热爱生活和感叹国事的复杂感情。罗诗则表现了深切的亡国之痛,如“凄凉”、“那堪”、“风雨”及“毡寒”等词,无一提及国势,却洋溢着作者对国家、民族命运的关注、焦灼以至失望愤慨的情绪,含蕴是深广的。

  欧诗尾联借用佛教用语,愤然思归:“鹿车何日驾?归去颍东田。”鹿车,借用佛家语,此处以喻归隐山林。两句意谓:何日才能驾起鹿车,回到颍东去过躬耕田亩的生活呢?诗人以“贤者避世”之想,表现了对与世浮沉的苟且生活的憎恶。欧阳修《六一居士传》自述,藏书一万卷,集录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常置酒一壶,“以吾一翁,老于此五物之间”,故号六一居士。参照这一自述,可以清楚看出,欧阳修的“鹿车何日驾?归去颍东田”,即有儒家忧世之慨,也有道家超然物外之想。

  总之,这首诗“实而有条理”,流转自然,语无华饰而爱国情深,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qiūhuái怀

ōuyángxiū sòngdài 

jiéhǎo qiūhuái怀ànrán 
西fēngjiǔshì huātiān 
gǎnshìbēishuāngbìn bāoxiūshíwànqián 
鹿chējià guīyǐngdōngtián 
雅欢幽会,良辰可惜虚抛掷。每追念、狂踪旧迹。长祗恁、愁闷朝夕。凭谁去、花衢觅。细说此中端的。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
雅欢幽会¹,良辰²可惜虚抛掷(zhì)。每追念、狂踪旧迹³。长只恁(nèn)、愁闷朝夕。凭谁去、花衢(qú)(mì)。细说此中端的。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
译文:她的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白白的浪费在饮酒作乐之中,太可惜了!每当追忆起过去放荡不羁的生活,只觉得这样的漫长,朝夕忧虑烦每。谁能去花街柳巷找到她,细细诉说我这里的情况,让她知道,我因为对她魂牵梦绕、苦苦想念,渐渐觉得精神萎靡不振。
注释:¹雅欢幽会:指男女因相爱而私自约会。²良辰:指欢会之时。³狂踪旧迹:指过去浪荡放纵的生活。⁴只恁:只是这样。⁵花衢:即花街。指妓院。⁶端的:早期白话,意为究竟,到底。⁷向:语助词,怎奈,怎向。⁸厌厌:疲倦,精神不倦。⁹役梦劳魂:即“魂牵梦绕”。
须知最有,风前月下,心事始终难得。但愿我、虫虫心下,把人看待,长似初相识。况渐逢春色。便是有,举场消息。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
须知最有,风前月下,心事始终难得¹。但愿我、虫虫²心下,把人看待,长以初相识。况渐逢春色。便是有、举场³消息。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
译文:要知道,良辰美景和心中所思念的事是最不易得到的。只愿我的虫虫姑娘心里明白,在接待客人时,始终要像是初次相识一样,不要陷得太深。何况正逢容颜娇艳的青春年华,更要好好珍重。要是有京试考场消息,即刻返回,这次我将好好的爱你,更不轻易分开了。
注释:¹“心事”句:此句省略主语,意为你的心事我始终摸不明白。²虫虫:妓女名,又名虫娘。³举场:科举考试京试的考场。⁴更:再。

  词的上片抒写了自己羁旅漂泊的辛酸和对虫虫深深的思念。 为了求取功名柳永不得不离开自己深爱的女子浪迹天涯,尝尽了漂泊无依、人生蹉跎的苦涩,此番进京,思及所爱,自然百感交集,情不能自已,所以词作一上来就慨叹:“雅欢幽会”不再有了,多少美好的时光都在羁旅漂泊中“虚抛掷”了,值得注意的是,柳永离京漫游,一个最重要的目的是寻找仕进之路,而今进京也还是为了在科场上一试锋刃,但在他内心深处, 对“雅欢幽会”却仍是念念不忘,且以为功名误人,漫游拜谒是浪费时光,再联想到他当初名落孙山时发出的惊世骇俗之语:“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鹤冲天·黄金榜上》)。一方面,他是一个汲汲进用的士子;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耽于世俗之乐的市井浪人。正是这种矛盾,导致了柳永一生的悲剧命运,使他每回忆起从前恣情狂荡的生活,都万般留恋。接下来,“愁闷朝夕”一句写追悔之情,说自己自从和虫虫分别之后从早到晚都是愁满心头。并且,从此句后一句开始至词尾,都是设想之辞。“凭谁去”四句说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向虫虫讲述分别之后的“役梦劳魂苦相忆”之情。但就是这托人传信的愿望也难以实现,所以词中说“凭谁去”。其中的悲哀与无奈令人心折。

  词的下片是柳永对所爱之人虫虫的婉转告白,过片“须知最有”三句说虫虫的心思难以理解,希望虫虫珍惜两人之间那份难得的感情。“但愿我、虫虫心下”二句,则是希望虫虫不要再结交他人,而忘了自己,用语含蓄婉转。“把人看待,长以初相识”二句是说虫虫不要与别人有过深的交往,就像对初相识的人应付下就可以了。以下,“况”字领起的二句是对虫虫的安慰和劝勉:春闱就要开了,我一定会科场夺魁。“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三句,郑重的承诺和着万般柔情喷薄而出。

  柳永在这首词中,表达了对虫虫深深的思念,和对其真挚而专一的爱情的期待。他们一个是游子,一个是歌妓,特殊的身世,决定了他们对纯真恋情的向往和依赖,但特殊的身世,也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往往无结果,或以悲剧的形式告终。这种悲哀与无奈,构成了柳永歌妓情词的主旋律。

参考资料:
1、 薛瑞生.柳永词选.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6-7
2、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126-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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