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宫中行乐词》,今存八首,是李白奉诏为唐玄宗所作的“遵命”文字。
第一首写一位宫中歌妓的愁情。这位歌妓,身居皇宫,歌舞帝前,生活奢侈。但她并非嫔妃,不能受到皇帝的亲幸,歌舞一散,各自回家。因而处境尴尬,心理失衡。“愁”为全诗之眼。首二句言居室华贵,且在皇宫。三四句言服饰奇特,山花插鬓,石竹绣衣。五六句言其身份,出入宫闱常随天子车驾。末二点明诗旨,表现出歌妓欢愉后的内心孤寂。这首五言律诗四联全都对偶。
第二首写歌妓中有人偶然被皇帝看中而极度受宠。其得幸的原因和赵飞燕完全相同,故以赵飞燕比之。前四句为比兴,以景物环境烘托宫女歌妓之美。首二室外花木,暗示美人嫩、白、香。三四殿内鸟雀,暗示善舞能言。五六句写选妓征歌。七八句写歌妓因能歌善舞而宠荣至极。此首前三联对偶。
第三首写天子赏乐。“君王多乐事”为全诗之纲。首二句似写风景,细品却是说龙恩抚远,万方朝贡。三四句言风光宜人,音乐醉人。五六句言音乐之美妙,笛声如龙鸣水中,箫声如凤鸣,遂使凤凰纷纷从空中飞下。箫声之妙,如同箫史。末二句似称颂君王与民同乐,实际暗含讽喻,且与首二句呼应。
第四首写帝与妃子嬉戏玩乐。“金宫乐事多”为全诗中心句。首句言宫中美景,且点明时令值春,以此陪衬。三四句言帝夜间无事,宫中路过。五六句写妃子花间游憩,帝过而笑,奔出花间;娇态可掬,为帝而歌。末二句言帝与妃子意兴不尽,愿明月迟度。。此二句字面意思是留住明月,好让月中嫦娥玩乐醉酒,实则让时光慢行,好多玩乐。
第五首写在春光明媚的宫殿,帝与妃子相信相爱。“罗绮自相亲”是全诗中心句。首二句写宫廷门户,曙光初照,风香日暖。风香实为花香。三四句写阳光照耀,百花争艳,池草碧绿。“争”、“暗”是诗眼。争,见花之鲜艳繁多,暗,示草长疾速,为人不觉。五六句写鸟歌人舞,自然景象与人类活动相媲美。“昭阳”句总括以上六句,为下句作陪衬。“罗绮”句为全诗主旨。综上,全诗八句,前六句全是写景,第七句总括前六句,修饰限制帝妃活动的时令环境。前七句都是为最后一句作陪衬的,但分两层。
第六首写宫女结伴游玩。“结伴游”为全诗之纲。“光明里”点明处所。中四句写宫中歌舞奏乐。乐为天乐,见其美妙;舞为艳舞,见其服丽;巧则舞姿娴熟;歌为娇歌,见其情态;半羞则娇态毕现。末二句写时至夜晚,宫女们趁月光、玩藏钩之戏。“花月夜”,一则点明游乐至夜,二则点明游乐环境之美。着一“笑”字,热闹场面跃然报纸上。“笑藏钩”与“结伴游”遥相呼应。
第七首写宫中行乐。“行乐好光辉”为全诗中心句。诗分两段。前四句写景,为主体部分作了很好的渲染。首二句写冬尽春来,梅落柳黄,为花木之景。“尽”“归”是诗眼。“尽”是说梅花整个落完;“归”使柳人格化。归在这里是使动用法,即春风使柳归来。三四句写莺歌燕栖。为鸟雀之景。“娇欲醉”、“语不飞”俱用拟人,极其生动。后四句写歌舞行乐。是全诗主体部分。五六句写日照歌席,花映舞衣,不胜光辉艳丽。第七句写时至夜晚,彩仗逶迤,宛若游龙,气势恢宏。第八句,“行乐”点明主体,“好光辉”盛赞行乐辉煌荣耀。
第八首仍写宫女游乐。首二句写宫殿楼观水绕花簇。“绿”、“红”是诗眼,突出了水与花的特征,使之色彩更为鲜明。三四句乐声,以鸟鸣为喻,使读者易于体会。五六句写宫女游乐,其中有声有色。七八句言趁风日好,去游未央宫,拓展了游乐的地域范围。
唐玄宗的旨意,原是再清楚不过的,就是要李白粉饰宫中的乐事。李白不能抗命,但遵命又违心。作为天才诗人,他想出了绝招:始则托言”已醉“,继而请求”赐臣无畏“。写的是”行乐“。诗人却有所”畏“,这就透露了消息。
组诗中的景物:嫩柳梨花,春风澹荡,正是良辰美景;金屋、紫微,玉楼,金殿,不啻人间仙境;卢橘,葡萄,为果中珍品;盈盈,飞燕,乃人寰绝色;征之以歌舞,伴之以丝竹,正所谓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皆备。于是盛唐天子醉了,满宫上下都醉了。昏昏然,忘掉了国家黎民。他们拼命享乐,纵欲无已,全不顾自己正躺在火山口上,更看不到他们一手豢养的野心家已开始磨刀。而自称”已醉“的诗人,恰恰是这幅宫中行乐图中唯一的清醒者。他在冷静地观察,严肃地思考。他原有雄心壮志,远大理想。奉诏入京,满以为可以大展宏图了,然而此时的唐玄宗已经不是励精图治的开元皇帝了。此时天才卓绝的李白,也只能做一个文学弄臣而已。如今偏要他作宫中行乐词,失望、痛苦,悲愤,啮噬着诗人的心。幸亏他有一枝生花妙笔,皮里阳秋,微言讽喻,尽在花团锦簇中。”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玉楼巢翡翠,金殿锁鸳鸯。“蛾眉粉黛,遍于宫廷,唯独没有贤才。”每出深宫里,常随步辇归。“”选妓随雕辇,征歌出洞房。“宫里宫外,步步皆随声色,无暇过问朝政。内有高力士,外有李林甫,唐玄宗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他给自己的唯一任务,就是享乐。要享乐,就要有女人,于是杨玉环应运而生。这情景,令诗人想起汉成帝宠幸赵飞燕的历史教训。”宫中谁第一,飞燕在昭阳。“是讽刺,还是赞美,不辨自明。可惜,这当头棒喝,并没有惊醒昏醉的唐明皇,他完全沉沦了。行乐者已病入膏肓,天才诗人的苦心孤诣,毕竟敌不过绝代佳人的一颦一笑。李白最终认识到自己的讽喻无力,愤然离开了长安。
李白的这组诗,写的是宫中行乐,种种豪华绮艳,曼丽风神,可谓应有尽有。但诗人孤标独醒,傲骨铮铮,偏要在“遵命”的文字中,加几根刺,挫一挫行乐者的兴头。他忧心如焚,透过这诸般“乐事”,看到的是行乐者的丑恶灵魂,想到的是荒淫误国的前车之鉴。因此,盈盈,小小,罗绮,宝髻,翡翠,鸳鸯,玉楼,这美不胜收的一切,经李白的妙笔一点,便在读者心目中统统化为一片污秽。只有诗人忧世济时的胸怀,出污泥而不染的美德,言浅而意深、意微而词显的高超技巧,永远为后人所景仰。
东汉时期,处于外戚、宦官篡权争位的夹缝中的士人,志向、才能不得施展,愤懑郁结,便纷纷以赋抒情,宣泄胸中的垒块。赵壹《刺世疾邪赋》就是这类抒情小赋的代表作。压抑在胸中的郁闷和不平,在文中化为激切的言词,尖锐揭露了东汉末年邪孽当道、贤者悲哀的的黑暗腐朽的社会本质:“舐痔结驷,正色徒行”,“邪夫显进,直士幽藏”。甚至敢于把批评的矛头直指“执政”的最高统治者:“原斯瘼之攸兴,实执政之匪贤”。最后由“刺世”发展到同这黑暗的世道彻底绝决的程度:“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
此赋在仅四百余字的篇幅中,对黑暗腐败政治的揭露抨击,其尖锐激烈直截了当,在整个汉赋中都是无与伦比的,尤其引人瞩目。赋一开始,就将批判的锋芒毫不含糊地指向了自五帝三王以来迄今一切封建末世:“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而只能愈演愈烈:“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愈复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并一针见血地指出其根源即在于统治者“宁计生民之命,唯利己而自足!”其深刻犀利,实为一般惯于恪守正统思想的士大夫所不能及。继之又通过反复对比,对种种丑恶现象进行了公开曝光:“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谄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而这一切又都由于“实执政之匪贤,近习秉其威权”,那么不贤之人能执政、宦官近习能秉权的原因说到底还在于“九重既不可启”。
这样就层层深入地活画出了具有东汉末世时代特点的那种法“禁屈挠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极端腐败的政局。因此,他义无返顾地表示: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非存。与之毫不妥协地抗争,愤怒激越的感情,直如火山喷发,震人心魄。
此赋在抒发自己感情时直率猛烈,痛快淋漓,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揭露批判时政的深度和力度都是空前的。与思想内容相协调,此赋一改堂皇典雅而为疏朗明快。
文章开头简单介绍东园处在真州的位置及东园的来历。真州位于长江北岸,东临大运河,是水上交通要道,故曰“当东南之水会”。接着写江淮、两浙、荆湖正副发运使施昌言、许元和判官马遵三人,利用闲暇时间“得州之监军废营以作东园”。又写许元于皇祐三年八月来京城办公事,带来东园图,并向作者介绍了东园的情状。先说东园面积广百亩,有流水横其前,园中有池、台、亭、阁、舟、堂、圃等,且特色各异:池很清,而“浸其右”;台很高,而“起其北”;亭名“拂云”,以夸张其极高;阁名“澄虚”,以形容池水极清;舟为“画舫”,以突出其华美;堂可供“请宴”;圃可供“射宾”。再写今日园中景物的美丽、壮观与游人的欢乐,与昔日的荒僻残破、阴森恐怖相对比。作者连用三组结构相同的排比句式,通过今昔对比,强调如今东园景象的美丽多姿和游人的欢乐欣喜,还指出“其物象意趣,登临之乐,览者各自得焉”,园中之景不能在图上一一画出,也不能由许元一一道来,只能得其概略,所以说这篇园林碑记也只能“书其大概”。接着点出请作者作记的意图,说东园是四方之宾客与建园者共乐之地,四方之士没有一天不来,而那三个建园者却总有一天要离开,若“不为之记,则后孰知其自吾三人始也”。最后称颂许元三人通力合作,朝廷、民间供应充足,东南百姓无怨愁之声,闲暇之时,又“与四方之贤士大夫共乐于此”,称其精神之可贵。
这是一篇风格独特、写法新颖的庭园记。作者未曾到真州东园实地游览,而全凭所见到的一幅图画和庭园主人的一番口头介绍写成这篇文章,却能把叙述对象写得如此真实可感、气象万千、美丽诱人。全文最吸引眼球的地方是对东园美丽风光的描绘。这种描绘有三点值得注意:一、全部描写,皆借他人之口、以第三者的语气说出,在表现手法上可以说是一种创新。二、着意于东园修建前后的巨大变化。在描写现在的台池亭阁、流水画舫、佳花美术、清宴弦歌的同时,对比描写了昔日此地的破败荒凉。这种对比描写不但加倍衬托出现在的美,而且含蓄地赞扬了庭园的修建者为这种美付出的艰辛。三、句法也有创新。像“台,吾望以拂云之亭”等数句,就是创新之句。此外,全文用了二十余个“之”字,和《醉翁亭记》连用二十余个“也”字一样,都使文章增加了回环往复的形式美和一唱三叹的音韵效果。
此诗抒发了作者蒙冤受屈后的孤栖之苦、愤懑之情和对妻子的深沉怀念。
首联写夜深难眠,以景写情。“疏星耿耿”,明写星光幽冷,暗写狱中对月。月明星稀疏星耿耿,只有几颗晶亮的星星发着清光,只有对月时才可见。但诗人没有直接写对月,这主要是为了突出“逼人寒”。寒气逼人,说明季节已是深秋,时间已是深夜,内心的凄苦和气温的寒冷互为作用,一个“逼”字尽传精神。“清漏丁丁”,丁丁之声清晰可辨,夜静无哗,愁人失眠;这漏声敲击着诗人的心扉。“画角残”,画角声残,其声如呜咽哀鸣,且暗寓夜深之意。这一联取星、漏、角等物,从空中写到地上,从远方写到近处,以形象、声音气温诸方面来渲染狱中凄冷的气氛。
颔联写冤苦不尽,以态写情。一写“泪”,久系狱中,辛酸的眼泪已同那无边无际的愁苦流尽了。说“尽”,意为不尽的泪水已完了,显示了愁苦之深,实为说愁不尽泪不止。一写“醉”,以酒浇愁愁更愁,醉中看月,一片漾胧,是醉眼惺松,也是泪眼模糊,身陷囹满腹愁怨,无处申说,无法辩白,只有将无尽哀苦倾向天边月亮。因“泪”而要以酒解愁因“醉”使泪更无法遏止。诗人没有写呼天地的呼叫,也没有写滔滔不尽的诉说,只有流泪、酒醉之态,充分流露出苦情深衷。同时,醉中看月,拓展了诗人思想翱翔的空间,引出了下文的两层具体的叙写。
颈联写处境艰难,以喻写情。一是借栖乌绕树喻被囚之苦。曹操《短歌行》诗云:“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曹操说栖鸟无枝可栖是讲自己无所依托,诗人于此则进一层说在冰霜苦寒的环境中,乌鹊无处可栖,自己只有蹲在这冰冷的监狱中。一以哀雁喻自己有家难归。雁南来北往,有一定规律,哀雁为失群的雁,要想南归可是关塞阻断,十分艰难。诗人以哀雁横天的景象,喻指自己流落他乡,有家归不得。“栖乌”、“哀雁形象本身就传达出令人心悸的情味。“冰霜苦”言狱中苦况,“关塞难”言途中险阻,既反映了诗人囚居的艰苦生活,也表现了对蒙冤的怨愤之情。
尾联写想念家人,以思写情。诗人狱中望月,举头见雁,其思想飞越关山,回到自己的家园。“料得故园今夜梦,随风应已到长安”,“故园”指作者家乡山东莱阳,“长安”借指北京,诗人不直说自己思念家中的妻子儿女,而说家人梦中应到自己这里,这就如杜甫《月夜》中所写“今夜州月,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餐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晃,双照泪痕干。”从对面写来曲折宛达。由此适见其思念之深,且楚楚动人,别有韵味。这首诗以明月作为情感的触媒,通过狱中“对月”,极写被囚之人心中的无限悲愁,以及对故园、亲人的深切怀念。同时,又由明月引出栖乌、哀雁,抒写人生道路的曲折、艰难,通篇情景交融,浑然一体,感人至深。
此诗通过狱中“对月”,极写被囚之人心中的无限悲愁,以及对故园、亲人的深切怀念。同时,又由明月引出栖乌、哀雁,抒写人生道路的曲折、艰难。围绕着《狱中对月》的诗题,多侧面、多层次地展开叙写,又处处紧扣着怨愤之情,由于取景典型,用喻贴切,刻画入微,想象合理,通篇情景交融,浑然一体,感人至深,余味不匮。
这是一首咏花词。咏花而志不在花,只是借花形、花态、花性以挥发开去,抒引出词人胸中的万千感慨。
上片伊始“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两句,便如抖开了一幅令人心醉神迷的画卷,那黄金揉破后化成的米粒状的万点耀眼金花,那碧玉剪出重重叠叠的千层翠叶,若非清香流溢追魂十里的月中丹桂,更无别花可堪比拟。桂花的花朵娇小无比,自不以妖艳丰满取胜,作者紧紧抓住的是它的金玉之质。笔触显得深刻、自然、贴切、生动。“轻”与“重”是相对的,作为黄金无疑是重的,但能揉而破之化为飞入翠叶丛中的万点黄花,不论在事实上还是感觉上都是轻柔的。
接下来笔锋倏然跳出,来了句“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从花到人、由此及彼,这既把金玉其质的桂花点活了,也把彦辅其人的风度精神点活了。彦辅,是西晋末年被后人称为“中朝名士”的乐广的表字;因其官至尚书令,故又史称“乐令”。据史传记载:乐广为人“神姿朗彻”、“性冲约”、“寡嗜欲”,被时人誉为“此人之水镜也,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青天也”。于此可见乐彦辅之倜傥非常。然而词人对历史名人乐广之所以崇敬有加,恐怕是离不开时代的原因:当时正值北宋、南宋交替的乱世,恰像乐广之处于西晋末年一样,乐广能在“世道多虞,朝章紊乱”之际,做到“清己中立,任诚保素”,无疑地这便是身处季世的词人所遵奉的做人标则。若此,则清照将桂比人、将人拟桂,便在情理之中了。“太鲜明”三字是褒扬之词,不论是花中仙品──桂子,还是“人之水镜”──乐彦辅,都有着十分鲜明的个性。
下片起始也和上片一样,是一副对句“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麄生”。寒梅、丁香均为芳香科植物,为世人所深爱。尤其是傲霜凌雪的梅花更是花中之佼佼者,清照笔下原亦不乏咏梅佳句,如“雪里已知春信至”、“香脸半开娇旖旎”、“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渔家傲》)、“良宵淡月,疏影更风流”(《满庭芳》)等,竟以“俗”、“粗”加之呢。应是缘于有所“感”而产生的一种情。即如欢乐的人看见周围的一切都闪着使人愉悦的光环,而被愁苦笼罩的人即使看到平素喜爱之物,也会撩起如云涌起理而还乱的愁绪。更词人在这里又采用了抑彼而扬此的手法,明贬梅与丁香的“粗”、“俗”,暗誉丹桂之清、雅,以达到更加鲜明主题的目的。
结尾句“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终于点出个“愁”字来。这两句语意自然十分明了,其未点透处却是词人含嗔带斥地指责的对象,不外桂花与梅花和丁香之间,虽皆可诠释得通,如以作者的明贬暗誉的手法来看,这里指的该是金花玉叶的桂花。这个结尾,似是词人谓桂子:我是如此执着地倾心于你质地高雅、不媚不俗,而你却竟以沁人的馥香惊扰了我的千里梦,却也太无情了。
该词写作特点上片侧重正面描写桂花质地之美,从形到神、由表及里,表现出贵而不俗、月朗风清的神韵,重在精神气质;下片则运用对比手法,进一步衬托桂花的高雅,重在随感,带有较为浓郁的主观感受。上下合璧,借花抒情,便成了一篇回味无穷的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