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雪后》描绘了一幅冬日山居雪景图。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是说清晨,诗人推开门,外面天寒地冻、银装素裹,刚刚升起的太阳也显得没有活力。院子里,屋檐下长长的冰溜子没有融化的迹象,墙角的梅花也好像被冻住了,迟迟没有开放的意思。诗歌前两句描绘了一幅清晨,雪后大地银装素裹,旭日东升,云彩淡淡;雪后初晴、天寒地冻的景象的画面。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运用了衬托的手法“檐流未滴”“梅花冻”突出了天气的寒冷,“清孤不等闲”则是突出了梅花坚强不屈的性格,作者托物言志,含蓄地表现了作者清高坚韧的性格和洁身自好的品质。
在这首诗歌中,郑板桥由大雪之后的寒冷,写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凄凉,看似写景状物,实则见景生情,将景和物交融一起,对历经苦难的身世发出深深的感叹。
这是一首写春愁闺怨的词。
在这首词中作者抒发因所嫁非偶尔婚后日日思念意中人却无法相见的痛苦之情。开端两句:“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通过女主人公的视觉和对暮春景象的感受,道出了她的无限伤感之情。“此情”究竟指的是什么?这里并未明说,从词的下文及作者婚事不遂意来看,是思佳偶不得,精神孤独苦闷;是惜春伤怀,叹年华消逝。“无限”二字,有两层意思:一是说明作者此时忧郁心情的浓重,大好春色处处都触发她的忧思;二是表明作者的隐忧永无消除之日,有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之势。
接着,作者用行为描写形象地表现了她的愁绪:“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古词曾有“倚遍阑干十二楼”之句与此近似。此句写女主人公愁怀难遣、百无聊赖、无所栖息的情态。“遍”字,写出呆留时间之长。“闲”字,看来显得轻松,实则用意深重,这正表现了作者终日无逅、时时被愁情困锁不得稍脱的心境。她因无法排遣愁绪,只得发出“愁来天不管”的怨恨。此句写得新颖奇特,天,本无知觉,无感情,不管人事。而她却责怪天不管她的忧愁,这是因忧伤至极而发出的怨恨,是自哀自怜的绝望心声。
剥削阶级社会的女子不能自主自己的婚事,常常怨天尤人。《诗·鄘风·柏舟》的“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写的是一个女子爱上一个青年,她的母亲却强迫她给另一个人,她誓死不肯,呼娘唤天,希望能谅察她的心。朱淑真心中虽也有恋人,但她却不能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嫁给一个庸俗之徒,故她痛苦的感情比《柏舟》中那个女子更强烈、更深沉。
过片,具体写对自然景物的感喟:“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大好春光,风和日暖,本应为成双佳人享受,可是自己因孤寂忧伤而无心赏玩,全都白白地送给了莺燕,这既表现出对莺燕的羡妒,又反映了现实的残酷无情。说得何等凄苦!莺莺、燕燕,双字叠用,并非是为了凑成双数,而是暗示它们成双成对,以反衬自己单身只影,人不如鸟,委婉曲折地表现孤栖之情,含蓄而深邃。作者在诗集《恨春五首》之二里写道:“莺莺燕燕休相笑,试与单栖各自知!”造语虽异,立意却同。
末两句进一步表现作者的情思:“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它不但与开头两句相照应,而且隐曲地透露了她愁怨的根源。她在诗中说:“故人何处草空碧,撩乱寸心天一涯。”(《暮春有感》)“断肠芳草连天碧,春不归来梦不通。”(《晚春有感》)由相比可知,她所思念的人在漫天芳草的远方,相思而又不得相聚,故为之“断肠”。全词至此结束,言有尽而意无穷,读来情思缱绻,荡气回肠,在读者脑海里留下一个凝眸远方、忧伤不能自已的思妇形象。这与晏殊的“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踏莎行》)、李清照的“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点绛唇》),词意相同,但朱淑真写得隐晦,而晏、李说得明朗,敢直言“意中人”、“人何处”,这是因为晏殊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李清照思念丈夫为人情所不能非议,故他们没有顾忌。而朱淑真婚后思念情人则被视为非法,故难以明言。
上片以景情相生与渗入意念之笔,传达了苏轼与王闰之双双思念之心态。“寸恨云谁短,绵绵岂易裁?”点化运用了韩愈《感春五首》“孤吟屡阕莫与和,寸恨至短谁能裁?”和白居易《长恨歌》“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诗句,将双方隐隐的恨怅和连续不断、无法剪断的情丝吐于字里行间。“半年眉绿未曾开”,是说宋神宗元丰二年八月,苏轼入狱离开王闰之,十二月二十六日获释。第二年二月一日到达贬所黄州,正好是半年时光。已经虚惊了一场的王闰之,这半年的愁眉怎么能展开。“明月好风闲年,是人猜”,写王闰之僻居一偶,只有明月、清风作伴,任何人也无法猜透她此时此刻思夫的心情。一个“猜”字,将王闰之思夫的心态传达得十分贴切。
下片以景融情与回味之笔,似梦非梦地追寻 “寸恨”与绵情欲剪断之心绪。“春雨消残冻,温风到冷灰”,残冻被春雨消融,冷灶被温风暖复。通过这一对偶句所写自然界的变化,寓隐着王闰之面临着的将是良辰美景。“尊前一曲为谁哉”透过一层,反衬出昔日夫妻对酒当歌而今定有回报的新情滋生。“留取曲终一拍,待君来”再进深一层,回到眼前,苏轼将用保存着的那尚未吟咏完的一曲欢歌迎接你的到来。宋神宗元丰三年二月中旬,苏辙乘船送嫂嫂,五月底到达黄州,苏轼与王闰之团聚。“寸恨”、绵情终于裁缝,梦幻变成现实。正是“别来音信全乖,旧期前情堪猜。”(宋代欧阳修《清平乐·小庭春老》),颇有新奇巧妙、余音绕梁之艺术效果。
全词运用景与情、意念与感触、梦幻与现实交融手法,把苏轼与妻子王闰之的绵绵恩爱与忠贞不渝之情熔铸于字里行间。较之苏轼以前所写的怀念前妻王弗的《一斛珠·洛城春晚》毫不逊色,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赋先以序文略叙长杨之猎,而在赋辞之中就完全脱离长杨之猎而议论,以汉高祖的为民请命、汉文帝的节俭守成、汉武帝的解除边患来显示出汉成帝的背离祖宗和不顾养民之道。全赋仿效司马相如的《难蜀父老》,在结构和遣词用句上无不则其步趋、祖其音节,可谓神形俱是,但在命意、文章的气势以及意境上又大不相同,脱胎而出又自成新意,以田猎为构架来概述历史,树立楷模,颂古鉴今,讽刺了汉成帝的荒淫奢丽。
在内容上,此赋变《羽猎赋》的“序以议论,赋用叙事”为“序用叙事,赋用议论”,并运用了一种论点明确、意在辞先的罕见的作赋方法:在赋的序言中,作者便揭通过露了君王狩猎而“农不得收敛”的事实明确了全篇的讽谏立意。因此题材虽是田猎,但全文几乎未涉及田猎的本身,更不及对盛况的铺叙和及于对“盛德”的歌颂,赋的正文先通过子墨客卿之口质疑,揭示了校猎前期准备活动劳民伤农:“颇扰于农人。三旬有余,其勤至矣,而功不图。”揭露了君王这一“岂为民乎哉”的行为动用农民、军队,大肆围猎,影响生产的事实,十分尖锐地提出君王应以“养民”为准则、 “动不为身”、“玄默为神,淡泊为德”。
接下来,翰林主人的答辩委婉而具深意,没有就对方的质疑作正面的“解惑”,而是逐层叙述了以往三世先皇德泽在民的前功往烈:汉高祖历艰除暴,创业垂统;汉文帝险约守成,恢弘治绩;汉武帝平息边患,扩展威德。这都是为国为民,也获得了国宁民康的效验。其中,“其后,熏粥为虐。……金革之患“一段描写的是武帝时期的武功,虽然作者没亲眼见过卫青、霍去病兽征的场面,但这段却以文学上的想象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卫青、霍去病征匈奴的战争场面,杀伐之气跃然纸上。
在逐层叙述了以三世先皇的前功往烈中,作者借翰林主人之口,假驳斥子墨客卿为名,以历代君王的行为为论据,一方面为了说明应法祖而治国,即治国要以文武之道,君王应该做到居安思危,另一方面则为了说明崇武也是必需的,但武功是在特定环境中才应用的。双管齐下,含蓄地表达了对汉成帝荒淫畋猎的不满。赋随后切入汉成帝这次大校猎本身,说这是为了习练武备而安排的暂时活动,皇帝是有所警惕的,继之而来的将是一个昌盛安宁的大治局面。很明显,这里作者只是表面上颂扬武功,甚至打出“胡人获我禽兽,竞不知我亦获其王侯”的招牌,而其实质还是非难而进行讽谏。只是手法上巧妙婉转一点,文意上也显得曲折起伏,耐人寻味。
综而观之,全赋议论凌厉,气势逼人,以正言出微词,泼辣而有节,通过隐晦曲折的手法在歌颂汉皇朝的声威和皇帝的功德的同时蕴含讽谏,从侧面揭露了封建帝王为了满足一己之淫乐而滥用民力,荒误农工的荒唐行为,反映了作者思想上进步正直的一面显示了作者作为辞赋家的词采风发的才能,又表现出作者作为议论家的逻辑缜密、无懈可击的特色。
在艺术结构与表现手法上,此赋中史实可以征信,辞藻使用得比较恰切,词旨分明,语言精炼,作者的意旨表达得晓畅深刻,颇具可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