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风格清新明快,语调婉转自然,虽然篇幅短小,通篇仅有48字,但却极能反应作者遣词造句的功力,典故运用灵活无痕迹,细节描写恰到好处,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作者摆脱官场污浊后的轻快心情。
首句通过两个典故说明自己辞官归隐的原因。“折腰惭”出自《晋书·陶潜传》。据记载,陶渊明担任彭泽令时,郡中排遣督邮到彭泽巡查,属吏请求其正衣冠、束冠带迎接督邮,陶潜感慨不已,以为自己终究“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旋即解印还乡,从此不问官场事。 “迎尘拜”这一典故则出自《晋书·潘岳传》。潘岳为人谄媚,依附于贾谧,每次贾谧外出,潘岳皆望尘而拜,极尽卑躬屈膝之丑态。这两则典故,前者表彰陶渊明不为功名富贵屈节的高风,后者则表明自己对官场等级制度的痛恨,将自己为官的痛苦心理活动生动地展示出来,同时表明自己辞官的原因。
第二句中“槐根梦”的典故则来自唐代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作者将自己为官30年的经历比作倚着槐树做了一个梦。既然是梦,总有一天要醒来。 幸好自己及早从虚幻的梦中醒悟,过上了“苦尽甘来”的生活。视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官场生活为苦,反倒对平平淡淡的居家生活甘之如饴,可见作者独具一格、超越世俗的精神境界, 也为下文归家后惬意的生活奠定了基础,转合无痕、过渡自然。
“花也喜欢,山也相爱”,运用了移情人景的写法,赋予了原本没有生命的花、山以人的情感,原本是作者悦意于自然的花草林木、山山水水,却写花草树木钟情于终El泛游其中的 作者,匠心独运,与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 略相似”中所体现出来的意境颇相类似。
下旬中的“甘篱”用来代指隐逸者的居所,出自陶渊明“采菊甘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作者沉浸在隐居生活的欢乐之中,认为唯有隐居才能保持内心的本真自然,使自己的道德节操逐渐升华。“做高人轮到吾侪”一句,直率活泼,气势高昂,隐约可见作者的得意之状,心情欢快不言而喻。
曲终处,作者选取了隐居生活中最为打动人心的一个场面来描写,“山妻稚子,团栾笑语”,妻儿家人欢聚一堂,谈天说地,笑语不断。这一幕“其乐无涯”的场景与前文描写的龌龊官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首小令的具体创作时间不详。据后人推测,大约作于张养浩辞官回乡后不久。当时,在官场沉浮30余年的作者,认清了上层统治阶级的黑暗腐败,对其彻底失望,于是在英宗至治二年借为父养老之名 辞官回乡,过上了归隐闲居的生活。
这首曲风格清新明快,语调婉转自然,虽然篇幅短小,通篇仅有48字,但却极能反应作者遣词造句的功力,典故运用灵活无痕迹,细节描写恰到好处,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作者摆脱官场污浊后的轻快心情。
首句通过两个典故说明自己辞官归隐的原因。“折腰惭”出自《晋书·陶潜传》。据记载,陶渊明担任彭泽令时,郡中排遣督邮到彭泽巡查,属吏请求其正衣冠、束冠带迎接督邮,陶潜感慨不已,以为自己终究“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旋即解印还乡,从此不问官场事。 “迎尘拜”这一典故则出自《晋书·潘岳传》。潘岳为人谄媚,依附于贾谧,每次贾谧外出,潘岳皆望尘而拜,极尽卑躬屈膝之丑态。这两则典故,前者表彰陶渊明不为功名富贵屈节的高风,后者则表明自己对官场等级制度的痛恨,将自己为官的痛苦心理活动生动地展示出来,同时表明自己辞官的原因。
第二句中“槐根梦”的典故则来自唐代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作者将自己为官30年的经历比作倚着槐树做了一个梦。既然是梦,总有一天要醒来。 幸好自己及早从虚幻的梦中醒悟,过上了“苦尽甘来”的生活。视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官场生活为苦,反倒对平平淡淡的居家生活甘之如饴,可见作者独具一格、超越世俗的精神境界, 也为下文归家后惬意的生活奠定了基础,转合无痕、过渡自然。
“花也喜欢,山也相爱”,运用了移情人景的写法,赋予了原本没有生命的花、山以人的情感,原本是作者悦意于自然的花草林木、山山水水,却写花草树木钟情于终El泛游其中的 作者,匠心独运,与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 略相似”中所体现出来的意境颇相类似。
下旬中的“东篱”用来代指隐逸者的居所,出自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作者沉浸在隐居生活的欢乐之中,认为唯有隐居才能保持内心的本真自然,使自己的道德节操逐渐升华。“做高人轮到吾侪”一句,直率活泼,气势高昂,隐约可见作者的得意之状,心情欢快不言而喻。
曲终处,作者选取了隐居生活中最为打动人心的一个场面来描写,“山妻稚子,团栾笑语”,妻儿家人欢聚一堂,谈天说地,笑语不断。这一幕“其乐无涯”的场景与前文描写的龌龊官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祭文起笔,展现的是一个凄清的虚境:深秋的夜晚,萧瑟的寒风刮得正紧;草木相约着一起枯黄萎去;夜色里还传来几声鸿雁南飞的哀唳。诗人终于感觉到生命的大限已到,该是辞别人世、永归“本宅”的时候了。恍惚间“嘉蔬”、“清酌”已供满祭案,“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挽歌辞》)的景象,依稀都飘浮眼前。诗人却将停卧棺中,再听不到那幽幽悲泣之音,看不见那吊衣如雪之景。这是一种心酸的情境:秋气的萧瑟与将死的哀情相融相映。一句“呜呼哀哉”之叹,更使开篇蒙上了苍凉气息。
在辞世的弥留之间,追索飘逝而去的一生,当诗人抚视那“逢运之贫”的清素出身,“箪瓢屡罄,絺绤冬陈”的窘困生涯时,也曾为之黯然,不过令诗人宽慰的是,清素养育了他的淳真之心,窘困也未移易他对人生的热爱。虽然不免要宵晨“谷汲”,荷锄“负薪”,朝夕出入的也只是“翳翳柴门”。然而他有欢乐,有歌声,有“载耘载耔”的怡然和“欣以素牍,和以七弦”的自得。文中所展示的诗人的平生,很琐碎,很平淡,没有官场中人车骑雍容的气象、笙歌院落的富丽。但这恰恰是诗人引为自豪的人生。从“含欢”、“行歌”的轻笔点染中描写了一位遗世独立、超逸不群的高蹈之士的身影。他“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在“冬曝其日,夏濯其泉”的简朴生活中,在“乐天委分”的淡然一笑中,领略到了“我心常闲”的劳作之乐趣,体会到了自由不羁的人生之价值。这样度过的一生看似平淡,但较之于巧取豪夺,较之于“为五斗米折腰”而丧失独立之人格,更充实、更富足。这一节的行文,正如诗人平日的田园诗,疏淡、平远,字里行间淌满了深情。浓浓的人生意趣,融入悠悠的哲理思索,久久回味而不尽。
“嗟我独迈,曾是异兹”一节,表明了诗人回顾平生后无悔无怨的态度:营营惜生、追名逐利的生涯毫不可慕;在那污浊的世界里,适足以秽污了人的美好本性而已。诗人洁身自好,不以尊宠为荣,肮脏的东西又岂能沾染诗人的身心。置身于陇亩之中,独立于天地之间,“捽兀穷庐,酣饮赋诗”,才是值得追求的傲岸率真之人生。诗人正是这样做了,这一生已无所遗恨。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死生之变,诗人显得格外平静。诗人知道帝乡之“不可期”,他知道死去之“何所道”,自己既然已“寿涉百龄”,“从老得终”,那就任它“托体同山阿”好了,又有什么可眷恋的。在“外姻晨来,良友宵奔”的凄清氛围中,就要离去——他似乎不喜不惧,显得异样地安详。
然而,诗人对自己的一生,也并非真的一无憾意。在诗人的内心深处,仍蕴蓄着几分悲怆和苦涩。此文写到结尾,诗人的辞世之梦也已编织到了最幽暗的一幕:当诗人看见自己在昏昧中告别“逆旅之馆”、踽踽飘临“萧萧墓门”之际,虽然表现了“不封不树,日月遂过”的淡泊,“匪贵前誉,孰重后歌”的超旷,但还是发出了“廓兮已灭,慨焉已遐”的苍凉慨叹。此刻,诗人似乎对过去的一生,又投去了最后的一瞥,诗人忽然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从“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的少年意气,到“大济于苍生”(《感士不遇赋》)壮年怀抱,从对“荆轲”抗暴精神的讴歌,到对“桃花源”无压迫社会的向往。在诗人的一生中,除了“性本爱丘山”的率真外,原也有造福世界的雄怀。然而,诗人所置身的时代,却是一个“网密裁而鱼骇,宏罗制而鸟惊”的专制时代。理想被幻灭,壮志被摧折,诗人纵然“怀琼握兰”,又能有何作为,最终只能如一只铩羽之鸟、一朵离岫之云,在归隐林下的孤寂中了其一生。这深藏在内心的悲怆,在诗人离世的最后一瞥中,终于如潮而涌,化作了结语的嗟叹:“人生实难,死如之何?”
这嗟叹之音,震散了诗人的自悼之梦,也使貌似平静的祭文霎时改观。南宋真德秀在《跋黄瀛拟陶诗》中论及陶渊明时说:“虽其遗荣辱、一得丧,真有旷达之风,细玩其词,时亦悲凉感慨,非无意世事者。”《自祭文》亦正如此:在它那“身慕肥遁”、自甘淡泊的回顾中,虽然有“我心常闲”的安舒,但也有“嗟我独迈”的咨叹;那“翳翳柴门”,固然掩映着他“捽兀穷庐”的旷傲,但也不免有“闲居寡欢”的落寞(《饮酒》);“识运知命,乐天委分”是通达的,但又何尝不含有“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的辛酸和无奈,诗人也平静,但那是饱经风霜后苦衷难言的平静;诗人也“含欢”,但那也大抵是暂时忘却苦恼的欢欣。旷达中含几多悲凉,飘逸中带几多沉重,这就是诗人陶渊明辞世前夕,所编织的最后梦境的真实色彩。
这首诗叙述了一位老将的经历。他一生东征西战,功勋卓著,结果却落得个“无功”被弃、不得不以躬耕叫卖为业的可悲下场。边烽再起,他又不计恩怨,请缨报国。作品揭露了统治者的赏罚蒙昧, 冷酷无情,歌颂了老将的高尚节操和爱国热忱。
全诗分三段,开头十句为第一段,是写老将青壮年时代的智勇、功绩和不平遭遇。先说他少时就有李广之智勇,“步行”夺得过敌人的战马,引弓射杀过山中最凶猛的“白额虎”。接着改用曹操的次子曹彰故事,彰绰号黄须儿,奋勇破敌,却功归诸将。诗人借用这两个典故,描绘老将的智勇才德。接下去,以“一身转战三千里”,见其征战劳苦;“一剑曾当百万师”,见其功勋卓著;“汉兵奋迅如霹雳”,见其用兵神速,如迅雷之势;“虏骑崩腾畏蒺藜”见其巧布铁蒺藜阵,克敌制胜。但这样难得的良将,却无寸功之赏,所以诗人又借用历史故事抒发自己的感慨。汉武帝的贵戚卫青所以屡战不败,立功受赏,官至大将军,实由“天幸”;而与他同时的著名战将李广,不但未得封侯授爵,反而得罪、受罚,最后落得个刎颈自尽的下场,是因“数奇”。这里的“天幸”,既指幸运之“幸”,又指皇帝宠幸;“数奇”,既指运气不好,又指皇恩疏远,都是语意双关的。诗人借李广与卫青的典故,暗示统治者用人唯亲,赏罚失据,写出了老将的不平遭遇。
中间十句为第二段,写老将被遗弃后的清苦生活。自从被弃置之后老将便“衰朽”了,岁月蹉跎,心情不好,连头发都白了。他昔日虽有后羿射雀而使其双目不全的本领,但久不习武,双臂就如同生了疡瘤,很不利落了。古人常以“柳”谐“瘤”,并且“杨”“柳”通假。在这里诗人以“杨”谐“疡”(疮)是照顾到诗的平仄声调。老将被弃,疡生左肘,却还得自寻生计,“路旁时卖故侯瓜”。“故侯”,指秦东陵侯召平,秦破,为布衣,种瓜于长安东城。这里说他不仅种瓜,而且“路旁时卖”,可知生活没有着落;“门前学种先生柳”,也是指他以耕作为业的意思。陶渊明门前有五柳,因自号“五柳先生”。至于住处则是“苍茫”一片“古木”丛中的“穷巷”,窗子面对着的则是“寥落寒山”,这更见世态炎凉,门前冷落,从无宾客往还。但是老将并未因此消沉颓废,他仍然想“誓令疏勒出飞泉”,象后汉名将耿恭那样,在匈奴疏勒城水源断绝后,与战士们同甘共苦,终于又得泉水却敌立功;而决不像前汉颍川人灌夫那样,解除军职之后,使酒骂坐,发泄怨气。
最末十句为第三段,是写边烽未熄,老将时时怀着请缨杀敌的爱国衷肠。先说西北贺兰山一带阴霾沉沉,阵战如云,告急的文书不断传进京师;次写受帝命而征兵的军事长官从三河(河南、河内、河东)一带征召大批青年入伍,诸路将军受诏命分兵出击。最后写老将,他再也呆不住了,先是“拭拂铁衣如雪色”,把昔日的铠甲摩擦得雪亮闪光;继之是“聊持宝剑动星文”,又练起了武功。他的宿愿本就是能得到燕产强劲的名弓“射天将”擒贼擒王,消灭入寇的渠魁;并且“耻令越甲鸣吾君”,绝不让外患造成对朝廷的威胁。结尾为老将再次表明态度:“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立功勋”,借用魏尚的故事,表明只要朝廷肯任用老将,他一定能杀敌立功,报效祖国。魏尚曾任云中太守,深得军心,匈奴不敢犯边,后被削职为民,经冯唐为其抱不平,才官复旧职。
这首诗十句一段,章法整饬,大量使事用典,从不同的角度和方面,刻画出“老将”的艺术形象,增加了作品的容涵量,完满地表达了作品的主题。沈德潜《唐诗别裁》谓“此种诗纯以对仗胜”。诗中对偶工巧自然,如同灵气周运全身,使诗人所表达的内容,犹如璞玉磨琢成器,达到了理正而文奇,意新而词高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