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恭是元代最有影响的画家之一,他入仕为官但依然喜欢山水见画。
他常常闲来尽兴在山林水之中乐此不疲,画出许多优秀的山水作品。因为常常在如画的江南为官,所以江南山水的烟雨,小桥流水人家迷人景色,影响了高克恭非常有特色的个人风格。他偶然诗兴来,就写一首见自己心意和情怀的小诗。
诗中“不是闲人闲不得,能闲并非等闲人”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境界,也是一种对于人生的感悟和启迪。
从诗中可以看出,诗人也并不是能“闲”之人。闲并不是无所事事。无所事事的人,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们的人生是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有自主意识。
真正的闲,是看破红尘之后的放下,是参透人生后的舍得,是忘却荣辱后的淡然。所以说:“不是闲人闲不得,能闲并非等闲人。”
这首诗与《古诗十九首》中的另一首《驱车上东门》在感慨生命短促这一点上有共同性,但艺术构思和形象蕴含却很不相同。《驱车上东门》的主人公望北邙而生哀,想到的只是死和未死之前的生活享受;这首诗的主人公游京城而兴叹,想到的不止是死和未死之时的吃好穿好。
开头四句,接连运用有形、有色、有声、有动作的事物作反衬、作比喻,把生命短促这样一个相当抽象的意思讲得很有实感,很带激情。主人公独立苍茫,俯仰兴怀:向上看,山上古柏青青,四季不凋;向下看,涧中众石磊磊,千秋不灭。头顶的天,脚底的地,当然更其永恒;而生于天地之间的人呢,却像出远门的旅人那样,匆匆忙忙,跑回家去。《文选》李善注引《尸子》《列子》释“远行客”:“人生于天地之间,寄也。寄者固归。”“死人为‘归人’,则生人为‘行人’。”《古诗》中如“人生寄一世”,“人生忽如寄”等,都是不久即“归”(死)的意思。
第五句以下,写主人公因感于生命短促而及时行乐。“斗酒”虽“薄”,也可娱乐,就不必嫌薄,姑且认为厚吧!驽马虽劣,也可驾车出游,就不必嫌它不如骏马。借酒销忧,由来已久;“驾言出游,以写我忧”(《诗经·邶风·泉水》),也是老办法。这位主人公,看来是两者兼用的。“宛”(今河南南阳)是东汉的“南都”,“洛”(今河南洛阳)是东汉的京城。这两地,都很繁华,何妨携“斗酒”,赶“驽马”,到那儿去玩玩。接下去,用“何郁郁”赞叹洛阳的繁华景象,然后将笔触移向人物与建筑。“冠带自相索”,达官显贵互相探访,无非是趋势利,逐酒食,后面的“极宴娱心意”,就明白地点穿了。“长衢”(大街),“夹巷”(排列大街两侧的胡同),“王侯第宅”,“两宫”,“双阙”,都不过是“冠带自相索”,“极言娱心意”的场所。主人公“游戏”京城,所见如此,会有什么感想呢?结尾两句,就是抒发感想的,可是歧解纷纭,各有会心,颇难作出大家都感到满意的阐释。有代表性的歧解是这样的: 一云结尾两句,都指主人公。“极宴”句承“斗酒”四句而来,写主人公享乐。 一云结尾两句,都指“冠带”者。“是说那些住在第宅、宫阙的人本可以极宴娱心,为什么反倒戚戚忧惧,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呢?”一云结尾两句,分指双方。“豪门权贵的只知‘极宴娱心’而不知忧国爱民,正与诗中主人公戚戚忧迫的情形形成鲜明对照”(《两汉文学史参考资料》)。
从全诗章法看,分指双方较合理,但又绝非忧乐对照。“极宴”句承写“洛中”各句而来,自然应指豪权贵。主人公本来是因生命短促而自寻“娱乐”、又因自寻“娱乐”而“游戏”洛中的,结句自然应与“娱乐”拍合。当然,主人公的内心深处未尝不“戚戚”,但口上说的毕竟是“娱乐”,是“游戏”。从“斗酒”“驽马”诸句看,特别是从写“洛中‘所见诸句看,这首诗的主人公,其行乐有很大的勉强性,与其说是行乐,不如说是借行乐以销忧。而忧的原因,也不仅是生命短促。生当乱世,他不能不厌乱忧时,然而到京城去看看,从“王侯第宅”直到“两宫”,都一味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全无忧国忧民之意。自己无权无势,又能有什么作为,还是“斗酒娱乐”,“游戏”人间吧!“戚戚何所迫”,即何所迫而戚戚,是反诘句,如果用现代汉语肯定语气说,便是:没有什么迫使我戚戚不乐。全诗内涵,本来相当深广;用这样一个反诘句作结,更其余味无穷。
这首词起句紧紧扣住题目中的“大风雨”,用“骤”和“驰”二字给人以迅疾、突兀的感觉,使“大风雨”具体化、生动化。但和“雨骤风驰”造成的急风暴雨式气氛相对应的舟和舟上的人,却活泼而惬意,驾着小船轻快地度过了溪湾。更让人惊奇的是大风雨中“江豚吹浪湾,沙鸟得鱼闲。”词中“吹浪湾”用拟人化的手法高度概括出了江豚的这一“特技”。而“沙鸟”在暴风雨中也不仅无所畏惧,而且还捕捉到赖以为食的鱼,悠哉游哉,轻松之至。这种迅疾和舒缓、朦胧和清晰所造成的强烈对比,非常逼真,从词中仿佛看到一幅有人物在内的写意山水画。
上阕所写是作者耳闻目睹到的,他或许就在那只船上,所以真切,所以形象,所以如闻其声,如见其景。下阕则是作者由眼前的景象所激发出来的内心情感。他首先想到的是当时词坛的不景气,词风的衰颓。“绝代才人”暗指李白,李白的六首《横江词》就是在这里写的。“借他只手回澜”,作者希望在词风“既倒”的危急情形下,出来“绝代才人”力挽狂澜,改变今不如昔的现状。如果说龚自珍所呼唤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才”是从全社会着眼,指现实中的历史家,政论家、社会批评家等,那么薛时雨在此所召唤的,则专指文学界的文学家、诗人、词人。“而今无复旧词坛",既是对过去的怀念,又是对现状的不满。但是词坛的“不复”还有其他因素。所以,作者的呼唤也好,慨叹也好,几乎是徒劳的。结尾一句“马当山下路,空见野云还”就体现了这种不得再见昔日才人的无可奈何的心境。这中间,包含着许多用语言说不出的东西。谭献评此词“结响甚遒”正是基于这一点吧。另外,最后才点出题目中的“马当山”,确有前呼后应,首尾相照之妙。
薛时雨在其《藤香馆集》所附二种词的自序中说:“律疏而语率,无柔肠冶态以荡其思,无远韵深情以媚其格,病根仍是犯一直字。”这个自我评价自然也包括这首词。至于“犯一直字”的“直”,在这首词中,却不突出,因为它在率直奔放的同时,又能转折如意,见其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