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通过诗人的视角,勾勒描绘了南方山乡水田的优美富庶,诗中有画,静中有动,最后一句尤为点睛之笔,将春日郊外的田畴景色写的秀丽如画,美不胜收。
“高田如楼梯,平田如棋局。”二句写水田的形态,喻之以楼梯、棋盘,都属整饬之美,写出了高田和平田的壮观,高田系仰视所见,层层如楼梯;平田系俯视所见,纵横如棋盘。田畦井井有条,秧苗长势喜人,通过诗人视角和所处位置的变化描写了不同方位的田野的景色。
“白鹭忽飞来,点破秧针绿。”两句写一片绿油油的秧田,忽飞来了白鹭,让秧田添上活气与亮色,让静谧的画面带有动态,诗人化用“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诗意,写出“万绿苗中一点白”的奇观。末句是画龙点睛之笔,诗眼在“点破”二字。
从艺术表现手法来看,此诗看似信手拈来,其实独具匠心。全诗以郊外踏青者的目光为描写的触角,先由仰视和俯视描绘了从远处到近处的秧苗所染出来的浓浓的春色,从而凸现了南方水乡水田的静态春光。紧接着,目光随突然掠来的白鹭而转移,在被“点破”的“秧针绿”的特写镜头上定格,由静而动,再配之以色彩的强烈对比,鹭之白与秧之绿使得嘎然而止的诗篇更富有自然的情趣。
这首小诗写的是春日郊外水田的景色,勾画了南方山乡春天田野的秀丽景色,诗中有画,静中有动,全诗用极其浅显而流畅的语言,捕捉了西南山乡水田的典型春色意象。在一坡坡修整得非常精致的梯田旁,有一片片棋盘般的平整水田,犹如一望无际的绿色地毯。偶尔有白鹭飞来止息,点破如针芒般的绿色秧田,留下洁白的身影。
“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诗一开始就化用《史记》中的话。“高妙”二字,同时表现其卓异的谋略和清高的节操两个方面;一个“特”字,表达了一腔倾慕之情。“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曜。”诗人在此将鲁仲连的出仕视为明月出海,这种极度的推崇,可见诗人对鲁仲连的景仰不同一般。鲁仲连一生大节,史传只举了反对帝秦和助收聊城二事。《古风》的这首则专书前一事。当初辛垣衍劝赵帝秦以图缓颊,平原君已为之犹豫,若无鲁仲连雄辩坚拒,难免因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在此关键时刻,鲁仲连起的作用无异挽澜于既倒。“却秦振英声”五字就是对这事的肯定和推崇。
而“后世仰末照”一句,又承“明月出海底”的比喻而来,形容其光芒能穿过若干世纪的时空而照耀后人,使之景仰。这是其功业即画策的高妙所致。但鲁仲连的为人钦敬不仅如此,还在于他高尚的人品。当平原君欲以官爵千金相酬时,他却笑道:“所谓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而无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贾之事也,而连不忍为也。”说罢辞去,终身没有再见平原君。“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直书其事,而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热爱自由和渴望建功立业,本来是两种不同的理想追求,然而一些杰出的盛唐文士却力图将二者统一,并以此与政界庸俗作风相对抗,似曾成为一种思潮。
功成身退是李白的政治理想和自我设计的重要部分,在这个方面,他引为楷模的历史人物,便是张良、鲁仲连。李白的功成身退主要是为了抬高自己的从政身份,目的在以谋臣策士出仕。这样,自然而然地落实到吟咏者——“吾”身上的,即是对鲁连人格精神的高度推崇,“我”慕其风而愿与之同调了。一“倜傥”,一“澹荡”,既是鲁连的人格写照,也是诗人的精神追求;既是诗人的自许,也是诗人的自期。他是要把对鲁仲连心中由衷的仰慕转化为现实生活中自觉的人格追求,完成他的人生理想与政治理想。
这首诗直书其事,直抒胸臆,可说是最为质朴的写法。寥寥数句,给读者刻画了一个高蹈而又仗义的历史人物形象,其中又寄寓了诗人自己的理想。全诗虽然有为个人作政治“广告”的意图,却也能反映诗人一贯鄙弃庸俗的精神。“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妾薄命》),这两句诗正好可用来形容李白自己的诗品,即随意挥洒,独具标格。
这篇文章对在故乡相州起兵和以往战况略作回顾后,自感只是“快国仇之万一”,又简述了这次建康之战。在末段,表达了“蓄锐待敌”、“功期再战”、洗雪国耻、收复中原的决心,是全文的中心所在。全文洋着高昂的爱国激情和忠愤之气,感人至深,语气刚峻,句句铿锵,斩钉截铁,一气贯通。
“自中原板荡,夷狄交侵”,开头以九个字交待了时代的大背景。“板荡”用典,形容天下大乱,局势动荡。自“靖康之变”后,中原大乱,半壁江山仍岌岌可危,金人多次进军试图将大宋彻底覆灭,此时正处于一个国家和民族危亡的“乱世”关头。
紧接着作者叙遭“余发愤河朔,起自相台,总发从戎,历二百余战。虽未能远入夷荒,洗荡巢穴,亦且快国雠之万一。”唐太宗《赐萧璃》诗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河朔的陷落激起了作者“板荡识诚臣”的一腔热血。他少年时便发愤而起,毅然从军,此后数年间经历两百多次战斗。岳飞戎马一生正是他少年立志杀敌雪耻的最好验证。
作者曾作词《满江红》,“总发从军,历二百余战”可与词中“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交相辉映。在这一段中,岳飞已向“神明”告白自己从小为国征战的夙愿,为后文的立誓作了铺垫。
承前“快国仇之万一”而叙现在:“今又提一旅孤军,振起宜兴。”今次提孤立之师,振奋而起,冲锋陷阵,击杀敌虏,出语如利刃长鞭般气势强锐。金兵南侵时,岳飞率军在广德、宜兴一带接连袭击金兵,取得一次次胜利。“振起宜兴”一句气壮山河,是战斗胜利的写照。
紧接着,“建康之役,一鼓败虏,恨未能使匹马不回耳”。“一鼓败虏”,第一通鼓就将敌人击败,喻明了士气极其高涨、锐不可当;“恨未能使匹马不回耳”既表明了要全歼敌人、洗荡敌巢的雄心壮志,又带有此次战役未能全歼敌军的惋惜。这一段对当前局势作了叙述,为下一段的誓词进一步作铺陈。
“故且养兵休卒,蓄锐待敌”句是叙述的承转。后面誓盟的主文可分为两层来理解。其一是要激励士兵在未来的大战中将敌军彻底打败,向北越过沙漠,杀入胡虏的老巢,把夷人全部消灭。第二层意思是迎接徽、钦两位皇帝回京,收复被侵占的土地,解除朝廷忧虑,使天下归于太平。这一段对“神明”所立的誓言,发自于心,殷殷切切,言之凿凿,滔滔汩汩,一泻而下。这是岳飞当时在五岳祠从血管里喷出的誓言,也是他毕生的宏图大愿,充分表现了一位义烈的爱国英雄强烈的爱国精神和以天下为己任的豪情壮志,令人钦佩之至。
此文篇幅虽小,但内涵丰厚,作者少年从军怀志百战,而今大胜后雄心大起,日后杀敌复国的壮志全都凝结在这短短的盟言里。他热血满腔,慷慨激昂,内心的激越奔涌而出,体现在文字上则感情充沛,语气刚峻,句句铿锵,斩钉截铁,一气贯通。读此《五岳祠盟记》令人想起他的另一诗篇《驻兵新淦题伏魔寺壁》:“雄气堂堂贯斗牛,誓将直节报君仇。斩除顽恶还车驾,不问登坛万户侯。”作者杀敌报国的英雄之气真可谓长贯斗牛。
这是一首抒发感伤情绪的咏史怀古诗,描绘秋日傍晚的寂静凄凉景色,抒发了满怀忧愁而又无人“共语”的悲哀,语言凝练,耐人寻味。
诗一开始从写静态的景入笔:一抹夕阳的余晖斜照在还留有残砖破瓦的街巷上。这凄凉的秋暮景色,不禁使诗人触景伤情,忧从中来。此时诗人希望有人能来听他诉说心中的忧伤。若能如此,或许能消释一点压在诗人心头的忧伤。次句紧承首句,“忧来与谁语”,可是环顾四周,竟空无一人,没有谁能来听自己倾诉。这两句诗,景中有情,情随景生。诗人以朴素简练的语言,点染出自己面对断垣残壁的空城时的悲哀,而此时的空城又恰恰是秋天里“反照入闾巷”时分的空城,这就更浓重地渲染出了作者此时的悲凉心情。
诗的后两句把人们的视线从近景引向远景:在冷清的古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见古道旁杂草丛生的田野里,禾黍在秋风中瑟缩发抖。昔日喧闹的古道上,只有秋风吹禾黍发出的肃杀凄凉的声音,这声音使古道显得越发空旷寒寂,听了愈使人愁绪纷乱,心情悲伤。这里“秋风动禾黍”一句还暗合了《诗经·王风·黍离》之意。《王风·黍离》诗序说:“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宗周之颠覆,彷徨不忍去。”作者在这里贴切自然地借“黍离之悲”抒发了昔盛今衰的无限惆怅之感。诗人在后两句诗中以极其洗练传神的笔墨轻轻地勾勒了几笔,虽无一字言“忧”,而“忧”意早已溢出言外,悠长不尽。
这首诗结构简单,但画面十分生动,令人读后易生苍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