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景,借鸟语传情。辛弃疾对他的重新出任,并没有一般失意文人在偶然得意时的那种“春风得意马啼疾”的快感。相反,他写了这样一个开头:“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诗。”当他在春山间行走时侧耳倾听,杜鹃鸟一声声长啼,很有抒情意味,仿佛是为他而写下的抒情诗一样。然而杜鹃的啼鸣,古人都以其声如“不如归去”,能动旅客怀归之思。那么作者只见它送行的殷勤,不觉它劝归的意思,显然是在装糊涂。这里说“送行”,是嘱他别忘归来之意,表达了作者未出行即思归乡的心境。末句突然一个反顿:“朝来白鸟背人飞。”借白鸟见他出山,就因怨愤背飞而去来显化自己的矛盾心情。这里仿佛是目遇心感,随缘而得,但其实是经过构思,富有深意的。因为第一,作者用了自己的旧典:当年他初隐带湖,就在词里表示过与盟鸟结盟,永不背叛,(《水调歌头·盟鸥》)而今居然食言了。第二,作者还借用《列子》典故,表明当人有了机心之后,白鸥自会识破而远飞避害。而今白鸥见他就背飞而去,显然是不满于他那欲有作为的机心。所以白鸟这个意象,虽然取象于当前,但一能显示他的自笑机心,二能显示他的自笑背盟,措意曲折而深隐。
下片写情,借典故寄意。前两句,借汉代隐士郑子真屡受诏书而不肯出,东晋大隐士陶渊明一挂冠即至死不仕的典故,表明当年自己也曾像郑子真,陶渊明一样,隐于岩石下,手把菊花饮。末句突然一个反转,以前人讽刺同隐者违约出仕而作的《北山移文》,来自嘲自己的愧对山中故人,不能像郑子真,陶渊明一样坚定其志,却是半道背盟了。这次出山,与其说是为国家建功立业,不如说是对这些年来久已习惯了的“隐逸生涯”的背叛。值得注意的是,他不待山中故友起而讽刺自己,就已经感到这种大谈归隐之趣后再出仕的行为可吃可羞,说“而今堪诵”,这表明,作者此时确实面临着心理上的压力。这压力,是作者用世与避世的矛盾心情的充分反映。
这首词在表现手法上,借物借事传情达意,把准确和曲折的效果相结合。在结构上,上下两片都采用前二后一的逆转句式,使重心落在每片的末句。而两片之间,结构对称,表意均衡,显得整饬、有力。
此感慨身世、愤时嫉俗之作。此词与《贺新郎·拄杖重来约》乃同一时期的作品。这首词词上片写作者本来是功名之士,不争取功名,苦于无法实现恢复失地、唤醒俗士。作者对韩诧胄所倡议和禁止的事都表示明确的反对意见,其实就是他反对党争反对学禁态度的明确表达。而下片借孔融推荐祢衡之事,写自己空老山中,更是把自己的思虑意识通过词句直接传达给韩诧胄党人。
上片开篇“三章约”,借司马相如、扬雄的不幸遭遇,表达了对功名、对儒术的厌弃心情。前贤费尽精神创作辞赋、多识古文奇字,竟落得那样的下场,说明了当下有识之士的困境。自己何不饮酒作乐,不谈功名之类的俗事。暗寓对功名的厌弃;结以“医俗士,苦无药”,表明了自己的对现状的不满,其愤世嫉俗之情可见。
下片以“孤鹗”自况,以“乘轩鹤”暗喻当朝执政者,回顾自己当年的超迈群伦、意气风发,慨叹而今落魄山中、穷愁不断。将当年之况与而今作对照,说明自己已不再是意气风发的,表明对仕途已经绝望。结句即点出本意。
全词通篇议论,大量用典。但却不枯燥,不僵硬,风趣入妙,浑然天成,在曲折含蓄、虚实相生的笔锋中,抨击了统治者对人材的埋没,倾诉了平生的失意,读之使人扼腕,是散文化写法的一个成功范例。
江采萍风韵神采,无可描画,精通诗文,曾深受玄宗宠幸。只是杨玉环的到来使得清高孤傲的梅妃渐渐失宠。杨贵妃设法贬梅妃入冷宫上阳东宫。梅妃得宠时,各地争相进献梅花。但如今,大家都是忙着给杨贵妃送荔枝,谁还记得曾经专宠一时的梅妃江采萍呢?
此诗首联写唐中宗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颔联写皇帝的仪仗,颈联写宴会对酒当歌的盛况,尾联写宴后公主庄园依然沉浸在受宠若惊的氛围之中。全诗合辙押韵,讲究平仄,章法严整,起承转合自然,是一首格律规范的律诗。
首联写事,即中宗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
颔联荡开,写皇帝的仪仗,围绕着皇帝和长公主。
颈联写宴会对酒当歌的盛况。
尾联写皇帝仪仗回归后,长公主庄园依然沉浸在受宠若惊的氛围之中。第四句的“日”可能指真正的太阳,也可能指皇帝。“霞”被认为是能够使人长生的奇异食物,作者设想皇帝一群人在饮酒时把云霞在酒中的倒影也吸了进去。全诗写得优雅温和。颈联的妙语并没有妨碍诗篇的流畅,读者可以预期水声与宴会音乐和谐地混合,并熟悉于倒影的巧妙构思。结句留给读者仙乐缭绕空中的微妙感觉,及牛郎织女、弄玉箫史的主题的轻微暗示。
这首诗在格律上几乎没有瑕疵。作者把早期宫廷诗的全部规则运用到新的七言律诗上来。全诗平仄规范,韵合十灰,为平起式首句入韵格。中二联对仗工整,其中颔联摇曳对参差,双声对双。章法严整,起承转合自然,堪称一首规范的七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