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句吴国,重逢樊省郎。题诗过山馆,惜别度河梁。
六月句吴国,重逢樊省郎。题诗过山馆,惜别度河梁。
淮树生秋早,汾阴去雁长。明年朱绂贵,遥忆奉华觞。
淮树生秋早,汾阴去雁长。明年朱绂贵,遥忆奉华觞。

sòngfánzhòngshěnglángzhījiězhōu--tánsháo

liùyuèguózhòngféngfánshěnglángshīguòshānguǎnbiéliáng

huáishùshēngqiūzǎofényīnyànzhǎngmíngniánzhūguìyáofènghuáshāng

郯韶

郯韶

湖州吴兴人,字九成。号云台散史,又号苕溪渔者。慷慨有气节。顺帝至正中尝辟试漕府掾,不事奔竞,澹然以诗酒自乐。工诗。 ▶ 15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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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长安西部药市人也,居善药。有自山泽来者,必归宋清氏,清优主之。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辄易雠,咸誉清。疾病疕疡者,亦毕乐就清求药,冀速已。清皆乐然响应,虽不持钱者,皆与善药,积券如山,未尝诣取直。或不识遥与券,清不为辞。岁终,度不能报,辄焚券,终不复言。市人以其异,皆笑之曰:“清,蚩妄人也。”或曰:“清其有道者欤?”清闻之曰:“清逐利以活妻子耳,非有道也。然谓我蚩妄者亦谬。”
宋清,长安西部¹药市人²也,居³善药。有自山泽来者,必归宋清氏,清优主之。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辄易雠(chóu),咸誉清。疾病疕(bǐ)(yáng)者,亦毕乐就清求药,冀(jì)速已。清皆乐然响应,虽不持钱者,皆与善药,积券如山,未尝诣(yì)取直¹⁰。或不识遥与券,清不为辞。岁终,度¹¹不能报¹²,辄焚(fén)券,终不复言。市人以其异¹³,皆笑之曰:“清,蚩(chī)妄人¹⁴也。”或曰:“清其有道者欤?”清闻之曰:“清逐利以活妻子耳,非有道也。然谓我蚩妄者亦谬。”
译文:宋清是在长安商街西部药市的卖药的商人。他囤积了很多好的药材。有从山地、湖河等地来的药农,一定要把药送到宋清的药店让他去卖,宋清对他们是很优厚的。长安的医生用宋清那里的良药来制成自己的药方,很容易就能卖出去,所以他们都称赞宋清。有生各种疮病的人,也都爱去宋清开的药店买药,希望能够快速的康复。宋清总是很热情地接待客人,就算有的人没有带钱,宋清也会把药先赊给他们,欠钱债券就在家里积攒了很多,上门索取药钱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有些素不相识的人,从很远的地方来打欠条买药,宋清也同样把药卖给他。每到年末的时候,估计账是没法还上了,他就把债券全部烧光,再也不说这些事情。其他的商人都觉得宋清的这种举动很是令人费解,就嘲讽他:“宋清是个蠢人。”同时也有人认为:“宋清大概是那种有高尚道德的人吧!”宋清听过了这些议论,说:“我经商赚钱养活妻子儿女,道德高尚还谈不上,但要说我是蠢人,也是不对的。”
注释:¹西部:唐朝时的长安商业区分东部的市场和西部的市场,文中指的是西部的市场。²药市人:在市场上卖药的商人。³居:囤积、储藏。⁴优主之:给他们优惠。主:名词活用为动词,主持、对待的意思。⁵雠:销售、售出。⁶疕:指的是头疮,文中是疮肿产生的疼痛。⁷疡:痈(yōng)疮。⁸冀速已:希望能够早日康复。已:消除伤痛、康复。⁹券:债券、借据。¹⁰诣取直:前去讨取药钱。¹¹度:推断、认为、估计。¹²报:偿还。¹³异:不同于常人。¹⁴蚩妄人:痴傻蠢笨的人。
清居药四十年,所焚券者百数十人,或至大官,或连数州,受俸博,其馈遗清者,相属于户。虽不能立报,而以赊死者千百,不害清之为富也。清之取利远,远故大,岂若小市人哉?一不得直,则怫然怒,再则骂而仇耳。彼之为利,不亦翦翦乎?吾见蚩之有在也。清诚以是得大利,又不为妄,执其道不废,卒以富。求者益众,其应益广。或斥弃沉废,亲与交,视之落然者,清不以怠遇其人,必与善药如故。一旦复柄用,益厚报清。其远取利皆类此。
清居药四十年,所焚券者百数十人,或至大官,或连数州,受俸博¹,其馈(kuì)²清者,相属³于户。虽不能立报,而以赊死者千百,不害清之为富也。清之取利远,远故大,岂若小市人哉?一不得直,则怫(fú)怒,再则骂而仇耳。彼之为利,不亦翦(jiǎn)乎?吾见蚩之有在也。清诚以是得大利,又不为妄,执其道不废,卒以富。求者益众,其应益广。或斥弃沉废,亲与交,视之落然者,清不以怠遇其人,必与善药如故。一旦复柄用,益厚报清。其远取利皆类此。
译文:宋清从事卖药的生意四十年,焚烧了一百多人的债券,其中有后来做大官的,有管辖州郡的,享受着丰厚的俸禄待遇,他们派人给宋清送礼物,一个接一个快快把门槛都踏破了。尽管有些人当时没有足够的钱去偿还药费,甚至赊欠至死的也有上千人,但是这些都没有阻碍宋清最终成为一个富翁。宋清获得的利益并不是立竿见影的,是因为长时间的等待,才获得了巨大的收益,哪里像那些目光短浅的小商人呢?只要有一次没有拿到药钱,就会勃然大怒,甚至破口大骂与人为敌。这些小的商人唯利是图,心胸狭隘。在他们的身上,我才真正看到了愚人傻瓜的样子。宋清凭借着诚实守信最终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从不胡乱做事,始终如一地坚守着自己的经商之道,最终得以致富。需要购买药的人越多,他满足别人需求的面也就越广。遇到遭贬谪的官员,他也同样地以诚相待;遇到生活极其贫困的,宋清也同样地热情接待,及时地给予良药。受到他恩惠的人来日只要重新获得重用,带给宋清的报答就会十分丰厚。宋清有长远的赚钱眼光,和上面讲的都是一样的。
注释:¹博:多。²馈遗:馈赠、赠送。³相属:一个接着一个的样子。⁴小市人:没有道德、利欲熏心的庸俗商人。⁵怫然:变色愤怒的样子。⁶翦翦:心中容不下事情、狭隘的样子。⁷斥弃沉废:指被罢官贬斥的官吏。⁸落然者:流落、破落的人。⁹柄用:受到重用,掌管大权。
吾观今之交乎人者,炎而附,寒而弃,鲜有能类清之为者。世之言,徒曰“市道交”。呜呼!清,市人也,今之交有能望报如清之远者乎?幸而庶几,则天下之穷困废辱得不死者众矣。“市道交”岂可少耶?或曰:“清,非市道人也。”柳先生曰:“清居市不为市之道,然而居朝廷、居官府、居庠塾乡党以士大夫自名者,反争为之不已,悲夫!然则清非独异于市人也。”
吾观今之交乎人者,炎而附(fù)¹,寒而弃²,鲜(xiǎn)³有能类清之为者。世之言,徒曰“市道交”。呜呼!清,市人也,今之交有能望报如清之远者乎?幸而庶(shù),则天下之穷困废辱得不死者众矣。“市道交”岂可少耶?或曰:“清,非市道人也。”柳先生曰:“清居市不为市之道,然而居朝廷、居官府、居庠(xiáng)(shú)乡党以士大夫自名者,反争为之不已,悲夫!然则清非独异于市人也。”
译文:现在这些和人交往的人们,趋炎附势地巴结上层官员,背叛离弃原来的亲朋,能够像宋清这样与人交往的实在太少了。世俗的人们只讲“市侩手段之下的交往”。哎,宋清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今天的人们与人交往都要求回报,有像宋清这样具有长远目标的吗?假如有人能够像宋清一样,那么天下穷困潦倒的人能够免于死亡的就会很多了,那些“市侩手段之下的交往”能够减少吗?有人这样说:“宋清不是市侩一类的人。”我这样说道:宋清作为商人却不去运用那些市侩的手段,而那些居庙堂之高或者官衙和学校,并且以士大夫自居的人,反而争先恐后地去使用那些市侩的手段,真是让人感到可悲可叹啊!如此说来,宋清并不只是有别于一般的商人了。
注释:¹炎而附:趋炎附势地巴结上层官员。²寒而弃:背叛离弃原来的亲朋。³鲜:少。⁴市道交:势力上的交往,以有利可图为标准。⁵庶几:差不多、几乎接近。⁶居市:在街市上开店。⁷庠塾:古代学校。

  文章以身为“市人”却没有市侩小人附炎弃寒之为的宋善与虽为朝廷官员、士大夫却争相做附炎弃寒的势利小人相对比,尖锐地讽刺了官场中盛行的势利之交的恶劣风气,抒发了作者在政治上失意而长期、处处受冷遇、遭漠视的郁闷之气。全文思路善晰,脉络分明,文字简洁,内蕴深刻。

  第一段叙述宋善的为人处事。开门见山,指出宋善是长安市中一名普通的卖药商人。因为善待四方药农,所以来京城售药的药农,都来投奔宋善,以致能多积良药。故医师得宋善之药配方,往往容易奏效;患者为求赶快治愈疾病,也愿意向宋善求药。宋善对患者无论是否认识,是否有钱,一律都给予良药,是故累积不少借券,但是从不上门索取。年终岁尾,估计欠者无力偿还,就将债券焚烧。以上叙宋善行事,层次渐进,简练而条畅。随后又以市人议论生出波澜,意在进一步强调,宋善如此行事,既非有道之士,也非愚蠢荒唐之辈,的的确确是个“逐利以活妻子”的普通市人。

  第二段阐述宋善既如此行事,何以还能“逐利以活妻子”。一是被他勾销债务的人,有的后来做了大官,有的当了连州跨郡的节度,他们俸禄多了,想起宋善的恩德,于是馈赠不绝。二是宋善待人,不以对方穷通而变化态度,即使斥弃沉沦、落魄十一的人,都照常善待。这些人一旦被起用,顾念宋善的知遇之恩,也要重重报答。总之是目光放得远,不斤斤计较于眼前得失,而其“逐利以活妻子”则与市人无异。

  第三段在叙事的基础上发挥议论。作者再次表明宋善只是市井中的普通人,而一般世人所为,尽管全从势利二字出发,很少能与宋善相比,却口唱高调,徒然视宋善之所为为以利相交。作者对此深为感慨,认为世上如幸而有类似宋善之“市道交”的,那天下间限于困境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够获救。由此看来,这种“市道交”正不可少。然后又反跌一笔说,如果宋善不是市井中人,即是身居市井而不为市井之交的有道之士;而那些身居朝廷、官府、庠塾、乡党,以士大夫自命的官绅,本当是守道之人,却偏为市道之交;那么宋善非独高于市井细民,也远出于这些“正人君于”之上了。这段文字抑扬往复,感情强烈,凡激越之处,语言亦慷慨淋漓,有力地传达出作者的感情。

  凡史传文字,皆须备述传主毕生事迹,加以褒贬,内容务求翔实。作者则仅取人物之一时一事,一言一行,就其与社会人生有关之处加以发挥,形成一种短小精悍、内容集中、思想深刻、介乎寓言之间的文学性散文,是传记之变体。该文章于宋善生平,仅记卖药一事,称扬其虽为市井细人却能超乎市井之道的优良品质,从而达到立传的目的。同时又由此引发出对炎凉世态的抨击,且寄寓自己谪宦以来饱尝人情冷暖的无穷感慨。

  就文章笔法而言,该文章突出的特点是先叙后议。叙述中根据议论的需要进行剪裁,只突出宋善作为市井细民而能急人之难的材料,其它一律删汰。议论时则紧紧扣住这一点,与上层人物反复比较,充分揭示出他们的卑屑恶浊,因此文章上下脉络贯通,前后浑然一体。

参考资料:
1、 吕晴飞主编.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辞典 第三卷 (重排版):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07 第1版:第142-143页
笔底银河落九天,何曾憔悴饭山前。
笔底银河落九天,何曾憔悴饭山前。
世间东抹西涂手,枉着书生待鲁连。
世间东抹西涂手,枉着书生待鲁连。
这首诗是赞扬李白的诗歌及其才识。李白的诗歌想落天外,气势宏大,情感激昂奔放,语言流畅自然,诗风豪迈飘逸;杜甫的诗歌风格是“沉郁顿挫”,杜甫在诗歌格律、炼字、奇崛等方面对后世的韩愈、孟郊、江西诗派等都有重大影响,有一定的流弊。而元好问崇尚的是雄浑自然的风格,对于刻意雕琢、苦吟等都是持反对意见的。因此,这里元好问以 “总为从前作诗苦”而“憔悴”杜甫来反衬李白笔底银河,奔流直下,一气呵成。另一方面,元好问认为李白不光文才卓异,而且也是象鲁仲连一类的人物,关注现实,有政治才能,不为官而周游各地,排难解纷。

lùnshīsānshíshǒu··shí--yuánhǎowèn

yínluòjiǔtiāncéngqiáocuìfànshānqián

shìjiāndōng西shǒuwǎngzheshūshēngdàilián

宵济渔浦潭,旦及富春郭。
宵济渔浦潭,旦及富春郭。
定山缅云雾,赤亭无淹薄。
定山缅云雾,赤亭无淹薄。
溯流触惊急,临圻阻参错。
溯流触惊急,临圻阻参错。
亮乏伯昏分,险过吕梁壑。
亮乏伯昏分,险过吕梁壑。
洊至宜便习,兼山贵止托。
洊至宜便习,兼山贵止托。
平生协幽期,沦踬困微弱。
平生协幽期,沦踬困微弱。
久露干禄请,始果远游诺。
久露干禄请,始果远游诺。
宿心渐申写,万事俱零落。
宿心渐申写,万事俱零落。
怀抱既昭旷,外物徒龙蠖。
怀抱既昭旷,外物徒龙蠖。

  《庄子》《列子》二书中都记有这样两个有趣而发人深省的故事。一说,列御寇为伯昬(昏的异体字)无人射,列子技艺精湛,手平如砥,甚至能放一杯水在肘上,箭方去而未至靶,杯水又重新落到肘上。然而伯昬无人说“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于是他“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于外”,列子惊怖,伏地汗流至踵。伯昬无人就说:“那些与天道同一的至人,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现在你害怕得直瞬眼睛,可见你内心未明自然之理,不够充实啊。”另一则故事说孔子观乎吕梁,悬瀑三十仞,流沫三十里,连鼋黾鱼鼈之属都不敢过,然而却有一个男子在其中戏水,孔子以为他想自杀,命弟子去岸边救他,那人却上了岸,披发而歌,游于塘下。孔子问他:“游泳有“道”没有?”那人回答:“并无所谓道。只因从小生长于水边,所以能安于水。唯因顺从水之道而无我见存在,所以下水就能不知其然而然,与水化为一体。”这两个故事,曾被历代诗人无数次地运用过,但是却很少见有人能像谢灵运《富春渚》诗这样,用得如此灵活而贴切。

  别过了始宁故宅,灵运又浮舟西南行,进入桐庐富阳县境的富春江。富春江有两个特色,一是清,二是险。梁吴均《与宋元思书》曾状其景:“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正写出了这两方面的特色。山水是自然形态的东西,而以之入诗文,则不可避免地染上作者的主观色调。既清且险的富春山水,在卓荦不羁的吴均眼中合成了自由竞荣,勃勃生气的清奇,所谓“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在游子羁旅的孟浩然笔下则是“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一片清怨;然而在刚为险恶的政治风浪抛掷出来,恃才傲物,一肚子不合时宜的谢客眼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夜中,诗人渡过了富春东三十里的渔潭浦,清晨舟抵富阳城外。六七十里外的定山、赤亭山是富春名胜,但诗人并不往游,只是向峰顶那缅渺的云雾远远一望,又匆匆驶去。起四句连下“宵济”,“旦及”、“无淹薄”三字,可见富春秀色,此时对意兴索寞的诗人来说并引不起多大兴趣,而远山上那萦青际白的云雾,似乎正象征着他不绝无尽的愁绪。忽然水势突变,逆流而上,惊浪急湍撞击着去舟;而崖岸曲折,参差凹凸,更处处阻遏着行程。这景象真是惊心动魄,诗人自己也不知如何飘过了这一段险泷,不禁深自庆幸:尽管自己并没有伯昬无人那种履险若夷的定力,却竟然如吕梁男子般惊险地闯过了这难关。待得惊魂稍停,他倒是悟出了一条至理。《易·习卦》:“水洊至习坎”,《艮卦》又说“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艮其止,止其所止”。意思是,虽有重险悬绝,而水仍相继而至,这是因为水性已习惯了山坎的缘故。艮即止义,两山相重,正象征着止息之义,君子当因此而引起思索,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不要越过了自己的本位。《易》象正揭示了刚才经历凶险一举的内在含义。如果自己真能像伯昬无人与吕梁丈夫一样,内心元气充实,与自然合一,完全忘掉物我、利害、险夷之间的差别,顺乎自然之理,使行动与之不期而合,那么虽然多历风险,也可达到履险若常的境地。推而广之,生活亦正同于行舟,也当顺应自然之理,那么对不久前经历的仕途风波正不必如此耿耿于怀,怨天尤人。自己平生之志本在幽栖养生,二纪之前只因意志薄弱而出山,从此就困顿于世俗之事。希求为入仕干禄已过久了,直至今天总算有了机会实现对友朋许下的远游轻举的诺言。想到这里,诗人感到蛰伏已久为世事蒙蔽的宿愿渐渐得到了舒展生发,顿时眼前的万事就如枯叶朽枝般零落不足道了。思念及此,诗人感到胸怀开张,心地光明,就如庄子所说的神明虚空无所怀的神人一样,忘掉了自身存在而任物推移。从此就只要如那蛰伏以存身的龙蛇,以屈而求伸的尺蠖那样与世委蛇,善养天年就是了。

  经过了富春渚后,谢客其实没有真能如诗中所说那样达到超人的境界。甚至就在浮江之际,他恐怕也未曾真正获得心理上的平衡。诗中所言,充其量,也只是即景生想,从理念的观照中得到一种感情的宣泄,这在谢诗其他各篇中不难看到。然而就作诗时一刹那间的感触而言,他却确实达到了情景理的圆融无碍。

  全诗实分三个层次,前六句纪行写景;“平生”以下的最后八句是对自身人生道路的检讨与悟参。二者之间本不相涉,但却因中间四句的四个典故而连成了一体,这四个典,尤其是前面《庄》《列》二典用得十分巧妙。舟行富春山水际,而伯昬一典为山、吕梁一典为水,联想十分自然,且同用《庄》《列》更十分工致。山,水之典甚多,不用其它,而偏用这两个,则是因它们既在形象上深切富春山水的凶险,又暗蕴所以能履险若夷的理念。这个理念在诗中是用“亮乏”、“险过”的形式反说的,更切当时诗人的实感。由反到正,则再接用《易经》中一水一山两典,从而顺理顺章地引出了以下对生活历程的检讨。诗歌用典,从诗骚起即有,建安以后更渐成风气,但是用得典雅、精严,炉锤工致,成为作诗一大法门,却不能不说自大谢始,当然由此也带来了谢诗有时稍嫌晦涩之病。得失二方面在此诗中都反映得甚典型。这又是陶、谢诗风的一大区别。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09:632-633

chūnzhǔshī--xièlíngyùn

xiāotándànchūnguō

dìngshānmiǎnyúnchìtíngyānbáo

liúchùjīnglíncāncuò

liànghūnfēnxiǎnguòliáng

jiànzhì便biànjiānshānguìzhǐtuō

píngshēngxiéyōulúnzhìkùnwēiruò

jiǔgànqǐngshǐguǒyuǎnyóunuò

宿xīnjiànshēnxiěwànshìlíngluò

怀huáibàozhāokuàngwàilónghuò

东飞乌鹊西飞燕,盈盈一水经年见。急雨洗香车,天回河汉斜。
东飞乌鹊¹西飞燕,盈(yíng)²一水经年见。急雨洗香车³,天回河汉斜。
译文:七夕佳节乌鹊、飞燕纷纷前来架桥,被银河阻隔的牛郎织女一年才能再相见。急雨冲刷着织女所乘之车,天旋银河斜。
注释:¹乌鹊:喜鹊。²盈盈:形容清澈。³香车:泛指古代贵族妇女的专车。这里指织女所乘之车。⁴天回:天旋,天转。
离愁千载上,相远长相望。终不似人间,回头万里山。
离愁千载上,相远长相望。终不似人间,回头万里山。
译文:千载悠悠,离愁绵绵,虽然相隔遥远仍能遥遥相望。不似人世间,回头望去只有巍巍群山。

  牛郎织女的传说是中国一个古老的神话,《诗经·大东》就有了织女与牵牛两星分居银河两旁的叙述。到《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中,形成了故事的大致轮廓。以后在《岁华纪丽》、《尔雅翼》及六朝梁殷芸《小说》(《月令广义》引)等书中,关于这个神话的记载渐趋完整。到近代,流传于民间的,更是丰富充实,积极健康,成为脍炙人口的一则古代神话。由于这个神话在诸书中一般是以牛郎织女被银河阻隔,只能在一年一度的七夕靠鹊桥相会,终究被蒙上了一层悲剧的色彩。因此历代文人经常借这个神话故事来抒发离愁,陈师道的这首《菩萨蛮·七夕》也并不例外。

  词的上片写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情景,下片以“离愁千载上”换头,抒发天上“不似人间”的感喟。

  词的上片写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情景。起句:“东飞乌鹊西飞燕,盈盈一水经年见。”是说平日牛郎织女在天河两侧,不得相见,“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古诗十九首》),只有到了每年七月七日,才能由乌鹊架桥,在天河相会。“东飞乌鹊西飞燕”,状乌鹊和燕纷纷前来架桥的忙碌场景,这也是让牛郎织女克服“盈盈一水”的阻隔而相会聚首的唯一条件。经年不见,只能隔河对泣;此时相逢,相见自然恨晚。

  “急雨洗香车,天回河汉斜”,衬托了两人盼望见面的急切心情,也隐含了历经劫难的艰苦历程。香车,泛指古代贵族妇女的专车,梁孝元帝《车名诗》:“佳人坐椒屋,按膝对兰薰,绕砌萦流水,边梁图画云,锦色悬殊众,衣香遥出群。”这里指织女所乘之车。河汉,即天河,《广志》:“天河曰银汉,又曰银河,亦曰天汉、天津、绛河、明河。”

  下片以“离愁千载上”换头,抒发天上“不似人间”的感喟。牛郎织女的悲剧,其核心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千载悠悠,离愁绵绵。远隔天一方,“相远长相望”,这是何等的憾事。但是,“相远”犹能“长相望”,“人间”却“回头万里山”,连“长相望”亦不得,这种“终不似”就显得越加沉痛了。得到这个结论以后,“回头万里山”,对坎坷不平的人间,一种夹杂着钦羡和惆怅的复杂心情不免油然而生。据《宋史》载,陈师道“高介有节,安贫乐道”,平时常“终日不炊”,死后由友人“买棺敛之”。这首词作,作者恐怕也有借天上的牛郎织女的悲剧来衬写人间无数悲剧的意思。

海客乘天风,将船远行役。
海客¹乘天风,将船²远行役³
译文:海客乘着海船扬帆乘风,到远处经商。
注释:乐:一作“行”。估客乐,乐府“清商曲辞”西曲歌调名,清商曲旧题。¹海客:海上旅客。此指估客,乘海船出外经商的商人。²将船:驾船。³行役:旧指因服兵役、劳役或公务而出外跋涉,后泛称行旅,出行。此指远道经商,外出做生意。
譬如云中鸟,一去无踪迹。
(pì)¹云中鸟,一去无踪迹。
译文:就像飞入云中的鸟儿一样,一去就没有影迹了。
注释:¹譬如:好像。

  “海客乘天风,将船远行役”通过铺叙的手法来描绘出一幅商人随风漂流、驾船远行经商的远景。此诗主要反映了人们纷纷从事商业活动和商业的发展情况,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唐朝商业贸易活跃、一些商人为追逐利润而远离家乡的景象,说明商人低贱的社会地位在唐朝正在起着微妙的变化。

  “譬如云中鸟,一去无踪迹”运用比喻手法,烘托出商人行踪如云中之鸟,飘忽不定,一去不复返的感伤叹息。

  此诗语言朴实平淡,极富韵味,篇幅虽短,却情意深长。首二句写风高行远。末二句用形象比喻行役之远。通过借用“天”、“风”、“云”、“乘”、“去”等有巨大气势的事物和表现大起大落的动词,觥筹交错中,使得诗意具有飞扬跋扈、迅猛阔大的气势,易使读者产生激昂振奋的感觉。

  此诗感慨商人远行,行踪如云中之鸟,飘忽不定,来去自由,寄寓了作者孤寂流落的身世之感,也着重突出商人反映唐代商业的发展以及唐人和六朝诗人对商贾的不同心态。

参考资料:
1、 卢华语.全唐诗经济资料辑释与研究.重庆:重庆出版社,2006:279-280

x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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