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纯用民歌形式,上下片均以“长相思”迭起,上片言只有相见才得终了相思之情;下片言由于不得相见,相思之情无处诉说,以浅情人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反衬自己一往而情深。词的上片,一气流出,情溢乎辞,不加修饰。“若问”两句,自问自答,痴人痴语。要说“相见”是解决“相思”的唯一办法,这纯是痴语,痴心,可是,小晏却认认真真地把它说了出来,正是如黄庭坚《小山词序》所云“其痴亦自绝人”。
结句非同凡响,抒写了比相思不相见更大的悲哀。“说似谁”,犹言说与谁、向谁说。纵使把相思之情说了出来,那浅情的人儿终是不能体会。浅情是深情的对面,多情的小晏却总是碰到那样的人,可是,当那人交暂情浅,别后又杳无音信,辜负了自己的刻骨相思时,词人依然是一往情深,不疑不恨,只是独自伤心而已。下片四句,以“浅情人”反衬小晏相思苦恋之情,无奈和遗憾。
此词为作者词中别调,语极浅近,情极深挚,在朴直中自饶婉曲之致,缠绵往复,姿态多变,回肠荡气,音节尤美。用对比的手法突出词人用情之深。
这首小诗,表达了诗人对莲子的喜爱之情,反映了诗人不以官场失意为意的恬淡闲适的心情。
诗的开头两句叙事,交代了“买莲房”一事强烈地吸引了诗人,诗人连泛舟游西湖的打算都放弃了。在这平实的叙事中,透露出诗人对莲子的喜爱之情。
“旋折荷花剥莲子”既写出了卖莲子者动作的迅速敏捷,也写出了诗人莲子的心情急切。“露为风味月为香”一句用了通感的修辞手法,用“露”和“月”来形容莲子的风味和香气,似乎不合情理,但这种形容却给读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和无穷的回味。
此诗为五言古体,全篇十六句可分四段,每段四句。用入声质韵,一韵到底。四段的首句,皆用平声字作结,在音调上有振音激响的作用。虽是一首五言古诗,但在结构层次上是非常严整的。
首段“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周流试登览,绝怪安可悉?”四句突出峨眉山在蜀中尤为名胜,无与伦比,为登览游山,伏下线索。接着写初到名山、亲历奇景。“周流”说登览游赏当遍及峨眉古迹名区。“试登览”即初次登临。“绝怪”指峨眉山岩壑幽深,群峰险怪,阴晴变化,景象万千。“安可悉”极言峨眉山深邃,林泉胜迹,难以尽觅。
第二段首二句“青冥倚天开,彩错疑画出”具体写峨眉山之高峻磅礴,秀丽无俦,奇光异彩,分列杂陈。让人感到一登峨眉山,顿入清境,仿佛置身于图画之中。后二句“泠然紫霞赏,果得锦囊术”进一步写登山以后的感受。言登临峨眉山,沉浸于丹霞翠霭之间,心与天和,似能参天地之奥秘,赏宇宙之奇观,得到了仙家的锦囊之术。
第三段“云间吟琼箫,石上弄宝瑟”接着描述诗人在这样的山光掩映,云霞飘拂的景象下面,欢快无极。弄琼箫于云霄,响彻群峰;弹宝瑟于石上,声动林泉。怡情于物外,乃得偿平生之夙愿。“平生有微尚,欢笑自此毕”说明诗人早已绝情荣利,不慕纷华,在漫游峨眉,饱览山光之际,快慰平生,欢情已偿。
末段前二句“烟容如在颜,尘累忽相失”:云烟万态,晴光霞影,呈于眉睫之前,大略指峨眉山顶的“佛光奇景”。在晴光的折射之下,人影呈现于云影光环之间,不禁有羽化登仙之感,尘世百虑因而涤尽。末二句“倘逢骑羊子,携手凌白日”。“骑羊子”,指峨眉山传说中的仙人葛由,传说他骑着自己刻的木羊入山成仙。诗人说:假如得遇骑羊子葛由,亦当与之携手仙去,上凌白日,辞谢人间。
陆文华《诗酒李太白》中说,此诗极写峨眉之雄奇无匹,真令人有人间仙境之感,这就难怪诗人会飘飘然有出世之思了。他甚至幻想能遇到仙人葛由,跟着他登上绝顶,得到成仙。当然,当时的李白实际上并不想出世,他有着远大的抱负,正想干一番经国济世的大业,峨眉奇景只是暂时淡化了他的现实功利心。不过,由此也不难看出,名山之游对李白超功利审美情趣的形成有着不容低估的影响。
此诗写寻仙访道,虽然是受时代环境的影响,更多的则是李白追求纯真善美,反对虚伪丑恶的表现。
沈亚之落第还家,李贺写诗进行宽慰,这本是一般性的应酬之作。但是由于诗人的切身之痛,对科举制的体察,所以发出愤激之词,痛斥主考官有眼无珠,在光天化日之下“掷置黄金解龙马”可谓是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此诗以七言歌行体写成,十六句三次换韵,形成四句一段的结构特征。
开头四句写沈亚之下第“出都”。因下第,怀才不遇,故曰“怨”。桃花千里红,固然写眼前景,亦以此反衬内心之悲。
次四句追写沈亚之初次应试入京的情景。五六二句极赞其“书”之精,诗意与“书不中第”相对应,以突现礼部选材之不公。七八二句谓沈亚之远涉烟波,怀“雄光宝矿”之才华,上献春卿。
再次四句写礼部官员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辨优劣,致使沈亚之下第,重入家门。这四句获得清人姚文夑的极度赞赏。
最后四句则寄予厚望,鼓励朋友振作精神他日再试。诗为送别之作,需要为落第之友着想,因而“携笈”二句表示出对朋友的深切关怀。
诗中“古人三走”的典故用得贴切自然,画龙点睛。诗人慨叹沈亚之下第,其实就是慨叹自己下第,他慰勉沈亚之,也有自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