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为李贺组诗《马诗》二十三首的第九首。这首诗化用飂叔豢龙的典故,斥责当时统治者摒弃、残害贤才,表现了作者的愤慨不平和对英才埋没的痛惜心情。
刘辰翁谓“赋马多矣,此独取不经人道者。”盖李贺此二十三首皆借马以抒感。王琦谓“大抵于当时所闻见之中,各有所比。言马也而意初不征马矣。”二人所论皆是。此诗叹良马不得善养者则必为风霜所摧折,可为咏物诗之典范,所谓“不即不离”、“不粘不脱”于此诗中可以明见。
这是一首作者浪迹江湖时思念家乡的作品,描写南边渡头打渔人唱起的歌声,惊醒了作者的好梦,回想刚才梦中,作者又回到了家乡,重温了当年在家中的生活。该小令在浓烈的思乡情绪中,又流露出一种岁月易逝、老大无成的人生感慨。该小令文笔俊美,结构严谨,风格疏淡。
元末散曲多已雅化,近于词,此曲颇有词风,语辞清丽,情蕴伤感。另外,这首小令最突出的特点即是其绘画效果。倪瓒擅长以水墨绘江南景色,其山水画有简约、疏谈之风。受其画作影响,这首小令中的“旧家”与“江村”等仅以几个意象便已成图,如在目前。
上片借梦境追忆过去之恬静生活。“惊回一枕当年梦,渔唱起南津”,作者采用倒叙手法,从梦醒后写起。南边渡口的渔歌阵阵,惊醒了作者的一场好梦,一个“惊”字写出了作者的无限惆怅,可见梦中场景令其流连不已。接着“画屏云嶂”三句,既是再现梦中情景,同时也是作者记忆中的家乡。“画屏云嶂”,重峦叠嶂掩映于云雾之间,恍若身处画中。“池塘春草”, 语出东晋谢灵运的《登池上楼》诗:“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早春的江南充满生机,正如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这三句描述极为简洁,但却抓住了江南风光之精髓,令人心生憧憬。如此美景,叫人怎能不“销魂”?
下片写如今栖身地之孤寂荒凉。作者的思绪从梦中回到故乡,遥想“旧家”,如今应是“梧桐覆井,杨柳藏门",处处寂寞,沓无人迹。这两句出自李白诗:“门前五杨柳,井上二梧桐。”(《赠崔秋浦》)此处是反用其意,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旧家”的怀念。末三句又无奈地回到现实,自己“闲身空老”,无所作为,空待时光流逝,只能“孤篷听雨”,坐看“灯火江村”。最后二句以孤篷、雨、灯火和江村为主体,写作者孤身独坐,听雨打篷顶,飘忽间唯见远处点点渔火摇曳,显得寂寞悲凉。“闲”“空”“孤”等字,营造了一种孤寂、苍凉的意境。下片诗句,作者将情感与景物有机交融,几笔便勾勒出一幅夜雨灯火图,在想象与现实的交替中,似乎可见作者飘零之现状。
这首小令以作者夜间被渔歌惊梦作背景,将梦中的美好与当前的现实作对比,表达了对岁月沧桑的慨叹。这是元末社会动荡带给诗人的痛苦经历。一句“旧家应在”,点破了首句“当年梦”所指的是对从前的幸福田园生活的追忆:“梧桐覆井,杨柳藏门”则是如今落魄的样子;“闲身空老”及以下两句,把作者对以往的追忆又拉回到了现实中,表达了对生活的无奈。全篇透露出作者的悲凉与无可奈何的忧虑,将怀念与失望交结在一起,动人心肠。
此诗是初唐五言排律中的佼佼者,素来被诗论家所称道。明人胡应麟在《诗薮》中说:“凡排律起句,极宜冠裳雄浑,不得作小家语。唐人可法者,卢照邻:‘地道巴陵北,天山弱水东。’骆宾王:‘二庭归望断,万里客心愁。’杜审言:‘六位乾坤动,三微历数迁。’沈佺期:‘阊阖连云起,岩郎拂露开。’此类最为得体。”清人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也评论说:“前人但赏其起语雄浑,须看一气承接,不平实,不板滞。后太白每有此种格法。”从这些评语里足以看出这首诗对当时诗坛和盛唐诗人的重要影响。
该诗是一篇感情真挚浓郁的友情诗。诗的前四句是说即将与友人离别,友人孟学士将要南下湖湘,此行可能经过狭窄陡峭的长江三峡,而自己则要西出塞外,与友人天各一方,相距万里之遥,故不胜看伤。这几句笔力苍劲飞动,写得很有气势,特别是开头两句,场面开阔宏大。
“零雨看王粲”一句中的王粲是东汉末诗人,“建安七子”之一。这里代指王勃。唐人诗中用典,多喜用今人与前代名人同姓者比附,此即一例。这句是因王勃被贬斥而生看伤借爱之情。“清樽别孔融”中的“孔融”是东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这里当代指孟学士,以其才能、好客喜士与孔融相似而设喻。两句用典,一以姓同而比,一以事类,都很贴切身份。“徘徊”两句是设想之辞,说自亡与孟学土分别后将会彻夜不眠,望眼欲穿,等待大雁把信捎来。“骨肉”两句亦写别后情状,唯“胡秦外”与“关塞中”措语略嫌重复,只涉自己“西使”,而未切友人“南游”,但从通篇来看,不过是白璧微遐。
最后两句说剑锋耿耿,一则是比喻友人一腔正气,充沛天地。同时也暗示出自已“抱剑钦专”,“但令一顾重,不馁百身轻”(《刘生》),为国家荡平外寇、铲除奸佞的凌云壮志。
该诗送人而兼寓自已襟怀抱负,故题旨就比一般单纯写送别的诗深刻,特别是最后两句,使全篇陡然一振,豪情洋溢,托兴深远,就更非一般小儿女态临歧沾襟、凄楚伤感之作可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