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酒香梅小,南陌是一个地名,南陌的酒,还是很香,满树的梅花却瘦弱了。这里有对比的意思。虽然对比的意思很糟糕,酒香对梅小。但这正是高明之处,酒香是过去闻到的,梅小是此时的。是回忆和现实的比较。回忆是美好的,现实是潦倒的。
遍地落花浑不扫 梦回情意悄 红笺寄与添烦恼 细写相思多少 醉后几行书字小 泪痕都揾了 。这几句就很简单了。遍地落花浑不扫,落花满地也不曾去扫,此时的我仍旧是在梦中啊。梦里我回到了那个恋爱的季节,多么狂热、多么美好。(红笺是书信的意思,古人喜欢把信纸折成笺。)写信给他只是让自己越来越想他,徒增烦恼,在信中寄托了我多少的相思之情。醉后,)古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爱喝酒,因为诗歌都是这么写的,其实这多半是配合诗词的意境罢了。)这句的表面意思就是喝酒了后,给你想情书,一边哭,一边写。哭的眼泪都干了,眼睛也模糊了,字也越写越小。
这就是以一个女子口吻来写的词,宋朝的人为什么喜欢这么写的。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是唐朝,唐朝的男人出外打战,女人在家想男人。建功立业是每个男人的梦想。然而宋朝太弱小了,他们不能。所以只好回忆回忆了。
《唐宋诸贤绝妙词选》收录吴淑姬词三首。这一首《小重山》写的是一个独守闺房的女子对远方情人的思念。这类抒发离愁别恨诗词,历代曾有多少词人墨客创作过,其中也不乏名篇佳作。
例如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这两首词,题材完全相同。然有温庭筠这样的妙语在前,后人再想起这前人的成就,就非易事。吴淑姬却能别出心裁,翻新花样,谋篇构思,绝无雷同。这两首词的区别主要两点。其一温词着重写此女子倚楼所见,立足点在楼上;吴词却从庭院写起,再登楼远望,立足点是移动的。其二温词单写此女子等候远人不归的惆怅失望的情绪,表现出一种淡淡的哀怨;而吴词则将此女子青春将逝,与远人归来无望,两相对比,反映了一种深深的愁苦。
从此词具体描写看,其笔墨也非泛泛。上片写暮暮之景,然却有新意她不写满地落红,而写枝上残花;不写风雨摧花,而写风拂槐影;不写杜鹃啼血,而写子声犹娇。不仅显得清丽新鲜,而且都与此女子的特定身份和思想感情紧密联系,是从她独特的眼中看到独特的景物,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你看,她写茶蘼,“谢了茶蘼春事休”,说的是茶蘼花谢,春天可算彻底结束了。可现在犹有“无多花片子,缀枝头”说明茶蘼将谢未谢,这里也就蕴含着春事将休未休。“花片子”是词人自铸新词,既通俗,又贴切。“缀枝头”,给人的感觉,虽是残花,但仍有凄清之美。同样,写“子虽老”,但“声尚带娇羞”,也是将老未老。这些不但是时序节物的准确刻画,也正是这位思妇青春将逝未逝,尚有美丽的面容,尚带娇羞的神态的真实写照。“庭槐影碎被风揉”,槐影被风揉碎,春天被风吹走。这不禁使她想自己的青春呢?也将一起消逝。因此,在她看来,这风揉碎了槐影,也揉碎了她的芳心。读者可从这缭绕唇吻的音节中,从这欲吐还吞,委婉曲折的笔法中,体味到词人在这里寄托了一种青春将逝的深沉的感慨。
下片“独自倚妆楼”,承上启下。上片写此女子庭院所见之景,触景生情,情苦而不忍睹;既不忍睹,遂回妆楼;既回妆楼,更思远人;既思远人,则倚楼凝望。那么,她望到的又是什么呢?在前人词中,温庭筠写道:“过尽千帆皆不是”。柳永写道:“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八声甘州》)。而在这首词中词人写道女主人公们都看到了舟,但皆不是所思远人的归舟,结果是从希望到失望。而吴淑姬笔下的这位思妇,望到的却不是舟,而是“一川烟草浪,衬云浮”。连天烟草,衬着浮动的白云,犹如浪涛滚滚,铺天盖地而来,哪里有归舟可见,简直丝毫的希望都没有,其愁苦可想而知。用“一川烟草”来形容愁之大,愁之多,这在贺铸的《横塘路》词中已用过。但在烟草后着一“浪”字,实属吴淑姬独创。
《古今词统》眉批云:“竹浪、柳浪、麦浪与草浪而四”,即指吴淑姬自创新词“草浪”,直可与前人所创“竹浪、柳浪、麦浪”相媲美。“一川烟草”是静景“一川烟草浪”则是动景。这里用来比喻愁思恰如连天草浪,滚滚袭来,极为生动贴切,也为下句“不如归去下帘钩”铺垫。放下帘钩,意欲隔断草浪,挡住愁潮,然而这愁思是隔不断,挡不住的,“不如”两字,写出了主人公明知不能而强为之的痛苦心态。
“心儿小,难着许多愁”,自是警句。“愁”字最后点出,使通篇皆有精神,有画龙点睛之妙。李清照写愁的名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不正面写愁,从舟着眼,反衬愁之大;然而吴淑姬这里先把愁比作“一川烟草浪”,极言愁之大之多,再将它与“心儿小”作强烈对比,落到容约而下。两人写法不同,而各有千秋。所以南宋黄升评论说:“淑姬女流中黠慧者,有词五卷,佳处不减李易字。”这种评价是很客观的。
“近得浔阳江上书,遥思李白更愁予。”以太白譬梦阳,不仅因二者同姓,而且也以才德兼备而不见容于世相似。“愁予”一辞出自《楚辞·九歌》“目渺渺兮愁予”,大有“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杜甫《天末怀李白》)的愁思。杜诗接下去有“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之句,言太白才高见嫉,被陷于小人。又于“魑魅”外想出个“鼋鼍”作对仗: “天边魑魅窥人过,日暮鼋鼍傍客居。”“鼋鼍”偏义于后者即鳄鱼,那可是扬子江上要吃人的怪物。引入“鼋鼍”,便与“浔阳江”更为贴切。这“鼋鼍”和“魑魅”,都是比喻李梦阳周围的恶势力。它们围住他、窥伺他,是决不肯放过他的。作者同意朋友在信中的说法,也是希望他提高警惕,不要大意,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后四句承上意转,进一步希望朋友作最坏的打算。看来问题还不太严重,最多是丢官归里。不过也不那么简单,还未能马上急流勇退。因为“魑魅”、 “鼋鼍”在逼近,在窥伺,欲速不达,只能步步为营,且守且退。“鼓柁襄江应未得,买田阳羡定何如?”襄江流经襄阳,那是汉代隐逸汉阴丈人、庞德公,唐代田园山水诗宗孟浩然居住过的地方。阳羡是会稽的一块好地方,苏东坡词云:“买田阳羡吾将老,从来只为溪山好。”
诗中“鼓柁襄江”、“买田阳羡”皆指归田。“应未得”、“定何如”亦互文,都是尚不能付诸实践之意。但诗人相信这一天会成事实,因李梦阳实际上是开封人,何景明系信阳人,两地距淮河、桐柏山不远,所以诗的结尾道:“他年淮水能相访,桐柏山中共结庐。”这个结尾表明作者也已厌倦官场黑暗,意欲退隐,不仅是为明哲保身,也是为远世全节的考虑。友人一旦丢官,交游定当锐减,而何大复本人坚定表示愿与卜邻,正是从道义上给朋友以支持。
全诗两句一意,极为疏朗。如纯从技巧角度而言,中两联上下句均似有犯复之嫌。试将颔联“天边魑魅窥人过,日暮鼋鼍傍客居”,与杜诗“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比较,前句两句十四字只一意,后两句十字具两意,其意象疏密之别显然。但从全诗着眼,则情真意挚,一气贯注,实不拘拘格律,不当以字句之工拙计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