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斯堂万古名,江山不敢闭英灵。池光曾染吟边墨,草色犹如梦里青。
留得斯堂万古名,江山不敢闭英灵。池光曾染吟边墨,草色犹如梦里青。
南浦诗香流未歇,东家魂冷唤难醒。当时园柳俱尘迹,惟有鸣禽尚可听。
南浦诗香流未歇,东家魂冷唤难醒。当时园柳俱尘迹,惟有鸣禽尚可听。

yǒngjiāmèngcǎotáng--zhēnshānmín

liútángwànmíngjiāngshāngǎnyīnglíngchíguāngcéngrǎnyínbiāncǎoyóumèngqīng

nánshīxiāngliúwèixiēdōngjiāhúnlěnghuànnánxǐngdāngshíyuánliǔchénwéiyǒumíngqínshàngtīng

真山民

真山民

处州丽水人。李生乔尝以为不愧其祖真德秀,故知姓真。自呼山民,因以称之。或云名桂芳。宋末进士。痛值乱亡,深自湮没。所至好题咏。有《真山民集》。 ▶ 99篇诗文

猜您喜欢
好恨这风儿,催俺分离!船儿吹得去如飞,因甚眉儿吹不展?叵耐风儿!
好恨这风儿,催俺分离!船儿吹得去如飞,因甚眉儿吹不展?叵耐¹风儿!
译文:好恨这风啊,催促我们分离!既然你能把船儿吹得像张了翅膀一样飞去,那你又为什么不把我的眉结吹散?你这可恨的风啊!
注释:¹叵耐:本指“不可耐”之义,这里含有“可恨”之意。
不是这船儿,载起相思?船儿若念我孤恓?载取人人篷底睡,感谢风儿!
不是这船儿,载起相思?船儿若念我孤恓(xī)¹?载取人人篷底睡,感谢风儿!
译文:若不是偌大一个船儿,自己这一腔相思怎能装得下、载得起?船儿若真念我烦恼孤寂,何不把那个人儿也一起带来与我共眠在一个船篷下呢?我会感谢你这风!
注释:¹孤恓:寂寞凄凉;悲伤。

  这是一首俚俗之作,通篇借“风”与“船”这两件事物铺开。

  上片主要写“风”,顺而及“船”。劈头两句就是“无理而有情”的大白话:“好恨这风儿,催俺分离!”其实,催他与恋人分别的并不真是风,然而他却怪罪于风,这不过是他“怨归去得疾”(《西厢记》崔莺莺长亭送别张生时的唱辞中语)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正如睡不着却怪枕头歪那样,这种“正理歪说”的风趣话中其实包含着难以言传的离别之痛。以下三句便紧接“风儿”而来,越加显得波峭有趣:“船儿吹得去如飞,因甚眉儿吹不展?叵耐风儿!”它所埋怨的仍是这个“该死”的“风儿”,不过语意更有所发展。意谓:既然你能把船儿吹得像张了翅膀一样飞去,那你又为什么不把我的眉结吹散(侧面交代作者的愁颜不展、双眉打结),真是“可恨可恶”(“叵耐”本指“不可耐”之义,这里含有“可恨”之意)透顶!眉心打结,本是词人自己的心境使然。俗语云:“心病还须心药医”。词人不言自己无法解脱离别的苦恼,却恨起风马牛不相及的“风儿”来,这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怪语”和“奇想”,亦极言其“怨天尤人”的烦恼之深矣。人的感情,每到那种极深的境界时,往往便会产生某种程度的变态。石孝友的这些词句,便故意地利用这种“变态心理”来表现自己被深浓的离愁所折磨扭曲了的心境,确实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下片则索性从船儿写起。“不是这船儿,载起相思?”这是第一层意思。意谓:若不是偌大一个船儿,自己这一腔相思怎能装得下、载得起?“相思”本无“重量”可言,这里便用形象化的方法把它夸张为巨石一般的东西。说只有船儿才能把它载起,则“相思”之“重”、之“巨”不言自明。在“感谢”船儿帮他载起相思之情之后,作者又“得寸进尺”地向它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船儿若念我孤恓?载取人人篷底睡”。意谓:“救人须救彻”,你既然帮我载负了相思之情,那就索性把好事做到底吧!——因此,你若真念我孤寂烦恼得慌,何不把那个人儿(她)也一起带来与我共眠在一个船篷下呢?但这件事儿光靠“船儿”还不行,那就又要转而乞求“风神”——请它刮起一阵怪风,把她从远处的岸边飞载到这儿来吧。如是,则不胜“感谢”矣,故曰:“感谢风儿”!

  众所周知,常见的文人词在描写离情别绪时,特别喜欢用“灞桥烟柳”、“长亭芳草”、“绣阁轻抛”、“浪萍难驻”之类的华丽词藻。即如石孝友自己,也写过“立马垂杨官渡,一寸柔肠万缕。回首碧云迷洞府,杜鹃啼日暮”(《谒金门》)之类的“雅词”。然而此首《浪淘沙》却一反文人词常见的面貌,出之以通俗、风趣、幽默、诙谐的风格,却又并不妨碍它抒情之“真”、之“深”,故而可称是首别具“谐趣”和“俗味”的佳作。在读惯了那些浓艳得发腻的离别词后,读一读这首颇有民歌风味的通俗词,真有点像吃惯了鱼腥虾蟹之后尝到山果野蔌那样,很富有些新鲜的感觉。

  全词通过先是怨风、责风,次是谢船、赞船,再是央船、求风,最后又谢风、颂风,曲折而生动地展示了词人在离别途中的复杂心境:先言乍别时“愁一箭风快”(周邦彦《兰陵王》)的痛楚,次言离途中“黛蛾长敛(这里则换了男性的双眉而已),任是春风吹不展”的愁闷,最后则突发奇想地写他希冀与恋人风雨同舟的渴望。这三层心思,前二层是前人早就写过的,但石孝友又加以写法上的变化,而第三层则可谓是他的“创造”。这种大胆而奇特的幻想,恐怕与他接受民间词的影响有关。比如敦煌词中就有很多奇特的想象,如“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又如“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632-1633页

làngtáoshā ·hǎohènzhèfēngér

shíxiàoyǒu sòngdài 

hǎohènzhèfēngér cuīǎnfēn chuánérchuīfēi yīnshènméiérchuīzhǎn nàifēngér 
shìzhèchuánér zàixiāng chuánérruòniàn zàirénrénpéngshuì gǎnxièfēngér 
有妇人昼日置小儿沙上而浣衣于水者。虎自山上驰来,妇人仓皇沉水避之。二小儿戏沙上自若。虎熟视久之,至以首抵触,庶几其一就惧;而儿痴,竟不知。虎亦寻卒去。噫,虎之食人,先被之以威,而不惧之人,威亦无所施欤!
有妇人昼(zhòu)¹²小儿沙上而浣衣³于水者。虎自山上驰来,妇人仓皇沉水避之。二小儿戏沙上自若。虎熟视久之,至以首抵触(chù),庶几其一就惧;而儿痴¹⁰,竟不知。虎亦寻¹¹¹²¹³。噫(yī)¹⁴,虎之食人,先被¹⁵之以威,而不惧¹⁶之人,威亦无所施欤(yú)
译文:有个妇人白天将两个小孩安置在沙滩上,而自己去河边洗衣服。老虎从山上跑了下来,妇人慌忙地潜入水里来躲避老虎,两个小孩还是像刚才一样在沙滩上玩耍。老虎仔细地盯着他们看了很久,甚至用头来触碰他们,希望让其中一个能够感到害怕,可是小孩很天真,最终还是不知道害怕,最后,老虎终于离开了。估计老虎吃人,先要对人施加威风来吓唬人;可是(对于)不害怕的人,它的威风也就没有施展的地方!
注释:¹昼日:白天。²置:安放。³浣衣:洗衣服。⁴驰:向往。这里指:老虎从山上(往沙滩)跑下来。⁵仓皇:匆忙而慌张。⁶自若:神情不紧张。⁷熟: 仔细。⁸首:头。⁹庶几:差不多,有那么一点。在这里是“希望”的意思。¹⁰痴:此指无知识。¹¹寻:副词,随即,不久。¹²卒:最终。¹³去:离开。¹⁴噫:估计。¹⁵被:施加,给......加上。¹⁶惧:害怕 。

  1、人对人倒常常是这样的。最终还是要凭实力决定一切的。

  2、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多了,成熟了,反而唯唯诺诺,害怕很多事情,没有勇气了,其实是赞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的.

  3、小儿因“痴”不畏虎,“虎亦寻卒去”。这样的稀奇事引起作者思考。他获得的结论是:“意虎之食人,必先被之以威,而不惧之人,威亦无所施欤!”从这一启示说开去,对所有的艰难困苦,挫折磨练,不也应该如此认识吗?望而生畏,自伤锐气;无所畏惧,成功有望。

记愁横浅黛,泪洗红铅,门掩秋宵。坠叶惊离思,听寒螿夜泣,乱雨潇潇。凤钗半脱云鬓,窗影烛光摇。渐暗竹敲凉,疏萤照晚,两地魂消。
记愁横浅黛(dài)¹,泪洗红铅²,门掩秋宵(xiāo)³。坠叶惊离思,听寒螿(jiāng)夜秋,乱雨潇(xiāo)。凤钗半脱云鬓(bìn),窗影烛光摇。渐暗竹敲凉¹⁰,疏萤(yíng)照晚¹¹,两地魂消¹²
译文:情人愁锁眉黛,泪洗脂粉。门掩着,两人相对,千言万语归于无言,默默出神。那秋夜,格外静。只听得秋叶坠地之声,寒蝉凄厉之秋,遂把愁人从默默出神之中惊醒。满天乱雨潇潇,更撩起无穷的离愁的别绪。她无心再整晚妆,如云的乌发蓬蓬松松也已插不住金钗;痴呆地不能成眠,眼睁睁注视着“窗影烛光摇”,随着摇曳的烛光,人物的内心活动也在升腾。雨渐停风渐住,只剩残雨敲竹,院内时有流萤在夜空中闪动,秋夜越是清冷,那相思的愁火越是残酷地折磨着人;“两地魂销”,人分两地相思不见,对此寂寞黯然失魂。
注释:¹愁横浅黛:眉宇间充满了忧愁。黛,青黑色的画眉颜料。代指女子的眉毛。²红铅:指脸上的脂粉。“红”谓胭脂,“铅”指白粉。³门掩秋宵:即“秋宵掩门”的倒装。⁴坠叶:地上的落叶。⁵离思:离别的愁思。⁶寒螿:即寒蝉。螿:似蝉而小,赤青色,鸣声凄切。⁷潇潇:风雨声。⁸凤钗:凤形的发钗。⁹云鬓:如云的鬓发,鬓发的美称。¹⁰暗竹敲凉:秋夜竹枝在冷风中摇摆相撞。¹¹疏萤照晚:稀稀疏疏的几个萤火虫在黑暗中发出亮光。¹²魂消:即销魂,极度悲伤愁苦的样子。
迢迢,问音信,道径底花阴,时认鸣镳。也拟临朱户,叹因郎憔悴,羞见郎招。旧巢更有新燕,杨柳拂河桥。但满目京尘,东风竟日吹露桃。
迢迢¹,问音信,道径底花阴,时认鸣镳(biāo)²。也拟³临朱户,叹因郎憔悴,羞见郎招。旧巢(cháo)更有新燕,杨柳拂(fú)河桥。但满目京尘,东风竟日吹露桃
译文:心上人已离她远去,欲探寻离人的消息只能去道路旁、花荫下,去仔细辨听来往奔走的骑马人中,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骏马的嘶鸣。也曾想过亲自登上高大的朱门去与心上人相会,但可叹因心上人而容貌憔悴的她,却又羞于去见自己的心上人。旧年的燕巢里也会飞进新燕,远去的薄幸人是否又觅新欢?垂柳有意流水无情,不见那千丝万缕的柳丝轻柔地吻着桥下那匆匆流去的水波!但见满眼飘自京都的飞尘,被东风卷裹着从早到晚地吹弄着带有露水的薄命桃花。
注释:¹迢迢:遥远的样子。²鸣镳:马口勒上的响铃声。³拟:打算。⁴朱户:红漆的门窗。⁵河桥:值汴京城里汴河上的市桥。⁶京尘:这里指汴京的尘土。⁷竟日:整日,整天。⁸露桃:带露的桃花。

  “记愁横浅黛,泪洗红铅,门掩秋宵。”劈头一个“记”字,起笔便突出了词人记忆常新之深情,从而领出临行前与情人话别的那番情景。头两句先为人物写容:黛石淡扫的蛾眉愁锁、莹莹泪水冲洗着面颊上的红粉;“门掩秋宵”是说秋夜深沉,闺门已经掩上,女主人公要休息了。

  “坠叶惊离思,听寒螿夜泣,乱雨潇潇。”三句写连窗外轻轻的坠叶声也使充满离别情思的女主人忽然而惊;“寒螿夜泣”中寒蝉凄切入耳,像断肠人的啜泣声;更别说那卷地而起的秋风夹着潇潇乱雨,尤其无情,点点滴滴就如同浇在她心中。

  “凤钗半脱云鬓,窗影烛光摇。”凤钗半脱去鬓,窗影烛光摇。鬓边凤钗已半脱,则情人临歧抱泣之状可以想见。烛光摇动窗影,也刺激着词人锐感的心灵。古诗词中,剪烛西窗乃团圆之传统象征。可是眼前这窗影烛光,却成为远别长离的见证,此情此景,叫人如何忘得了。

  “渐暗竹敲凉,疏萤照晚,两地魂消。”歇拍这三句,将词境从深沉的回忆之中轻轻收回现。此时,正夜色沉沉,凉风敲竹铿然有声,一点流萤划破夜色。静极暗极之夜。正是凄寂之极,深重之极的词人之心。多情锐感的词人,遥想远方之情人,此时此刻必正是相思入骨,两人异地,一样魂消。

  “迢迢,问音信,道径底花阴,时认鸣镳。”中“迢迢。”换头短韵二字,而意境遥深。它紧承“两地魂消”而来,又引起下边的音信相问,遂将歇拍之想象化为具体,把两地相思情景融为一境。“问音信,道径底花阴,时认鸣镳。”两地相思既深,自会音书相问。不知情人音书如何,却只好时时来到小径里、花阴下,辨认门外过路的马嘶声。底,宋人口语,犹言里。马嘶不言听而言认,即辨认声音。以视觉之字代听觉,妙。

  “也拟临朱户,叹因郎憔悴,羞见郎招。”也想到朱门边去候望,可是又自伤憔悴,怕被郎招。这分明是怨其不归的气话。怨之至极,正见得相思之入骨。此二句借用元稹《会真记》里莺莺诗“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怨然女子口吻。这是矛盾、真实而又复杂的心情,词人把它生动地刻划出来。

  “旧巢更有新燕,杨柳拂河桥。”又从女子一面写回自己一面。此二句暗用韩偓《香奁集·春昼》诗:“藤垂戟户,柳拂河桥。帘幕燕子,池塘伯劳。”旧巢更来新燕,杨柳又拂河桥,则从彼秋宵至此春天,别离久矣。显然此词之借用韩诗,是融摄其整个诗意,非一般挦扯古人辞句者可比。

  “但满目京尘,东风竟日吹露桃。”上句显用陆机《为顾彦先赠妇》诗:“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下句,暗用李义山《嘲桃》诗:“无赖夭桃面,平明露井东。春风为开了,却拟笑春风。”原来,结笔二句是向女子报以衷情:京华风尘满目,夭桃秾李成天招展,但我心有专属,终不为京尘所染,且不为夭桃所动也。

参考资料:
1、 夏承焘.《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未知:第96页
2、 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6月:第992页

jiùyóu··chóuhéngqiǎndài--zhōubāngyàn

chóuhéngqiǎndàilèihóngqiānményǎnqiūxiāozhuìjīngtīnghánjiāngluànxiāoxiāofèngchāibàntuōyúnbìnchuāngyǐngzhúguāngyáojiànànzhúqiāoliángshūyíngzhàowǎnliǎnghúnxiāo

tiáotiáowènyīnxìndàojìnghuāyīnshírènmíngbiāolínzhūtànyīnlángqiáocuìxiūjiànlángzhāojiùcháogèngyǒuxīnyànyángliǔqiáodànmǎnjīngchéndōngfēngjìngchuītáo

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
(jí)¹井漱(shù)寒齿,清心拂²尘服。
译文:汲来清凉井水漱口刷牙,心清了再拂去衣上尘土。
注释:¹汲:从井里取水。²拂:抖动。
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
闲持贝叶书¹,步出东斋(zhāi)²读。
译文:悠闲地捧起佛门贝叶经,信步走出东斋吟咏朗读。
注释:¹贝叶书:一作“贝页书”。在贝多树叶上写的佛经。因古代印度用贝叶书写佛经而得名,又叫贝书。²东斋:指净土院的东斋房。
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
真源¹(liăo)²无取,妄迹³世所逐。
译文:佛经真谛世人并无领悟,荒诞之事却为人们追逐。
注释:¹真源:指佛理“真如”之源,即佛家的真意。²了:懂得,明白。³妄迹:迷信妄诞的事迹。
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
遗言¹²可冥³,缮(shàn)何由熟
译文:佛儒精义原也可望暗合,但修养本性我何以精熟。
注释:¹遗言:指佛经所言。²冀:希望。³冥:暗合。⁴缮性:修养本性。缮:修持。⁵熟:精通而有成。
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
道人¹庭宇静,苔色连深竹。
译文:道人禅院多么幽雅清静,绿色鲜苔连接竹林深处。
注释:¹道人:指僧人重巽。
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
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¹(mù)²
译文:太阳出来照着晨雾余露,苍翠松树宛若沐后涂脂。
注释:¹膏:润发的油脂。²沐:湿润、润译。
澹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
(dàn)¹离言说,悟悦²心自足。
译文:清静使我恬淡难以言说,悟出佛理内心畅快满足。
注释:¹澹然:亦写作“淡然”,恬静,冲淡,宁静状。²悟悦:悟道的快乐。

  这首诗写的是诗人到超师院读佛经的感受,其主要内容是:清晨早起,他到住地附近一个名叫超的僧人(师)的寺院里去读佛经,有所感而写下这首五古抒情诗,既表达了他壮志未已而身遭贬谪,欲于佛经中寻求治世之道的心境,又流露出寻求一种超越尘世,流连于冲淡宁静的闲适佳境的复杂心情。

  头四句总说“晨诣超师院读禅经”。诗人把研读佛典安排在一天中最宝贵的时刻。“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清晨早起,空气清新,以井水漱牙可以清心,又弹冠振衣拂去灰尘,身心内外俱为清净方可读经。可见用心之虔诚,充分表现了诗人对佛教的倾心和崇信,其沉溺之深溢于言表,不啻教徒沐浴更衣以拜佛祖。“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贝叶书简称贝书,佛经之泛称。古印度人多用贝多罗树叶经水沤后代纸,用以写佛经,故名。一个“读”字,是全诗内容的纲领;一个“闲”字,是全诗抒情的主调。诗人贬居永州,官职虽名曰“永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但只是个“闲官”而已。闲人闲官闲地,无政事之烦扰,亦无名利得失之拘牵,正是难得清闲,正好信步读经。就读经来说,闲而不闲;就处境而言,不闲而闲,其复杂心情曲曲传出。

  中间四句承上文“读”字而来,正面写读“经”的感想。这里有两层意思:前二句“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是说书中真意不去领悟,妄诞之言世所追逐。诗人以自身崇信佛学的正确态度讽喻世俗之佞佛,即对于佛经中的真正本意全然不去领悟,而对于书中一切迷信荒诞的事迹却又尽力追求而津津乐道。正如诗人在《送琛上人南游序》中所批评的那样:“而今之言禅者,有流荡舛误、迭相师用,妄取空语,而脱略方便,颠倒真实,以陷乎己而又陷乎人。”(《柳宗元集》卷二五)言下之意正好表明自己学习佛经的正确态度和对佛经的深刻理解。后二句转写对待佛经的正确态度。“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意思是说:佛家遗言值得深思,修养本性怎能圆熟?“冀可”是希望能够的意思。言佛教教义艰深,必须深入钻研思考,如果只用修持本性去精通它,是不可能达到精审圆满的目的的。言下之意是说:愚妄地佞佛不足取,只有学习它于变革社会有益的内容才算真有所得。这反映了诗人对佛教教义及其社会作用的主观的特殊理解。对此,诗人也有批评说:“又有能言体而不及用者,不知二者之不可斯须离也。离之外矣,是世之所大患也。”(《柳宗元集》卷二五)联系诗人在对待佛教问题上与韩愈的辩论就更清楚了。韩愈辟佛,是热心张扬“道统”的儒学家,主张对僧侣“人其人,火其书”;而柳宗元却认为在佛教教义中包含着与儒家圣人之道相通的有益于世的内容,否定“天命”的主宰。诗人自以为对佛教的精义和作用已有深刻的领会,殊不知结果不是他利用佛教以济世,而是佛教利用他作了宣传宗教唯心主义和宗教迷信的工具;而他自己最终也陷入了佛教识破尘缘、超脱苦海的消极境地。

  末六句承上文“闲”字而来,抒发诗人对寺院清净幽闲的景物的流连赏玩,到了忘言的境界。这里也写了二层意思:前四句写景,后二句抒情。先看前四句:“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意谓超师寺院何其幽静,苔色青青连着翠竹。旭日东升晨雾滋润,梳洗青松涂以膏沐。“道人”实指“超师”,“庭宇”呼应“东斋”,既言“步出”则寺院环境尽收眼内,一个“静”字总括了它的幽静无声和诗人的闲适心境。是景物之静,也是诗人内心之静。而苔色青青,翠竹森森,一片青绿,又从色调上渲染了这环境的葱茏幽深。“日出”照应“晨”,紧扣题目,再次点明时间。旭日冉冉,雾露濛濛,青松经雾露滋润后仿佛象人经过梳洗、上过油脂一样。这是用拟人法写青松,也是用“青松如膏沐”进一步写环境的清新。这就使读者体会到诗人通过优美宁静的寺院之景传达出一种独特的心境和思想感情。这是“闲人”眼中才能看得出的静谧清幽之景,抒发的是“闲人”胸中才有的超逸旷达之情。再看结尾二句:“淡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意思谓宁静冲淡难以言说,悟道之乐心满意足。诗人触景生情,直抒胸臆,看来似乏含蓄,有蛇足之嫌,但一经道破,又觉意味更深一层。它既与前面的景物相连,写出“闲人”欣喜愉悦而又多少带点落寞孤寂的韵味;又与前面的读“经”相呼应,诗人自认为是精通了禅经三昧,与当时的佞佛者大相径庭,其悟道之乐自然心满意足了。这就又透露出诗人卑视尘俗、讽喻佞佛者的孤傲之情。而这两者——情景与读经,前后呼应,融为一体。诗人巧妙地把自然景物契合进自己主观的“禅悟”之中,其感受之深,妙不可言,真是达到了“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境界。从章法上看,全诗自晨起读经始,至末以日出赏景惮悟终,浑然无痕,相映成趣。读完此诗,姑且抛开诗人对佛经所持的错误态度不论,不能不为诗人的于逆境中读经养性、追求事理而又超脱尘俗、寄情山水、怡然自适的复杂心境所感动,从而进到那种“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幽深寂静的艺术境界中去。诗中有禅味而又托情于景,情趣浓郁。

chénchāoshīyuànchánjīng

liǔzōngyuán tángdài 

jǐngshùhánchǐ齿 qīngxīnchén 
xiánchíbèishū chūdōngzhāi 
zhēnyuánliǎo wàngshìsuǒzhú 
yánmíng shànxìngyóushú 
dàoréntíngjìng táiliánshēnzhú 
chū qīngsōnggāo 
dànrányánshuō yuèxīn 
小邑居易贫,灾年民无生。
小邑(yì)¹²易贫,灾年民无生³
译文:住在乐城县的百姓非常贫寒,遇到灾年就更加难以生活。
注释:白石岩:即白石山,在永嘉郡乐城县(今浙江乐清市)。行田,巡视农田。¹小邑:小县,指乐城县。²居:住。³无生:无法生活。
知浅惧不周,爱深忧在情。
知浅¹²不周³,爱深在情
译文:我智能浅薄害怕没有能力救济他们,忧虑就总是挂在心间。
注释:¹知浅:指自己智能浅薄。知:智。²惧:怕。³不周:考虑不周到。⁴爱深:指对百姓的深深的爱。⁵忧:担忧。⁶情:心。
旧业横海外,芜秽积颓龄。
旧业¹²海外³,芜秽(huì)(tuí)
译文:如今灾难降临,旧的圃宅横陈在海边,庄稼草蔓延,颗粒无收。
注释:¹旧业:使旧的圃宅。²横:横陈。³海外:海边。⁴芜秽:荒芜,谓田地不整治而杂草丛生。⁵积:积久。⁶颓龄:衰败的岁月。
饥馑不可久,甘心务经营。
饥馑¹不可久,甘心²务经营³
译文:这饥荒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我要细心筹划营造,帮他们度过难关。
注释:¹饥馑:饥荒。²甘心:情愿。³经营:筹划营造。
千顷带远堤,万里泻长汀。
千顷¹带远堤(dī)²,万里泻³长汀
译文:要把兴修水利的蓝图绘好,筑好海堤,护卫良田;挖好乡村沟渠。
注释:¹千顷:形容农田之多。²堤:这里指海边的堤塘。³泻:水很快地流,这里指排灌的设想。⁴汀:水边平地。
州流涓浍合,连统塍埒并。
¹流涓²³合,连统塍(chéng)(liè)并。
译文:让将细流引到田间小沟,将所有田地筑起田埂,分清界限。
注释:¹州:古代行政单位名。²涓:细流。³浍:田间小沟。⁴连:古代行政单位名。⁵塍:田埂。⁶埒:小界堤。
虽非楚宫化,荒阙亦黎萌。
虽非楚宫¹²,荒阙(quē)³亦黎萌
译文:虽不能同卫文公在楚丘的业绩相比,但遇上灾荒年,也能使百姓受益。
注释:¹楚宫:楚丘的富室。楚丘:在今河南滑县东。²化:教化。³荒阙:指灾荒歉收之年。⁴黎萌:即“黎民”、百姓。“虽非”二句说,虽不能同卫文公在楚丘的业绩相比,但遇上灾荒年,也能使百姓受益。
虽非郑白渠,每岁望东京。
虽非郑白渠¹,每岁望东京。
译文:虽然比不上郑国渠和白渠,但每年的收成肯定会比之东京也不逊色!
注释:¹郑白渠:指郑国渠和白渠。郑国渠是战国末期秦国在韩人郑国指导下开凿的。分泾水东流,注入洛水。白渠是汉代白公设计开凿的。引泾水东南流,注入渭水。
天鉴倘不孤,来兹验微诚。
天鉴¹²不孤³,来兹微诚
译文:如果上天不负有心人,来年定能丰收。
注释:¹天鉴:指上天监视着下界的善恶。²倘:假如。³不孤:不负。⁴兹:来年。⁵验:检验,证明。⁶微诚:微薄的诚心。

  白石岩,一名白石山,在浙江乐清市西三十里。《温州志》云:“山下有白石径,为灵运行田之所。”行田,巡视农田。诗作先笼统而言“灾年民无生”,表明自己“爱深忧在情”。继写灾情实况,引出其理想中的农田水利工程。诗末六句,诗人叙写自己的心愿。该诗体现了诗人既有寻幽探胜,肆意游遨,“民间听讼,不复关怀”的一面;又有身处灾年,关心黎民,正视现实,注重农业的一面。全诗表达了诗人对贫困人民的同情之情。

  诗开篇二句:“小邑居易贫,灾年民无生。”说小郡县的百姓平时本来就够贫寒的了,又逢灾年,更加无法存活了。虽然没有描写饥寒交迫,不堪其苦的种种惨象,但黎民挣扎于死亡线上的处境,还是不难想象出来的。

  “知浅惧不周,爱深忧在情”,前句说,作为太守唯恐智谋短浅,救济不周(“知”通“智”);后句说,自己对人民是很爱护的,对民生疾苦的忧虑是常挂在心上的。然而,从谢灵运的“惧”、“忧”中,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哀民生之多艰”的忧患意识和作为一郡之长的责任感。在这个意义上,谢灵运也可以算是为元结“导夫先路”的人。

  五、六句从“灾年”而来,再现田地荒废的景象。“莓蔷横海外,芜秽积颓龄。”“莓蔷”,一种小草,“横海外”,极言到处纵横蔓生;“芜秽”,荒芜之状,“积颓龄”,自谓衰朽无能使灾情加剧。后一句又带有反躬自责之意,作为一个封建官吏是十分难得的。

  “饥馑不可久,甘心务经营。”在灾害危及小邑之时,太守兼诗人的谢灵运积极筹划战胜灾害的措施。“千顷”以下四句,就是设想中兴修水利、灌溉农田的蓝图。《诗经·小雅·信南山》写定田界、整田土,以简朴取胜,谢诗写“带远堤”、“泻长汀”以壮美见长。“千顷”、“万里”,从大处落墨。将筑堤护田、引水灌田的宏伟景象展现出来,这两句是从小处着眼,一个“合”字、一个“并”字,见得村村落落,沟渠纵横,堤坝满目。这四句虽是想象之词,却也颇令人向往。

  诗人相信经过一番努力“经营”,来岁必定丰稔。“虽非楚宫化,荒阙亦黎萌;虽非郑白渠,每岁望东京。”楚宫,语出《诗经·鄘风·定之方中》:“定之方中,作于楚宫。”这是称美卫文公的诗。卫为狄所灭,卫遗民东徙渡河,居楚丘。在卫文公的率领下,建城市,营宫室,百姓悦之,国家殷富。荒阙,即荒废,这里指灾年。黎萌,即黎民。谢诗借卫文公的史实,表达了即使荒年也要使百姓生活下去的愿望。郑白渠,指郑国渠和白渠。郑国渠,战国时韩人郑国说秦所开。白渠,汉白公所开。均在关中。诗人借郑白渠造福于民的史实,旨在期望兴修水利将带来农业的丰收,达到繁荣富盛的西汉的水平。最后两句:“天鉴倘不孤,来兹验微诚。”天鉴,古人把天看作有意志的神,监视人间。

  此诗语言质朴,不尚藻饰,虽有用典,但不堆垛,与灵运句句对仗、处处用典、流于晦涩的另一类诗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全诗运之以真情实感、无矫揉造作之嫌,在谢集中当属不多见的佳作。

参考资料:
1、 丁福林编著.谢灵运鲍照集:凤凰出版社,2009.01:第31页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是否确认删除?
确定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