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小雨弄春晴,已有狂花未见莺。便使一年惆怅在,晓窗寒梦别轻盈。
茸茸小雨弄春晴,已有狂花未见莺。便使一年惆怅在,晓窗寒梦别轻盈。

chūnxìngshǒusān--tánggēng

rōngrōngxiǎonòngchūnqíngyǒukuánghuāwèijiànyīng便biàn使shǐniánchóuchàngzàixiǎochuānghánmèngbiéqīngyíng

唐庚

唐庚

唐庚,1070年~1120年在世,北宋诗人。字子西,人称鲁国先生。眉州丹棱(今属四川眉山市丹棱县)唐河乡人。哲宗绍圣(一○九四)进士(清光绪《丹棱县志》卷六),徽宗大观中为宗子博士。经宰相张商英推荐,授提举京畿常平。商英罢相,庚亦被贬,谪居惠州。后遇赦北归,复官承议郎,提举上清太平宫。后于返蜀道中病逝。 ▶ 26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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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据两浙时,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方两三级,钱帅登之,患其塔动。匠师云:“未布瓦,上轻,故如此。”乃以瓦布之,而动如初。无可奈何,密使其妻见喻皓之妻,贻以金钗,问塔动之因。皓笑曰:“此易耳。但逐层布板讫,便实钉之,则不动矣。”匠师如其言,塔遂定。盖钉板上下弥束,六幕相联如胠箧,人履其板,六幕相持,自不能动。人皆伏其精练。
钱氏¹²两浙³时,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方两三级,钱帅寺之,患其塔动。匠师云:“未布瓦,上轻,故如此。”乃以瓦布之,而动如初。无可奈何,密¹⁰使¹¹其妻见喻皓¹²之妻,贻¹³以金钗,问塔动之因。皓笑曰:“此易¹⁴¹⁵。但¹⁶逐层布板讫(qì)¹⁷,便实钉¹⁸之,则不动矣。”匠师如¹⁹其言,塔遂²⁰定。盖²¹钉板上下弥束²²,六幕²³相联如胠(qū)(qiè)²⁴,人履²⁵其板,六幕相持²⁶,自²⁷不能动。人皆伏²⁸其精²⁹练。
译文:钱氏王朝统治浙东、浙西的时候,在杭州梵天寺建造一座木塔,才建了两三层,钱俶登上木塔,忧虑它会晃动。工匠师傅说:“木塔上没有铺瓦片,上面轻,所以才会晃动。”于是就叫人把瓦片铺排在塔上,但是木塔还像当初一样晃动,没有办法时,匠师就秘密地派他的妻子去见喻皓的妻子,拿金钗送给她,要她向喻皓打听木塔晃动的原因。喻皓笑着说:“这很容易,只要逐层铺好木板,用钉子钉牢,就不动了。”工匠师傅遵照他的话(去办),塔身就稳定了。因为钉牢了木板,上下更加紧密相束,上、下、左、右、前、后六面互相连接,就像只箱子。人踩在那楼板上,上下及四周板壁互相支撑,当然不会晃动。人们都佩服喻皓的高明。
注释:¹钱氏:指五代割据江浙的吴国(907—978)的吴越王及其子孙。吴越国为钱镠所建。²据:统治。³两浙:宋时路名,浙东、浙西的合称,相当于今浙江省及江苏省的长江以南部分地区。⁴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在杭州梵天寺建造一座木塔。此处的梵天寺木塔指宋乾德二年(964)重建的木塔。原塔始建于后梁贞明二年(916)。⁵方三两级:才建了两三层。方,才。级,层。⁶钱帅:即钱俶(929—988),钱镠的孙子,后归顺北宋,封吴越国王及天下兵马大元帅。⁷患:嫌,担忧,忧虑。⁸故如此:所以像这样。(此:代指塔晃动)⁹瓦布:盖瓦。布:铺设。¹⁰密:私下。¹¹使:派。¹²喻皓:也作预皓,五代末、北宋初著名建筑工匠,浙江杭州一带人,生卒年代不详,普通木工出身,北宋初年曾任都料(掌管设计、施工的木工),人称预都料。他在长期的建筑实践中,善于学习,勤于思索,在木结构建造技术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尤其擅长建筑多层宝塔和楼阁。¹³贻:本文译作赠给。赠送财物之意。赂在上古并不作贿赂讲,其由“赠送财物”引申出的“贿赂”之义是后起的。“贿赂”在古代叫“赇”。¹⁴易:容易。¹⁵耳:语气助词,无实义。¹⁶但:只。¹⁷讫:完毕,终了。¹⁸实钉:用钉子钉实、钉牢。实:使坚实。¹⁹如:遵照。²⁰遂:果然。²¹盖:因为。²²弥束:全部紧束,文中指“通过逐层钉板,使塔体得到紧固、结构得到加强”的意思。²³六幕:文中指立方体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面,即下文举例所用箱子的六个面。²⁴胠箧:打开的箱子,胠:从旁边打开,撬开。²⁵履:踩踏,走。²⁶相持:互相支撑。持:支撑。²⁷自:自然。²⁸伏:通“服”,敬佩,信服,佩服。²⁹精:精熟。

  本文记叙了北宋著名建筑家喻皓用“布板”“实钉”来加强了结构整体性,以解决木塔不稳定的问题,说明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国在建筑理论和技术方面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本文叙述了梵天寺木塔由“动”到“定”的过程,揭示了木塔“定”的缘由,即“六幕相持,自不能动”。由此可见,我国古代巧妙的建设建筑结构与超高的工艺水平。

  文章叙述描写也颇显功力,从而增强全文的感染力。如以“患其塔动”,“而动如初”为下文的“塔遂定”作铺垫;又如“贻以金钗”的细节描写,“皓笑曰”的语言描写都十分生动得当,与说明的内容丝丝相扣。

  本文共分三层,如下:

  第一层:

  钱氏据两浙时,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方两三级,钱帅登之,患其塔动。匠师云:“未布瓦,上轻,故如此。”乃以瓦布之,而动如初。

  这句话说了:建塔过程中塔身出现不稳定的问题,凭工匠们的认识和实践都未能解决。

  第二层:

  无可奈何,密使其妻见喻皓之妻,贻以金钗,问塔动之因。皓笑曰:“此易耳,但逐层布板讫,便实钉之,则不动矣。”匠师如其言,塔遂定。

  无可奈何写出了匠师的无能,反衬了喻皓的技艺精湛。

  笑写出了喻皓的胸有成竹,并讽刺了匠师的无能。

  这句话说了:喻皓采用“布板”“实钉”的方法,解决了塔身不稳定问题。

  第三层:

  盖钉板上下弥束,六幕相联如胠箧,人履其板,六幕相持,自不能动。人皆伏其精练。

  这句话说了:解释“塔定”的原因,并写了众人对此事的反应,也体现了喻皓建筑工艺水平的高超。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樱桃¹落尽²春归去,蝶翻³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双幕,惆怅暮烟垂。
译文:樱桃落尽,春天已经离去,只有那蝴蝶还翻飞着银灰色的翅膀双双飞舞。子规在小楼西面夜夜泣血鸣啼,倚着楼窗的玉钩双幕了望,惆怅地看着幕烟低垂。
注释:¹樱桃:初夏时结果实,古代有帝王以樱桃献宗庙的传统。²落尽:凋谢之意。³翻:翻飞。⁴金粉:妇女装饰用的铅粉,这里借指蝴蝶的翅膀。全句意谓蝴蝶翻飞着银灰色的翅膀双双飞舞。⁵子规:鸟名,即杜鹃鸟的别名。古代传说失国的蜀帝杜宇,被其臣相所逼,逊位后隐居山中,其魂化为杜鹃。又经常于夜间呜叫,令人生悲,故古人有“杜鹃啼血”之说。⁶啼月:指子规在夜里啼叫。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别巷寂寥(liáo)¹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²。炉香闲袅(niǎo)³凤凰儿,空持双带,回首恨依依
译文:人群渐渐散去,小巷一片冷冷清清,只见袅袅残烟草色不清。炉里的香烟随风轻轻摆动,闲绕着香炉上的凤凰绘饰。但见她愁容满面拿着双带,回首往事只觉仇恨绵绵。
注释:¹寂寥:冷冷清清。²低迷:模糊不清。³闲袅:形容细长柔软的东西随风轻轻摆动,这里指香烟缭绕悠闲而缓慢上升的样子。⁴凤凰儿:指绣有凤凰花饰的丝织品。这里指饰有凤凰图形的或制成风凰形状的香炉。⁵持:拿着。⁶双带:丝带。⁷恨依依:形容愁恨绵绵不断的样子。

  首句写初夏的典型景物以寓危亡之痛。《礼记·月令》:仲夏之月,天子以含桃(樱桃)先荐寝庙。《汉书》:惠帝尝出游离宫,取樱桃献宗庙。李煜此时,宗庙莫保,樱桃难献,而樱桃又随“春归去”而“落尽”,伤逝之感良深。这里的“春”,应包含“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破阵子》)的和平豪华的帝王生活,“春”既“归去”,悔恨何及?紧接着“碟翻轻粉双飞”,与上句的情景极不调和,以粉蝶无知,回翔取乐,反衬并加深悔恨心情。

  “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双幕,惆怅暮烟垂。”杜宇转化的子规在小楼西面夜夜泣血鸣啼,倚着楼窗的玉钩双幕瞭望,惆怅的看着暮烟低垂。

  “子规啼月小楼西”,子规,相传为失国的蜀帝杜宇之魂所化,这就加深亡国的预感。这句与“蝶翻”句,从相反方面刻画了矛盾的心境。这里“西”字,不是简单的表示方位,而是宋兵自西而来,故于“小楼西”特别关注。“玉钩双幕”,点明词人以上见闻所及,是从小楼窗口获得的。倚窗销愁。愁偏侵袭,望暮烟之低垂,对长空而惆怅。这里“惆怅”,是明点此时此地的复杂心境:宋兵压境,朝不保夕,为国势失望而自伤。“暮烟垂”,形象的表现这种沉重的“惆怅”。

  上片写外景,视线由内向外,时间自日之暮;下片写内景,视线由外转内,时间自暮入夜。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这两句是说入夜后小巷里一片沉寂,人们都已纷纷散去,凄然欲绝面对着烟草低迷。

  写小巷人散初夜寂寥的境况,是顺着上片的时序,着重突出“寂寥”,以渲染环境气氛。“烟草低迷”,是“暮烟垂”的扩展与加深,冠以“望残”二字,刻画出凄然欲绝的寂寥人怅对寂寥天的形象。此处是一转折,窗外已无可望,亦不忍望,只得转向室内。

  “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双带,回首恨依依。”末三句是说,炉里的香烟闲绕着绘饰凤凰的衾枕,但见她愁容满面空持双带,怎能不令人回首恨依依。

  “炉香闲袅”,本是宫廷中的寻常事,而在此一瞬间却产生特异的敏感作用:危急的心情,乍遇炉香闲袅,似乎得到一晌的平静,然一念及“一旦归为臣虏”,则愈觉惶惑难安。况且炉香是闲袅着“凤凰儿”的,更是凄惋万分。“凤凰儿”应是衾褥上的纹饰,同时也暗喻小周后(下句的“双带”,《古今词话》、《历代诗余》均作“裙带”,似以喻小周后为宜)。小周后的形象在这里隐约一现,是符合逻辑的,能完整地显现出词人的内心世界。在词人的眼底,往日经常出现“绣床斜凭娇无那”的媚态,而今却见她“空持双带”的愁容。江山如此危殆,美人如此憔悴,怎能不“回首恨依依”!结处明点一“恨”,倒贯全词。

  这首词,巧于用典,颇具特色。此词用樱桃事,浑化无迹:若不加深思,但知其以眼前景物寄内心伤感;其实他是化用《礼记》、《汉书》天子取樱桃献宗庙的典故。用此一典,则眼前景物,不仅结合围城局势,且外现主观情愫,更显出帝王的身份。表明一个饱学的亡国之君,自被围直至被俘的过程中所不能忘怀于宗庙的必然心态。用典如此,自无诟病,堪称典范。

参考资料:
1、 (南唐)李煜.《李煜词选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62页

línjiāngxiān ·yīngtáoluòjìnchūnguī

 dài 

yīngtáoluòjìnchūnguī diéfānjīnfěnshuāngfēi guīyuèxiǎolóu西 gōuluó chóuchàngyānchuí 
biéxiàngliáorénsànhòu wàngcányāncǎo xiāngxiánniǎofènghuángér kōngchíluódài huíshǒuhèn 
匹马西从天外归,扬鞭只共鸟争飞。
匹马西从天外¹归,扬鞭(biān)只共鸟争飞²
译文:我骑着马独自从西方那远在天边的地方归来,扬起马鞭急切地赶路,好像是和鸟儿在争先一样。
注释:¹天外:指塞外离家乡远得好像在天外一样。²争飞:争着和鸟儿飞,比喻急切的心情。
送君九月交河北,雪里题诗泪满衣。
送君九月交河¹北,雪里题诗泪满衣²
译文:九月时节我在交河北岸给你送别,风雪中题完诗时不觉泪水已经沾满了衣服。
注释:¹交河:指河的名字。雪里题诗泪满衣:一是对好友还京离去的不舍,另一更重要的是反映出作者自身仍得滞留异域的苦闷,久戍塞外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此诗与《热海行》作于同时,这个崔子是否就是崔侍御也很难说。全诗采用了诗家惯用的对照手法。前二句写崔子获归长安的喜悦,后二句写自身仍得滞留异域的苦闷。这一喜一忧都反映出久戍塞外之人的恋乡心情。由于写喜用“扬鞭只共鸟争飞”,写苦用“雪里题诗泪满衣”,极为形象,渲染非常得力。为人所爱赏。

sòngcuīhuánjīng

cénshēn tángdài 

西cóngtiānwàiguī yángbiānzhǐgòngniǎozhēngfēi 
sòngjūnjiǔyuèjiāoběi xuěshīlèimǎn 
郢门一为客,巴月三成弦。朔风正摇落,行子愁归旋。
(yǐng)¹一为客,巴月三成弦。朔(shuò)风正摇落,行子愁归旋。
译文:来到荆州客旅,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月亮也变换三次姿势——上弦下弦,如同小船来回荡。现在北风正紧,树木落叶萧萧,出门在外不容易,想回家了。
注释:¹郢门:即荆门也。唐时为峡州夷陵郡,其地临江,有山曰荆门,上合下开,有若门象。故当时文士概称其地曰荆门,或又谓之郢门。西通巫、巴,东接云梦,历代常为重镇。
杳杳山外日,茫茫江上天。人迷洞庭水,雁度潇湘烟。
(yǎo)杳山外日,茫茫江上天。人迷洞庭水,雁度潇湘烟。
译文:山外的太阳是那么遥远,江上的天空是如此空旷,没有依靠的感觉真不是好滋味。洞庭湖水使人着迷,秋归的大雁也乘着云雾来到潇湘洞庭。
清旷谐宿好,缁磷及此年。百龄何荡漾,万化相推迁。
清旷谐宿好,缁(zī)磷及此年。百龄何荡漾,万化相推迁。
译文:这里幽静清旷,是个修真养性的好地方,我的爱好经历多年也没有改变。人生百年,变化万千,绵绵不断。
空谒苍梧帝,徒寻溟海仙。已闻蓬海浅,岂见三桃圆。
空谒苍梧帝,徒寻溟海仙。已闻蓬海浅,岂见三桃圆。
译文:此行既没有寻找到仙人,也没有感受到舜帝灵魂的昭示。沧海桑田,你可见到海水变浅?你可见到王母的仙桃已经成熟了三回?一回就需要经历三千年!
倚剑增浩叹,扪襟还自怜。终当游五湖,濯足沧浪泉。
倚剑增浩叹,扪襟还自怜。终当游五湖,濯(zhuó)足沧浪泉。
译文:仙人在那里?找你找得太辛苦,扪胸倚剑,仰天长叹,顾影自怜。我仍然要游走遍大地,游遍江河湖海,做个自由的隐士,濯足沧浪。

  这首诗可能是李白流放夜郎时所作。诗题的意思是在郢门这个地方遇上了秋天而抒发胸中感想。此诗共二十句,除了尾联两句,其余都是对仗,所以这是一首入律的诗歌。诗中抒发了对家乡的思念,对隐居的向往之情,也蕴含了对时光易逝,人生如白驹过隙的慨叹,情感基调比较悲凉。

  有人认为,也许是在李白年轻时候,拜见荆州刺史韩朝宗以后,因为不得举荐而灰心,而产生出归隐的思想,从而挥笔写下了自己的感受。也有可能是李白刚刚出川到达荆州时候就产生了思乡的情绪,“巴月三成弦”,总之,长期在正干揭游说的生活是很辛苦的,没有坚强的意志与雄厚的财力是难以支持的。

岧峣试一临,虏骑附城阴。
(tiáo)(yáo)¹试一临,虏骑²³城阴
译文:当我登上城楼举日远眺,安庆绪的叛军已经迫近城北。
注释:¹岧峣:形容山岭高峻,这里指屹立的城楼。²虏骑:指安庆绪的叛军。³附:紧贴。⁴城阴:城北。
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
不辨风尘色¹,安知天地心²
译文:与外界隔绝无法了解敌情,天意如何胜负难以预料。
注释:¹风尘色:指敌情。²天地心:古代迷信,以为一切(包括战乱)都有上天安排。
门开边月近,战苦阵云深。
门开边月近,战苦阵云深。
译文:营门外星月低垂,连续苦战已被阵云笼罩。
旦夕更楼上,遥闻横笛音。
旦夕更楼上,遥闻横笛音。
译文:白天黑夜在这更楼上面,隐约可以听到羌笛声声。

  张巡于天宝中任真源县令,安禄山叛乱时,起兵戡乱,先守雍丘,后与许远共守睢阳(故城在今河南省商丘市南)。他们在异常艰难的情况下,亲率将士浴血奋战。这首诗即张巡在围城中耳听笛音、心怀激慨所写成的一曲壮歌。首联写孤城被围的紧张情形,颔联描绘浓郁的战斗气氛,颈联写战士们顽强的战斗精神,尾联则表现诗人忠贞不屈的崇高品格。诗人在诗中描述了战斗的激烈和形势的险峻,表现了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全诗语言洗炼,富有理性,沉郁苍凉。

  首联写登城俯瞰所见。和通常的登城览眺有别,作为守城的主帅,诗人的登临自是为了俯察敌情,故第二句即书即日所见敌军围城情景。着一“附”字,逼真地描绘出围城的叛军紧贴着城下的危困之状。诗人在守城后期与许远分城而守,他所分守的北城与东城,正是敌军的主攻方向,“虏骑附城阴”正显示出叛军密匝匝地紧紧围住城北的态势,既显示出形势的危急,也透露出一种责任感。

  颔联写登临所感。“风尘”承“虏骑”,“不识” “安知”, 因果关系显然。这是诗人坚守危城经年所获得的深刻体验认识和坚定信念。睢阳保卫战是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诗人与许远有兵六千八百人,而他们所抗击的安史叛军多达十三万。从至德二载正月到十月,大小四百余战,累计杀敌十二万。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如此巨大的战绩,如果主帅和将领没有坚定的信念和杰出的才能,如果没有广大士兵、民众的坚决支持,绝不可能支撑危局如此之久,更绝不可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战绩。这两句诗,正是诗人作为守城的主帅,在长期艰苦的斗争中对“天地心”亦即天下民心向背所获得的深刻感受体验的艺术概括。它表达了一种坚定的信念,而用“风尘色”来借指战争,则战尘弥漫的惨淡之色可见;用“天地心”来借指民心向背,而天地之心与人心浑然一体。故两句虽出以议论,却毫无枯率之病,而是既生动形象,又沉着深刻;境界亦开阔舒展,毫无逼仄之感。

  颈联,遥应首联而双伸展颔联进一步描绘睢阳守卫战的战略重任和战斗的艰苦情形。睢阳地处中原腹地,“营开”处本不会见“边月”,但如今虏骑长驱直入,睢阳已成抗击东线叛军的“边城”和主战场,起着屏蔽江淮、保卫唐王朝生命线的重要战略作用,故在作为军中主帅的作者眼中,营门之外的月亮也就成了“边月”。“近”字透露出边塞气氛的浓郁和守卫疆土的责任感。下句“战苦阵云深”则显示了战争的长久、艰苦、惨烈和战云弥漫层深的惨淡景象,“深”字同样透露出诗人心情的深沉凝重。

  尾联点明登楼闻笛,暗暗透露出以上三联所写的情景都是在登楼闻笛的过程中展现的。如果说“虏骑”句和颈联是写登楼所见,颔联是写登楼所感,则尾联便是写登楼所闻;点出“横笛”暗示系敌营胡兵所吹;说“旦夕”,则不只此日此夜,而是每天都能听到。这旦夕传来的胡兵吹笛声渲染出一种四面楚歌的气氛,“闻” 中自有所感,但诗人却只轻点即止,留下非常大的想象空间让读者自己体味。

  诗作于睢阳保卫战的后期,形势已经非常危急,这从“虏骑附城阴” “战苦阵云深”等诗句中可以看出。但诗中却流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镇定从容的气度,让读者丝毫感受不到危城将破时的悲伤绝望和惊惶失措,也没有剑拔弩张之态,这正是诗人人格力量和儒将风度的体现。全诗的艺术感染力也集中表现在这一点上。

参考资料:
1、 刘学锴撰 .唐诗选注评鉴 下卷 :中州古籍出版社 ,2013.09 :第1215-1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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