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隐幽踪何处寻,春风十里薜萝深。青山不说是非事,黄鸟自赓长短吟。
寄隐幽踪何处寻,春风十里薜萝深。青山不说是非事,黄鸟自赓长短吟。
百折畏途休著脚,十分明月是知心。不应误放桃花出,惹得渔翁话古今。
百折畏途休著脚,十分明月是知心。不应误放桃花出,惹得渔翁话古今。

liúshānyǐn--zhēnshānmín

yǐnyōuzōngchùxúnchūnfēngshíluóshēnqīngshānshuōshìfēishìhuángniǎogēngzhǎngduǎnyín

bǎizhéwèixiūzhejiǎoshífēnmíngyuèshìzhīxīnyīngfàngtáohuāchūwēnghuàjīn

真山民

真山民

处州丽水人。李生乔尝以为不愧其祖真德秀,故知姓真。自呼山民,因以称之。或云名桂芳。宋末进士。痛值乱亡,深自湮没。所至好题咏。有《真山民集》。 ▶ 99篇诗文

猜您喜欢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
去者¹日以疏²,来³者日以亲
译文:死去的人因岁月流逝而日渐疏远了啊,活着的人却会因离别愈久而更感亲切。
注释:¹去者:与下句“来者”,指客观现象中的一切事物。²疏:疏远。³来:一作“生”。“生者”,犹言新生的事物,与“来”同意。⁴日以亲:犹言一天比一天迫近。亲,亲近。以,古“以”“已”通用,意同。
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
出郭门¹直视,但²见丘与坟。
译文:走出城门,来到郊外,放眼望去啊,却只见遍地荒丘野坟。
注释:¹郭门:城外曰郭,“郭门”就是外城的城门。²但:仅,只。
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
古墓犁(lí)¹为田,松柏摧²为薪(xīn)
译文:古墓被犁成了耕地啊,墓地中的松柏也被摧毁而成为柴薪。
注释:¹犁:一种农具。这里作动词用,就是耕的意思。这句是说,古墓已平,被人犁成田地。²摧:折断。这句是说,墓上的柏树,被人斫断,当做柴烧。
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白杨¹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译文:白杨树在秋风吹拂下发出悲凄的声响啊,那萧萧悲凄的声响使人愁煞。
注释:¹白杨:是种在丘墓间的树木。
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思还¹故里闾²,欲归道无因³
译文:身逢乱世,羁旅天涯我想返回故乡啊,但心想回家却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子!
注释:¹还:通“环”,环绕的意思。²故里闾:犹言故居。里,古代五家为邻居,二十五家为里,后来泛指居所,凡是人户聚居的地方通称作“里”。闾,本义为里巷的大门。³因:由也。

  这是《古诗十九首》的第十四首。从题材范围、艺术境界以至语言风格看来,有些近似第十三首《古诗十九首·驱车上东门》,是出于游子所作。由于路出城郊,看到墟墓,有感于世路艰难、人生如寄,在死生大限的问题上,愤激地抒发了世乱怀归而不可得的怆痛之感。

  《古诗十九首》虽说不是出于一个作者之手,但这些诗篇却都植根于东汉末年大动乱的历史土壤,而具有共同的忧患意识。因为人生理想的幻灭而跌入颓废感伤的深谷的作者们,为了排遣苦闷,需要讽刺和抨击黑暗,这一个惨雾迷漫的外宇宙;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还需要对自己的内宇宙进行反思:既然人生如寄,那么人生的价值观该是如何?既然是荣枯变幻、世态无常、危机重重、祸福旦夕,那么人生的最后归宿又将是如何?

  虽说《十九首》作者未必是富于思辨的哲学家,然而极尽人间的忧患,促使他们耽于沉思,而道家的辽阔想象空间和先秦以来“名理”观念的长期孕育,多方引导他们考虑生死存亡问题,终于把对人生奥区的探索和对世路艰难的悲歌二者相拌和。这是《去者日以疏》一诗的思想特点,也是当时中下层知识分子精神状态的写照。

  当然,同是探索,同是悲歌,手法也还有不同。由于《十九首》作者的每一篇作品的思维定势不同,因而表现这一种自我反思的核心观念的建构也各有不同:有的是着意含情,有绵邈取胜;有的是一气贯注,而不以曲折见长;有的运用一层深似一层的布局而环环套紧;有的是发为挥洒的笔势,历落颠倒,表面看来,好像各自游离,而却又分明是在深层次中蕴藏着内在脉络。而《去者日以疏》这一首,就思维定势说来,则更有其异守崛起之势。请看,开头的“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起笔之人生高度概括,就已经笼罩全诗,和另外十八首迥然不同。另外十八首,大都是用比兴手法,由自然景物形象之表层的揭示,逐步转为景物的社会内涵的纵深掘发。这种审美心态与其艺术处理,蔚为中国诗歌的优秀传统,因而古人说,诗有了“兴”,则“诗这神理全具”(李重华《贞一斋诗话》)。确有至理。但话又说回来了,诗的得力之处并不能局限于比兴。哪怕开门见山,只要处理得好,也未尝不可成为佳作。开门见山,可以用叙事手法,如“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由“涉长道”而转入四顾茫茫,展开人生如寄的怅触;也还可以用足以笼罩全文、富于形象的哲理性警句作为序幕,那就是接下来要谈的《去者日以疏》的开头两句了。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互为错综的这两句,既是由因而果,也是相辅相成。天地,犹如万物的逆旅;人生,犹如百代的过客,本来就短促万分,更何况又是处于那一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曹操《蒿里行》)的灾难重重的时代。死去的人岁月长了,印象不免由模糊而转为空虚、幻灭。新生下来的一辈,原来自己不熟悉他们,可经过一次次接触,就会印象加深。去的去了,来的来了。今日之“去”,曾有过往昔之“来”;而今日之“来”,当然也会有来日之“去”。这不仅和王羲之《兰亭集序》中所说的“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相似,此外也更说明一点:东汉末年以至魏晋文人,他们的心理空间的确宽广。他们喜爱对人生进行探索,对命运进行思考。按照这首诗的时间的逻辑顺序看来,作者应该是先写走出郭门,看到遍野古墓,油然怆恻,萌起了生死存亡之痛、人天廖廓之想,然后再推开一笔,发挥世事代谢、岁月无常的哲理。可是作者偏不这样写,而是猛挥其雷霆万钧之笔,乍一开头,就写下了这样苍苍莽莽、跨越古今、隐含着人世间无限悲欢离合之情的两句。从技巧上说是以虚带实,以虚涵实;从作者的思维定势说,则是在诗篇开头,已经凭宏观纵目,指向了人事代谢的流动性,从而针对这一“来”一“去”进行洞察性的观照和内窥性的反思。

  足见开头意象的如此崛起,决非偶然。说明作者在目累累邱坟时被激直的对人生的悟发有其焦灼性。作者确是为眼前图景百触目惊心。也正因为这种悟发和焦灼来自眼前的严峻生活图景以及由此而联到的、长期埋葬在诗人记忆仓库中的决象,所以这开头的涵盖性就异常广阔,气势异常充沛,思维触角轩翥不群。这正是唐代诗僧皎然说的:“诗人之思初发,取境偏高,则一首举体便高”。(《诗式》)作者出了郭门以后,其所见所想,几乎无一而不与一“去”一“来”、一生一死有关。埋葬死人的“古墓”是人生的最后归宿了,然而死人也还是难保。他们的墓被平成耕地了,墓边的松柏也被摧毁而化为禾薪。人生,连同他们的坟墓,与时日而俱逝,而新的田野,却又随岁月而俱增。面对着这样的凄凉现象,面对着那一个“时”,却又偏偏是“世积乱离”(《文心雕龙·时序》)、大地兵戈、生民涂炭之时,诗人对眼前一“去”一“来”的鱼龙变幻,不由引起更深的体会,而愁惨也就愈甚了。既然“来者”的大难一步逼近一步,他不能不为古今代谢而沉思;既然看到和听到白扬为劲风所吹,他不能不深感白扬之“悲”从而自伤身世。历来形容悲风,都是突出其“萧萧”声。为此,诗人不由沉浸到一种悲剧美的审美心态积淀之中而深有感发,终于百感苍茫地发出惊呼:白扬多悲风,萧萧愁杀人!墓前墓后的东西很多,而只归结到“白扬”;但写白扬,也只是突出了“萧萧”。荆轲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句。借用到这里来,却既成为悲风之声,又成为象征“地下陈死人”的像白扬树的哭泣之声。死人离开世界,是“亲者日以疏”了,然而他们的悲吟分明在耳,这就是“来者日以亲”。一“疏”一“亲”,表现在古墓代谢这一典型景象对比之中,更集中的化作为白扬的萧萧声。这结果,给予诗人的感召如何,这就不用说了。清人朱筠有云:“说至此,已可搁笔”;但他却又紧接着说:“末二句一掉,生出无限曲折来。”(《古诗十九首》)确有至理。

  所谓末二句,是这样的平平淡淡,但它却饱含着无限酸辛:思归故里闾,欲归道无因。表现看来,这两句好像游离开前文,确乎是朱筠说的“一掉”;介这一个大大的转折,却显示了诗歌的跳跃性,并非游离之笔,它和上文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既然人生如寄,代谢不居,一“去”一“来”中岁月消逝得如此迅速,那么长期作客的游子,则不能不为之触目惊心。唯一的希望只有是及早返回故乡,以期享受乱离中的骨肉团圆之乐。这时,老人该尚未因尽死而疏,而过去未曾见过的新生后辈,又复得以亲近,这将是无比美好的。不过,引人怆痛的是欲归不得,故障重重。这些故障尽管没有细说,而只是一笔带过,化为饱含着无限酸辛的二字:“无因”!但,这位凝神地谛视着满眼丘坟,冥索人生的反思自我的诗人,他的前途茫茫是可以想见的。

  他只有让幻想委于空虚,把归心抛却在缥缈难凭的宇宙大荒之中。而与此同时,他也只有让长期生活无限延续下去,让还乡梦日日向枕边萦绕,让客中新岁月,一天天向自己逼来。

  在古今代谢这一个莽莽苍苍和流动不居的世界中,诗人的遭际是渺小的,然而诗人的心理时空却又非常辽阔。他把长期的游子生涯放在一“去”一“来”的时间顺流中,把异乡的“郭门”和故乡的“里闾”放在两个空间的对流中;而更重要的,则是宇宙的代谢引起他主观和悟解,而诗人的焦灼又加深了景物的愁惨气氛中,耸立着一位耽于沉思的、净化了和升华了的悲剧性格的佚名诗人。就这一点说,又可以看做心灵与现实的交流。

  顺流,对流,交注,一切都表明这首古诗作者,他有着炯炯双眸。他不止是“直视”丘坟,他面向的是茫茫宇宙中的奥区。他怀着愤激和焦灼的心情,进行观照和冥索。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154-156页

zhěshū

míng liǎnghàn 

zhěshū láizhěqīn 
chūguōménzhíshì dànjiànqiūfén 
wéitián sōngbǎicuīwéixīn 
báiyángduōbēifēng xiāoxiāochóushārén 
huán guīdàoyīn 

吏舍跼终年,出郊旷清曙。
吏舍跼(jú)¹终年,出郊旷清曙(shǔ)²
译文:整年拘束官署之中实在烦闷,清晨出去郊游顿觉精神欢愉。
注释:¹跼:拘束。²旷清曙:在清幽的曙色中得以精神舒畅。
杨柳散和风,青山澹吾虑。
杨柳散和风,青山澹(dàn)吾虑¹
译文:嫩绿的杨柳伴随着春风荡漾,苍翠的山峰淡化了我的思虑。
注释:¹澹吾虑:澹,澄净。虑,思绪。
依丛适自憩,缘涧还复去。
依丛适自憩(qì)¹,缘涧(jiàn)还复去²
译文:靠着灌木丛自由自在地憩息,沿着涧流旁任凭意愿地徘徊。
注释:¹依丛适自憩:丛,树林。憩,休息。²缘涧还复去:缘,沿着。涧,山沟。还复去,徘徊往来。
微雨霭芳原,春鸠鸣何处。
微雨霭(ǎi)¹芳原,春鸠(jiū)鸣何处。
译文:芳香的原野落着迷蒙的细雨,宁静的大地到处是春鸠鸣啼。
注释:¹霭:迷蒙貌。
乐幽心屡止,遵事迹犹遽。
乐幽心屡止,遵事迹犹遽(jù)¹
译文:本爱长处清幽屡次不得如愿,只因公务缠身行迹十分匆促。
注释:¹乐幽心屡止,遵事迹犹遽:意谓自己颇爱这地方的幽静,想住下来,却又几次终止,就因公事在身,形迹上还是显得很匆忙。
终罢斯结庐,慕陶直可庶。
终罢斯结庐,慕陶直可庶(shù)¹
译文:终有一日罢官归隐在此结庐,羡慕陶潜差不多能得到乐趣。
注释:¹终罢斯结庐,慕陶直可庶:意谓终当辞官在此筑室,平生敬慕陶潜的愿望,到这时就可以接近了。慕陶,指归隐。直,或作真,就。庶,庶几,差不多。

  韦应物晚年对陶渊明极为向往,不但作诗“效陶体”,而且生活上也“慕陶”“等陶”。这首诗歌就是韦应物羡慕陶渊明生活和诗歌创作的证明。

  这是写春日郊游情景的诗。诗先写拘束于公务,因而案牍劳形。次写春日郊游,快乐无限。再写归隐不遂,越发慕陶。韦应物不想在局促的官署里度日,清晨来到了清旷的郊外。但见春风吹拂柳条,青山能荡涤自己的俗虑,又有微雨芳原、春鸠鸣野,于是心中为之清爽。走倦了歇歇,歇完了再沿溪边散漫行走。但毕竟他是个做官的人,心中时时要冒出公务之念,因此想以后能摆脱官职,结庐此地,过像渊明一样的田园生活。

  这首诗写春天山野之景很清新,显示出诗人写景的才能。但韦应物不是陶渊明,陶渊明“复得返自然”后能躬耕田里,兴来作诗歌田园风景,农村景象处处可入诗中,处处写得自然生动。韦应物则是公余赏景,是想以清旷之景涤荡尘累,对自然之美体味得没有陶渊明那样深刻细致。陶渊明之诗自然舒卷,而韦应物则不免锤炼,如此诗中的“蔼”字。但平心而论,韦应物写景,在唐朝还是能卓然自成一家的。

  这首诗以真情实感诉说了官场生活的繁忙乏味,抒发了回归自然的清静快乐。人世哲,经验谈,话真情真,读之教益非浅。“杨柳散和风,青山澹吾虑”,可谓风景陶冶情怀的绝唱。

参考资料:
1、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83-185

dōngjiāo

wéiyìng tángdài 

shèzhōngnián chūjiāokuàngqīngshǔ 
yángliǔsànfēng qīngshāndàn 
cóngshì yuánjiànhuán 
wēiǎifāngyuán chūnjiūmíngchù 
yōuxīnzhǐ zūnshìyóu 
zhōngjié táozhíshù 
江南非不好,楚客自生哀。
江南非不好,楚客¹自生哀。
译文:并不是江南不好,只是楚客自生哀愁。
注释:¹楚客:自指。作者虽说是洛阳人,在避乱期间,曾辗转襄汉湖湘等地,长达五年,所以自称“楚客”。
摇楫天平渡,迎人树欲来。
摇楫(jí)¹天平渡²,迎人树欲来。
译文:摇桨渡江,远望水天连成一片,江岸远处的树,好似迎人而来。
注释:¹摇楫:划桨,行船。²天平渡:“渡平天”的倒文。形容水天相连。
雨余吴岫立,日照海门开。
雨余¹楫岫(xiù)²立,日照海门开。
译文:雨后初晴吴山明朗,红日高照海门开敞。
注释:¹雨余:初晴。²楫岫:指楫山。楫山一名胥山,又称城隍山,在杭州市钱塘江北岸。²海门:指钱塘江口,镇名,在浙江临海县境内。
虽异中原险,方隅亦壮哉!
虽异中原险,方隅(yú)¹亦壮哉²
译文:江南地带,尽管险固有异中原,方寸之地亦壮哉!
注释:¹方隅:边境。这里指临安的城池。²壮哉:语本《史记·陈平世家》: “高帝南过曲逆,上其城,望见其屋室甚大,曰:壮哉县!吾行天下,独见洛阳与是耳!”

  这首诗主要描写了诗人奉诏随车驾由广南返回临安时的路上的感想,运用写景寄情的手法,借景抒情,且又直抒胸臆,表达了诗人在国家经历风雨之后,要迎接光明到来时的乐观主义精神,以及卧薪尝胆以图中原的决心。全诗运思巧妙,蕴涵丰富,旨深意远,耐人寻味。

  “江南非不好,楚客自生哀。”由赋情写起,表明江南地带,并非不好。然而自金兵人据中原之后,转眼五年,黄淮地区,大部分已非吾土。所以思念故国,仍不免使楚客生哀。

  第三四两句:“摇楫天平渡,迎人树欲来。”写渡江时情景。摇桨渡江,远望水天连成一片,仿佛天水相平。由于船在前进,所以江岸远处的树,颇似迎人而来。这两句写景入神,且景中寓情。“天平渡”,示天水无际,前进的水路,呈现开阔苍茫的气象;“树迎人”,示行进之时,江树渐次和人接近。隐喻国家正招揽人才,所以自己也被迎而至。

  第五六两句:“雨余吴岫立,日照海门开。”融情人景。吴山明朗,云雾尽散,“雨余山更青”,故用“立”字示意。天晴了,红日高照,海门开敞,金碧腾辉,故用“开”字示意。两句写雨后景象,象征国运亦如久雨初晴,光明在望。

  结笔:“虽异中原险,方隅亦壮哉!”仍以赋情为主,赞美江南地带,尽管险固有异中原,但也擅有形胜,倘能卧薪尝胆,上下同心,凭借此处以为“生聚教训”的基地,则复兴的希望,必能给人以鼓舞。这两句回映起笔,“虽异”句和“生哀”句相应,“方隅”句和“江南”句相应。在章法上,首尾应接,抑扬相间,笔有余辉。

  全诗借开朗景象,以示此行的欣喜,却能不露痕迹,使外景和内心一致,这是诗人用笔高妙的地方。

参考资料:
1、 缪钺、霍松林、周振甫、吴调公、曾枣庄、葛晓音、陈伯海、赵昌平、莫砺锋、刘永翔.宋诗鉴赏辞典 新1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年:第926页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¹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译文:人没有不愿意当安定社会的老百姓的,人没有不愿意当长期安定的社会的老百姓的。社会安定一百年以上,可以算长久了。可是说到它的住户人口,就比三十年以前增加了五倍,比六十年以前增加了十倍,比一百年以前、比一百多年以前不只增加了二十倍。
注释:¹治平:太平盛世。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¹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²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fū)³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chán)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bó)而死者之比比乎?
译文:试以一个家庭来计算:(他们)高祖、曾祖那时候,有十间屋子,有一顷田地,自己一个人,娶媳妇以后不过才两口人。两个人住十间屋子,吃一顷田地出产的粮食,是富富有余的。以一个男人得三个儿子计算,到儿子这一辈就是父子四个人,(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全家就有八口人,八口人就不能没有雇工帮助,这样就不下十口人了。十个人住十间屋子,吃一顷田地出产的粮食,我知道他们住的仅仅够,吃的也仅仅够。(他们的)儿子又生了孙子,孙子又娶了媳妇,其中体弱年老的有的去世了,可是(全家)也已不下二十多口人了。二十多口人住十间屋子,吃一顷田地出产的粮食,即使算计着饭量来吃饭,量着身长来住宿,我知道它必然不够。由此到了曾孙这一辈,由此到了玄孙这一辈,比高祖、曾祖的时候人口增加已不下五六十倍,这就是高祖、曾祖的时候是一户的人家,传到曾孙、玄孙的时候,不分到十户是不休止的。这其间有人口减少的人家,也就有人丁繁衍的家族,增加的人数也足以和减少的人数相抵。
注释:宽¹然:宽裕貌。²佣作:受雇为人种田。³不敷:不适,此是不够之意。⁴曾:曾孙辈。⁵玄:玄孙辈。⁶消落:减少。⁷曾:指与自己隔着两代的长辈与晚辈亲属。⁸廛:房屋。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mí)¹,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译文:有人说:“高祖、曾祖的时候,空地还没开垦完,空屋子也没有住满。”可是住户人口不是只增长一倍就停止了,或人只增长三倍五倍就停止了,而是增长十倍二十倍,因此,田地与房屋的数量常处于不足的地位,而住户人口常处于有余的地位。更何况有兼并土地的人家,他一个人占着可容一百人住的屋子,他一户占有一百户的田地,遭到风雨霜露饥寒倒地而死的人到处都是,这还有什么奇怪的呢?(有人)问:天地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我们)说:水旱疾病之灾,就是天地调剂人口数量的方法。可是,老百姓遭到水旱疾病之灾而死亡的,不过十分之一二。(又有人)问:国君宰相是不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我们)说:使野外没有闲置的田地,使百姓没有剩余的劳力,新开辟的疆土,迁移佃农去居住,赋税繁重的百姓,斟酌过去现在的情况削减一些,禁止浮华浪费,控制兼并行为,遇到水旱疾病之灾,就打开公仓拿出府库所有的东西来救济,只不过如此而已,这就是国君和宰相调剂人口的方法。
注释:¹浮靡:奢侈。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¹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²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译文:总之,社会长治久安,天地不能不增加人口,可是天地用来养活人的东西,原本不过这有限的数量;社会安定的时间长了,国君宰相也不能不叫百姓生孩子,可是国君宰相能为百姓考虑到的,也不过上述一些办法。可是一家之中有十个子弟,其中不听教导的常常有一两个,再加上天地广阔,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怎么能全都遵从上面的约束呢?一个人的住房用来供十个人住已经不够了,何况供一百人住呢?一个人的吃的用来供十个人吃已经不够了,何况供一百人吃呢?这就是我为安定社会的老百姓忧虑的原因。
注释:¹生:使……生存。²游惰不事:游手好闲。

  这是一篇散文,讨论的是与人口有关的问题。他认为人口增长过快会对社会稳定会造成负面影响,对经济发展也会带来不安定的因素,因此向当时的统治阶层提出,应适当调剂人口规模。

  文章一开始即摆出了这一矛盾现象,接着以房屋田地为例加以说明:随着人口增长,必然使得粮食消费与住房条件出现困难,并且日益尖锐。即使往时闲地尽行开辟,空房尽行居住,也远远不能满足这种需求的趋势。更何况不少的房屋田地为少数人所占据,人口遽增,贫富不均,这就势所难免地造成死亡相继的惨象。退一步说,虽然人口在灾难中大量地死亡,国家统治者也尽可能地进行调剂,但毕竟都有限,不足以缓和人口增长带来的困难。最后,作者指出,人口的增长超过了自然条件与人为补救措施的限度,天地与君相都无能为力,这就隐伏着危机。文章表达了为处于治平之世的百姓的忧虑。作者虽然没有指出解决这一矛盾的办法,但提出控制人口这一社会问题,说明他有先见之明。此文论点鲜明,论证严谨,颇有说服力。

  文章以“治平”名篇,开头即从“治平“说起。先放纵一笔,指出人们的一种共同的心理:乐意生活在治平之世;再进一层:乐意长久生活在治平之世。接着笔锋一转,直入正题: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治平既久,然而带来了人口急速增长这一社会问题。如此行文,意在突出论题的重要性,说明人口问题关系到国家能否长治久安,应该引起治平之民的关注。

  文章的第一段仅仅提出了问题,第二段就对提出的问题具体分析。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作者以一家为例,对从高祖、曾祖一直到曾孙、玄孙几代的人口繁衍和生计安排情况进行了精细的计算。这一段文字,层层推论,步步逼进,使人清楚地看到:一方面人口不断繁衍,另一方面生产和生活资料依旧原数,两者之间的矛盾在高祖或曾祖时尚未暴露,到子辈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至孙辈时候这个问题已经很突出了,而到曾孙、玄孙时更趋尖锐。治平既久,人口之所以成为一个社会问题,其原因也就在这里。文章写到这里,已从正面将道理基本说清。由于这一段的重点是说明人口增长的速度很快,生产和生活资料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所以推算时把生产和生活资料当成几代不变的常数(“田一顷”、“屋十间”),这样自然会引起异议,针对这一异议,作者在第三段中作了辩答。首先,承认田和屋确有所增,但指出,所增有限,远远赶不上户口“增至十倍二十倍”的速度因而人们的生活贫困化必不可免。接着又深透一层,指出兼并之家强占民屋、侵吞民田的严重情况。这不仅进一步说明辟点隙地、居些空屋无济于事,而且大胆地揭露和抨击了当时少数豪门掠夺以淫乐、大批百姓冻馁而惨死的极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这是值得肯定的。

  作者不仅看到了人口问题的严重性,而且认真探索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文章的第四段通过自问自答说明,天地虽然可以用使人民遭受水旱疾疫的办法来减少一点人口的数字,君、相虽然可以采取开辟新土、减轻赋税、提倡节俭、抑制兼并、开仓救赈等措施来克服一些人多带来的困难,但所有这些只不过是调剂之法,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人口问题。

  文章的末段总结全文,将自己对人口问题的见解作了清楚的概括。一方面,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人口势必不断增加,而天地用来养家活口的资料就那么多,这样,人口问题必定日趋严重;另一方面,君、相只不过能采取有限的一些调剂之法,何况这些调剂之法还不能一一奏效。因此,人口问题虽严重而不能解决。文章结尾处,连用两个反问句,再次强调了人口问题的严重性,表达了作者深深的忧虑。

参考资料:
1、 郁贤皓.《中学古诗文鉴赏辞典》.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
谁家起甲第,朱门大道边?
谁家起甲第¹,朱门大道边?
译文:哪一家盖起了豪华的宅第?红漆的大门开在大道旁边。
注释:¹甲第:古代皇帝赐给臣子的住宅有甲乙等级之分,甲第是赐给封侯者住的。
丰屋中栉比,高墙外回环。
丰屋中栉(zhì)¹,高墙外回环。
译文:高大的房屋梳齿般排列,高高的围墙在外面曲折回环。
注释:¹栉比:像疏齿一样排列,多而密。
累累六七堂,栋宇相连延。
累累¹六七堂,栋宇相连延。
译文:六七处堂屋一座挨着一座,梁栋和屋檐相互联接伸延。
注释:¹累累:一个接一个的样子。
一堂费百万,郁郁起青烟。
一堂费百万,郁(yù)¹起青烟。
译文:造一座这样的堂屋费钱上百万,那郁郁勃勃的气象上凌云烟。
注释:¹郁郁:繁盛的样子。
洞房温且清,寒暑不能干。
洞房¹温且清,寒暑不能干。
译文:幽深的内室冬暖夏凉,即使严寒酷暑也不能侵犯。
注释:¹洞房:深邃的内室。
高堂虚且迥,坐卧见南山。
高堂虚且迥(jiǒng)¹,坐卧见南山。
译文:高大的堂屋宽敞亮爽,坐着、躺着,都可望到南山。
注释:¹虚且迥:空旷而且深远,宽敞高爽之意。
绕廊紫藤架,夹砌红药栏。
绕廊紫藤架,夹砌(qì)红药¹栏。
译文:环绕走廊的是紫藤的藤架,台阶两旁有红芍药的花栏。
注释:¹红药:即芍药花。
攀枝摘樱桃,带花移牡丹。
攀枝摘樱桃,带花移牡丹。
译文:攀下树枝来采摘樱桃,带着花去移栽牡丹。
主人此中坐,十载为大官。
主人此中坐,十载为大官。
译文:主人在这所华屋中安坐,一连十几年都做着大官。
厨有臭败肉,库有贯朽钱。
厨有臭败肉,库有贯朽(xiǔ)¹
译文:厨房里有出不完的腐败肉,库房里有用不尽而绳串朽坏的钱。
注释:¹贯朽钱:钱积得很多,长期不用,以致串钱的绳子霉烂,故称贯朽钱。
谁能将我语,问尔骨肉间:
谁能将¹我语,问尔骨肉间:
译文:啊,哪一个能传达我的意见,问一个问题,在你们一家人中间:
注释:¹将:传达的意思。
岂无穷贱者,忍不救饥寒?
岂无穷贱者,忍不救饥寒?
译文:难道社会上没有贫穷卑贱的人?怎么能忍心不去救济饥寒。
如何奉一身,直欲保千年?
如何奉一身,直¹欲保千年?
译文:为什么只图供养自己,就想保得住富贵千年?
注释:¹直:就。
不见马家宅,今作奉诚园。
不见马家宅,今作奉诚园¹
译文:你可曾见到昔日马家的住宅,如今已成为废弃的奉诚园!
注释:¹奉诚园:原为唐司徒马燧旧宅,以豪奢著名。

  此诗是白居易创作的组诗《秦中吟十首》的第三首,一作《伤大宅》。诗人心系百姓的困苦,在诗中对豪门显贵的奢侈之风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抨击。身为朝廷大臣不思躬身节俭,却竞相攀比,广造豪宅,完全不顾人民的饥寒困苦,竟异想天开想“保千年”富贵。诗人对这些达官贵人极为愤慨,对其进行了无情的嘲讽。全诗语言朴实,描写细腻。前半描绘宅第,简约明快;后半转入批判,直率尖锐。感情悲愤沉郁,最后六句的责问一气之下,极有力量。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362页

shāngzhái--bái

shuíjiājiǎzhūméndàobiān

fēngzhōngzhìgāoqiángwàihuíhuán

lèilèiliùtángdòngxiāngliányán

tángfèibǎiwànqīngyān

dòngfángwēnqiěqīnghánshǔnénggàn

gāotángqiějiǒngzuòjiànnánshān

ràolángténgjiàjiāhóngyàolán

pānzhīzhāiyīngtáodàihuādān

zhǔrénzhōngzuòshízàiwèiguān

chúyǒuchòubàiròuyǒuguànxiǔqián

shuínéngjiāngwèněrròujiān

qióngjiànzhěrěnjiùhán

fèngshēnzhíbǎoqiānnián

jiànjiāzháijīnzuòfèngchéngyuán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是否确认删除?
确定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