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竹林院,闭户读残书。几阁晨风入,荒郊寒露馀。
朝朝竹林院,闭户读残书。几阁晨风入,荒郊寒露馀。
故人步屧至,清坐每踟蹰。辍卷还留兴,漱泉同饭蔬。
故人步屧至,清坐每踟蹰。辍卷还留兴,漱泉同饭蔬。

yǒurénxiāng访fǎngwéizhōuzuò--yán

cháocháozhúlínyuàncánshūchénfēnghuāngjiāohán

rénxièzhìqīngzuòměichíchúchuòjuǎnháiliúxìngshùquántóngfànshū

严羽

严羽

严羽,南宋诗论家、诗人。字丹丘,一字仪卿,自号沧浪逋客,世称严沧浪。邵武莒溪(今福建省邵武市莒溪)人。生卒年不详,据其诗推知主要生活于理宗在位期间,至度宗即位时仍在世。一生未曾出仕,大半隐居在家乡,与同宗严仁、严参齐名,号“三严”;又与严肃、严参等8人,号“九严”。严羽论诗推重汉魏盛唐、号召学古,所著《沧浪诗话》名重于世,被誉为宋、元、明、清四朝诗话第一人。 ▶ 14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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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来无那,暗数尽、残更不寐。念楚馆香车,吴溪兰棹,多少愁云恨水。阵阵回风吹雪霰,更旅雁、一声沙际。想静拥孤衾,频挑寒灺,数行珠泪。
闷来无那¹,暗数尽、残更不寐(mèi)。念楚馆香车,吴溪兰棹(zhào)²,多少念云恨水。阵阵回风³吹雪霰(xiàn),更旅雁、一声沙际。想静拥孤衾(qīn),频挑寒灺(xiè),数行珠泪。
译文:夜已深人已静,却因无法排遣内心的烦闷而久久不能入睡。在无可奈何之际,只好默默数着漏点熬过长夜。原来,回忆着过去的美好往事。在痛苦的现实面前,美好的回忆只会增添忧念。北风呼啸,雪霰飞舞,在此风雪之夜,他飞向何方,静静的想着眷侣,灯烛灰烬,催泪下不止。
注释:转调二郎神:词牌名。《二郎神》的别称。原唐教坊曲。此调以柳永《二郎神·炎光谢》为正体,双调一百零四字,前段八句五仄韵,后段十句五仄韵。¹无那:即无奈。²兰棹:以兰木为棹。棹,长桨。³回风:旋风。⁴霰:小雪珠。⁵灺:灯烛灰烬。
凝睇。傍人笑我,终朝如醉。便锦织回鸾,素传双鲤,难写衷肠密意。绿鬓点霜,玉肌消雪,两处十分憔悴。争忍见、旧时娟娟素月,照人千里。
凝睇(dì)¹。傍人笑我,终朝如醉。便锦织回鸾(luán)²,素³传双鲤,难写衷肠密意。绿鬓(bìn)点霜,玉肌消雪,两处十分憔悴。争忍见、旧时娟娟素月,照人千里。
译文:既然睡不着。于是想开了,别人都取笑我,早晚都喝醉了一样。多年未见了,感情与日俱增,不要说远隔千里,难通音讯,即便能捎上书信,有怎么能表达自己的千言万语,又怎么能寄托自己的深深的爱呢? 她肯定头发灰白,人也消瘦,都未老先衰。怎么能忍者相见、以前明媚美好貌的明月,现在还照着你我之地。
注释:¹凝睇:注视。²鸾:传说中的神鸟。³素:白绢,用来写信。⁴双鲤:古人寄信将信藏于木函中,函用刻为鱼形的两块木板制成,一盖一底,故称。⁵绿鬓:形容头发乌亮。⁶争:怎。⁷娟娟:明媚美好貌。

  这是一首怀人词。上片主要写自己,下片侧重李氏。该词由追忆曩昔欢娱更进而遥念李氏此时之孤寂痛苦,写想象中的思妇独处,本由已之处境所生,却反怜惜他人,可见其爱之深,其思之切。该诗转折运用“念”、“想”、“便”及“争忍见”等领头字句,让层次分明,更增词情之美。

  词以直抒胸臆开句。

  一个“闷”字,点明此时心情,统摄全篇。“无那(nuò)”,犹无可奈何也。“暗数尽”句,一夜之凄迷境况如犹在眼前。“念楚馆香车”句,回忆当年爱情生活,写出“闷”之根源。楚馆、吴溪,指江南昔日曾游之处。香车兰棹,赏心乐目,皆与李氏共之。然而好景不长。少年的风流韵事,转眼都成为愁云恨水。他们由于社会环境所迫,不得不分居两地。“虽富贵,忍弃平生荆布!”(《念奴娇》)可见孝祥当时矛盾和痛苦的心情。“多少愁云恨水!”乃是词人十几年来郁结心中的愁闷和悔恨的倾吐。多少辛酸往事,只有两心暗知,如此点到即止,正说明其不堪回首,难以尽言。

  “阵阵回风”两句,描写自己当前处境之凄凉。时近严冬,寒夜萧条,但闻朔风吹霰,呼啸回旋;旅雁宵惊,哀鸣沙际。两句看似写景,实则以景衬情。孝祥起知潭州,原非所愿。曾奏请“于江淮间易一小郡”。他自比为南来的北雁,从一“旅”字可略见其当日心情。如此风雪之夜,由追忆曩昔欢娱更进而遥念李氏此时之孤寂痛苦:“想静拥孤衾,频挑寒灺(xiè,灯花、烛烬),数行珠泪”,一句话,也是“孤灯挑尽未成眠”吧.写想象中的思妇独处,本由已之处境所生,却反怜惜他人,可见其爱之深,其思之切。

  词的下片,开始转用思妇口吻。

  “凝睇”二字,承上启下,与“傍人笑我,终朝如醉”互为照应,其意味与柳永的“故人千里,竟日空凝睇”(《诉衷情近》)基本相同。“便锦织回鸾”句,用窦滔妻织锦为回文诗以寄其夫的故事,易“文”为“鸾”,取其与下句“鲤”字对仗更工;鸾凤一类字,尤常用于情人之间。从用典上也可证明此词确系怀念李氏之作。

  “素传双鲤”,源出古乐府《饮马长城窟行》,本是常用典,在这里却有言外之意。孝祥与李氏为避外人闲话,谅少有书信往来。著一个“便”字,已道出其中苦衷,此时即便能这么做,也无法尽“衷肠密意”了,因为,这毕竟是积累了十几年感情上的欠债!接着,词人又合写双方:一个是“绿鬓点霜”,一个是“玉肌消雪”,彼此都才三十几岁,年未老而人先衰。这正是感情长期受折磨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十分”,见憔悴程度之深,语带隐痛。

  最后说“争忍见、旧时娟娟素月,照人千里”,乍看像是写月,与雪夜情景相背,倘理解作者此时激情驰骋,不受时间空间的局限,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处此风雪寒宵,自会令人闷损。若在月明之夜,又当如何呢。“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谢庄《月赋》),见月如见人,还是不能聊以自慰的。旧时明月相照,无论在楚馆,还是吴溪,月好人亦好。此时却不同了,月儿依旧,而人已两鬓斑白,玉肌消损,无复有乐。触景生情,倍添离恨。写月亦即写人,“娟娟素月”,是李氏少年风采的再现,而此时山川远隔,又怎忍见此时月色,千里相照呢?全词如此作结,自然是情思飘逸,有悠然不尽之妙。反复吟唱此词,深觉作者神驰千里,而笔触甚细。

  诗人高展艺术想象的翅膀,在广阔的时空背景上自由飞翔。去悬揣对方心理,设想不同环境下的人物心态,都能曲尽其妙。在章法上,上片主要写自己,下片侧重李氏。但每片中又曾涉及双方,或单写,或并列。把情与景、人与事,往日与当前、追忆与设想等等,组织融合起来。转折较大处便运用“念”、“想”、“便”及“争忍见”等领头字句,层次分明,更增词情灵活之美。还有一点应该指出,即作者在怀念李氏其他几首词中,多有重圆、再见的希望。不仅早期的两首《木兰花慢》里有“鸾鉴分收”、“断魂双鹜南州”及“拟把菱花一半,试寻高价皇州”等句;比这首词早几个月写的《雨中花慢》还说:“犹自待、青鸾传信,乌鹊成桥”。只有此首不再提及,可能作者已经感觉到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晏殊《玉楼春》词句)。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446-1447页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来住云烟畔,直到而今歌舞忙。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来住云烟畔(pàn)¹,直到而今歌舞忙。
译文:官场腐朽,人人掩鼻而过,自古以来只有酒是香的。自从隐居在云烟畔,生活潇洒、闲适,每天都欣赏歌舞,好不自在。
注释:¹云烟畔:词人闲居的铅山乡间别墅。
呼老伴,共秋光。黄花何处避重阳?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西风一夜霜。
呼老伴,共秋光。黄花¹何处避重阳²?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西风一夜霜。
译文:叫上伙伴,一起来欣赏秋光。重阳节快要到了,菊花还不盛开,是因为何事要避开重阳节吗?看来要想菊花开的热烈绚烂,还要等待一阵秋风,等待一夜霜寒。
注释:¹黄花:菊花。²重阳:即农历九月初九,古人常在这天登高赏菊。

  稼轩词,大多都借景抒情、以物言志,这首词也不例外。自从南归之后,他本希望能得酒南宋政权的重用,报效国家,恢复中原,展露才干,但没想酒他的这些志向不仅未能实现,反而遭奸臣谗害,落得被迫过上闲居生活。他虽寄情山水,但仍时常流露出一股愤愤不平之气。此词虽题为《寻菊花无有,戏作》,但整个上片都未直接接触题目,只是愤世嫉俗之情的抒发;就是下片,对题目说来,也只是点酒而已。

  此词上片开头两句:“掩鼻人间臭腐场,古今惟有酒偏香。”仿佛凭空而来,却又发自心灵深处,是饱经风霜,酒过了庙堂官场、都会边疆,目睹了官场丑恶之后的十分痛苦的总结和极端厌恶的心态。在辛弃疾的仕途生涯中,他看惯了当时投降派掌权,正人君子遭受打击,狗苟蝇营的小人气焰嚣张,故斥官场为“臭腐场”,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掩鼻”二字,本于《孟子。离娄下》的“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充分展示了词人自己品格的高洁和对丑恶的厌恶。正因为面对的是“臭腐场”,所以“惟有酒偏香”。“酒”之“偏香”,不在于它的味,而在于它能“解忧”。“惟有酒偏香”,言外之意是说除酒以外,一切都是“臭腐”的。“人间”与“古今”连用,即空间与时间结合,横与纵交织,意谓不仅眼前的“人间”是“臭腐场”,“惟有酒偏香”,而且从古酒今,莫不如此。接着“自从来住云烟畔,直酒而今歌舞忙。”两句,情调一转,由对“人间”深深的厌恶,变为对山林隐居生活的由衷的喜悦,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云烟畔”,指词人闲居的铅山乡间别墅。这里依山临水,云烟缥缈,如世外桃源。“歌舞忙”,写词人闲适潇洒的生活和志得意满的情愫。他在闲居铅山时所作的词,多有类似语句。

  上片叙写人间是“臭腐场”,词人欲远务之,从而为下片“寻菊花”作了铺垫。下片“呼老伴,共秋光。黄花何处避重阳?”转入正题。前两句点“寻菊花”,后一句明“不见”。“老伴”,据另一阕《鹧鸪天》(翰墨诸公久擅场)的题目可知,当为“吴子似诸友”。“共秋光”,共享秋光。古人多用“秋光”来表现菊花。如杜甫《课伐木》诗说:“秋光近青岑,季月当泛菊。”张孝祥《鹧鸪天》词说:“一种浓华别样妆,留连春色酒秋光。解将天上千年艳,翻作人间九月黄。”因而“共秋光”,即隐含了“寻菊花”之意。“黄花”,即菊花。“重阳”,即农历九月初九,古人常在这天登高赏菊。结尾两句:“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秋风一夜霜。”是说菊花的开放,还得等待刮一阵秋风,落一夜严霜。这只是字面意思,实际是赞美菊花不趋炎附势而傲霜凌寒的品格。赞美菊花的这一品格,也是表明作者的品格。

  通观全篇,这首词虽写法不合常规,但作者本意不在按题作文,而在借题发挥,表现他愤世的情怀和如菊的品格。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577页

zhètiān··xúnhuāyǒuzuò--xīn

yǎnrénjiānchòuchǎngláiwéiyǒujiǔpiānxiāngcóngláizhùyúnyānpànzhídàoérjīnmáng

lǎobàngòngqiūguānghuánghuāchùzhòngyángyàozhīlànmànkāishíjiézhídài西fēngshuāng

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沛相陈珪举孝廉,太尉黄琬辟,皆不就。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吾。”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若病结积在内,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华佗字元化,沛国¹(qiáo)²也。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沛相陈珪举³孝廉,太尉黄琬辟,皆不就。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zhé)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吾。”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若病结积在内,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yú)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译文:华佗字元化,是沛国谯县人。外出到徐州求学,同时通晓几种儒家经典。沛国相陈圭推荐他为孝廉,太尉黄琬征召他,他都不去就任。华佗懂得养生的方法,当时的人认为他年龄将近一百岁,可外表还像壮年的容貌。他又精通处方医药,他给人治病,配制汤药不过用几味药,心里明了药剂的分量,不用再称重量,药煮熟就让病人饮服,告诉病人服药的注意事项,病人离开后,病就痊愈了。如果需要灸疗,也不过一两个穴位,病痛就应手消除。如果需要针疗,也不过扎一两个穴位,下针时对病人说:“针感应当延伸到某处,如果到了,告诉我。”当病人说“已经到了”,应声便起针,病痛很快就痊愈了。如果病患集结郁积在体内,应须剖开身体割除的,就饮服他的“麻沸散”,一会儿病人便像醉死一样,没有什么知觉,于是开刀后取出结积物。病患如果在肠中,就切断肠子进行清洗,再缝合腹部刀口,抹上药膏,四五天后,病好了,不再疼痛,一个月之内,就痊愈复原了。
注释:¹沛国:治相县,在今安徽,和沛县即小沛是不同的概念。²谯人:指谯县人。³举:推举,举荐。⁴就:赴任。⁵养性:养生。⁶且:将近。⁷语:告诉。⁸舍去:离去。
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杀陀。郡守子知之,嘱使勿逐,守嗔恚,吐黑血数升而愈。
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杀陀。郡守子知之,嘱使勿逐,守嗔(chēn)(huì)¹,吐黑血数升而愈。
译文:有一位郡守生病,华佗认为这人发一下大怒病就会好。于是就接受了太守很多的礼物却不给他治病,不多久就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信大骂太守。郡太守果然大怒,派人追杀华佗,太守的儿子知道内情,嘱咐使吏不要追赶。太守更加生气,接着吐出很多(数升)黑血,病就完全好了。
注释:¹嗔恚:又作嗔,指仇视、怨恨和损害他人的心理。
佗之绝技,凡此类也。太祖闻而召佗。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后太祖亲理,得病笃重,使佗专视。佗曰:“此近难济,恒事攻治,可延岁月。”佗久远家思归,因曰:“当得家书,方欲暂还耳。”到家,辞以妻病,数乞期不反。太祖累书呼,犹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检。若妻信病,赐小豆四十斛,宽假限日;若其虚诈,便收送之。于是传付许狱,考验首服。荀彧请曰:“佗术实工,人命所县,宜含宥之。”太祖曰:“不忧,天下当无此鼠辈耶?”遂考竟佗。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强,索火烧之。佗死后,太祖头风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杀此子,亦终当不为我断此根原耳。”及后爱子曹冲病困,太祖叹曰:“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强死也。”
佗之绝技,凡此类也。太祖闻而召佗。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¹,随手而差。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后太祖亲理,得病笃(dǔ)²,使佗专视。佗曰:“此近难济,恒事攻治,可延岁月。”佗久远家思归,因曰:“当得家书,方欲暂还耳。”到家,辞以妻病,数乞期不反。太祖累书呼,犹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检。若妻信病,赐小豆四十斛(hú),宽假限日;若其虚诈,便收送之。于是传付许狱,考验首服。荀彧请曰:“佗术实工,人命所县,宜含宥之³。”太祖曰:“不忧,天下当无此鼠辈耶?”遂考竟佗。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强,索火烧之。佗死后,太祖头风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杀此子,亦终当不为我断此根原耳。”及后爱子曹冲病困,太祖叹曰:“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强死也。”
译文:华佗的卓绝医技,大都像这些。曹操听说了,就召唤华佗来。曹操为头痛病所苦,每当发作,就心情烦乱,眼睛眩晕。华佗只要针刺鬲这个部位(膈俞穴),病随手就好了。不过华佗本来是读书人,用行医作为自己的职业,心里常常感到后悔(封建社会医生被视为“贱业”)。后来曹操亲自处理国事,生病很沉重,让华佗专为他看病。华佗说:“这病短时间难以治好,只有经常进行治疗,才能延长寿命。”华佗长期远离家乡,想回去,于是说:“刚收到家信,正要短期回家一趟呢。”到家后,用妻子有病做托辞,多次请假不回来。曹操多次写信召唤,华佗还是不上路。曹操非常生气,派人前往查看。如果华佗妻子确实有病,就赐给四十斛小豆,放宽假期时间;如果他虚假欺骗,就逮捕押送他回来。于是用传车把华佗递解交付许昌监狱,核实证据,本人服罪。荀彧向曹操求情说:“华佗的医术确实高明,与人的生命密切相关,应该包涵宽容他。”曹操说:“不用担忧,天下就没有这种无能鼠辈吗?”终于把华佗在狱中拷问致死。华佗临死前,拿出一卷医书给狱吏,说:“这书可以用来救活人。”狱吏害怕触犯法律不敢接受,华佗也不勉强,讨取火来把书烧掉了。华佗死了以后,曹操头痛病没有好。曹操说:“华佗能治好这种病。这小子有意留着我的病,不加根治,想用这办法来使自己显得重要。可是我不杀掉这小子,他也终究不会替我断掉这病根的。”等到后来他的爱子仓舒(曹冲的字)病危,曹操才感叹说:“我后悔杀了华佗,使这个儿子活活地死去了。”
注释:¹鬲:通“膈”。横隔膜。²笃重:十分严重。³宥之:宽松他。
春时江上帘纤雨。张帆打鼓开船去。秋晚恰归来。看看船又开。
春时江上廉(lián)纤¹雨,张帆打鼓开船去。秋晚恰归来,看看²船又开。菩萨蛮:词牌名,又名《子夜歌》《重叠金》《花溪碧》,双调四十四字,用韵两句一换,凡四易韵,平仄递转。商妇:商人的妻子。¹廉纤:细微。²看看:转眼之间。
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
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情少利心¹多,郎如年少何²!¹利心:追逐金钱利益之心。²郎如年少何:郎该怎样对那青春年少的女子呢?

  商妇问题,是利欲与人情之间矛盾冲突的一个尖锐的问题。诗词作者人人都很重感情,同时又都鄙薄利欲,因而在他们笔下就有许多描写这类题材的作品。最有代表性的,是李益的《江南曲》:“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诗中用“嫁与弄潮儿”的痴想表达商妇的痛苦,感情至为深切。江开此词虽不及李诗的含蓄隽永,但由于篇幅较长,因而对感情的剖析却更加细致。

  章法安排上,这首词前半片偏重叙事,后半片偏重抒情,层次井然,条理清晰。上半片叙述商人的丽次外出:“春时江上廉纤雨,张帆打鼓开船去。”“秋晚恰归来,看看船又开。”中间虽有“秋晚恰归来”一句,但说“恰归来”,说“船又开”,可见其间的间隔是极短暂的。因此,上半片其实就是“朝朝误妾期”的具体描述。

  下半片抒情,吐露的是商妇情绪的三个方面:“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倾诉守空房的孤独;“情少利心多”指责商人情薄;“郎如年少何”慨叹青春虚度。不过,读这首词,我们不仅要看到它条理极清楚,还应当看到它照应极严密。比如,上半片说“春时”出去,“秋晚”归来,那么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商妇是独守空房的,何况眼下“看看船又开”,这一出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些描写,实际上就是“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的最具体、最生动的反映。上半片中关于春去秋归的叙述,实际上是商人全年行踪的概括,而结尾处“郎如年少何”所抒发的青春难久的感叹,就正是一年年韶华虚度的必然结果。《七颂堂词绎》说:“古人多于过变乃言情,然其意已全于上段。若另作头绪,不成章矣。”这首《菩萨蛮》上、下两片分工明确,但下片之情全本上片,上片之事又处处含情。其布局之精巧,可谓如出天工。

  这首词的用字也很有表现力,如:首句写别离的时令气候:“春时江上廉纤雨”,春天是人们最动感情的时候,适于此时离别,已经倍觉伤神;不料又遇上“廉纤雨”,淅淅沥沥,自然更添凄凉。第三句用“秋晚”二字渲染衰飒的环境气氛,同时又正好成为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写照。另外,这一句说“秋晚恰归来”,下一句接写“看看船又开”,“恰”字同“又”字的配合,对主题的表达也极有力量。再说,“看看”二字传达女主人公在商人又将离去时的心理,使读者看到她前番离情未酬,此番分手在即时怯别的情绪,也极富形象性和表现力。又如,上半片连用两次“开船”,构成商人不断离去的气氛,下半片中“嫁郎如未嫁”、“情少利心多”两句各自形成对比,在揭不人物内心世界方面,也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宛敏灏 万云骏 钟振振 夏承焘 唐圭璋 缪钺 叶嘉莹等撰.宋词鉴赏辞典 (下册):,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08月第1版:第1801页
伤心误到芜城路,携血泪,无挥处。半月模糊霜几树。紫箫低远,翠翘明灭,隐隐羊车度。
伤心误到芜城路,携血泪,无挥处。半月模糊霜几树。紫箫低远,翠翘明灭,隐隐羊车度。
鲸波碧浸横江锁,故垒萧萧芦荻浦。烟水不知人事错。戈船千里,降帆一片,莫怨莲花步。
鲸波碧浸横江锁,故垒萧萧芦荻浦。烟水不知人事错。戈船千里,降帆一片,莫怨莲花步。

  “吊古”是古典文学中的常见题材,但值得注意的是,其中几乎又没有纯粹的“吊古”。绝大多数吊古的文字都是“借力打力”,真实目的在于“伤今”。徐灿身际乱世,这首《青玉案》中“伤今”之意尤其明显,其中的“芜城”、“伤心”、“血泪”、“人事错”等字样饱蕴沧桑。这首词应注意两点:第一,词中的“芜城”指扬州,有鲍照传世名篇《芜城赋》可以为证。从“羊车”典故(《晋书·后妃上》:“(晋武帝)常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宴寝。宫人乃取竹叶插户,以盐汁洒地,而引帝车。”)、“横江锁”典故(晋武帝时,王濬水军东下平吴,吴人在西塞山横江装设铁锁阻挡船舰)及化用刘禹锡《西塞山怀古》诗意来看,主要又凭吊金陵。扬州为长江天堑之门户,史可法守城失败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扬州十日”屠城事件,而南京又为明初都城和为南明弘光政权首都,在明清之际是牵动人心的两处“要穴”。所以,徐灿的“吊古”就格外具有着“当下性”,从而引起知识群体血泪交迸的同感,自然也就“为世传诵”(张德瀛《词徵》)。

  第二,单只题材选择的得当尚不足以令这首词成为一首名作,其成功的奥秘还在于作者交织多种意象、笔法,构建出绮丽而沉郁、细腻而大气的多元审美境界。简单说来,词上片以婉约伤感为主,而“芜城”、“半月模糊”等意象又颇沉挚开阔;下片铸语沉雄,情致悲郁,“烟月”、“莲花步”之点染又见出细腻深邃的历史情怀,因而别具一种撼人的力度。倪一擎《续名媛词话》评价此词“跌宕沉雄”、“不似绣箔中人语”也应该是着眼于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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