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玉枝头一粟黄,碧纱帐里梦魂香。”首句正面赋其形,次句据此加以引申。这两句一写实一比拟,虚实相映,既生动又让人产生美好的遐想。
“晓风和月步新凉。”在天气初凉的八月金秋,桂花便在晓风中和月光下暗暗地绽放飘香。此句描绘桂花开放的季节和四周的环境,突出了它的幽香和冷艳。
“吟倚画栏怀李贺,笑持玉斧恨吴刚。”李贺的《梦天》诗中有“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之句;在《神弦别曲》中则有“南山桂树为君死,云衫浅污红脂花”之句。吴刚:传说中的月中老人。据《酉阳杂俎》载,吴刚学仙有过,被谪月中伐桂。桂高五百尺,斧痕随斫随合。这两句就有关桂花的传说展开联想,意趣横生,此二句中一“怀”、“一恨”,无不表达出词人对桂花的珍爱之情。
“素娥不嫁为谁妆?”嫦娥美丽,但在传说中她又是一位独居月宫中的嫠妇,故词人有此问语,同时也是为了增添词的情趣。之所以提到嫦娥,因为她是月亮的化身、桂花的精魄。
这首词从字面看,是描写一女子对她游荡在外的丈夫久久不归既埋怨又难以割舍的缠绵感情。从一开头的“行云何处去”到最后的“梦里无寻处”,女主人公的情感始终在怨嗟与期待、苦闷与寻觅的交织中徘徊。作为一首优秀的闺情词,由于抒情的深刻与典型,往往容易唤起人们更广泛的联想,因而这首词中所抒发的“忠厚缠绵”之情,似乎也概括了更广泛的人生体验。
词写闺怨。上片以飘荡不归的行云,比作浪子。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这三句是闺中少妇的幽怨之词,表现出她对情郎的惦念。这里以“行云”比喻在外四处游荡的情郎,非常形象贴切。“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春将暮”字面上是指春光将尽,亦指女子的美好年华将逝,这两句为女子的自问自答之词,充满无穷悲叹:美好的春光将要逝去了,而情郎却仍不见归来。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百草千花”,用辞也典丽双关,暗中包括那些招蜂引蝶的女人,颇带鄙薄意识。“香车”,代丈夫的行踪。车子停在谁家树下,意指丈夫在谁处冶游。这样写,既切合女主人公倚楼眺望的情景,又形象鲜明,情思宛转,耐人反复寻味。
下片则写闺中少妇的孤独与凄苦,她眼含泪水,倚立楼头,不免如痴如呆,独自念念叨叨。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她想到自己的丈夫在外纵行放荡,心中是多么的悲伤呀。“泪眼”写其忧伤;“倚楼”写她对丈夫的盼望;“频独语”三字,把女主人公那种伤心欲狂的精神状态清晰地刻画出来。“双燕”两句是她的询问,她频频问那归来的双燕是否见到自己的夫君。燕子无情,怎听得懂她的言语,这一问极写女主人公之痴。
“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问燕燕无语,这令她多么惆怅,多么悲痛,心中那春愁顿时如柳絮一般,凌乱无序。这里词人以柳絮喻愁,将无形之愁具体化,极写其纷乱。“悠悠梦里无寻处”,既然他不归,她又那般惦念着他,那么便到梦里将他寻觅吧,但梦却那般悠长,令她茫然而不得寻觅。这最后两句写得千回百转,情意缠绵,形象地表达了女主人公的哀怨与痴情。
这首词连用了三个问句:“几日行云何处去?”“香车系在谁家树?”“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一次比一次问得更迫切,从而描绘出女主人公越到后来越濒近绝望的心情。这是一种层层加码式的手法。双燕尚懂得归来而人却不知,离愁被春光撩拨得像悠悠扬扬的柳絮,漫天飞舞,使你在梦里也觅不到踪迹。作者以轻灵缥缈之笔写朦胧梦境,怨而不怒,蕴藉深婉,可谓别开新境。
此词上片景起,情景交织,“泪乍收”已是伤情毕现,又接之以“遣怀”二句,点明伤感之由。“摘花销恨”中有人有己,低回惆怅。下片写眼前空寂之景。前二句以“帘影碧桃”、“屧痕苍藓”表现人去楼空的寂寞,结句又以遥遥生问表达了深深的怀念之情。
这首词为思念旧日情人而作。首句“雨歇梧桐”与“泪乍收”是什么关系呢?是表示雨和泪在同一时间停止,还是以雨停比喻泪止?不能说死。作者只是把二者并列提出,以不解解之,反而能增加一种朦胧的意境。反正“梧桐雨”和“流泪”都与离情有关。如温庭筠《更漏子》词“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元杂剧中白朴的《唐明皇秋夜梧桐雨》,都能引起读者的联想。“遣怀”二句谓为排遣愁怀反而回忆起过去的恋情,也就是摘花销恨这件风流韵事。下片由回忆回到现实。“帘影”二句写眼前所见。竹帘上映着碧桃树影,花径的苔藓上还留下她的鞋印,然而伊人已去,徒然睹物思人,增加伤感。“空留”二字透露出多少感慨和无奈。结句由看到天上弯弯的新月而联想到伊人的双眉,但不知她如今人在何处?一种刻骨相思之情跃然纸上,情深意苦。词句亦缠绵凄婉,令人惆怅。其中“帘影碧桃”和“屧痕苍藓”二句,对仗工整而典雅,亦为此词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