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句发问,初看好像问得没有道理。词人的家园在北京,任何一条大路都能通向北京,无需问得。要知道在词人心目中,因为爱妻已死,今日的家园,已非昔日的家园。也就是说,要回到昔日的家园,已无路可通。由于心中忧伤,眼前所见的青山绿水,也都染上了一片愁容,变成了残山剩水。这时凄冷的春天已过,到了初夏割麦的时节。
下片谓去年这时节开的花,在古诗词中,“花”有时专指牡丹,想必又将把新萌放,因而想起词人过去与妻子在花前月下所过的恩爱时光,但这一切已不堪回首。最后二句以议论作结,谓今年的东风,纵使能像去年的东风一样地吹,今年的花能像去年的花一样地开,而心爱的妻子再不能死而复生,过去的恩爱岁月不可能再有了。
全词写词人与妻子的再一次分别,词人在“残山剩水”的旅途之上,生发出了痛苦的相思之情。全词用的全是平淡语,结句似也无甚新意,但全都凸显词人心境的悲凉。
首联叹惜李定言与情侣分手,原本是“海燕双栖”,如今是“海燕参差”。双栖者夫妻;参差者一上一下,一生一死,一在地上,一在土下。又像卓文君说的“沟水东西流”,一东一西,变成两股水流。“同君身世属离忧”,是安慰性的话,也符合事实。李商隐一生离忧,与李定言有共同语言。这样说,缩短了两入的感情距离,冲淡了开玩笑的成分,便于对方接受。首联巧用“海燕"、“沟水"的典故,以海燕分飞、沟水各流的比喻写自己和友人的离家宦游漂泊,伤叹之情自然溢出。
颔联写两人都有类似的经历,都为此而伤心。“相携花下”,就是两人都有冶游的经历,这比“同年”更进了一步,这是共同的生活情趣。这一联写二人郁郁花下,对泣春日,用的是以乐景写悲的反衬手法,增强了感情深度。“非秦赘”与“类楚囚”则是推进一层的表现,意味自己与友人的郁闷比身为秦赘寄人篱下还惨,是象囚犯一样不自由,象囚犯一样的沉沦,语气极深沉。
颈联又回到曲江边景物,写李定言情侣去世后的凄凉。通向她居处高楼的路,由于长期无人问津,已长满青草。用“碧草”做主语,并以拟人的手法说碧草有意识,已“暗侵穿苑路”,这就更令人感伤。原来,她住在曲江边花园似的环境,如今“碧草暗侵”,园苑荒芜,一片凄凉。楼上,珠帘永垂,空无一人。有人进出,珠帘要卷起;如今人去楼空,故“珠帘不卷”了。这样的白描式的不作夸张的描写,在游戏的成分中糅进了严肃的思想,增添了诗的感伤精神。腰联以景物描写渲染荒戚的氛围。碧草葱郁,珠帘不卷,写曲江景色凄荒,就是寓国势的衰颓,以景色喻时势,写景即是言志抒情。
尾联展开想象:想象美女掩埋地下也在伤春,为此白了头。用“莫惊”这样的否定句式,反而加强了语气,作了肯定的回答。
诗题虽表明“戏作”,诗却作得十分严肃,对李定言已死去的“玉媵”,充满了深刻而真挚的同情。“莫惊五媵埋香骨,地下伤春亦白头”,写出了人类共同的悲哀。诗人把自伤身世和忧伤国势交融,情感沉郁。
本诗的前半四句,传神地绘出了一幅潇湘江上的雪景图。“玉花”化用梁昭明太子<黄钟十一明启>“玉雪开六出之花”意,形容绝妙,“卷”字见出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飞舞之态。“长空”切“天”,“汀洲”切“江”;“卷玉花”是细部的、动态的观照,“白浩浩”是总体的、静景的印象:语简而意象丰富。“雁影”句表明已届隆冬的时令,又隐用雁度潇湘的本地风光来暗示“江天”所属的地域。最妙的是第四句,它不仅补明了题面中的“暮”字,而且写出了暮雪雪景所特有的那种朦朦胧胧、半幽半明的色调与风韵。后半部分,诗人在画面中安排一名生活在巴陵地区的渔翁,这名渔翁已登返棹,“寒欲归”三字,隐透出“暮雪”的影响。“不记巴陵道”既含有大雪弥漫迷蔽江路的意味,又见出渔翁对“江天暮雪”处境的顺适。“船自流”的结果,是在视野中留下了一抹渐行渐杳的痕影;这一余韵袅袅的结尾,增添了画面的动感与纵深感,传现出“江天暮雪”全景清逸超妙的风韵。全诗首尾映照,动静相间,意境高旷。诗中的渔翁因天"寒"已登返小船,却因为大雪弥漫遮住江路,忘记了回返的道路。这位渔翁索性坐睡舟中,任凭小舟随江流漂荡。
由此可以看出渔翁对"江天暮雪"处境的顺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