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山下见荒阡,欲吊吟魂一怆然。寂寂梨花寒食雨,萧萧蒿草夕阳烟。
道场山下见荒阡,欲吊吟魂一怆然。寂寂梨花寒食雨,萧萧蒿草夕阳烟。
空林夜静闻猿啸,断碣年深借鹿眠。若把梅亭比苕水,千秋黄土总堪怜。
空林夜静闻猿啸,断碣年深借鹿眠。若把梅亭比苕水,千秋黄土总堪怜。

sūnshānréntàichūjiān怀huáizhèngzhī--tēng

dàochǎngshānxiàjiànhuāngqiāndiàoyínhúnchuàngránhuāhánshíxiāoxiāohāocǎoyángyān

kōnglínjìngwényuánxiàoduànjiéniánshēnjiè鹿miánruòméitíngsháoshuǐqiānqiūhuángzǒngkānlián

徐熥

徐熥

福建闽县人,字惟和。徐𤊹兄。万历四十六年举人。负才淹蹇,肆力诗歌。与弟徐𤊹并有才名,然𤊹以博学称,熥则以词采著。有《幔亭集》。 ▶ 123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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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jiāng)¹孤村²不自哀³,尚思为国戍(shù)轮台
译文:穷居孤村,躺卧不起,不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哀伤,心中还想着替国家戍守边疆。
注释:¹僵卧:躺卧不起。这里形容自己穷居孤村,无所作为。僵,僵硬。²孤村:孤寂荒凉的村庄。³不自哀:不为自己哀伤。⁴思:想着,想到。戍轮台:在新疆一带防守,这里指戍守边疆。戍,守卫。⁵轮台:在今新疆境内,是古代边防重地。此代指边关。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夜阑(lán)¹卧听风吹雨²,铁马³冰河入梦来。
译文: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声,就梦见自己骑着披着盔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注释:¹夜阑:夜残;夜将尽时。²风吹雨:风雨交加,和题目中“风雨大作”相呼应;当时南宋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风吹雨”也是时局写照,故诗人直到深夜尚难成眠。³铁马:披着铁甲的战马。⁴冰河:冰封的河流,指北方地区的河流。

  这首诗以“痴情化梦”的手法,深沉地表达了作者收复国土、报效祖国的壮志和那种“年既老而不衰”的矢志不渝精神,向读者展示了诗人的一片赤胆忠心。

  诗的开头两句“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低卧,直挺挺地躺着,意思是说年老力衰,作者当时已68岁。孤村,荒僻的小村,指作者的故乡山阴。戍,是守卫的意思。轮台,是汉代西域地名,在今新疆轮台县,这里是借指宋朝北方边防据点。两句的意思是说: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躺在这荒僻的小村庄里,但是我并不为自己的艰难处境而哀伤,我还想着为国家去守卫北方边疆。“僵卧孤村不自哀”叙述了作者的现实处境和精神状态,“尚思为国戍轮台”是对“不自哀”这种精神状态的解释,前后照应,形成对比。

  “僵、卧、孤、村”四字写出了作者此时凄凉的境遇。“僵”字写年迈,写肌骨衰老,“卧”字写多病,写常在床蓐;“孤”字写生活孤苦,不仅居处偏僻,而且思想苦闷,没有知音;“村”写诗人贫困村居,过着荒村野老的凄苦生活。四字写出了作者罢官回乡后处境寂寞、窘迫、冷落的生活现状。笼罩着一种悲哀的气氛,让人十分同情。但接下去“不自哀”三字情绪急转,又现出一种乐观豪放之气。诗人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感到悲哀,贫病凄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悲哀之处;诗人自己尚且“不自哀”,当然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但他需要理解,理解他终生不渝的统一之志,理解他为这个壮志奋斗的一生,理解他的满腔热血、一颗忠心,就是“尚思为国戍轮台”的精神状态。

  这两句诗是诗人灵魂和人格的最好说明,山河破碎,国难当头,自有“肉食者谋之”,诗人不必多此一举。另外,诗人正是因为“喜论恢复”、热心抗敌才屡屡受打击,最后才罢官闲居的。作为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他一生问心无愧,对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今后国运如何他可以毫不负责。其次,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诗人作为年迈多病的老人也已不能承担报国杀敌的义务了。作为一个既无责任也无义务的七旬老人仍有“为国戍轮台”的壮志,这就让人肃然起敬慷慨扼腕。相比之下,那些屈辱投降的达官贵人和苟且偷生的人,他们承担着责任和义务却无心复国,显得渺小和可鄙。

  “夜阑卧听风吹雨”紧承上两句。因“思”而夜阑不能成眠,不能眠就更真切地感知自然界的风吹雨打声,由自然界的风雨又想到国家的风雨飘摇,由国家的风雨飘摇自然又会联想到战争的风云、壮年的军旅生活。这样听着、想着,辗转反侧,幻化出特殊的梦境——“铁马冰河”,而且“入梦来”反映了政治现实的可悲:诗人有心报国却遭排斥而无法杀敌,一腔御敌之情只能形诸梦境。“铁马冰河入梦来”正是诗人日夜所思的结果,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英雄气概。这也是一代志士仁人的心声,是南宋时代的民族正气。

参考资料:
1、 高安炜·《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论两篇·2012年·广西师范学院
2、 缪钺 等 .宋诗鉴赏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7 :984-985 .

shíyuèfēngzuò ·èr

yóu sòngdài 

jiāngcūnāi shàngwèiguóshùlúntái 
lántīngfēngchuī tiěbīngmènglái 
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于俎,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君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
¹,公²将如³观鱼者。臧(zāng)(xī)(jiàn)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谏材不足以备器用¹⁰,则君不举¹¹焉。君将纳¹²民于轨物¹³者也。故讲事以度(duó)¹⁴轨量¹⁵,谓之‘轨’;取材以章¹⁶物采¹⁷,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qì)¹⁸行,所以败也。故春蒐(sōu)¹⁹夏苗²⁰秋狝(xiǎn)²¹冬狩(shòu)²²,皆于农隙(xì)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²³,入而振旅²⁴,归而饮至²⁵,以数军实²⁶。昭²⁷文章²⁸,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²⁹于俎(zǔ)³⁰,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君不射³¹,古之制也。若夫山林³²川泽³³之实,器用之资³⁴,皂(zào)³⁵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
译文:春天,隐公准备到棠地观看渔民捕鱼。臧僖伯进谏说:“凡是物品不能用到讲习祭祀军事等大事上,或者所用材料不能制作礼器和兵器,那么,国君就不要亲自去接触它。国君是把民众引向社会规范和行为准则的人。所以,讲习大事以法度为准则进行衡量,叫做‘轨’,选取材料制作器物以显示它的文彩,叫做‘物’。事情不合乎轨物,叫做乱政。屡屡乱政,这就是所以败亡的原因了。所以,春夏秋冬四季的狩猎活动,都是在农闲时节进行,并(借这个机会)讲习军事。每三年演练一次,回国都要对军队进行休整。并要到宗庙进行祭告,宴饮庆贺,清点军用器物和猎获物。(在进行这些活动的时候,)要(使车马服饰旌旗等)文彩鲜艳,贵贱分明,等级井然,少长有序:这都是讲习大事的威仪啊!鸟兽的肉不能拿来放到祭祀用的器具里,皮革牙齿骨角和毛羽不能用来制作军事器物,这样的鸟兽,君主就不会去射它,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啊!至于山林川泽的物产,一般器物的材料,这都是仆役们去忙活,有关官吏按职分去管理的事,而不是君主所应涉足的事。”
注释:¹春:指鲁隐公五年(前718)春季。²公:指鲁隐公。(公元前722年—公元前712年),在位十一年。按《春秋》和《左传》的编著体例,凡是鲁国国君都称公,后边《曹刿论战》等篇均如是。鲁国是姬姓国,谏开国君主是周公旦之子伯禽,谏地在今山东西南部。³如:往。⁴棠:也写作唐,鲁国邑名,在今山东鱼台县东。⁵鱼:通“渔”,动词,捕鱼。⁶臧僖伯:鲁孝公之子鲁惠公之兄鲁隐公之伯父,名彄(又作“驱”“弓区”)(kōu),字子臧,封于臧(今郯城县),伯为排行,僖是谥号。丗本:孝公生僖伯彄,彄生哀伯达(臧哀伯或臧孙达),达生伯氏缾,缾生文仲辰(臧文仲),辰是臧僖伯曾孙。⁷讲:讲习,训练。⁸大事:指祭祀和军事活动等。⁹材:材料,原料。¹⁰器用:指祭祀所用的器具与军事物资。¹¹举:指行动。¹²纳:纳入。¹³轨物:法度和准则。¹⁴度:计量。¹⁵量:轨则,法度。¹⁶章:通“彰”,彰明,发扬。¹⁷采:物之有华饰者又彩色也,五彩相间曰采。¹⁸亟:多次,屡次。¹⁹春蒐:指春天打猎。蒐,搜寻,谓搜寻不产卵未怀孕的禽兽。²⁰夏苗:指夏天打猎,谓捕猎伤害庄稼的禽兽。²¹秋狝:指秋天打猎。狝,杀,谓顺秋天肃杀之气,进行捕猎活动。²²冬狩:指冬天打猎。狩,围守,谓冬天各种禽兽都已长成,可以不加选择地加以围猎。按:“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云云,说明我们的先民在狩猎活动中已有生态平衡意识,也同时说明大凡有组织的狩猎活动,都带有军事演习的性质,并不单单是为狩猎而狩猎。²³治兵:指练兵比武等军事演习活动。²⁴振旅:整顿部队。²⁵饮至:古代的一种礼仪活动。凡盟会外交和重大军事行动结束以后,都要告于宗庙,并举行宴会予以庆贺。²⁶军实:指军用车辆器物和战斗中的俘获等。²⁷昭:表明。²⁸文章:服饰旌旗等的颜色花纹。²⁹登:装入,陈列。³⁰俎:古代举行祭祀活动时用以盛牛羊等祭品的礼器。³¹射:激矢及物曰射。³²山林:材木樵薪之类。³³川泽:菱芡鱼龟之类。³⁴资:材资也。³⁵皂隶:本指奴隶,这里指做各种杂务的仆役。
公曰:“吾将略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
公曰:“吾将略(lüè)¹焉。”遂往,陈²鱼而观之。僖伯称疾³不从。
译文:隐公说:“我准备到那里去巡视。”于是就去了(棠地),让渔民把各种渔具都摆出来捕鱼,他在那里观赏。僖伯推说有病没有随同前往。
注释:¹略地:到外地巡视。²陈:陈设,张设也。³称疾:推说有病。(注意:古代分言“疾”和“病”,轻者为“疾”,重者为“病”。)
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远地也。
¹曰:“公矢²鱼于棠(táng)。”非礼也,且言远地也。
译文:《春秋》上说:“隐公在棠地陈设渔具。”(这是说他棠地观鱼这一行为)不合礼法啊,并且说他去的地方远离国都。
注释:¹书:指《春秋》。²矢:通“施”,实施,陈设。这一句的意思是:隐公在棠陈列渔具。

  读罢此文,读者也许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鲁隐公作为一国之君,到棠地看看渔民怎样捕鱼,有什么了不得,也值得这位臧大夫大惊小怪,还要苦口婆心、掰开揉碎地讲那么多大道理?难道国君连这点自由也没有吗?马克思主义认为:分析、考察和认识任何一种历史现象,都必须把该历史现象放回到产生它的历史环境中去。臧僖伯之所以谏阻隐公到棠地观鱼,是因为隐公这一活动,不符合那个时代一个国君应该遵循并身体力行的行为规范。不符合,就会“乱政”;而屡屡“乱政”,就会导致国家的败亡。况且,隐公远离国都,到棠地观鱼,并非为了体察民情,更不是与民同乐,而仅仅是他本人的一种游乐活动。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对臧僖伯的谏言说一个“不”字,最后不得不以“吾将略地焉”为借口,坚持到那里寻乐去。

  这篇谏辞的最大特点,是紧紧围绕着一个“礼”字展开劝谏,从观点到为阐明观点所举述的诸多理由及作为论据的事物和行为,都没有稍稍离开这个“礼”字。也就是说,没有稍稍离开制约当时国君行为的规范和准则。另一个也很明显的特点是,劝谏的缘起虽然是“公将如棠观鱼”,劝谏的直接目的也是阻止隐公“如棠观鱼”,但谏辞中对此事却不着一语。这不单单是婉言法,更重要的是,这种表达法反映出进谏者进谏的着眼点,并不在于隐公“如棠观鱼”这一具体行为,而是当时的整个礼制。如果隐公听了臧僖伯这番谏辞明白了“礼”对他的制约性,“如棠观鱼”这种“非礼”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zāngjiànguān

zuǒqiūmíng xiānqín 

    chūn gōngjiāngtángguānzhě zāngjiànyuē  fánjiǎngshì cáibèiyòng jūnyān jūnjiāngmínguǐzhě jiǎngshìduóguǐliàng wèizhī guǐ  cáizhāngcǎi wèizhī   guǐ wèizhīluànzhèng luànzhèngxíng suǒbài chūnsōu xiàmiáo qiūxiǎn dōngshòu jiēnóngjiǎngshì sānniánérzhìbīng érzhèn guīéryǐnzhì shǔjūnshí zhāowénzhāng míngguìjiàn biànděngliè shùnshàozhǎng wēi niǎoshòuzhīròudēng  chǐ齿 jiǎo máodēng jūnshè zhīzhì ruòshānlínchuānzhīshí yòngzhī zàozhīshì guānzhīshǒu fēijūnsuǒ  

    gōngyuē  jiānglüèyān  suìwǎng chénérguānzhī chēngcóng 

    shūyuē  gōngshǐtáng  fēi qiěyányuǎn 

餐霞卧旧壑,散发谢远游。
餐霞¹卧旧壑(hè),散发²谢远游。
译文:远游归来,回到故山,散发卧壑吞食霞气。
注释:¹餐霞:指不入仕且与世俗不合之人。²散发:乱发纷披。
山蝉号枯桑,始复知天秋。
山蝉号枯桑,始复知天秋。
译文:山里寒蝉在枯桑枝上号叫,这才知道已经是秋天了。
朔雁别海裔,越燕辞江楼。
(shuò)雁别海号¹,越燕辞江楼²
译文:北方的大雁告别了海滨,南方的燕子辞别了江楼,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
注释:¹朔雁句:朔,刘本、朱本俱作胡。雁,敦煌残卷作鸿。海号,海边。²越燕句:王本注:“越燕,今之紫燕。”句亦含悲。
飒飒风卷沙,茫茫雾萦洲。
(sà)飒风卷沙,茫茫雾萦(yíng)洲。
译文:飒飒秋风卷起沙瀑,苍苍茫茫的沙雾笼罩江洲。
黄云结暮色,白水扬寒流。
黄云结暮色,白水扬寒流。
译文:黄云漫天,暮色苍莽,江中白水扬起寒流。
恻怆心自悲,潺湲泪难收。
恻怆(chuàng)心自悲,潺湲¹泪难收。
译文:心中恻怆之情油然而生,泪水如涌泉潺湲不尽。
注释:¹潺湲:《楚辞·九歌·湘君》:“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悱恻。”王逸注:“潺湲,流貌 。”
蘅兰方萧瑟,长叹令人愁。
(héng)兰方萧瑟¹,长叹令人愁。
译文:山里蘅草兰花已经萧瑟凋零,为此长叹不已,令人哀愁不尽。
注释:¹蘅兰句:蘅,杜蘅。
这是一首很好的秋思之作,对仗工整,文辞古雅,韵律性强,表现了作者在远游归家的途中,见到江上一派深秋的景象,而产生的悲秋情绪。全诗的大意是:我这不合世的餐霞之人卧于旧壑,因病在床乱发纷披再也不能远足行游。听到山蝉在枯桑上哀叫,才知又是时秋。此时北方的鸿雁应是离开了海滨,南方的紫燕也该辞别了江楼。萧萧秋风卷起了尘沙,茫茫云雾萦绕着江洲。天边黄云结成了暮霭,河中的白水扬起了寒流。我如此潦倒心中凄怆悲伤,泪流不住难以止收。蘅兰君子正在凋残,只令人以长叹表露哀愁。
汝不闻秦筝声最苦,五色缠弦十三柱。
汝不闻秦筝¹声最苦,五色²缠弦³十三柱
译文:你没听说秦筝声音最苦,五色琴弦缠着十三琴柱。
注释:¹秦筝:古秦地(今陕西弦带)产的弦种弦乐器。筝,弦种弦乐器。²五色:涂成五色。³缠弦:将弦缠在筝上。⁴十三柱:十三根缠弦的支柱。
怨调慢声如欲语,一曲未终日移午。
(yuàn)调慢声如欲语¹,弦曲未终日移午。
译文:曲调幽怨缓慢如泣如诉,一曲尚未弹完天已近午。
注释:¹如欲语:好似向人倾诉。
红亭水木不知暑,忽弹黄钟和白纻。
红亭水木不知暑(shǔ)¹,忽弹黄钟和白纻。
译文:红亭池水树木不觉暑气,秦筝忽又弹起黄钟白纻。
注释:¹不知暑:不觉有暑天的炎气。
清风飒来云不去,闻之酒醒泪如雨。
清风飒(sà)来云不去¹,闻之酒醒泪如雨。
译文:清风飒飒云彩停留不动,客人醒过酒来泪下如雨。
注释:¹云不去:云彩为秦筝声吸引而不愿离去。
汝归秦兮弹秦声,秦声悲兮聊送汝。
汝归秦兮弹秦¹声,秦声悲兮聊²送汝³
译文:你归秦地为你弹奏秦声,秦声悲哀啊,送你上路。
注释:¹秦:指地处秦地的长安。²聊:聊以,姑且。³汝:你。

  这首诗以秦筝为题作歌写送别。全诗可分为三层。

  诗的前四句主要写秦筝的音调特色。以“汝不闻”点明此歌乃是为肖正而作,并且强调秦筝,引起全诗,“苦”,概括了秦筝声调的特色。次句又以秦筝构造的复杂暗示曲调将不同寻常。三、四两句则具体写秦筝的声音特色,先直接写声调的幽怨沉缓,然后又以时间的推移写曲调的悠远绵长,人们预知秦筝将奏出动人的曲子。

  诗的次四句写送别时弹奏秦筝。先点明水绕树合的红亭,是送别的环境,也是弹筝的环境。次点出所弹曲调为《黄钟乐》和《白芝曲》。然后集中写秦筝的音乐效果:清风飒飒而来,浮云停滞不动。“飒”,透露出凄怨,“云不去”反映出缠绵难舍。这两句不仅用自然界的景物形象写出秦筝之声,而且以物之尚且有知’,衬托了人之不能无感,遂有“闻之酒醒泪如雨”一句,来写秦筝声引起的惆怅别情。

  诗的最后两句点明“送”字。归秦地而作秦声,歌题是恰切的。结尾“汝”字与开头“汝7字相呼应,强调“送汝”,而一个“悲”字呼应开头的“苦”字,写出借秦筝传达出的悲苦不忍别离的心情。其中似也包含着弃置州县,难以归京的苦闷。

  这首诗情调悲切婉转,催人泪下,韵脚也低沉凝重,突出地表达了诗人送别时凄怆悲苦的心绪。

参考资料:
1、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11月第1版:316-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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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īqíndànqínshēngqínshēngbēiliáosòng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司马错欲伐蜀,张仪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
司马错¹与张仪²争论于秦惠王前,司马错欲伐蜀(shǔ),张仪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
译文:司马错和张仪在秦惠王面前进行了一场争论。司马错要攻打蜀国,张仪说:“不如攻打韩国。”秦惠王说:“我愿听听你的意见。”
注释:¹司马错:秦将,公元前316年率兵伐蜀,前301年再次出蜀平定叛乱。²张仪:魏国贵族后代,战国时著名纵横家。秦惠王(即秦惠文王,前337年至前311年在位)十年(前328年)为秦相,曾以连横政策游说各国,有功于秦,封武信君。
对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轘辕、缑氏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今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敝兵劳众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去王业远矣。”
对曰:“亲魏善楚,下兵¹三川²,塞轘(huàn)(yuán)、缑(gōu)³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dǐng)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今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róng)(dí)⁵长也,敝(bì)兵劳众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去王业远矣。”
译文:张仪回答说:“应先与魏、楚两国表示亲善,然后出兵三川,堵塞辕、缑氏两个隘口,挡住通向屯留的路,让魏国出兵切断南阳的通路,楚国派兵逼近南郑,而秦国的军队则攻击新城和宜阳,兵临二周的近郊,声讨周君的罪行,(随后)乘机侵占楚、魏两国的土地。周王室知道已经不能拯救自身,一定会交出九鼎和宝器。我们占有了九鼎,掌握地图和户籍,挟持周天子,用他的名义来号令天下,天下没有敢于违抗的,这就能建立王业了。如今,蜀国是西边偏僻(落后)的国家,戎狄为首领。攻打蜀国,会使士兵疲惫,使百姓劳苦,却不能以此来建立名望;即使夺取了那里的土地,也算不得什么利益。我听说:‘争名的要在朝廷上争,争利的要在市场上争。’现在的三川地区和周王室,正是整个天下的大市场和朝廷,大王不去争夺,反而与那些野蛮的人争夺名利,这就离帝王之业远了。”
注释:¹下兵:出兵。²三川:指当时韩国境内黄河、伊水、洛水三水流经的地区,在今河南省黄河以南、灵宝市东部一带。³轘辕、缑氏:当时的两个军事要地。⁴二周:指战国时周室分裂而成的两个小国东周、西周。东周都城在今河南省巩义市西南,西周都城在今河南省洛阳市西。⁵戎狄:古代对西部落后少数民族的泛称。
司马错曰:“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诸侯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两附,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臣请谒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韩,周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则必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谓危,不如伐蜀之完也。”
司马错曰:“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而有桀(jié)(纣)之乱¹。以秦攻之,譬(pì)如使豺(chái)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shàn)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诸侯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两附,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臣请谒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韩,周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则必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谓危,不如伐蜀之完也。”
译文:司马错说:“不对。我听到过这样的话:‘想使国家富庶,一定要扩大他的领地,想使军队强大的一定让他的百姓富足,想建立王业的一定要广布他的恩德。这三个条件具备了,那么,王业就会随之实现了。’现在大王的土地少,百姓贫困,所以我希望大王先从容易办的事做起。蜀国是西边偏僻的国家,以戎狄为首领,而且有像桀、纣一样的祸乱。用秦国的军队前往攻打,就如同用豺狼驱赶羊群一样。得到它的土地,能够扩大秦国的疆域;得到它的财富,能够使百姓富足,整治军队又不伤害百姓,蜀国已经归服了。因此,夺取了蜀国,但天下人不认为我们暴虐;取尽了蜀国的财富,诸侯国也不认为我们贪婪。这就是说,我们用兵一次,就能名利双收,还能得到除暴、平乱的好名声。如果现在去攻打韩国,胁迫周天子,胁迫周天子必然招致坏名声,而且不一定有利,又有不义的名声。去进攻天下人都不希望进攻的地方,这是很危险的!请允许我讲明这个缘故:周王室,现在还是天下的宗室;韩国,是周国的友好邻邦。如果周天子自己知道要失去九鼎,韩王自己知道要丧失三川,那么,两国一定会联合起来,共同采取对策,依靠齐国和赵国,并且向楚、魏两国求援,以解除危难。把九鼎送给楚国,把土地送给魏国,大王是不能阻止的。这就是我所说的危险,不如攻打蜀国那样万无一失。”
注释:¹有桀纣之乱:以夏桀商纣之乱喻指巴蜀之乱。当时蜀王封其弟于汉中,号苴侯。苴与巴国交好,而巴与蜀为敌国。于是蜀王伐苴侯,苴侯奔巴。蜀又伐巴,苴侯求救于秦。
惠王曰:“善!寡人听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秦益强富厚,轻诸侯。
惠王曰:“善!寡人听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suì)定蜀,蜀主更号为侯,而使陈庄¹相蜀。蜀既属,秦益强富厚,轻诸侯。
译文:秦惠王说:“很对。我采纳你的意见。”结果,出兵进攻蜀国。十月夺取了那里的土地,然后平定了蜀国。蜀国的君主改称为侯,秦国派遣陈庄去辅佐蜀侯。蜀国归附以后,秦国就更加强大富庶,看不起其他诸侯国了。
注释:¹陈庄:秦臣。公元前314年任蜀相。

  这是记叙战国时秦国关于外交军事的一交论争,是秦惠王进行军事扩张,推进王业的军事论辩。秦相张仪主张伐韩,秦将司马错主张伐蜀,二人针锋相对,各陈己见。

  文章先列张仪的观点。首先,张仪认为伐韩可分三步:第一,亲善魏,楚,出兵三川,扼住轘山和缑氏山的出口,挡住屯留的通道;第二,由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牵制韩军,秦军乘机直逼二周郊外,声讨周天子之罪,迫其交出象征王权的九鼎宝器;第三,拥九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就王业。其次,张仪驳司马错伐蜀之论。认为蜀地偏远,劳师乏众,不足以成威名,也不足以得厚利。而创建王业的关键之地在三川,周室,伐蜀离成功之业太远,不宜采用。

  针对张仪之论,司马错斩钉截铁地用王不然”二字进行反驳,然后也分三步论证伐蜀的理由。第一,从宏观上提出建立王业的三条件,即地广物丰,兵强民富,博德广施。而秦地小民贫,尚不具备成就王业的条件,宜从易处着手,增强国力;第二,蜀有桀,纣之乱,易攻易伐,用兵不伤众,取其地可广域富民,道义上还可获得禁暴平乱之名,一举数得,既有利又师出有名,不会引起诸侯国的反对;第三,伐韩不可行。伐韩未必有利,又有挟天子的恶名,势必迫使各诸侯国联合抗秦,使秦处于危险的境地,故伐蜀是为上策。

  两人观点迥异,但从论辩中可看出:张仪的主张多主观唯心的空想,诸如魏,楚是否同秦国友善,是否愿出兵牵制韩军;尤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国是否臣服,均是不可知因素。司马错是从实际出发,知己知彼,提出积极稳妥的办法,既能发展壮大自己,又能在舆论上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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