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前两句写秦淮河秋季的景物,后两句则写柳枝不能留住行人来减少人间别离之苦而柳絮飞舞如雪却使谢道韫咏出佳句。全诗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用典贴切而颇具情韵。
这是一首咏秋柳的诗,全诗不着一个“柳”字,而句句蕴含着柳树的风韵。
此诗前两句写秦淮河的景物:栖息在枝头的乌鸦,伴着秦淮河的流水,点缀着秋天的风光,它们都深深恋爱着这里的几行萧瑟稀疏的树。“萧疏”与“秋光”照映,“栖鸦”和“树”关联,使前后句紧密扣合,因而呈现诗人笔端的是一幅深秋萧条凄冷的画图。其中,前句写柳树的特性:“栖鸦”明写鸟而暗点树,以实带虚的手法点出了薄暮中乌鸦栖宿的树;“流水”看似泛指而特指秦淮河。“栖鸦流水”,虽不明言柳树,但已写出柳树常生长在河边的特性。这样写,较之直言“河边柳”来,不仅含蓄,而且静中有动,增加生气。也正是这些上有栖鸦,下依秦淮的柳树,装点金陵,为秋色增辉。后句则点染秋柳的萧疏之态:萧疏是秋柳的特征——秋柳既不像春柳那样金碧染两、临风起舞,也不像夏柳那样繁枝拂地、密叶藏莺,而是落叶纷飞、意态萧疏。但诗人对此并没有精雕细绘,只是以疏荡的笔触,略加点染而已。这种艺术情趣,与秋柳的萧疏风姿互相映衬,相得益彰。
后两句则写柳枝不能留住行人来减少人间别离之苦而柳絮飞舞如雪却使谢道韫咏出佳句。其中,前句反用前人诗意,偏说“不与行人绾离别”,点明秦淮河畔的秋柳只是供人赏玩而不为人攀折赠别。其中,“不与”两字,不仅翻出了新意,而且用拟人的口吻,增添了一层情韵。后句则是谢道韫咏雪的典故和李白的诗句的结合,写收条通过联翩浮想,展望秋柳的未来:秋柳到了第二年,也将枝繁叶茂,飞絮蒙蒙,而且象瑶台雪花一样地散发出香气来。
全诗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用典贴切而颇具情韵。
词的上片,用“记神京”开篇,化实为虚,回忆当年故都“柳绿花红”的繁华景象和自己裘马清狂、“解衣沽酒”的浪漫生活。下片以“到如今”过渡,由虚入实,描绘汴京沦陷以后“满目飞蓬”的衰败现实和词人凄凉悲怆的心情。全词没有一句议论、抒情之语,但字里行间尽显忧伤之情,含蓄蕴藉,感慨深沉,读之令人黯然。
词的上片以“记”字领起,统领始终。“神京”二字点明感怀对象。繁华地,旧游踪“二句,前句概括性也介绍了京都,后句词人便把自己引入作品之中,表明了他与京都的密切关系。这三个短句构成上片的第一段落,为后面描绘和抒情准备好了铺垫。
“正御沟、春水溶溶”以下,作者紧扣“春”字进行描绘。摹写了自然景物。其中,“御沟”标志宫庭之所在,承接前面的“神京”而来。流淌在御词里明净的春水。由此可以想象那生机勃勃的草木,而这一切都引发了京师人士无限的游春意。
从“平康巷陌”到歇拍的“柳绿花红”,是上片的第三段落。“平康巷陌”,本指歌女聚居之地,这里还指秦楼楚馆、酒肆茶坊、勾栏瓦市等游乐场所。
“绣鞍金勒”句说的是那些“章台走马”的男子,“解衣沽酒”句概写他们的游乐。“柳绿花红”应当是指代城市中献伎的女子。她们穿红着绿,正是所谓“柳绿花红”。而“平康巷陌”则是以这些人为主体的。在宴饮场中,文娱之所,她们是免不了的。因此,此词在“醉弦管”之后,立即补上“柳绿花红”一句点明那些女子正在献艺。这一段落重在写京都市人游冶及宴钦等方面的情景,通过这寥寥数笔,读者便可以想见当时国泰民安。
词的下片笔锋一转,情调随之而变。起首的“到如今”三字,与上片中的“记”字相呼应,它把词人的神思再度拉回现实。“嗟往事、梦魂中”六字,引发上面蕴蓄的势态,于是,此时的衰败与昔日的繁华便在这里得以绾合。这是六个沉重的字眼,那些令人沉醉的“前事”只能在“梦魂”之中得以出现,这当然是令人伤痛的事情,所以词人在“前事”上更着一“嗟”字,充分表现了苦楚之情。“馀霜鬓”三字,承接前事已成空而来。虽然,这里作的陈述,极为客观,但它的内中却饱含着词人的万般无奈与无限的悲哀。这几句为下片的第一个段落,在这里,词人运用了实事虚写的方法,使其情感更为浓厚。由此,全词转向深入,全词的中心也因此自然推出,即作者过京师之“感怀”。
“但寒烟”至全词的结束,为下片的第二个段落。重在写词人所见,以景物渲染气氛,为抒情服务。“但”字一直贯穿到底,引出此时所见之景:有映入眼帘的唯有漠漠的寒烟和瑟瑟凉风中飘飞的蓬草;昔日的殿宇徒然伫立,而那当年喧嚣的百官朝拜之所,天子臣子议政之庭,早已渺无人迹;苍茫的暮色中,唯见寒笳悲吟声中惊飞的塞雁;依然是昔日拂面的东风,可是,它们此时送来的却只有那说有出、道不尽的凄寂与酸楚。
这首词在写作上颇具特色,它主要是以多方面的对比来抒发词人的情感。纵观整首词上下片,读者可以清楚地认识这一点。首先,上片以“记神京”引起,下片以“到如今”发端,它们分别贯穿了上片和下片的始终,从而形成了鲜明地、在跨度地对比。就全词所展示的景象来看,是昔日京师宴乐与此时寒笳凄厉、哀鸿长鸣的边塞形成的鲜明对比。在这种强烈的大起大落中,作者的黍离之悲、伤痛之情得以充分地表现。其次,从用笔上看,全词写得比较徐缓。但由于作者在上下片中摄取不同景物和注入不同的情感,这种徐缓所起的作用也有差异。就上片来看,它用于较为平实的铺写中,从而表现出一种欢乐惬意的情绪。而当它用于下片的以虚写为主、且更加深刻的描写中时,这种徐缓便将词人的痛楚之情增浓变厚了。最后,就全词的着色来看,虽然同是写春天的景象,但词的上片明丽柔和,而下片更偏重于凄迷冷寂。它们与词人所要表现的情感相吻合起到了衬托和渲染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