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宫女王昭君远嫁匈奴单于呼韩邪的故事,因为故事精彩、寓意丰富,自汉代以来就在民间广泛流传,不仅赢得了老百姓的喜爱,也成为历朝历代文人墨客经久不衰的一个创作题材。千百年来,产生了许多动人的民间传说,而且以王昭君故事为题材创作的诗歌、小说、戏剧也多得数不清。唐朝大诗人李白的《王昭君二首》,就是这方面有代表性的作品。
公元752、753年(唐天宝十一、二年)间,李白继幽州之行又有一次漠北之行,他离开幽州南下魏郡又沿太行北上,入河玉道,至云中郡,而后北行至单于都护府凭吊昭君墓,写下《王昭君二首》。因为对于昭君出塞,李白满怀惋惜之情,所以诗歌通篇都弥漫着一种伤怀、伤感的气氛。
第一首诗一开头就用一个“月”字,来烘托昭君远嫁匈奴的伤感主题:中原汉家的月亮,那光华跟随着远嫁匈奴的昭君。然而她一踏上通往玉门关的路,就如同去了天涯,永不回归。“月”在这里既代表家乡的月亮,也代表故乡、故国。然而一个小小的玉门关,竟会把这一切无情阻隔。回望家乡那轮圆月,就要在眼前永久消失,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不能不让人平添几分惆怅。
接着诗人又以“月”字发出忧伤的慨叹:汉家的月亮到了明天又会从玉海升起,但昭君西嫁,却是一去不返。这种别离,让诗人既感到无奈,又感到无望,所以更加重了忧伤的思绪。诗人又提到了燕支山,在诗人看来,匈奴那里的燕支山,终年酷寒,不生草木,只有落雪作花,所以诗人想象,昭君嫁到匈奴,就连曾经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憔悴衰老,埋没在黄沙滚滚的塞外。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却是汉代后宫的画师,昭君她生前没有黄金送给后宫的画师,死后也只留下一座青冢,令后人凭吊,扼腕叹息。
关于“枉图画”,有一个传说,昭君曾作为掖庭待诏,被选入汉元帝的后宫。当时其他宫女为了早日博得恩宠,都用黄金贿赂宫廷画师毛延寿,希望把自己画美,被皇上选中。独有王昭君自恃貌美,不愿行贿,所以毛延寿便在她的画像上点上丧夫落泪痣。昭君便被贬入冷宫三年,无缘面君。把昭君所谓的“悲剧”和宫廷画师相联系,尽管有些牵强,却更能加深悲伤的主题。
第二首诗写昭君拂净了马鞍,流着眼泪上马向西而去.。“今日”还是汉朝的宫里人,“明朝”就是匈奴单于的妻妾了。按照丁启阵先生的说法,当诗人到写第二首时,似乎情无以堪,只能勉强完成一首五言绝句,不同于第一首的五联十句。
昭君出塞的故事,历来都被人写作多种主题。李白的这两首诗尽管走的是悲悯伤情路线,读来仍然让人伤怀、感动。
李好古过维扬时写的这首《江城子》,此外,词人把自己不能“馘名王,扫沙场”(馘,杀敌后割取左耳以计功)的原因,归结为“欲上治安双阙远”(治安,贾谊曾作《治安策》评议的时政。双阙,指代朝廷),等于说兴亡的关键、维扬屡遭破坏的根子,都因为统治者不纳忠言。这种尖锐态度和批判精神,在同代词人中也是少见的。
这首词在写法上注意了两个结合。一个是写景与抒情结合。词中写景的地方只有四句:“平沙浅草接天长,路茫茫”、“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即仅仅是沙、草、天、路。这些单调的景物,为读者展现了维扬劫后的荒凉。再说,作者又逐次为它们加上“平”“浅”“长”“茫茫”等修饰语,从而共同组成一幅辽远、凄迷的图画,正好象征着作者惆怅的心情。“昨夜波声”一句表面写波涛,背后却有一个在扬州的某一间屋子里听着波声久久不能入睡,想起无限往事的人儿。把这一句同“洗岸骨如霜”放在一起,夏承焘说:“ 两句写夜间听到波声拍岸,使人激奋而气节凛然。”(《唐宋词选注》)则景中之情就更为显著了。
还有一个伤今与怀旧的结合。这首词目睹扬州破败景象,痛悼国家不幸,这是“今”;可是词篇中又有“几兴亡”一句,接下去还有“兴古英雄成底事”,这是“旧”。有了历史旧事的陪衬,眼前的感慨变得越发深沉幽远;相反,由于当前维扬的变故,兴年的兴亡也变得越发真切。同时这一句也奠定了下片的基调,暗示自己也像历史上的无数英雄一样,壮志难酬,只能“徒感慨,漫悲凉”。下半阕开头五句写自己少年时的志向。词人年轻时就有降服中行说(汉文帝时宦者,后投匈奴,成为汉朝的大患)和“馘名王,扫沙场”的雄心壮志,甚至象祖逖的样子,在中流击楫,立下报国誓言。这样,有兴古、少年时、目前三个时间层次的结合,词篇抒情的背景就非常开阔,作者因国事而生的忧虑也就特别深广。(李济阻)
这首词直接写到维扬的是前面五句和最末两句。前五句写见闻,结尾处点维扬,全词自然构成一个整体,中间的感慨部分则正好处在包孕之中,这样能使结构紧凑,抒情集中,应该是作者精心安排之作。
这首小令虽说只有短短四句,但曲家却以清丽的语言,为读者创造出妙趣横生的艺术境界。在作者笔下,吴国良技艺高超,箫音低回清婉。倪瓒泛舟江上,听其吹奏。箫声空灵辽远,如幻如真。那江中晃动之月影,朦胧缭绕之春雾,均为吴郎精妙绝伦的洞箫演奏布置了浓重的令人神往的艺术欣赏氛围。这美妙的箫音,会招致娥皇与女英前来鼓瑟呢,云水之间,声音由远而近,似乎是神女的环佩在轻摇、碰撞,是那么玲珑动听,女神真的眷顾,闻箫声而来。
当然,这样的想象终归只能是想象。作者的意图,一是对友人技艺由衷的赞美,一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元代无休无止的动荡,带给曲家的是性灵的遮蔽感和人生的幻灭感。所以,脱迹尘氛之外,扁舟一叶,吹箫度曲,成为其理想的生活方式。“晚益务恬退,弃散无所积,屏虑释累,黄冠野服,浮游湖山间以遂肥,丰采愈高,不为谄曲以事上官,足迹不涉贵人之门,与世浮沉,耻于炫暴,清而不污,将依隐焉”(元周南老《元处处士云林先生墓志铭》)。倪云林人格高标,文骨清逸,隐于五湖三泖之间,这本身就是一幅大写意。
总之,此曲短小精悍,神韵超逸,正如倪瓒画作中的小品,冲淡醇雅,不为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