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乐府诗。“朗月行”,是乐府古题,属《杂曲歌辞》。鲍照有《朗月行》,写佳人对月弦歌。李白采用这个题目,故称《古朗月行》,但没有因袭旧的内容。诗人运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通过丰富的想象,神话传说的巧妙加工,以及强烈的抒情,构成瑰丽神奇而含意深蕴的艺术形象。
诗中四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先写儿童时期对月亮稚气的认识,以“白玉盘”、“瑶台镜”作比喻,生动地表现出月亮的形状和月光的皎洁可爱,使人感到非常新颖有趣。“呼”、“疑”这两个动词,传达出儿童的天真烂漫之态。这四句诗,看似信手写来,却是情采俱佳。
这首诗,大概是李白针对当时朝政黑暗而发的。唐玄宗晚年沉湎声色,宠幸杨贵妃,权奸、宦官、边将擅权,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诗中一个又一个新颖奇妙的想象,展现出诗人起伏不平的感情,文辞如行云流水,富有魅力,发人深思,体现出李白诗歌的雄奇奔放、清新俊逸的风格。
李珣在《南乡子》中反复表现了这一题材。其十七云:“新月上,远烟开,惯随潮水采珠来。棹穿花过归溪口,沽春酒,小艇缆牵垂岸柳。”就是描写当地采珠者夜间随潮乘月,沿溪入海去采集珍珠,约近拂晓,摇船归家,缆系岸柳,沽酒解倦之情景。此篇“归路近”云云,则是集中写采珠者“棹穿花过归溪口”,虽没有直接描绘采珍珠的劳动场面,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对采珠劳动的赞美。三句一转,前三句写人,后三句写景;前者畅快奔放,后者沉静蕴藉。两者有机地统一,很好地反映了采珠者劳动归来的愉快心境。
小船“吱咯、吱咯”地摇进,离家越来越近了,采珠者情不自禁地用桨扣敲着船边,有板有眼地放开喉咙唱起来,悠静的水面上,歌声分外清晰响亮。“归路近”是人物的内心判断,暗示已驶过漫长的路程,有劳动后的疲乏,更有近家的喜悦。“扣舷歌”是人物的行为,因喜而歌。歌抒发心意,快畅胸怀;歌者得意而轻松。采珠者欢歌之余,又沉入对方才劳动的回忆:“采真珠处水风多”。“水风多”指风势大,呼呼扑面。突出“风多”乃暗示采珠处水面开阔。至于劳动的艰苦、收获多少。回忆中没有明言,但从人物前面的心情中可以体会到。“水风多”的回忆,是由归程中拂面而来的微风触生的。这三句,词人写歌声、写风声、写船行,写人物变化着的心情,用动态的热闹的笔法,写出采珠者归来时的欢快、兴奋、悠然自得。接着三句,词人一反前文,脱开人物,换以静态的笔调写景物:夜,静悄悄,小船扔入溪口,歌声已止,只见曲曲的溪岸,小小的木桥,弯弯的山月,缓缓地从眼前移过;夜深雾浓,水烟深锁,烟雾中时而看见岸边悬垂挂至水面的千万朵豆蔻花。除了一个“过”字可以看出船在行进外,画面简直是寂静无声。其实这还是继续写人物的愉快心情。这些景物是人物目中景物。人物兴奋过后沉静下来,但心情仍沉浸在喜悦之中。
诗以第一首开头二字为题,与“无题”诗同类。此首以仙女喻入道的公主,从居处、服饰、日常生活等方面,写她们身虽入道,而尘心不断,情欲未除。
首句“碧城十二曲阑干 ”写仙人居地。碧霞为城,重叠辉映,曲栏围护,云气缭绕,写出天上仙宫的奇丽景象。次句“犀辟尘埃玉辟寒”写仙女们服饰的珍贵华美 。
接着写仙女的日常生活,第二联把仙女比作鸾鸟,说她们以鹤传书 ,这里的“书”,实指情书。鸾凤在古代诗文中常用来指男女情事,“ 阆苑”、“女玉”亦与入道女冠关合。此联与首二句所写居处服饰及身份均极其高贵,应为贵家之女。
第三联“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表面上是写仙女所见之景,实则紧接“ 传书”,暗写其由暮至朝的幽会。“星沉海底”,谓长夜将晓之际;雨脚能见,则必当晨曦已上之时。据宋代周密《癸辛杂识》引《荆楚岁时记》载,汉代张骞为寻河源,曾乘槎(木筏)直至天河,遇到织女和牵牛。又宋玉《高唐赋序》写巫山神女与楚怀王梦中相会,有“朝为行云,暮为行雨”之句。可见,诗中“雨过河源”是兼用了上述两个典故,写仙女的佳期幽会事。因为仙女住在天上,所以星沉雨过,当窗可见,隔座能看,如在目前。
末联“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精盘。”“上联隔座看雨,天色已明,情人将去,所以结联以“晓珠”紧接上文,意思是说,如果太阳明亮而且不动,永不降落,那将终无昏黑之时,仙女们只好一生清冷独居,无复幽会之乐了。反过来,如果昏夜不晓,即可长夜欢娱而无尽头。诗用否定前者,肯定后者的方法,表现仙女对幽会的留恋不舍,难舍情缘。
此诗通篇都用隐喻,写得幽晦深曲。本来是写人间的入道公主,却假托为天上的仙女;本来是写幽期密约,表面却只是居处、服饰和周围的景物。诗人没有直截了当地把所要表达的意思说出,而是采用象征、暗示、双关、用典等表现方法,乍一读去,似觉恍惚迷离,难明所指。然而只要反复体味,仍能曲径通幽,捕捉到诗的旨趣。此诗想象极其丰富,把场景安排在天上,将道教传说和古代优美神话引入诗中,不但很好地表现了诗的主题,而且使诗显得极其瑰伟奇丽。尤其是第三联,设想之新奇,景象之壮美,用典之巧妙,词意之幽深,达到了很高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