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首先从节令上着手,说自然界的风物,随着季节的转换而不断更新,而痴心儿女何苦要对春天苦苦留恋;三四句从反对痴心儿女对春天的逝去而伤心遗憾上着手,指出对繁花的凋谢不需要抱恨,接下来的夏天,树木荫浓,同样令人高兴。诗一反旧例,没有悲伤的情调,却是顺其自然,豁达通变。
文人伤春,似乎是永恒的主题,春风春雨,落花垂柳,引起过多少诗人感叹。三月晦日,是春天的最后一天,更难免激起诗人无计留春住的愁思。唐诗人贾岛有首著名的《三月晦日赠刘评事》诗云:“三月正当三十日,风光别我苦吟身。共君今夜不须睡,未到晓钟犹是春。”表现的就是浓重的惜春情绪。秦观这首绝句,与贾岛诗一样,也是通过议论,表达春将逝去时的感想。但秦诗一反旧例,没有悲伤的情调,却是顺其自然,豁达通变。
诗富有哲理,蕴含“理趣”。“三月晦日”,即暮春三月的最后一天,过了这天,意味着时令进入夏季。春去的伤感,对于情感敏锐的人而言,不言而喻。但这首诗,却反其道而行之,写出了新意。“节物相催”,是自然规律,非人力所能为。因为新陈代谢,是自然运行的铁的规律!但那些“痴心儿女”却想“挽留春”,不欲让春归去。这样写足了人们对春将逝去时的怅惘之感。为诗的后两句翻出新意,做了充分的铺垫。后两句,反振一笔,如异峰突起,醒人耳目。繁华似锦(“芳菲”)的春天归去,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阴阴”的“夏木”同样“可人”,诗人的乐观、豪放、豁达,跃然纸上!
诗是说理,指出了对春天的逝去的两种不同看法,强调应该顺其自然。推而广之,诗人也是在阐述自己的处世观:人生是处在不断地转换之中,好的可以变坏,祸福相倚。因此,当你失去了什么时,不要过分抱憾,要正视现实,知足常乐。春天有春天令人留恋的地方,夏天也有夏天使人 合意的所在;顺境有顺境的快乐,逆境何尝不可磨炼人,使人步入顺境。通过这诗,我们充分理解到诗人宽广的胸怀,并从中得到勉励。宋人的说理诗,虽然常常有陈腐惹人生厌的地方,但也不乏像这首诗一样有积极意义的作品。
首联“一夕南风一叶危,荆门回望夏云时。”开篇就设置了一种气氛。这里的“一叶”、“一夕”,音韵和谐,给读者以“一”的具象,却说的是整夜不停的江风,整船不休止的担忧和困顿。在汹涌的江波中,人有一种向往安定的心情,此时船行前面不知有何凶险。在旅途的愁绪里,诗人翘首回望,已辨认不清荆州了。回首旧地,最是怅然。这江中的回望,引出了下面无尽的感慨和想象。
颔联“人生岂得轻离别,天意何曾忌险巇。”诗人用了个倒句,即把结论提到前面,把前提放在后面,使句意曲折有力,富于深度。可谓“情深意远,玉溪所独”。
颈联“骨肉书题安绝徽,蕙兰蹊径失佳朝。”在颠簸的小舟上,诗人回首旧地,感叹人生,天意难料,自然亿起自己温暖的家庭。这两句紧扣上两句“轻离别”,句意曲折深婉,耐人寻味。
尾联“洞庭湖阔蛟龙恶,却羡杨朱泣路歧。”因为杨朱遇到歧路,终究是在乎平坦的陆路上。不过,诗人此时不仅仅是失路之感迫于内心,还有一种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无可奈何的情绪。杨朱泣歧路,虽然前途未卜,尚可选择,而自己此行,只有奔往“险巇”之途,不容半点选择的余地。
纵观全诗,纪行抒怀,以颔联为中心,先叙风险波恶的江上行舟,回首旧地荆州,慨叹人生离别之苦,把握自身命运之难;进而忆及家室亲人,无限惆怅;最后把眼光投向未来,感到前途艰险,茫然无措。在排遣愁绪的同时,流露出一股自嘲情绪。全诗从头到尾,读来如舟行江中,起伏跌宕,首尾激荡,中间旋回,错落婉曲,体现了诗人独有的艺术特色。
这是柳永为宋仁宗祝寿而作的一首词。词人引经据典,搜尽《诗经》、《史记》、《汉书》、《宋书》等书中溢美之词,并将仁宗的诞生与黄帝轩辕氏、颛顼高阳氏的诞生等而视之,极尽颂扬之能事。仿佛是在向世人证明,我柳永写《鹤冲天(黄金榜上)》而落第,不是仁宗的缘故;“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也不是在向仁宗发牢骚;“奉旨填词”,更不是对仁宗的不敬。恰恰相反,仁宗才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我要写出最美的祝寿词献给仁宗帝,既为报恩,也为洗冤!据考,柳永恰当仁宗亲政之第一年及第的,其受仁宗沾溉则无疑,三年之后,柳永写了这首词。由此可推知,柳永因所谓“薄于操行”,尝作“浮艳淫冶”之词而被“深斥”不第,决其事者应当为章献刘皇后而非仁宗。千年冤屈,柳永洗之。
极其美好的时光。电光旋绕北斗,星如虹流华渚,国运千载会当兴盛隆昌。进献全天下不同寻常的祥瑞。怀胎十月产期满,我皇诞生,皇图有继,普天同庆。金枝玉叶芬芳,五色云气升腾。并赐予祥瑞的天、地、人之灵眷顾保佑,秀挺英哲,足以掩盖前王。年年遇逢四月清和嘉节,赏赐全国举杯祝酒。
不论属国中原,都不远万里梯山航海而来。朝廷内奏起象征教平音和、君圣臣贤的舜之《韶》乐,如大禹时全聚各路诸侯。朝班如鵷鹭井然有序。附属国仰望宗主国,山也呼唤,鳌也鼓舞,遥燃香炉。我皇犹如尧帝,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仰望祝寿:祝我皇寿比南山,万寿无疆。愿崇高的皇位和帝王基业,与天地同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