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描绘了一幅线条明快简洁且充满生机活力的淡墨山水图,借此来表达诗人渴望能早日摆脱世俗的一种坦荡淡泊的情怀。全诗风格平淡浑朴,采取象征手法,写景寓志,以云水的逍遥自由比喻恬淡的胸怀与闲适的心情,用泉水激起的自然波浪象征社会风浪,言浅旨远,意在象外,寄托深厚,理趣盎然。
“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这首小诗的前两句是说,太平山上的白云泉清澈可人,白云自在舒卷,泉水从容奔流。
起句即点出吴中的奇山丽水、风景形胜的精华所在。天平山在苏州市西二十里。“此山在吴中最为崷崪高耸,一峰端正特立”(宋范成大《吴郡志》卷十五),“巍然特出,群峰拱揖”,岩石峻峭,山上青松郁郁葱葱。山腰依崖建有亭,“亭侧清泉,泠泠不竭,所谓白云泉也”,号称“吴中(今江苏苏州)第一水”,泉水清冽而晶莹,“自白乐天题一绝句”,“名遂显于世”(宋朱长文《吴郡图经续记》卷中《山》)。
然而这一名山胜水的优美景色在诗人眼里暗中却呈现为白云随风飘荡,舒卷自如,无牵无挂;泉水淙淙潺流,自由奔泻,从容自得。诗人无意描绘天平山的巍峨高耸和吴中第一水的清澄透彻,却着意描写“云无心以出岫”的境界,表现白云坦荡淡泊的胸怀和泉水闲静雅致的神态。句中连用两个“自”字,特别强调云水的自由自在,自得其乐,逍遥而惬意。这里移情注景,景中寓情。“云自无心心自闲”,恰好是诗人思想感情的自我写照。
“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小诗的后两句是说,白云泉啊,你又何必冲下山去,给原本多事的人间再添波澜。
唐敬宗宝历元年(825)至二年,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期间,政务十分繁忙冗杂,“清旦方堆案,黄昏始退公。可怜朝暮景,消在两衙中”(《秋寄微之十二韵》),觉得很不自由,面对闲适的白云泉水,对照自己“心为形役”的情状,不禁产生羡慕的心情,一种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思想油然而生。自元和十年(815)白居易贬官江州司马以后,济世的抱负和斗争的锐气渐渐减少,而“知足保和”、独善其身的思想则逐渐增加。在苏州刺史任上,他深深感到“公私颇多事,衰惫殊少欢。迎送宾客懒,鞭笞黎庶难”(《自咏》),渴望能早日摆脱恼人的俗务。结尾两句流露出“既无可恋者,何以不休官”的情绪,集中反映了诗人随遇而安、出世归隐的思想,表现是了诗人后期人生观的一个侧面。
然而,这一名山胜水的优美景色在诗人眼帘中却呈现为:“云自无心水自闲”。白云随风飘荡,舒卷自如,无牵无挂;泉水淙淙潺流,自由奔泻,从容自得。诗人无意描绘天平山的巍峨高耸和吴中第一水的清澄透澈,却着意描写“云无心以出岫”的境界,表现白云坦荡淡泊的胸怀和泉水闲静雅致的神态。句中连用两个“自”字,特别强调云水的自由自在,自得自乐,逍遥而惬意。这里移情注景,景中寓情,“云自无心水自闲”,恰好是诗人思想感情的自我写照。
这首诗描写诗人作为太平宰相,在翰林院值班时所见春日熙熙、莺歌燕舞的融和景色。由此一院宁静和平的物象,引出对于“八方无事”的盛世的赞颂。即小见大,笔致清丽,歌咏承平光景而不落颂圣的俗套。
此诗侧重于写景,用以表现馆阁宁静,国家安定和平的盛世气象,所以前六句都是景色的描绘。首联写馆阁春日辉照,帘幌轻明,静谧恬淡的气氛。颔联推而广之,由馆内而院中而天下,均是一派春光明媚,天下太平繁荣景象。颈联转为工笔描绘,用黄莺啼啭,燕子双飞,既写安宁美好景色,又扣紧“春”日。末以抒发感受作结,自责自愧,切合馆中大臣身份,又将诗意归总于“禁林春直”,同时也透露出作者以前朝元老人宋做官的谨小慎微小态。全诗起承转合,顺序井然,诗风清丽温婉,颇有馆阁气象。虽不无粉饰之辞,但也可反映宋初气象。
这是一首赠别词。全词一改以往送别诗词缠绵感伤、哀怨愁苦或慷慨悲凉的格调,创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议论风生,直抒性情,写得既有情韵,又富理趣,充分体现了作者旷达洒脱的个性风貌。词人对老友的眷眷惜别之情,写得深沉细腻,婉转回互,一波三折,动人心弦。
词的上片写与友人久别重逢。元祐初年,苏轼朝为起居舍人,钱穆父为中书舍人,气类相善,友谊甚笃。元祐三年穆父出知越州,都门帐饮时,苏轼曾赋诗赠别。岁月如流,此次杭州重聚,已是别后的第三个年头了。三年来,穆父奔走于京城、吴越之间,此次又远赴瀛州,真可谓“天涯踏尽红尘”。分别虽久,可情谊弥坚,相见欢笑,犹如春日之和煦。更为可喜的是友人与自己都能以道自守,保持耿介风节,借用白居易《赠元稹》诗句来说,即“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作者认为,穆父出守越州,同自己一样,是由于朝好议论政事,为言官所攻。
以上数句,先从时间着笔,回忆前番离别,再就空间落墨,概述仕宦生涯,接下来抒发作者对仕宦失意、久处逆境所持的达观态度,并用对偶连喻的句式,通过对友人纯一道心、保持名节的赞颂,表明了自己淡泊的心境和坚贞的操守。词的上片既是对友人辅君治国、坚持操守的安慰和支持,也是词人半生经历、松柏节操的自我写照,是词人的自勉自励,寓有强烈的身世之感。明写主,暗寓客;以主慰客,客与主同,表现出作者与友人肝胆相照,志同道合。
词的下片切入正题,写月夜送别友人。“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一句,描绘出一种凄清幽冷的氛围,渲染了作者与友人分别时抑郁无欢的心情。
“樽前不用翠眉颦”一句,由哀愁转为旷达、豪迈,说离宴中歌舞相伴的歌妓用不着为离愁别恨而哀怨。这一句,其用意一是不要增加行者与送者临歧的悲感,二是世间离别本也是常事,则亦不用哀愁。这二者似乎有矛盾,实则可以统一强抑悲怀、勉为达观这一点上,这符合苏轼宦途多故之后锻炼出来的思想性格。词末二句言何必为暂时离别伤情,其实人生如寄,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云:“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既然人人都是天地间的过客,又何必计较眼前聚散和江南江北呢?词的结尾,以对友人的慰勉和开释胸怀总收全词,既动之以情,又揭示出得失两忘、万物齐一的人生态度。
苏轼一生虽积极入世,具有鲜明的政治理想和政治主张,但另一方面又受老庄及佛家思想影响颇深,每当官场失意、处境艰难时,他总能“游于物之外”,“无所往而不乐”,以一种恬淡自安、闲雅自适的态度来应对外界的纷纷扰扰,表现出超然物外、随遇而安的旷达、洒脱情怀。
这首送别词中的“一笑作春温”、“樽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等句,是苏轼这种豪放性格、达观态度的集中体现。然而在这些旷达之语的背后,仍能体察出词人对仕宦浮沉的淡淡惆怅,以及对身世飘零的深沉慨叹。
这首诗写诗人在旅途中雾中行舟。语言朴实而自然,读来令人有身历其境之感。
首联总写大雾弥漫的景色,既描写晨雾之大,又点出了水、山、天。而山光水色,正笼罩于浓烟密雾之间,隐而不见,眼前唯一能见的只有大雾。作者一笔写出了可见的与不可见的,虚实相映,浑然一体。这两句先渲染出一个大的背景,为全诗做了铺垫。
山水景物,都隐藏在浓雾中,暝暝不可见,因而视觉无所可用,但听觉却转而分明。嗷嗷猿啼,淙淙濑流之声,自漫漫浓雾中传来,宛如空谷足音,显得格外震动耳骨,引人注意。“听”、“闻”、“忖”、“知”四字,用得次序井然、章法严密,细腻地表现了雾中之人凭籍冥冥之间的声音,进行揣度和判断的心理过程。隐而不见的岫峦和川流,便借助听觉的作用,转变为视觉形象,呈现于雾中人的眼前。正由于只可以借助听觉加以想象,而不能直接通过视觉以明见,这岫峦和川流,便增添了几分迷离恍惚、神秘莫测的色彩,别有一番魅力。
颈联紧紧承接上文,进一步写出了人在雾中,迷茫彷徨,茫然不知所之的真切感受。雾中的渔人、行舟,宛如飘浮于浩渺云间,左右前后,无所依傍,恍然惚然。澳浦虽近在咫尺,渔人却迷惑不知;扁舟欲上下沿沂,却茫然不得其所。作者在这里既把雾的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同时又将人的迷茫惶惑心境展示得细腻入微。
尾联诗人笔锋一转。一个“尽”字,下得干净利落,浓云密雾,一扫而空。阳光普照,天水清澈,全诗的境界焕然一新。“澄鲜”二字,说明雾后的山水给人以格外清澄透彻、鲜明醒目的感觉,同时也表现了舟中之人自雾中脱出,精神为之一振,豁然开朗了的心情。这结尾二句与开头二句照应得十分紧密,“氛霭”对应“雾”、“烟”,“空水”承接着“水”、“天”,“澄鲜”对照着“冥冥”,首尾呼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首写雾的诗,作者不用“蛇游”、“豹引”、“漱水”、“吹沙”之类古人写雾习用的典故套语,也并不着力于对雾的形态本身作对比描绘,而是以白描的语言,紧密结合人在雾中的感觉和体验来展示雾中的景物,表现雾的氛围,因而读者仿佛也被带入了弥漫着水雾山烟的意境,与诗人一道去体验那浓雾之间的山水、川岫、猿声、濑声,获得了非常真切的感受。这确是一篇写雾诗的佳作。全诗语言自然流畅,不事雕琢,而其格律和对仗,却几乎暗合了唐人五律的要求。
《梁书·伏挺传》谓伏挺“为五言诗善效谢康乐体。”他的诗作流传至今的仅此一首。但就这首诗而论,不仅句佳,而且全诗的意境亦统一完整,其成就看来,并不在谢灵运某些诗作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