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虽然题为《葛屦》,实际上却是写了一个缝衣女奴为主人家缝制衣服所体现出的贫富不均。缝衣女因受女主人的虐待而生不满,故作此诗而加讽刺。旧说如《毛诗序》云:“《葛屦》,刺褊也。魏地陋隘,其民机巧趋利,其君俭啬褊急,而无德以将之。”朱熹《诗集传》云:“魏地陋隘,其俗俭啬而褊急,故以葛屦履霜起兴而刺其使女缝裳,又使治其要襋而遂服之也。”方玉润《诗经原始》云:“夫履霜以葛屦,缝裳以女手,……以象揥之好人为而服之,则未免近于趋利,”“不惟啬而又褊矣,故可刺。”这些说法都没有抓住要害。
全诗共两章,前章先着力描写缝衣女之穷困:天气已转寒冷,但她脚上仍然穿着夏天的凉鞋;因平时女主人对她的虐待和吝啬,故她不仅受冻,而且挨饿,双手纤细,瘦弱无力。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为女主人缝制新衣。自己受冻,所做新衣非但不能穿身,还要服侍他人试穿,这非常凄惨。
因前章末尾有“好人服之”句,已引出“好人”,故后章作者笔锋一转,着力描写女主人之富有和傲慢。她穿上了缝衣女辛苦制成的新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故作姿态地拿起簪子自顾梳妆打扮起来。这种举动自然是令缝衣女更为愤慨和难以容忍的。
至此,读者可以清楚地发现,此诗实际上用了一个很简单而又常见的手法,即对比。作者有意识地将缝衣女与女主人对照起来描写,两人的距离立刻拉开,一穷一富,一奴一主,马上形成鲜明的对照,给人留下了十分强烈而又深刻的印象。
除了对比,此诗在艺术上另一个重要的特征,便是细节的描写。细节描写对塑造人物形象或揭示人物性格常能起大作用,小说中常有,诗歌中并不常用。由于此诗有两个女性人物在内,所以作者也进行了细节描写,如写缝衣女只写她的脚和手,脚穿凉鞋,极表其受冻之状;手儿瘦弱,极表其挨饿之状。这两个细节一经描摹,一个饥寒交迫的缝衣女形象便跃然纸上。再如写女主人,作者并没有描摹她的容貌,只是写了她试穿新衣时的傲慢神态和扭身动作,以及自顾佩簪梳妆的动态,便刻画出了一个自私吝啬、无情无义的女贵人形象。
最后要说的是此诗的点题作用。坦率地说,如果没有末尾“维是褊心,是以为刺”两句,仅以前面的描写和对比论,很难说出它有多少讽刺意义;只有当读者读至末二句,方知这诗具有讽刺意味,是一首讽刺诗。这便是点题的妙用。有此两句,全诗的题意便立刻加深;无此二句,全诗便显得平淡。当然,讽刺诗在末尾才进行点题,跌出真意,这是常有的,但读者不得不承认这实际上已成了此诗在艺术表现上的第三个重要特征。
此诗里用梨花的洁白形容诗人自己清廉的品德,用象征的手法表露了自己希望受到重视的心情。梨花的洁白人们素有所闻,梨花的清香在北方人也不陌生。左掖梨花,皇宫里的梨花,用来形容诗人,非常恰当。
此诗起句的重笔落在“冷艳”二字上,“冷”字写出了梨花的冰肌玉骨,透出了一股逼人的凛然之气。以“冷”修饰“艳”,则写出了梨花的洁白晶莹,明丽脱俗,也就自必胜过平凡的白雪了。这句中的“白雪”既是比喻,更是衬托,衬托出了梨花超凡脱俗的美质。承句稍稍变换了角度,从比较静观地观察,到物我更深一层地交融。微风过处,那若有若无的清新花气,蓦地飘进衣巾,仿佛花香亦有情。梨花这样的芬芳多情,因此作者要寄语春风,莫让梨花自开自落、悄无声息,请把它吹向皇宫的玉阶去。
中国古典诗歌受正统思想的影响,一般都难脱“言志”的窠臼,这首诗也不例外。首句看似写梨花的美质,实则暗寓自己过人的才华,高洁的品质。第二句与《古诗十九首·庭中有奇树》诗意相通,写怀高才而渴望遇明君。接下来转以春风喻皇恩,作者认为自己品质高洁,正如冷艳欺雪的梨花。结句暗示自己不甘冷落,希望得到皇帝的赏识和提拔,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丘为是一位善写山水田园作品的诗人。山水派诗人写景写物自然有山水画一样的韵味。这里写洁白的梨花,是用白雪来比较,用实物体现对象的特质,在古诗词里比较常见,这里也是这样的。雪花的洁白似乎无物可比,连梅花也比不上,可诗人认为梨花的白就超过了雪花。也许这是诗人的骄傲所致,但是梨花的清高与超然到底是一见阳光就会融化的雪花有所不及的。诗人或许这样想,因为梨花太纯洁,太洁白,所以给人冷漠的印象,但这正是它可贵的地方,如果它让人觉得孤高了,那么它散发的幽香应该能弥补吧。所以诗人希望君主能知道梨花的优点,其实也就是诗人自己的优点,从而能使诗人实现报效国家的理想。春风在这里可以理解为是欣赏梨花的,用春风来比喻君主,也不是生僻的用法,使君主显得亲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