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野自可爱,况逢佳主人。马穿官柳影,衣拂帝城尘。
适野自可爱,况逢佳主人。马穿官柳影,衣拂帝城尘。
物外谁知乐,樽前别有春。年华己消歇,历历见松筠。
物外谁知乐,樽前别有春。年华己消歇,历历见松筠。

jǐngrénzhāoyóudōngyuánshàngkǒuzhàn--guāng

shìàikuàngféngjiāzhǔrén穿chuānguānliǔyǐngchéngchén

wàishuízhīzūnqiánbiéyǒuchūnniánhuáxiāoxiējiànsōngyún

司马光

司马光

司马光(1019年11月17日-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涑水乡人,《宋史》,《辞海》等明确记载,世称涑水先生。生于河南省信阳市光山县。北宋史学家、文学家。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卒赠太师、温国公,谥文正,主持编纂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编年体通史《资治通鉴》,为人温良谦恭、刚正不阿,其人格堪称儒学教化下的典范,历来受人景仰。生平著作甚多,主要有史学巨著《资治通鉴》、《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稽古录》、《涑水记闻》、《潜虚》等。 ▶ 134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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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巴东三峡时,西看明月忆峨眉。
我在巴东¹三峡时,西看明月忆峨(é)眉。
译文:我以前在巴东三峡之时,曾西望明月遥想家乡峨眉。
注释:¹巴东:即归州,天宝元年(742年)改巴东郡。治所在今湖北巴东县。
月出峨眉照沧海,与人万里长相随。
月出峨眉照沧(cāng)¹,与忆万里长相随。
译文:遥忆家乡的峨眉山月从峨眉而出,普照沧海,长与忆万里相随。
注释:¹沧海:此泛指江湖。
黄鹤楼前月华白,此中忽见峨眉客。
黄鹤(hè)¹前月华²白,此中忽见峨眉客³
译文:在黄鹤楼前的月光下,我忽然遇到了您这位从家乡峨眉来的客忆。
注释:¹黄鹤楼:原在今湖北武汉市长江南岸蛇山黄鹤矶上。²月华:即月光。³峨眉客:指蜀僧晏。
峨眉山月还送君,风吹西到长安陌。
峨眉山月还送君,风吹西到长安陌。
译文:如今,峨眉山月又将随风伴送您西入长安。
长安大道横九天,峨眉山月照秦川。
长安大道横九天,峨眉山月照秦川¹
译文:长安的大道直通九天,峨眉山月也随您朗照八百里秦川。
注释:¹秦川:指长安附近的渭河平原,古为秦地,故称秦川。此指长安。
黄金狮子乘高座,白玉麈尾谈重玄。
黄金狮子¹乘高座,白玉麈(zhǔ)²谈重玄³
译文:在京师,皇帝与达官贵忆们登上席次乘坐高座,手执麈尾,高谈重玄之道。
注释:¹黄金狮子:指当时的皇帝与王孙贵族。²麈尾:麈是似鹿而大的一种动物。其尾可制为拂尘,魏晋以来的玄学家清谈时执之以示高雅。³重玄:“重玄”,语出《道德经》第一章“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重玄学”是中国思想史上一股重要的哲学思潮,也是隋唐之际的首都哲学体系,上承先秦魏晋玄学的发展脉络,后启宋明理学的哲学思考,在华夏哲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成玄英、王玄览、李荣皆因善谈重玄学而被皇帝所青睐。
我似浮云殢吴越,君逢圣主游丹阙。
我似浮云殢(tì)吴越¹,君逢圣主游丹阙(què)²
译文:我像浮云一样在吴越游荡,而您却能遭逢圣主,一游丹阙。
注释:¹吴越:此指长江中下游地区。²丹阙:指皇宫。
一振高名满帝都,归时还弄峨眉月。
一振高名满帝都¹,归时还弄峨眉月。
译文:等您一振高名,誉满帝都之时,再旧来故地,与我一起玩赏峨眉的山月吧。
注释:¹帝都:即首都,指长安。

  可以说,李白对峨眉月始终未能忘怀,就是万里远游之后,也一直既看且忆,更感觉她相伴而行。而今在黄鹤楼前看见来自故乡的僧人,他带来了峨眉月,这明月定将伴送他到长安去。这明月不仅照到江夏,照到长安以及周围的秦川,而且回到蜀中仍有峨眉月相伴。其实,万里共明月,本无所谓这里明月那里明月之分。但是,这一方面可见李白对故乡月亮情有独钟,另一方面对比自己身似浮云,滞留吴越,羡慕蜀僧归时还可见到峨眉月。

  此诗从“我”到月,从月到僧,再写到月,侃侃谈来,动感强烈,毫不气窒,充分显示出李白作为歌行高手的水平。

蝜蝂者,善负小虫也。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其背甚涩,物积因不散,卒踬仆不能起。人或怜之,为去其负。苟能行,又持取如故。又好上高,极其力不已,至坠地死。
(fù)(bǎn)¹者,善负小虫也。行遇物,辄(zhé)持取²,卬(áng)³其首负之。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其背甚涩(sè),物积因不散,卒(zhì)(pū)不能起。人或怜之,为去¹⁰其负¹¹。苟¹²能行,又持取如故¹³。又好(hào)¹⁴上高¹⁵,极其力不已¹⁶,至坠地死。
译文:蝜蝂是一种喜欢背东西的小虫。它在爬行中遇到东西,就抓取过来,仰起头背着它们。背负的东西越来越重,即使非常疲乏劳累也不停止。它的背很粗糙,因而物体堆积不会散落,最终被压倒爬不起来。有时人们可怜它,替它除去背上的物体。可是如果它还能爬行,就像原先一样抓取物体。它又喜欢往高处爬,用尽了它的力气也不停止,直至跌落到地上摔死。
注释:¹蝜蝂:《尔雅》中记载的一种黑色小虫,背隆起部分可负物。² 辄持取:就去抓取。辄:就,总是。³卬:同“昂”,仰,抬头。⁴困剧:非常困倦疲累。困,疲乏。剧,很,非常。⁵涩:不光滑。⁶因:因而。⁷卒:最后,最终。⁸踬仆:跌倒,这里是被东西压倒的意思。⁹或:有时。¹⁰去:除去,拿掉。¹¹负:负担,指小虫身上背的东西。¹²苟:只要,如果。¹³故:原来。¹⁴好:喜爱。¹⁵上高:爬高。¹⁶已:停止。
今世之嗜取者,遇货不避,以厚其室,不知为己累也,唯恐其不积。及其怠而踬也,黜弃之,迁徙之,亦以病矣。苟能起,又不艾。日思高其位,大其禄,而贪取滋甚,以近于危坠,观前之死亡,不知戒。虽其形魁然大者也,其名人也,而智则小虫也。亦足哀夫!
今世之嗜(shì)取者¹,遇货²不避,以厚³其室,不知为己累也,唯恐其不积。及其怠(dài)而踬也,黜(chù)之,迁徙之,亦以¹⁰矣。苟能起,又不艾(yì)¹¹。日思高其位,大其禄(lù),而贪取滋¹²甚,以近于危坠,观前之死亡¹³,不知戒¹⁴。虽其形¹⁵(kuí)¹⁶大者也,其名人¹⁷也,而智则小虫也。亦足哀夫!
译文:如今世上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见到钱财就不放过,用来增加他们的家产,不知道财货会成为自己的累赘,还只担心财富积聚得不够多。等到他们因疏忽大意而垮下来,有的被贬斥罢官,有的被流放到边远地区,这也够痛苦的了。一旦再被起用,他们仍不肯悔改,成天想着提高自己的官位,增加自己的俸禄,而且变本加厉地贪取钱财,因而面临着从高处摔下来的危险,看到前人由于极力求官贪财而自取灭亡也不知引以为戒。即使他们的外形看起来庞大,他们的名义是人,可是智慧却和蝜蝂小虫一样。这也太可悲了!
注释:¹嗜取者:贪得无厌的人。嗜,贪,喜好。²货:这里泛指财物。³厚:动词,增加。⁴室:家。⁵怠:通“殆”,松懈。⁶踬:跌倒,这里是垮台失败的意思。⁷黜弃:罢官。⁸迁徙:这里指贬斥放逐,流放。⁹以:通“已”,已经。¹⁰病:疲惫。¹¹不艾:不停止。艾,停止,悔改。¹²滋:更加。¹³前之死亡:以前因贪财而死的人。¹⁴戒:吸取教训。¹⁵形:形体。¹⁶魁然:壮伟的样子。¹⁷名人:被命名为人,意义为被称作是人。

  这是一篇寓言小品,通过描写小虫蝜蝂善负物、喜爬高的特性,讽刺“今世之嗜取者”聚敛资财、贪得无厌、至死不悟的丑恶面目和心态,它的寓意为要懂得知足常乐,不要太贪心,嘲讽了追求名位、贪婪成性的丑行。

  文章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抓住蝜蝂善负物,喜爬高两个特性;第二部分讽刺腐败官僚的贪得无厌。这两部分分别扣住蝜蝂和腐败官吏各自特点展开议论,两部分相互对应,意理一贯,内在逻辑十分严密,将小虫和官僚的形象淋漓尽致地揭示出来。虽然篇幅短小,却像是一面明镜映射出当时社会的黑暗现实。作者善于观察生活,写小虫持物负重的本性如可目睹;更善于思考社会人生问题,写贪官污吏的贪婪成性入木三分。

  此文的一个重要特色是塑造了蝜蝂这一艺术形象。柳宗元的文章善于绘声绘影,因物肖形,创造了比较完整的、个性化的寓言形象,既集中动物本身的特征, 形象鲜明生动,又揭示了现实生活中某些人的嘴脸,寓意深刻。这篇《蝜蝂传》就是集中了许多善执物、好上高的小虫的特点,塑造了一个贪婪,愚顽的蝜蝂小虫形象。蝜蝂是一种由作者幻形出来的小动物。此名虽出现在《尔雅·虫部》中,而郭璞却无法对它注释只注上“未详”二字。可见,蝜蝂不是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小虫。柳宗元创造这一形象的目的,是讽刺吏道的黑暗和腐败。作者对这种小虫的特征作了非常细致的描绘,其身上具有了贪官典型的特征:一是好物:“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苟能行,又持取如故。”有贪得无厌的特点。二是好高:“又好上高,极其力不已。”有攫取权力的特点。其所讽对象非常明确,作者在后面的议论部分更明确了讽刺的指向。因此章士钊在《柳文指要》 中直接指出,文中蝜蝂所讽刺的是柳宗元熟悉的唐朝宰相王涯,此人无比贪婪,其结局与蝜蝂一样,死于自己所积累的财富。其实蝜蝂形象的刻画主要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一种普遍存在于官场中的社会现象。

  此文的另一个特色是运用了象征的表现手法,通过描写蝜蝂贪得无厌,最终因此丧身于这一性格,形象地写出贪官污吏的贪婪愚蠢以及最后的悲惨命运,表达了作者对于官场腐败的厌恶以及批判。联系作者的政治历程来看,这篇文章同时应包含着作者自己在政治斗争中所取得的教训。

  这篇文章,行文简约精妙,说理师法自然,结构细密,逻辑严谨,类比恰切,过渡自然,语言犀利,叙事生动,议论精警,寓意深刻,具有很强的批判精神。更妙的地方是,连作者自己都可能始料未及,此文给后世的阅读者、研究者提供不尽的想象空间,千载以后,仍能警戒世人。

参考资料:
1、 王松龄 杨立扬 .柳宗元诗文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201-203 .
2、 卢东友.贪者之鉴——读柳宗元《蝜蝂传》[J].黑河学刊,2002,09

bǎnzhuàn

liǔzōngyuán tángdài 

    bǎnzhě shànxiǎochóng xíng zhéchí ángshǒuzhī bèizhòng suīkùnzhǐ bèishèn yīnsǎn zhìnéng rénhuòliánzhī wèi gǒunéngxíng yòuchí yòuhàoshànggāo  zhìzhuì 

    jīnshìzhīshìzhě huò hòushì zhīwèilèi wéikǒng dàiérzhì chùzhī qiānzhī bìng gǒunéng yòu gāowèi  értānshèn jìnwēizhuì guānqiánzhīwáng zhījiè suīxíngkuíránzhě míngrén érzhìxiǎochóng āi 

白华鉴寒水,怡我适野情。
白华¹(jiàn)²寒水,怡我³适野
译文:江水映我白发影,郊游宜人自多情。
注释:¹白华:头发花白。²鉴:照。³怡我:使我愉快。怡:和悦,愉快。形容词使动用法。⁴适野:到郊外去适:到……去。⁵情:心情。
前趋问长老,重复欣嘉名。
前趋(qū)¹问长老,重²³欣嘉名
译文:笑问长老希奇杖,答我灵寿是其名。
注释:¹前趋:向前赶上。趋:快走。²重:又,再。³复:回答。⁴嘉名:美名,指灵寿木名。
蹇连易衰朽,方刚谢经营。
(jiǎn)¹易衰朽,方刚谢经营²
译文:遭逢不幸人趋老,而立之年不经营。
注释:¹蹇连:这里指流放永州。²方刚谢经营:言体力正当强健,可以到处规划创业。谢:辞,不能。柳宗元说反用《诗经》之意。
敢期齿杖赐?聊且移孤茎。
敢期¹齿杖²赐?聊且移³孤茎
译文:今生不望王赐杖,自栽灵寿木一茎。
注释:¹敢期:怎敢期望。²齿杖:王授高年者的行杖。²聊且:始且。³移:移植。⁴孤茎:指一棵灵寿。
丛萼中竞秀,分房处舒英。
丛萼(è)¹中竞秀²,分房³处舒英
译文:花园药圃竞奇秀,分房篱外展落英。
注释:¹丛萼:萼花萼指柳宗元所种园圃。²竞秀:争逐,表现最为茂盛。³分房:犹言偏房,指柳宗元住所的偏房。⁴舒英:舒展开花。
柔条乍反植,劲节常对生。
柔条¹²反植³,劲节常对生。
译文:韧枝柔条忽倒立,凸突劲节常对生。
注释:¹柔条:灵寿木枝细长,故为柔条。²乍:偶然看见。³反植:倒立,指灵寿木柔软的枝条,有时从上往下直立。⁴劲节:指灵寿木枝条上凸出的强劲的枝节。常:时常,通常。对生:相对而生。
循玩足忘疲,稍觉步武轻。
¹²足忘疲,稍³觉步武轻。
译文:抚摩灵寿人忘疲,赏玩渐觉脚步轻。
注释:¹循:通“揗”,抚摩。²玩:赏玩。³稍:渐渐。⁴步武:指步履,步伐。
安能事翦伐,持用资徒行。
安能事翦(jiǎn)¹²,持用资³徒行
译文:如此足胜齿杖赐,哪用剪伐助步行。
注释:¹翦:翦同“剪”:剪断。²伐:砍伐。³资:帮助。⁴徒行:步行。

  柳宗元被贬到永州后,因水土不服,或因江南湿气太重,患有“重膇”之疾。“杖藜下庭际,曳踵不及门”(《种仙灵毗》),看来有时脚肿得利害,为了能帮助行走,他的确使用过一条拐杖。

  “白华鉴寒水,怡我适野情。前趋问长老,重复欣嘉名。”讲的是寻得灵寿木的过程。柳宗元被贬到永州后,因政治上遭迫害和永州恶劣的生存环境,三十多岁的人迅速衰老,对于过早的生出白发,诗人是很伤心的。《始见白发题所植海石榴树》云:“从此休论上春事,看成古树对衰翁。”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重新启用的希望已成为渺茫的梦,而永州山水和永州人对诗人的关怀和慰藉,使诗人渐次忘却了悲哀。而以一老翁自居,认真地做起了永州人来。

  这一天,诗人又到郊外游历,倒映在明镜般的潇水里满头的花发。不仅没有让诗人伤悲,反而有了几份惬意。抬头望去,前方正有一长者,正扶杖慢行。那手中的一条拐杖,引起了诗人的兴趣,既然自己也是一白头老翁,拥有一条支节强劲的拐杖,也是再好不过的了。诗人加快步伐,追上长老。而后一番热情的对话,其详情今天无法得知,但从诗人行云流水般的诗句中,读者仍可感受到亲切友好的气氛。当然,最让诗人感兴趣的长老的拐杖,竟是由久闻大名的灵寿木制成的。

  “蹇连趋衰朽,方刚谢经营。敢期齿杖赐?聊且移孤茎。”讲的是种植灵寿木的原因。

  前两句,当倒过来读,诗人对自己正当年富力强,而不得拖展自己抱负、才华的处境,已没有了流放之初的激愤与哀伤。也明白自己过早衰老的原因,在于面对的艰难困厄的现实。“敢期齿杖赐?”表明了诗人对这一现实的清醒理解,虽然为此诗人付出了青春年华的代价。“聊且移孤茎”,在长老的指点下,诗人寻得灵寿木并挖得一枝,移栽至自己的住宅旁。这一举动,是诗人对统治者的彻底失望,也标明诗人在永期间,思想上的一次飞跃。

  汪森《韩柳诗选》曰:“‘丛萼’四句,写物极能刻画。”“丛萼中竞秀,分房外舒英”,写所植灵寿木成活、生长、开花的情景。从“竞秀”和“舒英”看,该灵寿木在诗人的精心培养下茁壮成长的确令人欣慰。也可得知,诗人为它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柔条乍反植,劲节常对生”。灵寿木枝条细而韧,故有枝条时从树上倒垂向下,突兀强劲的枝节,又常相对而生。好一幅灵寿木的生态图,其外柔内刚的形态,简直能呼之欲出。难怪汪森大加赞叹。

  然而接下来四句汪似乎理解错了。他说:“‘循玩’四句,写扶杖意亦极醒露。“看来,汪森以为诗人砍下了一枝灵寿木做成了手杖,来帮助诗人行走。

  读者不妨将最后两句,一气读下,“安能事翦伐,持用资徒行”。“安”作疑问副词,和“能”一道修饰动词“事”,当译为“哪能干砍伐的事,将它用来帮助自己行走。”看来诗人是不忍心对灵寿木加以翦伐的。

  往前两句,“循玩足忘疲,稍觉步武轻”,“循玩”,作抚摩赏玩。那么诗人抚摩玩赏的是灵寿木,还是用灵寿木做成的拐杖。足,作“足以”解,联系上文诗人对灵寿木的描写,再联系下文“安能事翦伐”,可知“循玩”的对象,应为蓬勃生长的灵寿木,而非用灵寿木制成的拐杖。“稍觉”,不应理解为“稍微觉得”,而应为“渐渐觉得”,自己走路的步伐也轻松了。

  还剩下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便是:诗人种植了灵寿木之后,为什么又不用它来作拐杖呢?

  《植灵寿木》一诗中,有两点值得读者注意。一是种植灵寿木时,柳公被贬永州多年。被贬初期的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那种悲天悯人伤感,都已被岁月磨蚀。永州的山水,永州的人民已经和诗人的血肉融为一体。正是“白华鉴寒水,怡我适野情”的心境,才奠定了创作享誉千古的“永州八记”思想基础和感情基调。二是对统治者诗人已不再寄有什么希望。对现实则有更多理性的认识。“敢期齿杖赐?”正是诗人这种认识的反映。所以植灵寿木的目的。不再于获得一条拐杖,而是对“之所以赐老者之杖”的一种冷峻的抗议,甚至是一种大胆的讽刺。“聊且移孤茎”,活画出诗人植灵寿木的目的。

  明白了这两点,再读诗人对蓬勃生长的灵寿木的细致刻画,在读者眼前出现的,就不仅是一棵灵寿,而更多地能感受到诗人的灵魂。读者才能深切地体会“循玩足忘疲,稍觉步武轻”的深刻内涵。

带甲满天地,胡为君远行!
带甲¹满天地,胡为²君远行!
译文:天地间仿佛充满着身着战甲的将士,这兵荒马乱之际我为何要远行!
注释:¹带甲:全副武装的战士。²胡为:何为,为什么。
亲朋尽一哭,鞍马去孤城。
亲朋¹尽一哭,鞍(ān)马去孤城²
译文:亲人和朋友都失声痛哭,我骑着马离开秦州这座孤城。
注释:¹亲朋:亲戚朋友。²孤城:边远的孤立城寨或城镇。此指秦州(今属甘肃天水)。
草木岁月晚,关河霜雪清。
草木朋月晚,关河¹(shuāng)雪清。
译文:草木凋零,时间已入岁暮;关河冷落,途中霜雪飘零。
注释:¹关河:关山河川。
别离已昨日,因见古人情。
别离已昨日,因见古人情¹
译文:离别虽已是昨日的事情,但见到此情此景我还是有些伤感。
注释:¹“别离”二句:因为想到古人离别时的伤感,还是会不断想起昨日离别的情景。

  首句以提问开篇。“带甲满天地”意即遍地皆兵。此诗开头就以新颖的语言,矫健的笔力,引起读者注意。次句“君”为诗人自指。作者问自己为什么在兵荒马乱这样的时刻“远行”。

  “亲朋”二句写启程时情景。亲友同声痛哭,因为正值离乱,不知此后能否重逢。而诗人则无言地跨上“鞍马”,他实际上也是含着眼泪,告别孤城秦州远去的。一边有声的痛哭,一边无声的饮泣,悲凄之状如在眼前。

  “草木”二句点出远行的时间和征途的感受。“草木”零落,时入岁暮。“霜雪”飘洒,关河冷清。这是辞别亲友后途中景致。此联“岁月”二字本当用平,诗人出于内容上的考虑,突破声律常格,上句全用仄,下句四字用平。用拗峭的语言,描绘寒冬的旅程,成为杜甫五律中以入代平的一个诗例,有其值得借鉴之处。

  “别离”二句回忆亲朋相送的情谊。与亲朋“别离”虽“已”成“昨日”,由于感念难忘,仿佛就在今天。由此可“见”,“古人”殷殷惜别,是有深“情”厚意的。这里字面上在说“古人”,实指今日之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诗以“送远”为题,但从后四句看,“当是就道后作”(浦起龙语)。这样,前四句应是“从道中追写起身时之情事”(浦起龙语)。沈德潜极赞此诗开头是“何等起手”,浦起龙更用“感慨悲歌”四字盛誉前四句。

  杜甫在战火纷飞的时刻,离秦州,入蜀道,却并无一个明确的目的。离别时虽然亲朋同声“一哭”,却无人以诗相送,情景是颇为凄凉的。为了自壮“行色”,他“就道”后补写了这首名作。这与他天宝十四载(755年)“免河西尉,为右卫率府兵曹”时所写《官定后戏赠》,很有点相似。不同的是,那首诗作于安史之乱前夕,纯出于游“戏”笔墨,而且“微禄”“耽酒”,“圣朝”“狂歌”,还可为“故山归兴”,“向风”“回首”。而这首诗则写于安史乱中,“带甲满天地”的时刻。“鞍马”入蜀,茫茫前路,还不知依“托”何人,根本没有以笔墨为游“戏”的闲情。回味“昨日”告别场景,想“见”“古人”惜别“情”意,无怪乎要“感慨悲歌”,放声长吟了。

  在艺术上,这首诗歌主要艺术特点表现在以下几方面:首先,前后照应,形成一体。其次,场面细致,感人至深。再次,虚实结合,增强抒情效果。第四,对比描写,增强情感的表现力。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 等.唐诗鉴赏辞典补编.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267-268

sòngyuǎn

 tángdài 

dàijiǎmǎntiān wèijūnyuǎnxíng 
qīnpéngjìn ānchéng 
cǎosuìyuèwǎn guānshuāngxuěqīng 
biézuó yīnjiànrénqíng 
某尝以谓君子之文章,不浮于其德,其刚柔缓急之气,繁简舒敏之节,一出乎其诚,不隐其所已至,不强其所不知,譬之楚人之必为楚声,秦人之必衣秦服也。惟其言不浮乎其心,故因其言而求之,则潜德道志,不可隐伏。盖古之人不知言则无以知人,而世之惑者,徒知夫言与德二者不可以相通,或信其言而疑其行。呜呼!是徒知其一,而不知夫君子之文章,固出于其德,与夫无其德而有其言者异位也。某之初为文,最喜读左氏、《离骚》之书。丘明之文美矣,然其行事不见于后,不可得而考。屈平之仁,不忍私其身,其气道,其趣高,故其言反覆曲折,初疑于繁,左顾右挽,中疑其迂,然至诚恻怛于其心,故其言周密而不厌。考乎其终,而知其仁也愤而非怼也,异而自洁而非私也,彷徨悲嗟,卒无存省之者,故剖志决虑以无自显,此屈原之忠也。故其文如明珠美玉,丽而可悦也;如秋风夜露,凄忽而感恻也;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挹也。惟其言以考其事,其有不合者乎?
某尝以谓君子之文章,不浮于其德,其刚柔缓急之气,繁简舒敏之节,一出乎其诚,不隐其所已至,不强其所不知,譬之楚人之必为楚声,秦人之必衣秦服也。惟其言不浮乎其心,故因其言而求之,则潜德道志,不可隐伏。盖古之人不知言则无以知人,而世之惑者,徒知夫言与德二者不可以相通,或信其言而疑其行。呜呼!是徒知其一,而不知夫君子之文章,固出于其德,与夫无其德而有其言者异位也。某之初为文,最喜读左氏、《离骚》之书。丘明之文美矣,然其行事不见于后,不可得而考。屈平之仁,不忍私其身,其气道,其趣高,故其言反覆曲折,初疑于繁,左顾右挽,中疑其迂,然至诚恻怛于其心,故其言周密而不厌。考乎其终,而知其仁也愤而非怼也,异而自洁而非私也,彷徨悲嗟,卒无存省之者,故剖志决虑以无自显,此屈原之忠也。故其文如明珠美玉,丽而可悦也;如秋风夜露,凄忽而感恻也;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挹也。惟其言以考其事,其有不合者乎?
译文:我曾认为君子的文章,不应该只停留在道徳的表层,它的刚柔缓急的气韵,繁于舒敏的格调,全出自他的诚心,不遮掩他已知的,不强求他所不知的,好比楚人必说楚话,秦人必穿秦衣。只有他的言语不停留在心的外面,因此根据他的言语来推究他,那么(他)潜藏的道德心志,就藏不住了。古人不知言就不能知人,而世上的糊涂人,只知言与德不可以相通,或者信其言却疑其行。唉!这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君子的文章,固然出于其德,其实与那些无其德却有其言的人情况不同。我刚开始写文章时,最喜欢读左丘明、《离骚》这类书。左丘明的文章是华美的,但他的行事却不见流传于后,不能得以考证他。屈原之仁,不愿为自身谋私利,他的气韵趣味高超,因此他的言语翻来覆去曲曲折折,起初怀疑他太繁琐,左顾右挽,中间怀疑他迂阔,然而他的心思至诚恳切,因此他的言语周密不止。推究到最终,才知其仁,他是愤怒而非怨怼,不与人同流合污,自洁其身而不是为己谋利,彷徨悲叹,最终却没有安慰他的人,因此他的心思明白却没有显露自我,这是屈原之忠。因此他的文章如明珠美玉,华丽悦人;如秋风夜露,凄然感人;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触及。根据他的言语来推究其事,难道有对不上的么?
自三代以来,最喜读太史公、韩退之之文。司马迁奇迈慷慨,自其少时,周游天下,交结豪杰。其学长于讨论寻绎前世之迹,负气敢言,以蹈于祸。故其文章疏荡明白,简朴而驰骋。惟其平生之志有所郁于中,故其余章末句,时有感激而不泄者。韩愈之文如先王之衣冠,郊庙之江鼎俎,至其放逸超卓,不可收揽,则极言语之怀巧,有不足以过之者。嗟乎!退之之于唐,盖不试遇矣。然其犯人主,忤权臣,临义而忘难,刚毅而信实,而其学又能独出于道德灭裂之后,纂孔孟之余绪以自立其说,则愈之文章虽欲不如是,盖不可得也。
自三代以来,最喜读太史公、韩退之之文。司马迁奇迈慷(kāng)(kǎi),自其少时,周游天下,交结豪杰。其学长于讨论寻绎前世之迹,负气敢言,以蹈于祸。故其文章疏荡明白,简朴而驰骋(chěng)。惟其平生之志有所郁于中,故其余章末句,时有感激而不泄者。韩愈之文如先王之衣冠,郊庙之江鼎俎,至其放逸超卓,不可收揽,则极言语之怀巧,有不足以过之者。嗟乎!退之之于唐,盖不试遇矣。然其犯人主,忤权臣,临义而忘难,刚毅而信实,而其学又能独出于道德灭裂之后,纂(zuǎn)¹孔孟之余绪以自立其说,则愈之文章虽欲不如是,盖不可得也。
译文:自三代以来,我最喜读司马迁、韩愈的文章。司马迁超群出俗,慷慨激昂,从他年少时,周游天下,结交豪杰。他的学问擅长于讨论寻究前世的踪迹,凭恃意气敢于说话,而遭遇灾祸。因此他的文章疏荡明白,于朴奔放。只因他的平生志向郁积于心,因此他的只言片语,常有感怀激愤却不能宣泄。韩愈的文章如先王衣冠,庙堂礼器,放逸超卓,一发不可收,极尽言语的巧妙,有不足也有过头。啊!韩愈在唐朝,大概也是命途多舛。然而他冒犯君王,对抗权臣,守义忘难,刚毅信实,而他的学识又能独自在道德灭裂之后,继承孔孟之遗风而自立其说,那么韩愈的文章虽然不想这样,却不能实现。
注释:¹纂:继承。
自唐以来,更五代之纷纭。宋兴,锄叛而讨亡。及仁宗之朝,天下大定,兵戈不试,休养生息,日趋于富盛之域。士大夫之游于其时者,谈笑佚乐,无复向者幽忧不平之气,天下之文章稍稍兴起。而庐陵欧阳公始为古文,近揆两汉,远追三代,而出于孟轲、韩愈之间,以立一家之言,积习而益高,淬濯而益新。而后四方学者,始耻其旧而惟古之求。而欧阳公于是时,实持其权以开引天下豪杰,而世之号能文章者,其出欧阳之门者居十九焉。而执事实为之冠,其文章论议与之上下。闻之先达,以谓公之文其兴虽后于欧公,屹然欧公之所畏,忘其后来而论及者也。某自初读书,即知读执事之文,既思而思之,广求远访,以日揽其变,呜呼!如公者真极天下之文者欤!
自唐以来,更五代之纷纭。宋兴,锄(chú)叛而讨亡。及仁宗之朝,天下大定,兵戈不试¹,休养生息,日趋²于富盛之域。士大夫之游于其时者,谈笑佚(yì)³,无复向者幽忧不平之气,天下之文章稍稍兴起。而庐陵欧阳公始为古文,近揆(kuí)两汉,远追三代,而出于孟轲、韩愈之间,以立一家之言,积习而益高,淬(cuì)(zhuó)而益新。而后四方学者,始耻其旧而惟古之求。而欧阳公于是时,实持其权以开引天下豪杰,而世之号能文章者,其出欧阳之门者居十九焉。而执事实为之冠,其文章论议与之上下。闻之先达,以谓公之文其兴虽后于欧公,屹(yì)然欧公之所畏,忘其后来而论及者也。某自初读书,即知读执事之文,既思而思之,广求远访,以日揽其变,呜呼!如公者真极天下之文者欤!
译文:自唐以来,历经五代之纷纭。宋朝兴起,铲锄叛乱,攻灭他国。等到仁宗即位,天下基本平定,兵戈不起,休养生息,一天比一天强盛。士大夫在那时游乐,谈笑佚乐,不再有之前幽忧不平之气,天下的文章渐渐兴起。而庐陵欧阳先生才写古文,近者揣度两汉,远者追溯三代,继承孟轲、韩愈之风,来建立一家之言,积习更高,锤炼更新。然后四方求学之人,才以他们已有的文风为耻,只追求古文。欧阳先生在那个时候,实际上把持重心来引导天下豪杰,而世上那些号称能写文章的人,十有八九出自欧阳先生门下。而您是这些人中最出色的,您的文章论议,可以与欧阳相提并论。先达之人听闻,认为您的文章虽然兴起于欧阳后,却高高耸立,足以被欧阳所敬畏,忘记后来那些论及此事的人。我从起初读书时,就知道读您的文章,已经思考了还要继续思考,绞尽脑汁,来每天探究他的变化,啊,像您这样的人,真是天下文章最厉害的人呀。
注释:¹试:使用。²日趋:一天一天地走向;逐渐地。³佚乐:悠闲安乐。⁴揆: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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