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士开樽当友呼,怜渠能傲不能谀。殿春芍药殿秋菊,同样头衔骨分殊。
逸士开樽当友呼,怜渠能傲不能谀。殿春芍药殿秋菊,同样头衔骨分殊。

jiǎnfānggēngxiázhàngèrshǒuèr--wángzhū

shìkāizūndāngyǒuliánnéngàonéng殿diànchūnsháoyào殿diànqiūtóngyàngtóuxiánfēnshū

王季珠

王季珠

字馨吾,诸生。顾山人,居镇东,额曰旷庐,莳花种竹,吟啸其中。诗规陆放翁,书法赵松雪。著有旷庐草诗集。 ▶ 20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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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羡姑苏已买田。相逢谁信是前缘。莫教便唱水如天。
阳羡(xiàn)¹姑苏²已买田。相逢谁信是前缘。莫教便唱水如天。
译文:我们都在阳羡和姑苏买了田地,在杭州相逢真是前世即有的缘份,不要让我一人留下。日后登楼怀念老友。
注释:浣溪沙:唐代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名。叶淳老:叶温叟,字淳老,苏州人,时任两浙路转运副使。¹阳羡:古县名,在今江苏宜兴南。²姑苏:苏州的别称。
我作洞霄君作守,白头相对故依然。西湖知有几同年。
我作洞前(xiāo)¹君作守,白头相对故依然。西湖知有几同年²
译文:让我退休,提举洞霄宫了,而你留下作杭州太守。这样,咱们二人就可以白头相对,故旧依然了。在杭州能有几位像我与你一样同年龄的旧友呢。
注释:¹洞前:洞前宫,道教名观,在杭州西南。²同年:同科考中的人。苏轼与叶温叟为同年进士。

  上片首句“阳羡姑苏已买田”,是说词人与叶温叟志趣相同,二人各自已在阳羡和姑苏买了田地,准备致仕定居,脱离尘世而去。“相逢谁信是前缘”,是承前句买田致仕之相同志趣,而说二人在杭州相逢真是前世即有的缘份。“莫教便唱水如天”,用语含蓄蕴藉,使典自然。“水如天”,是化用唐朝赵嘏《江楼感旧》诗之“月光如水水如天”句,意谓千万不要教人唱起感叹故人分离的诗歌。

  下片把与友人难舍难分之情化为永不离别的幻想:“我作洞霄君作守,白头相对故依然。”词人对叶温叟说:“让我去担任洞霄宫提举的职务,由您来作杭州太守之官。这样,咱们二人就可以白头相对,故旧依然了。”这是从反面表达词人内心的对故友难以抑制的分离之情。末句“西湖知有几同年”,则感叹人生知己实在太少了,尤其是同龄人的知己则更加稀少。

  这首词没有太多的修饰,不堆砌辞藻,充分表达出词人对温叟的深情厚谊,也感叹了时光相催,当时同年今已满头白发,并将此升华到人生哲理的高度,耐人寻味。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编著,苏轼词新释辑评 (下册).中国书店.2007年:1070-1072
林风纤月落,衣露净琴张。(林风 一作:风林)
林风¹(xiān)²落,衣露净³琴张。(林风 一作:风林)
译文:林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夜空中的新月已经落下。卸了套的琴横陈于桌上,不知不觉让清露沾湿了衣裳。
注释:¹林风:有版本作“风林”,《杜臆》中认为:“风林”应作“林风”,才与“衣露”相偶,而夜景殊胜。²纤月:新月。³净:《杜臆》“衣已沽露,净琴犹张,见主人高兴。琴未弢衣,故用“净”字,新而妙。另有一种说法则是认为“净”一作“静”。《说苑》:“孺子操弹于后园,露沾其衣。”或以衣为琴衣,非是。谢朓诗:“静琴怆复伤。”⁴张:打开。
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
暗水¹流花径,春星带草堂²
译文:看不见的流水傍着花径流过,泠泠之声盈耳。春星灿烂,夜空犹如透明的屏幕,映带出草堂剪影。
注释:¹暗水:伏流。潜藏不显露的水流。²草堂:旧时文人常以“草堂”名其所居,以标风操之高雅。带,拖带也。
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
检书¹烧烛(zhú)短,看剑²引杯³长。
译文:烧烛检书,奇文共赏,疑义相析;看剑引杯,一杯接着一杯,激起我满腔的壮志豪情。
注释:¹检书:翻阅书籍。²看剑:一作“煎茗”。³引杯:举杯。指喝酒。
诗罢闻吴咏,扁舟意不忘。
诗罢闻吴咏¹,扁(piān)舟意²不忘。
译文:写就新诗,忽闻传来吴音吟咏,又勾起了我前几年泛舟江南的回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的心不禁穿过浩渺的时空,飞落到当年范蠡的小船上。
注释:¹吴咏:犹吴歌。谓诗客作吴音。²扁舟意:为隐遁的决心。

  此诗首联“林风纤月落,衣露净琴张”二句自然而脱俗。上句点明夜景,下句紧承宴事,意象和谐而又形容妥帖。“林风”有本作“风林”,《杜臆》以与下文“衣露”相偶之故,认为当作“林风”,《杜诗详注》更以说理加以论证:“‘林风’相微,‘风林’则大,只颠倒一字,而轻重不同”,大约是说作“风林”的话会妨害意境的和谐,叨扰春夜的静谧,又和“纤月”等意象有失协调。另外,杜甫还有“湖月林风相与清”(《书堂既夜饮复邀李尚书下马月下赋绝句》)的诗句,也是夜宴情景,以“林风”、“湖月”对举,考虑到诗人的思维习惯,或可作为“林风”的佐证。纤月,则是月初新生的月牙儿,黄昏而生,所以才能中夜而落。成善楷判断该诗写的是早景(《杜诗详注》),就不仅颠倒了时序,亦且错会了诗意,他由此生发的别解,颇乖诗义。正如黄生所云“夜景有月易佳,无月难佳,按此偏于无月中领趣”(《杜诗详注》),即是全诗所描写的是夜景而非早景之意。

  衣露,一般解为中夜露下沾衣,《说苑》有“孺子操弹于后园,露沾其衣”的典故,联系到弹琴事,杜甫或正用此事,但也让人极易联想到《诗经》中“胡为乎中露”(《诗经·邶风·式微》)的诗句。露能沾衣,可知湛露其繁,时当春夜,或可拟于李白“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景象,但生机略似,杜诗则多一种简素。净琴,一作静琴。《诗经》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诗经·郑风·女曰鸡鸣》),谢朓也有诗云:“静瑟怆复伤”(《谢宣城集·奉和随王殿下·其六》),似乎作“静琴”才是,意为静好之琴,但“净琴”也不妨为杜甫别出心裁。“净琴”显示了素琴横陈,曲如山泉,潺湲叮咚泻出幽谷,顿时脆响盈耳,清新扑面的景象。且杜甫又是极钟爱“净”字的,诗如“明涵客衣净”(《太平寺泉眼》)、“天宇清霜净”(《九日杨奉先会白水崔明府》)、“雨洗娟娟净”(《严郑公宅同咏竹》)等,都是他用“净”字的出色例证。“张”,又像是设势,同时巧妙地点出了夜宴的开始。一个“张”字,不待言曲而音声之妙已浃人情思,李白有诗“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听蜀僧濬弹琴》)。“张”与“挥”字一般,不仅形象妙肖,而且意味无穷。首联干净洗练,一段雅致,在林风、纤月的映衬下,在中庭静夜悠扬的琴声里,油然升起。

  如果说首联意境超然、高蹈尘外的话,颌联“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二句则涉笔成趣,翩接人间。当夜而能辨出“暗水”,应当是闻其淙淙细流之声;而“花径”为黑暗所遮没,也是非其芬芳馥郁之气所不能察觉到的,暗水流花径,虽然不言声味,而声味隐然毕现。纤月既落,春星当繁,“满天星斗焕文章”,自然会有星垂檐低的错觉,一个“带”字,被杜甫锤炼得精当熨帖,妙义入神。然而承上文成善楷误以为是早晨而对“带”字别有新解,他认为“带”字音义同“逝”,流逝而去的意思,盖谓黎明时分,月落星沉,虽似也合文意,但颇违春水繁星的意境。“带”字含义,且如《吴都赋》“带朝夕之濬池,佩长洲之茂苑”,李善注云:“带、佩,犹近也”,而杜甫又有“翳翳月沉雾,辉辉星近楼”(《不寐》)的诗句,那么“带”约略可以训为“近”的意思,描绘的是星垂接宇的景象。“带”的这种用法在杜诗中还有诸如“ 江城带素月”(《听杨氏歌》)等,也可知杜甫是惯常这样描写和表现的。“春星带草堂”,作为诗人的主观感受,描绘的是灿烂星空笼罩下的奇幻夜景: 暗水,溶溶脉脉地沿着花径流转;春星,辉辉煌煌地映带着茅椽草堂。全联正如黄生所评:“上句妙在一‘ 暗’字,觉水声之入耳”,“下句妙在一‘带’字,觉星光之遥映。”(《杜诗详注》)杜甫选取这样的情景和物象形诸笔端,不仅雅致非常,而且野趣盎然。

  铺叙停当了,颈联“检书水烛短,看剑引杯长”二句便转笔描写夜宴的场景,宾主雅宜,乐在其中。检书,大约是宾主赋诗而寻检书籍。之所以选取“检书”的意象,也许在应景的同时,杜甫也寄寓了自己的一种偏好和情趣,从杜诗喜欢用事可以推知杜甫十分看重才学,自然而不免热爱读书,“读书破万卷”(《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床上书连屋”(《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之一)等诗句都是他的自纪。这里清夜水烛检书的意象,对读书人而言,有特殊的亲切感,四壁寂然,青灯黄卷,众人不堪其清冷落寞,读书人也不改其读书之乐,更何况与诸同志“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陶渊明集·移居二首·其一》),自然更是其乐融融,不觉烛短了,另外杜甫还有“晓漏追趋青琐闼,晴窗检点白云篇”的诗句,也足见他“检书”的乐趣。

  看剑,有本作“煎茗”,一作“说剑”。作“煎茗”在格律上既不合乎平仄,在诗意上又与当句“引杯”有复,意境平常,当非杜甫原诗。作“说剑”则与《庄子》外篇《说剑》篇名有复,而杜甫此处似乎并非想用《庄子》的典故,当系后世传抄中浅人所臆改,但看杜诗其他篇目,可以得知杜甫实有中夜“看剑”的喜好,如《蕃剑》诗中描写道:“如何有奇怪,每夜吐光芒。虎气必腾上,龙身宁久藏?”在《夜》诗中又有“独坐亲雄剑,哀歌叹短衣”;在《重送刘判官》诗中又云:“经过辨丰剑,意气逐吴钩”;再到苏轼化用杜诗有“引杯看剑话偏长”的诗句,均表明当是“看剑”。杜甫所以喜好看剑,其实不难从他致君尧舜的抱负和其性格中慷慨磊落的特点看出,雄剑、虎气、龙身,未尝不是杜甫自况,虽是一介寒儒,但当其意兴勃发,便自有心雄万夫的气概,《杜诗详注》云:“因看剑而豪气生于此,快饮亦宜引杯长矣”,言颇中肯。至于清夜引杯,似乎是杜甫的一大嗜好,杜诗有“邻人有美酒,稚子夜能赊”(《遣意》)的句子。 酒兴偶动,便不可支,若遇贫困潦倒之际,自然难免“酒债寻常行处有”了,而检书论文看剑,又是无酒不欢的。诗酒流连,对于古代文士而言是极适意的享受,杜甫有诗:“何当一樽酒,重与细论文”(《春日忆李白》);“说诗能累夜,醉酒或连朝”(《赠卢参谋》);“醒酒微风入,听诗静夜分”(《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之一),似乎以诗文侑觞,才能畅情恣性。而《新唐书》记载杜甫“放旷不自检”、“好论天下事”,那看剑引杯,不亦宜乎?

  颈联上句检书恬淡虚静,下句看剑引杯挥洒灵动,表现出夜宴气氛渐趋热烈,而宾主欢洽之情透在字间,“顾宸曰:一章之中,鼓琴看剑,检书赋诗,乐事皆兴”(《杜诗详注》),正是此意。

  尾联“诗罢闻吴咏,扁舟意不忘”写宴席上勾念起作者以前泛舟吴越的记忆,即事作诗。开元十九年(731年),二十岁的杜甫开始了历时四年的吴越之游,他登金陵、下姑苏、渡浙江、游鉴湖、泛剡溪,历览了诸多名胜古迹,领略了江南水乡的无限秀美,反映在杜甫的诗篇如《壮游》,就用大量的笔墨来追忆吴越之游,且充满眷恋、略带遗憾,而想往之情不能自已,如“东下姑苏台,已具浮海航。到今有遗恨,不得穷扶桑”、“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再如《夜三首》之一写道:“向夜月休弦,灯花半委眠……暂忆江东鲙,兼怀雪下船”(《题郑监湖亭》),可知吴越之游给杜甫留下了十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或者简直可以说吴越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方乐土。此时此景此地,在相距千里的齐赵之地听到吴音吟哦,杜甫心中很自然地会油然升起一种异样的亲切感,而联想回忆起自己泛舟吴越的情景。《史记》有范蠡乘扁舟游五湖的故事,杜甫若心存此典故,大约也透露他委心自然、形神萧散的人生追求。《夜宴左氏庄》是杜甫早期的作品,尚未为忧愁和烦恼所累,尾联所反映的,也许正是杜甫自然流露出的向往自由的超脱心境。

  全诗取象自然而脱俗,林风、纤月、湛露、净琴、暗水、花径、春星、草堂,使诗篇透着隐隐的生气和散着丝丝的野趣;而叙事如检书、看剑、引杯、咏诗,又不辜负风月,极切于情景,可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毕具;不单如此,再经由杜甫笔夺造化的炼字工夫,用“落、张、流、带”等字将上述意象巧妙地点缀联接,不觉句句清新逼人,妙不可言;而末一联杜甫又用含蓄不尽的笔法点出自我感受,既应景又情真意切,自然容易引起读者共鸣,不禁陶醉在全诗的和谐之美中。《唐诗近体》赞此诗曰:“写景浓至,结意亦远。杜律如此种,气骨有余,不乏风韵。虽雅近王、孟,实为盛唐独步。”全诗结构如《杜诗详注》所说,“时地景物重叠铺叙,却浑然不见痕迹,而逐联递接,八句总如一句,俱从‘夜宴’二字蓦写尽情”,知是丝丝扣题而又浑如天成,最是上乘。此诗确实如杜甫所推崇“诗清立意新”(《奉和严中丞西城晚眺》)的标准,《夜宴左氏庄》称得上杜甫清丽诗篇的典范之作。

yànzuǒshìzhuāng

 tángdài 

línfēngxiānyuèluò jìngqínzhāng  (línfēngzuò fēnglín )
ànshuǐliúhuājìng chūnxīngdàicǎotáng 
jiǎnshūshāozhúduǎn kànjiànyǐnbēicháng 
shīwényǒng piānzhōuwàng 
容贵“整”,“整”非整齐之谓。短不豕蹲,长不茅立,肥不熊餐,瘦不鹊寒,所谓“整”也。背宜圆厚,腹宜突坦,手宜温软,曲若弯弓,足宜丰满,下宜藏蛋,所谓“整”也。五短多贵,两大不扬,负重高官,鼠行好利,此为定格。他如手长于身,身过于体,配以佳骨,定主封侯;罗纹满身,胸有秀骨,配以妙神,不拜相即鼎甲矣。
容贵“整”,“整”非整齐之谓¹。短不豕(shǐ)蹲,长不茅立,肥不熊餐,瘦不鹊寒²,所谓“整”也。背宜圆厚,腹宜突坦,手宜温软,曲若弯弓,足宜丰满,下宜藏蛋³,所谓“整”也。五短多贵,两大不扬,负重高官,鼠行好利,此为定格。他如手长于身,身过于体,配以佳骨,定主封侯;罗纹满身,胸有秀骨,配以妙神,不拜相即鼎甲矣
译文:人的姿容以“整”为贵,这个“整”并非整齐划一的意思,而是人整个身体的各个组成部分要均衡、匀称,使之构成一个有机的完美的整体。就身材而言,人的个子可以矮,但不能短得仅如蹲着的猪;个子可以高,但不能高得像竖立着的茅草;体态可以胖,但不能胖得像臃肿的熊,体态可以瘦,但不能瘦得像寒鹊那样单薄。这是所谓的“整”。再从身体各部位来看,背部应该浑圆而厚实,腹部应该突出而平坦,手心应温润而柔软,手背应该弯曲如弓,足部应该丰厚而饱满,脚心应该虚能藏蛋。这也是所谓的“整”。五短身材虽看似不甚了了,却大多地位高贵,两腿长得过分的往往命运不佳。一个人走起路来如同背了重物,那么此人必定有高官之运;走路若像老鼠般步子细碎急促,两眼又左顾右盼且目光闪烁不定者,必是贪财好利之徒。这些都是固定格局,屡试不爽。还有其他的格局:如两手长于上身(最好超过膝盖),上身比下身长,再有着一副上佳之骨,那么一定会有公侯之封。再如皮肤细腻柔润,就好像绫罗布满全身,胸部骨骼又隐而不现,文秀别致,再有一副奇佳的神态的话,那么以后即便不能拜相,也会得中状元。
注释:¹容贵“整”,“整”非整齐之谓:整,从上下文的意思来看,是匀称、均衡的意思。²短不豕(shǐ)蹲,长不茅立,肥不熊餐,瘦不鹊寒:短,与长相对,长指的是个子高大,短指的是个子低矮。豕,猪,这里为名词作状语,意思是像猪一样,下文的“茅”、“熊”、“鹊”都是这样。这四句话的意思是:。要“矮而不短,高而不耸,胖而不肿,瘦而不薄”。³背宜圆厚,腹宜突坦,手宜温软,曲若弯弓,足宜丰满,下宜藏蛋:突坦,突出而平坦,这里是整个饱满的意思。温软,温润柔软。曲若弯弓,完整的说法是“宜曲若弯弓”。掌曲若弯弓,意思是手掌横向弯曲,其状如弓。下藏蛋,这句话与“曲若弯弓”类似,完整的说法为“足底下宜藏蛋”。足底最忌平如板,古人认为,足心呈“凹”字形,即足弓高虚能藏蛋为佳相,主大富。⁴五短多贵,两大不扬,负重高官,鼠行好利:五短,指的是头、面、身、手、足五者俱短。“五短”也是一种匀称、均衡之相,所以古人多以五短为贵。两大,指两条腿过长。不扬,这里指命不佳。负重,指走起路来如背负重物,因而步态显得坚实有力,具有任重道远之相,故古人以之为贵,有高官之运。鼠行,指走起路来像老鼠那样步子细碎急促,两眼左顾右盼,而且目光闪烁不定。好利,鼠性喜窃,故曰“好利”。这四句话的意思是:生就一副五短身材的人,地位必定显贵;长着两条长腿的人,命运必定不佳;走起路来如背负重物,步态显得坚实有力的人,一定能做高官;走起路来步子细碎而急促,两眼左顾右盼,目光闪烁不定的人,一定是贪图财利之辈。⁵手长于身,身过于体,配以佳骨,定主封侯:身,这里指上身。体,这里指下体即两腿。以上两相都是所谓奇相,相奇而不怪,主大贵。侯,侯爵,古代爵位之一。古代制度。朝廷以爵位封赏有功之人,位分五等,即公、侯、伯、子、男,其尊卑顺序为:“公”爵位最高,“侯”次之,“伯”又次之,“子”再次之,“男”最低。这里是以“侯”代爵位,意思是有爵位之封。这四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双手长于上身,上身又超过下体,再能配上一副上佳的骨相,日后一定会有公侯之封。⁶罗纹满身,胸有秀骨,配以妙神,不拜相即鼎甲矣:罗,即绫罗,这里是绫罗绸缎等贵重丝织品的概称。罗纹满身,意思是说皮肤细嫩柔润如同绫罗之纹遍布周身。胸有秀骨,指胸部平坦宽厚,两乳之间距离开阔,胸骨隐而不露,文秀有致。妙神,这里指总体风度,气质上佳,显得文雅潇洒。一说指眼神及其风采。拜,授予官位。相,宰相,泛指高官重臣。鼎甲,封建社会科举殿试中名列一甲(共三甲)的共三人,即头名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这里指状元。这四句话的意思是:如果皮肤生得细嫩柔润,如同绫罗遍布周身,胸部骨骼隐而不露,文秀有致,再能配上一副上佳的神态,日后定能前途亨通。
瞿塘峡口水烟低,白帝城头月向西。
(qú)塘峡¹口水烟²低,白帝³城头月向西。
译文:瞿塘峡口,水雾蒙蒙,像轻烟一样低低地笼罩着江水。白帝城上的月亮已经向西偏斜。
注释:¹瞿塘峡:为长江三峡之首,也称夔峡。西起重庆市奉节县白帝城,东至巫山大溪。两岸悬崖壁立,江流湍急,山势险峻,号称西蜀门户。²水烟:水上的烟霭。³白帝:在今重庆市奉节县东瞿塘峡口。
唱到竹枝声咽处,寒猿闇鸟一时啼。
唱到竹枝声咽处,寒猿闇(ān)¹一时啼。
译文:深夜有人唱起了令人伤心的竹枝民歌,当唱歌的声音哽咽着时,山上的月猴和山鸟都一起悲伤地啼叫起来。
注释:¹闇鸟:指归宿之鸟。
竹枝苦怨怨何人?夜静山空歇又闻。
竹枝苦怨怨何人?夜静山空歇¹又闻。
译文:《竹技》曲调苦怨究竟是把谁怨?夜静山空里歌声时续又时断。
注释:¹歇:停止,消止。
蛮儿巴女齐声唱,愁杀江楼病使君。
蛮儿巴女¹齐声唱,愁杀²江楼病使君³
译文:巴楚的青年男女齐声来歌唱,愁杯了江楼里的忠州病长官。
注释:¹蛮儿巴女:指湖北、四川之间的青年男女。蛮,古时称楚因为荆蛮,称四川为巴蜀。巴,今四川省东部地区。²杀:形容程度很深。³使君:古时对州郡长官的尊称,这里是作者自指,当时作者任忠州刺史。
巴东船舫上巴西,波面风生雨脚齐。
巴东¹船舫(fǎng)²上巴西,波面风生雨脚³齐。
译文:坐着小船,从巴东到巴西去。一路上,江风吹动波浪,大雨下个不停。
注释:¹巴东、巴西:均为郡名,前者在今重庆奉节一带,后者在今四川阆中一带。²船舫:泛指船。³雨脚:随云飘行、长垂及地的雨丝。
水蓼冷花红簇簇,江篱湿叶碧凄凄。
水蓼(liǎo)¹冷花红簇(cù)²,江篱(lí)³湿叶碧凄凄。
译文:那江边的水蓼草开着白里带红的小花,似乎感到了寒冷,相互紧紧挤在一起;被雨打湿的江蓠草叶,更显得幽绿幽绿的。
注释:¹蓼: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花小,白色或浅红色,生长在水边或水中。²簇簇:丛列成行貌。³蓠:水中生长的一种藻类植物。
江畔谁人唱竹枝?前声断咽后声迟。
江畔谁人唱竹枝?前声断咽(yè)¹后声迟。
译文:大江边是谁在唱那《竹枝词》?前声曲幽咽之后声调迟迟。
注释:¹断咽:止断。
怪来调苦缘词苦,多是通州司马诗。
怪来¹调苦缘²词苦,多是通州司马³诗。
译文:难怪曲调苦只因为词语苦,所唱的多是通州司马的诗。
注释:¹怪来:怪不得的意思。²缘:因为。³通州司马:指元稹,当时元稹任通州司马。

  第一首写深夜听唱《竹枝》。四句之中没有介绍是什么人在唱《竹枝》,是男还是女,以及他因为什么要唱这样一种凄凉哀怨的曲子。而只是说在瞿塘峡口,白帝城头,月亮西沉时,烟雾迷漫,一阵阵歌声远远传来,悲凉凄楚,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唱到声情凄苦之处,音调梗塞,致使周围宿猿栖鸟,齐声悲啼,更烘托出这一曲哀婉动人的悲歌。

  “瞿塘峡口水烟低,白帝城头月向西”交代地点、时间和周围的环境。“水烟低”描写江面上烟雾迷漫,营造一种压抑的气氛;“月向西”说明时间之晚。在这烟波江上,深宵夜半,竟有人吟唱一首悲歌,应该是遇到了极其悲伤的事,郁愤不能自已,故发而为歌,声调凄惨。末句“寒猿暗鸟一时啼”以环境烘托歌声的悲哀。《水经注》引渔歌:“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猿鸣鸟啼原本似人之哭泣,悲凉的歌声牵动了鸟啼猿鸣,而猿鸟鸣啼又成为《竹枝》的协奏曲,更加倍衬托出悲歌凄怆的情境气氛。诗歌写得如此凄婉动人,与当时诗人寂寞的心情有关。

  第二首写静夜听唱《竹枝》。前两句写哀怨如泣的《竹枝》歌声时断时续,打破了夜静空山的沉寂,同时问这幽怨恻怛之歌怨的是何人。以问语说,不直接道出,发人思索,而更觉沉痛可伤。第三句谓这《竹枝》怨歌并非独唱,而是“蛮儿巴女齐声唱”。恋儿巴女,当时对湖北、四川一带男女青少年的一种称谓,因古时称楚国为荆蛮、四川为巴蜀。这齐声所唱之怨歌,遭贬谪、受打击的诗人听了,更勾引起自身的愁怨之情,因此末句诗人喟叹云:可愁煞了江楼上的我这个忠州病使君啊!上首借景寓悲,这里则无穷羁愁尽在“杀”之中,倾怀而诉,不嫌直致。

  第三首集中重墨描绘诗人于江楼上所见的“竹枝”歌乡之雨景。前两句描绘舟行风雨中。三、四两句由第二句生出,绘水边景致。“冷花”、“湿叶”,雨气逼人;“红簇簇”、“碧凄凄”,描绘歌乡雨景,乡土色彩浓郁而体物入微。

  第四首写听江畔唱《竹枝》。前两句写不知何人在江畔唱那《竹枝》歌,前声曲断咽后声调迟迟,状写《竹枝》歌法,声口宛然。后两句写诗人始悟曲调凄苦,因所唱多为通州司马“词苦”诗。元稹任监察御史时,因得罪了当权派,被贬江陵士曹参军,后迁通州司马,遭遇类似白居易。他在通州心情甚悲愤,(白居易曾有《得微之到官后书,备知通州之事,怅然有感,因成四章》诗安慰他)因而可能亦曾拟《竹枝》抒其“沉愁”(白诗语),通州司马“词苦”诗中所含寓的志士们流离迁谪之悲,及响彻《竹枝》组歌中的辛酸心声,均蕴于苦调、溢于言表,因而,组诗虽语言通俗流畅,却并不失于率直,而颇得蕴藉之神。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515-517
2、 李希南.白居易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276-278
3、 谢思炜.白居易诗选:中华书局,2005:135-136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¹
译文:对子女没有感情的人不一定是真的豪杰,怜爱孩子怎见得就不是大丈夫呢?
注释:诮(qiào):讥讽。¹丈夫:指有作为的男人。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知否兴风狂啸者¹,回眸(móu)²时看小於(wū)(tú)³
译文:知不知道在山林里兴风狂啸的老虎,还时时回过头来看顾小老虎呢。
注释:¹兴风狂啸者:指老虎。虎啸风生,形容猛虎之威。²眸:指眼睛。³於菟:老虎的别名。

  这首诗的前两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坚实有力,具有不可辩驳的力量,是流传较广的名句。作者没有多用笔墨去铺叙事情的原委,一开始就用哲理性的诗句,雄辩地提出那种“无情”之辈未必是真正的豪杰,而“怜子”者倒完全可以是大丈夫。诗句有力地回击了那些抽象地玩弄“有情”、“无情”的论客,严正指出,以“无情”自嘘的人并不就是英雄,用攻击别人的“怜子”,以显示自己的“无情”更是卑鄙可笑。在鲁迅看来,是否英雄,不在于它是否怜子,而在于他对敌人是否无情。诗句,先用一个“未必”,否定了“无情”论者,又用一个“如何”,诘问攻击“怜子”者,使之无言以对。这两句诗,是对仗的写法,但不是情对,也不是景对,而是理对。它的哲理性很强。气势也很壮。鲁迅在当时的众矢飞射之下,理直气壮地热爱其子,并把这种感情泛而至于广大人民,并不失为丈夫本色,而那些标榜“无情”的人却跟豪杰一点也不沾边。诗人痛斥“无情”论者,没有回避“怜子”,相反地正以“怜子”来证明攻击者的卑鄙,这就完全取得了主动的地位。这两句诗语意深刻,对仗天成,有否定,有肯定,有判断,有诘问,毫不费力,轻而易举,使得讥讽者自讨没趣,本相毕露。

  后两句“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把“怜于如何不丈夫”的句意,扩展开来,在生动的比喻中给攻击者以嘲笑和挖苦;把老虎虽猛也要怜子之意充分表现出来。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曾记述说:“海婴性格活泼,鲁迅曾对我说:这小孩非常淘气,有时弄得我头昏。他竟问我:爸爸可不可以吃的?我答:要吃也可以,自然是不吃的好。我听了一笑,说他正在幻想大盛的时期,而本性又是带神经质的。鲁迅颇首肯。后来他《答客诮》一诗,完全写出了这种爱怜的情绪。”

  这首诗,作者鲁迅分别通过否定句、反问句、疑问句,完成了诗的“起”、“承”、“转”;诗的首句“无情未必真豪杰”采用了否定句,这在诗歌创作中并不常见,但直白易懂,起到了开宗明义的作用;第二句“怜子如何不丈夫”承接第一句,通过反问句式,在意思上更进一层,把“丈夫”与“怜子”联系起来。全诗的题旨更加具体显豁,范围由一般意义的“豪杰”缩小到有孩子的“丈夫”们;第三句干脆不再讲究委婉与周严,直接用“知否”打头,发出无可辩驳的质问——“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推出了最有说服力的证据,语气也更加坚定。“未必”、“如何不”、“知否”都有否定语,却使立论步步深入,也使感情越来越强烈,为最后一句的“合”做了充分的铺垫。

参考资料:
1、 张紫晨.鲁迅诗解: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175-177页
2、 王志刚 熊畅.新编大学语文:人民邮电出版社,2013年: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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