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初试涧谷春。夜幽幽、江雁叫云。人正在、孤窗底,被秾愁、醺破醉魂。
雨窗只剩残灯影,伴罗衣、无限泪痕。瘦骨怕、红绵冷,说午时、斗帐夜分。
吴梅初试涧谷春。夜幽幽、江雁叫云。人正在、孤窗底,被秾愁、醺破醉魂。
雨窗只剩残灯影,伴罗衣、无限泪痕。瘦骨怕、红绵冷,说午时、斗帐夜分。
史达祖

史达祖

史达祖1163~1220?年,字邦卿,号梅溪,汴(河南开封)人。一生未中第,早年任过幕僚。韩侂胄当国时,他是最亲信的堂吏,负责撰拟文书。韩败,史牵连受黥刑,死于贫困中。史达祖的词以咏物为长,其中不乏身世之感。他还在宁宗朝北行使金,这一部分的北行词,充满了沉痛的家国之感。今传有《梅溪词》。存词112首。 ▶ 144篇诗文

猜您喜欢
沧波放愁地,游棹轻回。风叶乱点行杯。惊秋客枕酒醒后,登临尘眼重开。蛮烟荡无霁,飐天香花木,海气楼台。冰夷漫舞,唤痴龙、直视蓬莱。
沧波¹放愁地,游棹(zhào)²轻回。风叶乱点行杯³。惊秋客枕酒醒后,登临尘眼重开。蛮烟荡无霁,飐(zhǎn)天香花木,海气楼台。冰夷漫舞,唤痴龙、直视蓬莱¹⁰
译文:我在沧海上漂流,想要遣放愁怀,小船却于此徘徊不进。暂且驻足传杯痛饮,谁想风中黄叶乱飞。这一番秋凉,把我惊得酒醒,登临举目一望,被尘世所掩之眼为之大开。在列强硝烟的笼罩下,这灰霾的天空总是不能放晴,只有奇花异草的香气四处弥漫,随风飘过海市蜃楼般的洋楼。海神在狂舞,它要唤醒痴龙,看看这蓬莱仙岛。
注释:香港秋眺怀公度:光绪二十八年(1902)秋,朱祖谋自礼部侍郎出任广东学政,次年春抵广东,春晚曾到嘉应州(今梅县),和当时放归在家、憔悴不已的黄宪(字公度)相聚,写下《烛影摇红》《摸鱼子》两词。甲辰(1904)秋因事舟经香港,又写此词寄黄。夜飞鹊,又名《夜飞鹊慢》,双调一百零六字,宋周邦彦首填此调。¹沧波:指香港附近海面。²游棹:游船。³行杯:传杯饮酒。⁴蛮烟:指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山林中的瘴气。这里指英国统治下的香港烟雾迷茫,遮蔽了晴空。⁵飐:风吹物动。⁶天香:这里指奇异的香气。⁷海气楼台:原指海上空气折射所形成的海市蜃楼。《史记·天官书》曰:“海旁蜃气像楼台。”这里指英人在香港所建造型奇异的不同于中国的楼房。⁸冰夷:即冯夷,是传说中的水神。这里暗指嚣张的帝国主义列强。⁹痴龙:据南朝刘义庆《幽明录》记载,传说洛终有大穴,有人误坠穴中,见有大羊,取髯下珠而食之。出而问张华。华谓羊为痴龙。这里以痴龙谓中国。¹⁰蓬莱:海上三仙山之一,喻指被割让的香港。
多少红桑如拱,筹笔问何年,真割珠厓。不信秋江睡稳,掣鲸身手,终古徘徊。大旗落日,照千山、劫墨成灰。又西风鹤唳,惊笳夜引,百折涛来。
多少红桑如拱¹,筹笔问何年,真割珠厓²。不信秋江睡稳,掣鲸身手,终古徘徊³。大旗落日,照千山、劫墨成灰。又西风鹤唳,惊笳夜引,百折涛来。
译文:海滨有多少红桑已达合抱之粗,签约割让香港已经有多少年?在这多事之秋,不信你这巨龙会始终沉睡在秋江里,空有牵控鲸鱼的身手,却难以施展。落日下大旗黯淡无光,映照着无数山岗上被劫火焚烧后余下的灰烬。秋风又起,送来了阵阵鹤唳之声,夜笳频吹惊破了沉沉的夜色,只见怒涛百折,汹涌而来。
注释:¹红桑如拱:据晋王嘉《拾遗记》载,西海滨有桑树,红叶紫葚,一万年一结果,食之可长生。拱,树木历经久年,树干有两手合抱之粗。筹笔:今四川广元北八十里有筹笔驿,相传诸葛亮出师常运筹于此。²珠崖:今海南岛。《汉书·贾捐之传》:“愿遂弃珠崖,专用恤东之忧……从之,珠崖由是罢。”这里指清政府丧权辱国,签约割地。³不信秋江睡稳三句:意谓像黄公度这样有着出色外交才干的维新志士,不该赋闲在家,得不到重用。秋江睡稳,杜甫《秋兴八首》其四:“鱼龙寂寞秋江冷,故国平居有所思。”⁴掣鲸,唐杜甫《戏为六绝句》之四:“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⁴大旗落日:语本杜甫《后出塞》:“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⁵劫墨成灰:《三辅黄图》载:武帝初,穿昆明池,得黑土。帝问东方朔,朔曰:“西域胡人知之。”乃问胡人,胡人曰:“劫烧之余灰也。”后以劫灰喻战乱。

  作者是晚清宗法吴文英词的大师。吴词以密丽和潜气内转见称,密丽即所谓“七宝楼台”,潜气内转与“密”有相互关系,体现在转折处除领字外,很少依仗虚词。这首词即具备这种特点,内容进步,与艺术技巧相结合,是朱词中有代表性的名作。

  香港,是清朝于鸦片战争失败后,与英国订下不平等条约,割让给英的。从道光二十二年(1842)英人统治此岛到作者写此词时,已经历了六十三个年头。而在写此词前四年即光绪二十六年庚子(1900),作者亲历八国联军之祸。二十七年(1901)辛丑条约的订立,中国又蒙上新的耻辱。这时经过香港,新愁旧恨,纷至沓来,作者悲愤之情,不难想象。黄公度是戊戌变法的直接参与者,一生好多次经过香港有诗。变法失败,放废家居,救国壮志,无从施展。作者在词中写对他的怀念之情,是建筑在爱国精神的共同基础之上的,它构成了这首词的主旋律。

  上阕开头,写沧海横流,浩荡无际,作者游棹经此,满想一解胸头愁闷。秋风飘来落叶,历乱地飞满行客杯觞。这是愁中的动态,下面转到酒后,是暗中转笔。客枕上惊到一番凉意,把酒意吹醒,起来登临船的高处,摩挲倦眼,再周览香港景色一下。这里点明了“倚船晚眺”。“蛮烟”以下转到开眼时见到的香港总貌。“蛮”,旧称南方少数民族,这里即以指英。岛烟如雾,摩荡半空,迷漫得把晴空都遮掩了。“飐”是飘动的样子,单字凝炼入画。“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是唐人宋之问《灵隐寺》诗句,这里泛指一切花木。岛上大部分是外国人所建的高楼大厦,矗立云霄。词句用了《史记》卷二十七《天官书》“海旁蜃气象楼台”的话,以蛟蜃暗斥英人,省了许多笔墨。这是旧体诗词用典的妙处,不同于掉书袋。从海旁的蜃气,转出下面的“冰夷漫舞”,也是暗转,不用虚字。“冰夷”,即冯夷,海神名。“漫”,义为胡乱。“漫舞”即乱舞,象征帝国主义列强向中国张牙舞爪。“龙”指中国,清朝的国旗是黄龙旗。“痴龙”犹云睡狮。“蓬莱”是海中仙山,近指香港,扩大一些,包括海外各地,南中国海各岛,原是中国领土,当时大部被人所侵占了。这样的眼前风物,怎能不激起爱国人士作风雨的鸡鸣,去唤醒酣卧的睡狮,正视现实,从香港一个缩影中认清整个的国势呢?如此一结,惊心动魄,笔力崭绝。

  下阕从香港写到公度。换头从上阕的“蓬莱”过渡到“红桑”。“海上红桑花已开”是唐人曹唐《小游仙诗》语,暗用沧海变桑田的故事。“沧桑”是人们用惯了的熟典,写成“红桑如拱”,便觉耳目一新,形象鲜明,不觉得是用典了。“拱”,两手围抱。《左传·僖公三十二年》:“中寿,尔墓之木拱矣。”那是说历年久了,墓木长大到可以用两手合抱。这里说“红桑如拱”,是指香港割给英人,为时已久。“多少”二字,又隐含着自香港割让以来,中国割让给外国侵略者的地方,如台湾割给日本,广州湾给法国为租借地,胶州湾租借给德国等都是。“筹笔”,用诸葛亮筹笔驿事。挥笔筹画国家大事,特别是办外交,是公度当行出色的才干。但现在却在“问何年,真割珠崖”,是何等令人痛心。“珠崖”,今海南岛。割珠崖,借用西汉贾捐之议弃珠崖一事,指清朝割地。一个“真”字,声泪俱下。作者对公度有无穷的期待,不信他会稳睡秋江,永远沉埋家乡,徘徊不出,不被国家起用。“秋江睡稳”用杜甫《秋兴》“鱼龙寂寞秋江冷,故国平居有所思”语,指家居。“掣鲸身手”用杜甫《戏为六绝句》“未掣鲸鱼碧海中”语,“鲸”与上面海蜃、冰夷,都指外国人。“掣鲸身手”是说公度有制服外敌的本领。“终古”,用屈原《离骚》“余焉能忍与此终古”意。“徘徊”,意为踌躇不前。公度自光绪二十五年(1899)以后,蛰居乡里办教育。二十六年(1900)曾一度应两广总督李鸿章邀至广州,李欲委以设巡警、开矿产之事,公度因事无可为,辞归。这是“徘徊”的具体内容。“大旗”以下,又急转到“香港晚眺”。“大旗落日”,用杜甫《后出塞》“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语,指清国的黄龙旗已日薄西山。“劫墨”,即劫灰,用曹毗《志怪》所载昆明池底留有大地大劫时灰墨的故事,写祖国河山黯淡无光。两句雄伟中出现阴沉。下面再层层深入,更浓化这一词境,用“又”字领起。“西风鹤唳”,用《晋书》卷七十九《谢玄传》:苻坚军“闻风声鹤唳,皆以为王师已至”。这里形容帝国主义国家危害中国的可惊形势。“惊笳”句由“晚眺”写到夜。“引”,犹云吹起。“百折涛来”,写海上惊涛,千重百折,拍打船头的场景,沉郁盘屈,悲壮凝炼。用此结住全首,更显得奇情壮采,有辟易万夫之概。

  朱祖谋词,像这一类,是能以辛弃疾的骨力运用吴文英的藻采的。在吴文英词中,也有《八声甘州·灵岩陪庾幕诸公游》、《三姝媚·过都城旧居有感》等篇,于密丽中见遒劲。朱氏继承了它而又有发展,时代精神更与吴文英词不同了。依声附影者流,以涂抹辞藻为学吴学朱,不特不知朱,并不知吴

旧时心事,说着两眉羞。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旧时心事,说着两眉羞。长记得、凭肩¹游。缃(xiāng)²罗袜³桃花岸,得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译文:过去的心事啊,说起来令人害羞,常常记得,我们俩并肩赏游,穿着缃裙罗袜漫步在桃花盛开的岸边,薄薄的青衫轻罗小扇轻歌曼舞在杏花楼,有多少遍游赏,多少回沉醉,多少次挽留。
注释:最高楼:词牌名。南宋后作者较多,以《稼轩长短句》为准。八十一字,前片四平韵,后片三平韵,过片错叶二仄韵。体势轻松流美,渐开元人散曲先河。¹凭肩:肩靠着肩,形容极为亲密的样子。²缃裙:浅黄色的裙子。³罗袜:丝袜。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¹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译文:有谁料到,往事让春风吹断,还有谁想到,美好的朝云飞逝流散,老天容易衰老,离恨消除却难,蜂儿啊不懂得人们的痛苦,燕儿啊不懂得人们的忧伤,留恋昔日的情怀啊,何时才能消完?
注释:¹朝云:朝云暮雨的略语,象征爱情生活。

  这首词,遣字造句,通俗易懂,但其章法艺术却独具一格,曲尽其情。上片起句“旧时心事,说着两眉羞”,开门见山,直说心事,直披胸坎,为全词之纲,以下文字皆由此生发,深得词家起句之法。“旧时”,为此词定下了“回忆”的笔调,“长记得”以下至上片结句,都是承此笔势,转入回忆,并且皆由“长记得”三字领起。作者所回忆的内容,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使他长留记忆中的两年事,一是游乐,一是离别,前者是最痛快的,后者是最痛苦的。他以这样的一喜一悲的典型事例,概括了他与她的悲欢离合的全过程。写游乐,他所记取的是最亲密的形式—“凭肩游”,和最美好的形象—“缃裙罗袜桃花岸,得衫轻扇杏花楼”。因系恋人春游,所以用笔轻盈细腻,极尽温柔细腻情态,心神皆见,浓满视听。写其离别,则用了三个短促顿挫、迭次而下的三字句:“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作者写离别,没有作“执手相看泪眼”之类的率直描述,而是选取了“行”、“醉”、“留”三个方面的行动,并皆以“几番”加以修饰,从而揭示情侣双方分离时心灵深处的痛苦和依依不舍。作者在《酷相思》中曾说:“欲住也,留无计。”“醉”可能是无计可生时的一“计”。这些行动,都是“几番”重复,其对爱情的缠绵执着,便不言而喻了。作者写离别,仅用了九个字,却能一波三折,且将写事抒情熔为一炉,的确是词家正宗笔法。作者在写游乐和离别时,都刻画了鲜明的人物形象。前者“缃裙”云云,通过外表情态的描绘,娇女步春的形象,飘然如活;后者则主要是写男方的凄苦形象,而侧重于灵魂深处的刻画。

  上片的回忆,尤其是对那愉快、幸福时刻的回忆,对于词的下片所揭示的作者的爱情悲剧及其给予作者的无可弥缝的感情创伤,是必不可少的,回忆愈深,愈美,愈见离别之苦和怨思之深。这正是词家所追求的抑扬顿挫之法。

  下片起句以有力的大转折笔法写作者的爱情悲剧。

  “春风”、“朝云”,皆以喻爱情。但是,好景未长,往日的眷恋,那缃裙罗袜、得衫轻扇的形象,便一如春风之吹断,朝云之飞散,一去不复返了,悲剧,酿成了。作者用“也谁料”、“又谁料”反复申说事出意外,深沉的悲痛之情亦隐含其间。“天易老”以下直至煞尾,都是抒发作者在爱情破灭之后难穷难尽的“恨”、“苦”、“愁”,而行文之间,亦颇见层次。“天易老,恨难酬”,总写愁恨这深。这句承风断云飞的爱情悲剧而来,同时也是下文抒写愁恨的总提,是承上启下的关键句。“蜂儿”、“燕儿”两句,是写心底的愁苦无处诉说,亦不为他人所理解,蜂、燕以物喻人,婉转其辞。作者当时的孤独凄苦和怨天尤人的情绪由此可见。这种境遇,自然就更进一步增加了他内心的痛苦,从而激荡出结句“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的感慨。这个结句,既与起句“旧时心事”相照应,收到结构上首尾衔接、一气卷舒之效,更重要的是它以重笔作结,迷离怅惘,含情无限,含恨无穷,得白居易《长恨歌》结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之意,词人对旧情的怀恋与执着,于此得到进一步表现。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看出这首词的章法结构是颇具特色的。它不仅脉理明晰,而且能一波三折,层层脱换;虚实轻重(上片回忆是虚写,为衬笔;下片是实写,为重笔),顿挫开合,相映成趣。这种章法艺术是为表现情旨枉曲、凄婉温细的思想内容而设的。而这种章法艺术,也确实较好地表现了这种内容,直使全词写得忽喜忽悲,乍远乍近,语虽淡而情浓,事虽浅而言深,遂使全词成为艺术佳作。

  这首词的另一个艺术特点是对句用得较多、较好。第一是较多。词中的“缃裙罗袜桃花岸”与“得衫轻扇杏花楼”为对,“天易老”与“恨难酬”为对,“春风吹已断”与“朝云飞亦散”为对,“蜂儿不解知人苦”与“燕儿不解说人愁”为对。第二是用得较好。最值得一提的是“缃裙”两句。这两句全是名词性的偏正结构的词组成对。“裙”是缃色(缃,浅黄色)的裙,“袜”是罗料(罗,质地轻柔、有椒眼花纹的丝织品)的袜,“衫”是“得衫”,“扇”是“轻扇”,仅此四个词组,就把一个花枝招展、袅娜多姿的美女形象成功地塑造出来。“桃花岸”对“杏花楼”,是其畅游之所。更值得注意的是,两句之中没用一个动词,却把动作鲜明的游乐活动写了出来。这里不得不佩服作者的造词本领。“春风”两句,也颇见功底。“春风”、“朝云”作为爱情的化身,与“缃裙”、“得衫”两句极为协调。作者把“春风”与“吹已断”、“朝云”与“飞亦散”这两组美好与残破本不相容的事物现象分别容纳在两句之中,并且相互为对,所描绘的物象和所创造的气氛都是悲惨的,用以喻爱情悲剧,极为贴切。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还有,这首词的对句,都是用在需要展开抒写的地方,不管是描摹物象还是创造气氛,都可以起到单行的散体所起不到的作用。这都是这首词的对句用得较好的表现。当然,这首词并非完美无缺,确实存在一些不容否定的缺点,主要体现在:一是还缺乏开阔手段,即对句所容纳的生活面还嫌狭小;二是近曲。这两点不足,从“蜂儿”、“燕儿”一对中可以看得比较清楚。但是,瑕不掩瑜,它并未影响到这首词的艺术整体,这首词仍不失为一篇佳作。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08月第1版:第1620-1622页

zuìgāolóu··jiùshíxīnshì--chénggāi

jiùshíxīnshìshuōzheliǎngméixiūzhǎngpíngjiānyóuxiāngqúnluótáohuāànbáoshānqīngshànxìnghuālóufānxíngfānzuìfānliú

shuíliàochūnfēngchuīduànyòushuíliàocháoyúnfēisàntiānlǎohènnánchóufēngérjiězhīrényànérjiěshuōrénchóujiùqíng怀huáixiāojǐnshíxiū

斗垒孤危势不支,书生守志定难移。
斗垒¹孤危势不支,书生守志定难移。
译文:兴化军孤小危弱,势不可支,但书生守城之志,坚定不移。
注释:¹斗垒:弱小的营垒,指兴化军。
自经沟渎非吾事,臣死封疆是此时。
自经沟渎(dú)¹非吾事,臣死封疆是此时。
译文:轻率无谓的牺牲绝不是我的本志,为保国土战死疆场正应在此时。
注释:¹自经沟渎:在小水沟中自杀,比喻轻率无谓的牺牲。
须信累囚堪衅鼓,未闻烈士竖降旗。
须信累(léi)¹堪衅鼓²,未闻烈士竖降旗。
译文:应该相信被拘系的囚徒能以一腔热血涂鼓,从来没有听说烈士会竖起降旗。
注释:¹累囚:被拘系的囚徒。²衅鼓:以血涂鼓的间隙。古代新铸器成,杀牲畜以血涂其隙,因以祭之,叫做“衅”。
一门百指沦胥尽,唯有丹衷天地知。
一门百指¹沦胥(xū)²尽,唯有丹衷天地知。
译文:纵然一家十口相继死去,只有赤忧丹心将为天地所共知。
注释:¹一门百指:一家十口。²沦胥:相率。《诗经·大雅·抑》:“无沦胥以亡”,谓相率沦丧也。

yuánbīngzhìshāshīzhòng

chénwénlóng sòngdài 

dǒulěiwēishìzhī shūshēngshǒuzhìdìngnán 
jīnggōufēishì chénfēngjiāngshìshí 
xìnlěiqiúkānxìn wèiwénlièshìshùxiáng 
ménbǎizhǐlúnchén wéiyǒudānzhōngtiānzhī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更深¹月色半人家²,北斗³(lán)南斗(xié,旧时读xiá)
译文:夜静更深,朦胧的斜月撒下点点清辉,映照着家家户户。夜空中,北斗星和南斗星都已横斜。
注释:¹更深:古时计算时间,一夜分成五更。更深,夜深了。²月色半人家:月光只照亮了人家房屋的一半,另一半隐藏在黑暗里。³北斗:在北方天空排列成斗形的七颗亮星。⁴阑干:这里指横斜的样子。⁵南斗:有星六颗。在北斗星以南,形似斗,故称“南斗”。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今夜偏知¹春气暖,虫声新透²绿窗纱。
译文:今夜出乎意料地感觉到了初春暖意,还听得春虫叫声穿透绿色窗纱。
注释:¹偏知:才知,表示出乎意料。²新透:第一次透过。新:初。

  唐诗中,以春和月为题的不少。或咏春景而感怀,或望明月而生情思。此诗写春,不唯不从柳绿桃红之类的事物着笔,反借夜幕将这似乎最具有春天景色特点的事物遮掩起来,写月,也不细描其光影,不感叹其圆缺;而只是在夜色中调进半片月色,这样,夜色不至太浓,月色也不至太明,造成一种蒙胧而和谐的旋律。

  此诗首揭“更深”二字,为以下景色的描绘确定了基调,也给全诗笼罩一种特殊氛围。“月色半人家”是“更深”二字的具体化,接下的一句“北斗阑干南斗斜”,是“更深”于夜空的征象,两句一起造成春夜的静穆,意境深邃。月光半照,是因为月轮西斜,诗以星斗阑干为映衬,这就构成两句之间的内在关联。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正是诗人全身心地去体察大自然的契机而得到的佳句。从虫介之微而知寒暖之候,说明诗人有着深厚的乡村生活的根柢。因此。这两句非一般人所能道。没有长期乡村生活经验的人固然说不出;便是生活在乡村,也并非人人都说得出来。今夜虫鸣,究竟是第一回还是第几回,谁去注意它,这须得有心人,还应该有一颗诗心。一个“新”字,饱含对乡村生活的深情,既是说清新,又有欣悦之意。

  “春气暖”自“今夜”始,表明对节候变化十分敏感,“偏知”一语洋溢着自得之情。写隔窗听到虫声,用“透”。给人以生机勃发的力度感。窗纱的绿色,夜晚是看不出的。这绿意来自诗人内心的盎然春意。至此,我们就可以明白:诗人之所以不描写作为春天表征的鲜明的外在景观。而是借助深夜景色气氛来烘托诗的意境,就是因为这诗得之于诗人的内心。

  诗人是以一颗纯净的心灵体察自然界的细微变化的。诗的前二句写景物,不着一丝春的色彩.却暗中关合春意,颇具蕴藉之致。第三句的“春气暖”。结句的“虫声”,“绿窗纱”互为映发。于是春意俱足。但这声与色,仍从“意”(感觉)中来。诗人并非唯从“虫声”才知道春气已暖,“春气暖”是诗人对“今夜”的细微感觉,而“虫声”只是与其感觉冥合的一个物候。因此,诗的意蕴是深厚的。构思的新颖别致,决定于感受的独特。唐代田园诗成为一个重要流派,也不乏名家。然而。能仿佛陶诗一二者并不多见。象本诗这样深得陶体真趣的。就更为寥寥。至于说本诗有无隐微之情的寄托,于字面无证,不好去穿凿。

参考资料:
1、 于非.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312

yuè

liúfāngpíng tángdài 

gēngshēnyuèbànrénjiā běidǒulángānnándǒuxié 
jīnpiānzhīchūnnuǎn chóngshēngxīntòu绿chuāngshā 
使君高义驱今古,寥落三年坐剑州。
使君¹高义驱今古,寥(liáo)落三年坐剑州。
译文:你高风义节纵贯古今,却在寥落中困在剑州不得升迁。
注释:¹使君:指李剑州,当时任剑州刺史,是位有才能而未被朝廷重用的地方官,名字不详。
但见文翁能化俗,焉知李广未封侯。
但见文翁¹能化俗²,焉坐李广³未封侯。
译文:世人只知文翁能够移风易俗,却往往忘记了李广一生不得封侯。
注释:¹文翁:西汉庐江舒县(今安徽庐江西)人。²俗:一作“蜀”。³李广:西汉名将。
路经滟滪双蓬鬓,天入沧浪一钓舟。
路经滟(yàn)(yù)¹双蓬鬓(bìn),天入沧浪一钓舟。
译文:路经滟灏滩时我一个人双鬓蓬松地望着自己的小船在水上起起落落。
注释:¹滟滪:即滟滪滩,在重庆奉节县东五公里瞿塘峡口,旧时是长江三峡的著名险滩。
戎马相逢更何日?春风回首仲宣楼。
戎马相逢更何日?春风回首仲宣楼¹
译文:这年月兵荒马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逢呢?也许是春风和煦的时节在仲宣楼中相见吧。
注释:¹仲宣楼:汉末文学家王粲在荆州避难的地方。

  律诗受到声律和对仗的束缚,容易流于板滞平衍,萎弱拖沓,正如刘熙载所说:“声谐语俪,往往易工而难化。”(《艺概·诗概》)而这首七律写得纵横捭阖,转掉自如,句句提得起,处处打得通,而在拿掷飞腾之中,又能体现出精细的脉络。

  诗的前半篇写李剑州,热情地歌颂了他“能化俗”的政绩,为他的“未封侯”而鸣不平。诗从“高义”和“寥落”生发出这两层意思,使读者对他那沉沦州郡的坎坷遭遇,更深为惋惜。“文翁”和“李广”,用的是两个典故。文翁政绩流传蜀中,用以比拟李剑州任剑州刺史;未封侯的李广,则和李剑州同姓。典故用得非常贴切,然而也仅仅贴切而已。可是在“文翁能化俗”的上面加上个“但见”,在“李广未封侯”的上面加上个“焉坐”,“但见”和“焉坐”,一呼一应,一开一阖,运之以动荡之笔,精神顿出,有如画龙点晴,立即破壁飞去。不仅如此,在历史上,李广对他自己屡立战功而未得封侯,是时刻耿耿于怀,终身为恨事的。这里却推开来,说“焉坐李广未封侯”,这就改造了旧典,注入了新义,提高了诗的思想性。在这里,杜甫把七言歌行中纵横挥斥的笔意,创造性地运用、融化于律体之中。在杜甫诗歌里像“但觉高歌有鬼神,焉坐饿死填沟壑”(《醉时歌》)之类的句子,正是和这首诗有着一样的波澜。

  下半篇叙身世之感,离别之情,境界更大,感慨更深。诗人完全从空际着笔,写的是意想中的诗人自己“将赴荆南”的情景。诗人“路经滟滪”,见瞿塘风涛之险恶,“天入沧浪”,见江汉烟波之浩渺。这是他赴荆南途中所经之地。在这里,诗人并未诉说他的迟暮飘零之感,而是以“一钓舟”和“沧浪”,“双蓬鬓”和“滟滪”相对照,构成鲜明的形象,展示出一幅扁舟出峡图。如果把这两句诗比作诗中之画,那么借用杜甫另外两句诗,“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登岳阳楼》)来说明画意,是颇为确切的了。尾联用“仲宣楼”点出诗人到了荆南以后的情形。诗人清楚地意识到他所处的时代和命运,即使到了那里,也还是和当年避难荆州的王粲一样,仍然作客依人,托身无所。而在此时,诗人回望蜀中,怀念故人,想到兵戈阻隔,相见无期,那就会更加四顾苍茫,百端交集了。

  全诗由李剑州写到诗人自己,再由诗人自己的离别之情,一笔兜回到李剑州,脉络贯通,而起结转折,关合无痕。杜甫的这类诗,往往劈空而来,一起既挺拔而又沉重,有笼罩全篇的气势。写到第四句,似乎诗人要说的话都已说完,可是到了五、六两句,忽然又转换一个新的意思,开出一个新的境界。然而它又不是一泻无余,收束处,总是荡漾萦回,和篇首遥相照映,显得气固神完,而情韵不减,耐人寻味。

  杜甫七律风格的基本特征,是他能在全篇之中,营造出磅礴飞动的气势;而这磅礴飞动的气势,又是和精密平整的诗律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工而能化”,“中律而不为律缚”,从这首诗就可以体现出来。

参考资料:
1、 马茂元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47-548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是否确认删除?
确定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