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沧海陟高峰,巡幸无名是祖龙。留作后来真赏地,望秦楼阁一重重。
纵观沧海陟高峰,巡幸无名是祖龙。留作后来真赏地,望秦楼阁一重重。

yùnchénggěishìhuìyǒngwàngqínlóu--zhàobiàn

zòngguāncānghǎizhìgāofēngxúnxìngmíngshìlóngliúzuòhòuláizhēnshǎngwàngqínlóuzhòngzhòng

赵抃

赵抃

赵抃(biàn)(1008年—1084年), 字阅道,号知非,衢州西安(今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信安街道沙湾村)人。北宋名臣。元丰七年(1084年),赵抃逝世,年七十七,追赠太子少师,谥号“清献”。赵抃在朝弹劾不避权势,时称“铁面御史”。平时以一琴一鹤自随,为政简易,长厚清修,日所为事,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著有《赵清献公集》。 ▶ 56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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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遗至孝。母好食铛底焦饭,遗作郡主簿,恒装一囊,每煮食,辄贮收焦饭,归以遗母。后值孙恩掠郡,郡守袁山松即日出征。时遗已聚敛得数斗焦饭,未及归家,遂携而从军。与孙恩战,败,军人溃散,遁入山泽,无以为粮,有饥馁而死者。遗独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至孝之报也。
陈遗至¹孝。母好食铛(chēng)²底焦饭,遗作郡主簿³,恒装一囊(náng),每煮食,辄(zhé)(zhù)焦饭,归以遗(wèi)母。后值孙恩掠郡(jùn),郡守袁山松即日¹⁰出征。时遗已聚敛¹¹得数斗焦饭,未及归家,遂携(xié)而从军。与孙恩¹²战,败,军人溃散,遁(dùn)入山泽,无以为粮,有饥馁(něi)¹³而死者。遗独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至孝之报也。
译文:陈遗极孝顺。他母亲喜欢吃锅底的焦饭。陈遗担任主簿时,总是收拾好一个口袋,每次煮饭,就把锅底的焦饭(锅巴)储存起来,等到回到家里,就带给母亲。后来遇上孙恩侵入吴郡,当天郡守袁山松就要出兵征讨。这时陈遗已经积攒到几斗锅底的焦饭,来不及回家,便带着随军出征。双方在沪渎开战,袁山松被孙恩打败了,军队溃散,逃入山林沼泽,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粮食的,有因为饥饿而死了的人。唯独陈遗靠锅底的焦饭活了下来,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对最孝顺的人的报答。
注释:¹至:很,十分。²铛:平底浅锅。³主簿:郡守的属官,负责文书等事。⁴恒:经常,常常。⁵辄:总是。⁶贮收:贮存,收藏。贮,积存,储藏。⁷遗:赠予、送给。⁸值:正好遇到,恰逢。⁹袁山松:时为吴郡太守,被孙恩军队杀害。¹⁰即日:当天,当日。¹¹敛:积攒。¹²孙恩:字灵秀,晋安帝隆安三年,聚集数万人起义,攻克会嵇等郡,后来攻打临海郡时遭败,投海而死。¹³馁:饥饿。
隆安三年(公元399年)秋,道教首领孙恩趁机聚众反晋。隆安五年(公元401年),孙恩以兵士10余万,船只2000多艘进攻建康。与晋廷所派刘牢之决战于京口,孙恩大败,损失惨重,再次退人海岛。元兴元年(公元402年),孙恩举军攻临海,失败后投海自杀。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陈遗至孝
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
参差烟树灞(bà)陵桥¹,风物²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cuì)楚宫腰³
译文:高低不一好像烟一样的柳树掩映着灞陵桥。此处风俗依旧和往朝一样,送别的人们,折柳送亲人。衰败的古杨残柳,几经攀折也憔悴的像朝宫里的细腰女人一样消瘦了。
注释:¹灞陵桥:在长安东(今陕西西安)。古人送客至此,折杨柳枝赠别。²风物:风俗。³楚宫腰:以楚腰喻柳。楚灵王好细腰,后人故谓细腰为楚腰。
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皋。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
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héng)(gāo)¹。一曲阳关²,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ráo)³
译文:夕阳悠闲照大地,秋光渐消去,离别的忧思如蘅草铺满江岸望不尽。一首送别《阳关》曲,曲尽人肠断,独自倚靠着船栏杆久久行。
注释:¹蘅皋:长满杜蘅的水边陆地。蘅即杜蘅。²阳关:王维之诗《渭城曲》翻入乐内《阳关三曲》,为古人送别之曲。³兰桡:桡即船桨,兰桡指代船。

  这是柳永漫游长安时所作的一首怀古伤今之词。上片写词人乘舟离别长安时之所见。“参差”二句,点明所咏对象,以引起伤别之情。回首遥望长安、灞桥一带,参差的柳树笼罩在迷的烟雾里。风光和景物还和汉、唐时代一样。词人触景生情,思接百代。“衰杨”三句,进一步写灞桥风物的沧桑之变,既“古”且“衰”的杨柳,几经攀折,那婀娜多姿的细腰早已憔悴不堪了。时值霜秋,没有暖意融融的春风,杨柳已经不堪忍受,况复“几经攀折”,唯有憔悴而已矣!拟人化修辞手法的运用,不仅形象生动,而且也增强了表达效果。上片通过描绘眼中景、心中事、事中情的顿挫,写出了词人伤别中的怀古,及怀古心中的伤今。

  下片写离长安时置身舟中的感触。“夕阳”句,点明离别之时正值暮秋的傍晚,一抹淡淡的夕阳,映照着古城烟柳。连用三个形容词“闲”、“淡”、“老”,集中描写“夕阳”的凋残,“秋光”更是“老”而不振,清冷孤寂的环境,令人颓丧、怅恼的景物与词人自己愁怨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使他愈增离恨。“离思”句,极写离思之多、之密,如长满杜蘅的郊野。然后以“阳关曲”和“断肠声”相呼应,烘托出清越苍凉的气氛。结句“独自凭兰桡”,以词人独自倚在画船船舷上的画面为全篇画上句号,透露出一种孤寂难耐的情怀。

  本词紧扣富有深意的景物,以繁华兴起,又陡转萧瑟,有咏古之思和历史变迁之叹,但未触及历史事实,不加议论,只是通过描写富有韵味的景物和抒发离情别绪来突出感情的波澜起伏,虚实互应,情景相生,笔力遒劲,境界高远。

  开篇总揽灞桥全景“参差烟树灞陵桥”一句,直接点明所咏对象,暮色苍茫中,杨柳如烟;柳色明暗处,霸桥横卧。灞桥是别离的象征,眼前凄迷的灞桥暮景,更易牵动羁泊异乡的情怀。灞桥不仅目睹人世间的离鸾别鹤之苦,而且也是人世沧桑、升沉变替的见证。“风物尽前朝”一句,紧承首句又拓展词意,使现实的旅思羁愁与历史的兴亡之感交织,把空间的迷茫感与时间的悠远感融为一体,貌似冷静的描述中,透露出作者沉思的神情与沉郁的情怀。“哀杨古柳”三句从折柳送别着想,专写离愁。作者想象年去岁来,多少离人此折柳赠别,杨柳屡经攀折,纤细轻柔的柳条竟至“憔悴”!此词写衰杨古柳,憔悴衰败,已不胜攀折。以哀景映衬哀情,借伤柳以伤别,加倍突出人间别离之频繁,别恨之深重。

  自“夕阳闲淡秋光老”一句始,词境愈加凄清又无限延伸。面对灞桥,已令人顿生离思,偏又时当秋日黄昏,日色晚,秋光老,夕阳残照,给本已萧瑟的秋色又抹上一层惨淡的色彩,也给作者本已凄朝的心灵再笼罩一层黯淡的阴影。想到光阴易逝,游子飘零,离思愁绪绵延不尽,终于溢满蘅皋了。“离思满蘅皋”,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离愁之多,无所不在。

  “一曲《阳关》”两句,转而从听觉角度写离愁。作者目瞻神驰,正离思索怀,身边忽又响起《阳关》曲,将作者思绪带回别前的离席。眼前又进行一场深情的饯别,而行者正是自己。客中再尝别离之苦,旧恨加上新愁,已极可悲,而此次分袂,偏偏又传统的离别之地,情形加倍难堪,耳闻《阳关》促别,自然使人肝肠寸断了。至此,目之所遇,耳之所闻,无不关合离情纷至沓来。词末以“独自凭兰桡”陡然收煞。“独自”二字,下得沉重,依依难舍的别衷、孤身飘零的苦况,尽含其中。

  这首词运用了回环断续的艺术手法,借助灞桥、古柳、夕阳、阳关等寓意深远的意象,不加丝毫议论,只通过凭吊前朝风物,就抒发无限的感慨,做到了“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

shàoniányóu ·cēnyānshùlíngqiáo

liǔyǒng sòngdài 

cēnyānshùlíngqiáo fēngjìnqiáncháo shuāiyángliǔ jīngpānzhé qiáocuìchǔgōngyāo 
yángxiándànqiūguānglǎo mǎnhénggāo yángguān duànchángshēngjìn pínglánráo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只眼¹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yuàn)²漫雌(cí)³
译文:纷纷的艺苑里各种说法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对错互见,深浅不一,对同一问题的看法有时也五花八门。这时需要的是独具慧眼,有自己的视角和观点。
注释:¹只眼:独到的见解,眼力出众。²艺苑:艺坛,艺术领域。³雌黄:即鸡冠石,黄赤色,可作颜料。古人写字用黄纸,写错了用雌黄涂掉再写。后用信口雌黄喻随口乱说。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译文:如果自己见识低下,就像矮人看戏似的,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对戏的好坏心中没有定数,只是随声附和罢了。说明评论事物要有主见,不要人云亦云。

  这是一首作者表白自己的艺术主张的诗。指出文艺批评应提倡有独到的见解,不可鹦鹉学舌,人云亦云。

  作者一针见血地指出:评论诗词的好坏优劣,应当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哪个,而不能像文坛艺苑中的某些人一样,心口雌黄。马克思哲学认为,要做到独具慧眼,深刻地认识、把握事物的本质,一是必须在实践中占有大量的感性材料;而是必须善于对感性材料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实现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飞跃和发展。

  前二句点出在纷纷的艺苑里各种说法鱼龙混杂,这时 需要的是独具慧眼,有自己的视角和观点。当然这是相当不容易的,需要自己有深厚的学养和阅历,成为“高人”。

  后二句作一形象的比喻,用矮人看戏作比,矮人看戏时被前边的人挡住目光,哪里能看到戏台上的场景?戏散大家一起谈起来时,只能是附和人家的说法。这就好比我们自己对“艺苑”的看法,如果自己学力浅薄,不能“独具只眼”,那就只能“随人说短长”了,这种鹦鹉学舌,拾人牙慧的行为作者是坚决反对的。

  这首诗继承以诗歌体裁论诗歌的传统,见解卓异,说理畅达。全诗看似佶手拈来、随手而出,但却具有极为精辟深刻的理论内涵。李白、杜甫被称为诗中仙圣,在唐代即受到推崇,如韩愈在仕由逝世时才3岁,后来他熟读李杜诗篇,作有《调张籍》一诗,其中有“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伊我生其后,举颈遥相望”等语,可谓敬佩得五体投地。而后世特别是明清两代,对李杜的崇拜更是前所未有,并且普遍地认为诗自唐以来诗道不振,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有人还提出从《诗经》以来每况愈下、自宋元以来无诗之论,这种看法在明清诗歌理论中占有主导地位。

  诗人开篇即总论概述了这一普遍现象,以李杜为代表指出了他们的诗作固然光耀千秋,流传万古,其崇高地位与普及程度已是脸炙人家传户诵。接下来却陡然转笔,尖锐地指出了这种情况带来的另外的弊端:熟极而流,不仅令人觉得从内容到形式都没有新意,而且还隐隐含有这一现象在某一程度上阻碍了后世诗人的创新之意,其见解之深刻,笔触之辛辣,思虑之周到,足以发人深省。前两句并非真足在贬低李杜,而是为下文略作铺垫而已,以下即转入主题的抒发。

lùnshīshǒu··sān--zhào

zhǐyǎnpíngzhǔzhāngfēnfēnyuànmànhuáng

ǎirénkàncéngjiàndōushìsuírénshuōduǎnzhǎng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¹知己²,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³,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bǐ)身全而主安¹⁰。生为名臣,死为上鬼¹¹,垂光¹²百世,照耀简策¹³,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yǔn)¹⁴于既败之后;钓名沽(gū)¹⁵,眩(xuàn)世骇俗¹⁶,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译文:士人君子要建立功名,侍奉主人,既然被称作知己,那就应当竭尽智谋,诚恳地加以劝告,巧妙地加以开导,在祸患还当显露时就消除它。在动乱发生之前保住社会的治安,使自己不受损害,主人没有危险。活着是著名的忠臣,死后做高尚的鬼魂,流芳百世,照耀史册,这才是完美的士人。如果遇到知己,不能拯救危难于动乱之前,而在事情失败之后才去献身自尽,沽名钓誉,迷惑世人,夸耀于社会,这在君子看来,都是不足取的。
注释:豫让:战国晋人,生卒年不详;为晋智瑶(即智伯)的家臣,赵、韩、魏共灭智氏后,曾入赵襄子宫中刺杀襄子,被俘获。后豫让改名换姓,以漆涂身,吞炭使自己变哑,改变形象,谋刺赵襄子,又被捕,伏诛前,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三跃呼天击之,遂自杀。事见《战国策·赵策一》。名:声称,称说。²知己:谓了解、赏识自己。³善道:善加诱导。⁴销患:消除祸患。⁵未形:指祸患还没有形成。⁶保治:进行治理以使安定。⁷未然:未能如此。此二句谓在祸患尚未形成时就消除它,在天下尚未安定时进行治理。⁸俾:使。⁹身全:生命得以安全。¹⁰主安:主人平安。¹¹上鬼:上等之鬼。¹²垂光:比喻流传美名。¹³简策:即简册,本指编连的竹简,后代指史籍。¹⁴捐躯殒命:谓献出生命。¹⁵钓名沽誉:即沽名钓誉,谓有意做作或用某种手段猎取名誉。¹⁶眩世骇俗:谓欺骗、迷惑世俗。眩,欺编。骇,夸惑。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其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馀徐憾矣。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¹智伯²,及赵襄子杀智伯³,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其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馀(yú)徐憾(hàn)矣。
译文:我曾经因此评论过豫让。豫让做智伯的家臣,等到赵襄子杀了智伯,豫让为他报仇,名声显赫,即使是平民百姓,也没有一个不知道他是忠臣义士的。唉!豫让的死当然可以称为忠了,可惜,在怎样死的方式上还有不忠的表现。为什么呢?看他漆身吞炭,对他朋友说:“我做的事情都特别难,我是想用这种做法使天下后世做臣子而怀有二心的人感到羞愧。”这能说他不忠吗?等看到他连续三次跳起来,用剑来刺赵襄子的衣服,赵襄子责备他不为中行氏而死,却单单为智伯而死的时候,豫让回答说:“中行氏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对待我,所以我就要像一般人那样去报答他;智伯把我当国士对待,所以我就要像国士一样报答他。”就此而论,豫让就有不足之处了。
注释:¹臣事:以为臣的道理和本分来事奉。²智伯:春秋时晋卿。亦作知伯。名智瑶,亦作知瑶。³赵襄子杀智伯:赵襄子:春秋时晋大夫,名赵无恤,晋的执政大臣。晋定公时(公元前—前),赵、魏、韩、智氏、范氏、中行氏等六家贵族,基本上分割肢解了晋公室,同时六家之间的争夺也很激烈。公元前年,范昭子(范吉射)和中行文子(荀寅)失败后逃离晋国,其地为赵、韩、魏及智伯瓜分。公元前年,智伯联合韩、魏攻赵。赵襄子接受谋臣张孟谈的建议固守晋阳。智伯和韩、魏联合围攻了三年多,无法攻下。赵襄子派张孟谈潜出城,对韩宣子、魏献子说明赵亡之后,智氏必灭韩、魏的利害关系。韩、魏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与赵联合,一举消灭智氏,杀死智伯。⁴烈烈:形容显著貌。⁵愚夫愚妇:泛指普通老百姓。⁶处死之道:处理死的方式、方法。⁷愧:使动用法,使之惭愧。⁸中行氏:中行为复姓,春秋时晋侯作三行川御敌,荀林父将中行,后遂以为姓。此指晋卿荀寅,晋顷公时为下卿,后奔齐,卒谥文。
段规之事韩康,任章之事魏献,未闻以国士待之也;而规也章也,力劝其主从智伯之请,与之地以骄其志,而速其亡也 。郄疵之事智伯,亦未尝以国士待之也;而疵能察韩、魏之情以谏智伯。虽不用其言以至灭亡,而疵之智谋忠告,已无愧于心也。
段规¹之事韩康²,任章³之事魏献,未闻以国士待之也;而规也章也,力劝其主从智伯之请,与之地以骄其志,而速其亡也 。郄(xī)(cī)之事智伯,亦未尝以国士待之也;而疵能察韩、魏之情以谏(jiàn)智伯。虽不用其言以至灭亡,而疵之智谋忠告,已无愧于心也。
译文:段规侍奉韩康子,任章侍奉魏献子,并没有听说待他们如同国士,可是段规、任章却尽力劝说他们的主人顺从智伯的无理要求,割给智伯土地,使他志气骄盛。从而使他更快地灭亡。郗疵侍奉智伯,智伯也没有待他如同国士。可是郗疵却能洞察韩、魏的企图来劝谏智伯。虽然智伯不采纳他的意见以至于灭亡,但是郄疵的智谋忠告,已经是无愧于心了。
注释:¹段规:战国时韩人。²韩康:韩康子。智伯索地于韩康子,段规劝给予,以骄其志,俟后收拾之。³任章:春秋战国时魏国人,曾为灭晋出谋划策。⁴魏献:春秋战国时晋国的卿,名魏驹,一称桓子。智伯索地于魏桓子,桓子不与,任章规劝给之以骄其志,俟后图之。⁵郄疵之事智伯:郄疵:春秋战国时晋人。据载,智伯率魏之兵围攻赵国,郄疵劝智伯说,从韩魏攻赵,赵亡,灾难必及韩魏,韩魏必反。智伯不听。事见《战国策·赵策一》。
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国士——济国之士也。当伯请地无厌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为让者正宜陈力就列,谆谆然而告之曰:“诸侯大夫各安分地,无相侵夺,古之制也。今无故而取地于人,人不与,而吾之忿心必生;与之,则吾之骄心以起。忿必争,争必败;骄必傲,傲必亡”。谆切恳至,谏不从,再谏之,再谏不从,三谏之。三谏不从,移其伏剑之死,死于是日。伯虽顽冥不灵,感其至诚,庶几复悟。和韩、魏,释赵围,保全智宗,守其祭祀。若然,则让虽死犹生也,岂不胜于斩衣而死乎?让于此时,曾无一语开悟主心,视伯之危亡,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也。袖手旁观,坐待成败,国士之报,曾若是乎?智伯既死,而乃不胜血气之悻悻,甘自附于刺客之流。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国士——济国之士也。当伯请地¹无厌²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为让者正宜³陈力就列,谆(zhūn)谆然而告之曰:“诸侯大夫各安分地,无相侵夺,古之制也。今无故而取地于人,人不与,而吾之忿心必生;与之,则吾之骄心以起。忿必争,争必败;骄必傲,傲必亡”。谆切恳至,谏不从,再谏之,再谏不从,三谏之。三谏不从,移其伏剑之死,死于是日。伯虽顽冥不灵,感其至诚,庶几复悟。和韩、魏,释赵围,保全智宗,守其祭祀。若然,则让虽死犹生也,岂不胜于斩衣而死¹⁰乎?让于此时,曾无一语开悟¹¹主心,视伯之危亡,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jí)¹²也。袖手旁观,坐待成败,国士之报,曾¹³若是¹⁴乎?智伯既死,而乃不胜¹⁵血气¹⁶之悻(xìng)¹⁷,甘自附于刺客之流。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译文:豫让既然自己认为智伯待他如同国士了,所谓国士,是为国家济困扶危的人。当智伯对土地贪得无厌之日,放纵情欲,荒淫暴虐之时,作为豫让,正应竭力来尽自己的职责,耐心地劝谏自己的主人说:“诸侯大夫应各自安心守着自己分内的土地,不要互相侵夺,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如今,无缘无故地向人家索取土地,人家不给,就要产生忿恨之心;人家给了,就产生骄横之心。忿恨必然会引起争斗,争斗必然会失致;骄横必然傲视一切,傲视一切必然导致灭亡。’非常耐心诚恳地劝谏,一次不听,再来第二次,第二次不听,再来第三次,第三次劝谏还不听从,再把那伏剑而死的行动安排在这个时候。这样一来,智伯虽然顽固愚昧,但受至诚之心的感动,也许会重新醒悟,从而与韩、魏讲和,解除赵国的围困。保全智氏的宗族,使他们能香火不断,延续不绝。假如这祥,豫让即使死了也像活着一样,难道不胜过斩衣然后自杀吗?豫让在那时,甚至连一句开导主人,使他醒悟的话都没说。看着智伯的危亡,就像越人远远地看秦人的肥瘦一样。袖手旁观,坐待成败,国士的报答竟然能像这个徉子吗?直到智伯已死,豫让才压抑不住愤怒的血气,甘心情愿地加入刺客的行列,这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呢?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呢?
注释:¹请地:要求割地。²无厌:没有满足。³宜:应该。⁴陈力就列:谓在自己所任职位上格尽职守。⁵谆谆然:形容忠诚恳切貌。⁶再:二次。⁷伏剑:以剑自刎。⁸顽冥不灵:谓愚钝无知。⁹庶几:犹或许,也许。¹⁰斩衣而死:赵襄子出外,豫让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没有成功。被捕后,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三跃,呼天击之”,然后自杀。¹¹开悟:开导以使醒悟。¹²肥瘠:即胖瘦。因古时秦国与越国相距甚远,故谓。¹³曾:竟然。¹⁴若是:如此,像这样。¹⁵不胜:不克制。¹⁶血气:指感情。¹⁷悻悻:形容刚惶自傲貌。
虽然,以国士而论,豫让固不足以当矣;彼朝为仇敌,暮为君臣,腆然而自得者,又让之罪人也。噫!
虽然¹,以国士而论,豫让固²不足以当³矣;彼朝为仇敌,暮为君臣,腆(tiǎn)而自得者,又让之罪人也。噫!
译文:虽然这样,但用国士的标准来评价豫让,豫让的确是不配的了。可是同那些早晨还是仇敌,晚上就变成了君臣,厚着脸皮自以为得意的人相比,他们算得上罪人了。唉!
注释:¹虽然:即使如此。²固:原本。³当:充当,担任。⁴腆然:形容厚颜貌。⁵自得:自己感到得意。

  这是方孝孺的创作的一篇论史散文。文章标新立异,从传统儒家思想出发,对豫让进行了批评。这篇散文旨在说明不能“扶危于未乱,而捐躯于既败者,不足以当国士”的道理。

  方孝孺对豫让的评论,则别有卓见,既深于司马迁的认识,又无矫枉过正之偏颇。他认为,真正的忠臣烈士应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具有改治远见,敢于犯颜直谏,防患未然;而不应计较个人恩怨,或在祸患发生之后,凭血气之勇,怀死名之义,以沽名钓誉。据实说理,剖析透彻,评论抑扬得体,颇有见地,文章层层深人,具有很强的逻辑性。

  首段提出“士君子立身事主”的准则,以为中心论点而提拿全文:“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子未形,保治子未然,仰身全而主安。”这就是说,真正的忠臣烈士,应当竭尽自已的智谋,向君主提出忠直的劝告和好的方略,把祸患消灭在未形成之时,把动乱的因未消灭在萌芽之时。否则,“不能扶危于未乱之先,而乃捐躯须命于既致之后,钓名沽誉,眩世炫俗。”则为君子所不取。

  第二段,联系豫让立身事主的言行,加以分析评论。运用故转故纵手法,先肯定豫让为智伯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文士也”。然后提出异议:“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意即豫让的死确乎是忠诚的表现,可惜他对待死的方法还存在不忠的成分。何以证之,一是他自我摧残和自杀的动机是为了自已名垂后世,而不是为国为民——“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二是缺乏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立身事主皆从个人恩怨出发,但求取于等价,而缺乏自我牺牲精神,当赵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时,豫让则颇为自是地争辩:“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基于以上两点,方孝孺发出了“让有余憾”的感慨。方孝孺通过豫让的言行以窥见其灵魂,认识达于深层而胜过司马迁一筹,文章贵乎“发前人之所未发”。这正是《豫让论》难能可贵之处。

  这段剖析论证,具有举重若轻,水到渠成之妙。这是由于作者着于洞见豫让的思想症结以及司马迁对豫让认识的不足,着意引豫让的言行加以剖析,词不泛没,语不虚置,而无隔靴搔痒、空发议论之弊。

  第三段则更深人一层,明确指出:“国士,济国之士也”——国士,是拯救国家的有识之士。用这个尺度来衡量豫让,即使对把他当作国士的智伯,也算不得竭忠尽智的忠臣,为了阐明这个观点,作者先以段规、任章为例,说明他们立身事主,从不考虑个人恩怨,尽管韩康子、魏献子没有把他们以“国士待之”,但他们都竭忠尽智,力劝其主,纵智伯之欲“以骄其志”,加速智伯的灭亡。郄疵事智伯,智伯也不曾把他当作国士看待,但他看破韩、魏的险恶用心,便竭力劝谏智伯,不要见利忘乎所以,因小失大。虽然智伯不用其言以至灭亡,而郄疵已奉献出他的智谋并对智伯进行忠谏,尽了臣子之责而问心无愧。豫让则恰恰相反,“当智伯请地无厌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作为豫让,他并没有申明义理,使智伯知所警惕,更没有反复力谏。倘若真是事君为国,三谏不从,就应提前自死在这一天。智伯虽顽冥不灵,也会被豫让的诚意所感动,或许能够醒悟,而有治国长策。然而,在这个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严峻时刻,豫让却“曾无一语开悟主心。视伯之危亡,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也,袖手旁观,坐待成败”。这不配作国士。智伯败亡了,却禁不住一时的血气冲动,逞匹夫之勇,情愿把自己归附到刺客一类人之中,文中两次反诘“何足道哉”,探沉感慨,表明了作者的意向。

  有比较,才能有鉴别,这段用比较的方法,更雄辩地证明,智伯虽把豫让看作国士,豫让却愧对智伯,未能真正“以国士报之”。

  行文至此,作者已把自己的观点和认识,阐述得十分透辟,使读之者深思而获启益。然而豫让毕竟与厚颇无耻之徒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文章结尾指出:“虽然,以国士而论,让固不足以当之;彼朝为仇敌,暮为君臣,腆然而自得者,又让之罪人也!”这就作到了抑扬得体,评论公允,而不失之偏颇。这段结尾并非可有可无,而是文章有机的组成部分,而且言简意赅,“语不多赞”。

  此文在结构上采取了层层深入的写法。开头先泛论“士君子立身事主”的要求,并不直接提到豫让。第二段中把豫让的言行进行了简短的概括,并提出了作者的初步评价。第三段才是全文的重点,他不但论证了豫让之死为不足取,而又为其设计了一整套的对智伯进行规劝的方案,可称周到之至。结尾时又做了一点补充,这就使得全文浑然一体。

参考资料:
1、 朱一清.古文观止鉴赏集评(四):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327-333
2、 关永礼.古文观止·续古文观止鉴赏辞典: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1990:785-788
3、 陆新前,阅读训练十:《刺客列传》、《豫让论》[J],新高考,2007

rànglùn

fāngxiào míngdài 

    shìjūnshēnshìzhǔ míngzhī dāngjiéjìnzhìmóu zhōnggàoshàndǎo xiāohuànwèixíng bǎozhìwèirán shēnquánérzhǔān shēngwéimíngchén wéishàngguǐ chuíguāngbǎishì zhàoyào耀jiǎn wéiměi gǒuzhī néngwēiwéiwèiluànzhīxiān érnǎijuānyǔnmìngbàizhīhòu diàomíng xuànshìhài yóujūnguānzhī jiēsu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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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īrán guóshìérlùn ràngdāng zhāowéichóu wéijūnchén tiǎnránérzhě yòuràngzhīzuìrén  

朝见裴叔则,朗如行玉山。
朝见裴(péi)叔则¹,朗如行玉山。
译文:见君如见晋人裴叔则,如行玉山之上,朗然照人。
注释:¹裴叔则:即晋朝的裴楷,尝任中书令,人称裴令公,仪容儁伟。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¹
译文:君之胸怀之阔大,如黄河落天,直入东海,当纳入其间矣;
注释:¹“黄河”二句:以黄河入海喻裴十四胸怀的阔大。
身骑白鼋不敢度,金高南山买君顾。
身骑白鼋(yuán)¹不敢度,金高南山买君顾。
译文:君之浩瀚,即使是河伯也不敢骑白鼋冒然横渡;君之高大,纵是用堆积得高如南山的黄金买君一顾,也是值得的。
注释:¹白鼋:指白色的大鳖。
徘徊六合无相知,飘若浮云且西去!
(pái)(huái)六合¹无相知,飘若浮云且西去!
译文:君徘徊于六合之中,而无相知之人,如今看天上的浮云,即将飘然西去矣。
注释:¹六合:上下四方谓之六合。

  裴十四,是一位超尘脱俗之士。他即将离别李白而西去,诗人作这首诗赠别。

  “裴叔则”,即晋朝的裴楷,尝任中书令,人称裴令公,仪容儁伟,“时人以为玉人,见者曰:‘见裴叔则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世说新语·容止》)因为与主人公同姓诗人借裴叔则代指裴十四,言裴十四仪表堂堂,清朗如玉山,光彩照人。“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河间。”黄河水从西部飞流直下流向中原,一泻万里,奔流入东海。此诗以奔腾的黄河水,象征裴十四宽阔宏大的襟河。诗人倒插喻意在前,一笔点醒于后,手法变幻矫健。

  诗至五、六句,转入别意,叙写裴十四的遭际和他的不贪图富贵的性格。“身骑白鼋不敢度”,骑白鼋,语出屈原《九歌·河伯》“乘白鼋兮逐文鱼”。骑鼋的人,自然是裴十四。诗人用汹涌的水势,比喻社会环境的险恶和人生道路的艰难,裴十四身骑白鼋,面对汹涌的江水,不敢度过。“金高南山买君顾”句,借用郑子瞀的故事,见《列女传》卷五《节义传》,郑子瞀是楚成王的夫人,一日,与成王共登台,“王曰:‘顾,吾又与女千金,而封若父兄’,子瞀遂不顾。子瞀曰:‘不顾,告以夫人之尊,示以封爵之重而后顾,则是妾贪贵乐利以忘义理也’。”千金难买一顾,表现郑子瞀不贪贵乐利的品格;高比南山的金银,定然也难买裴十四的一顾,运用郑子瞀的典故,是为了盛赞裴十四的高贵品格。在那险恶的政治环境里,襟河豪迈的裴十四不肯摧眉折腰,不肯为富贵而忘义;在“众人皆醉”的庸俗的黑暗社会里,裴十四难觅知音,“徘徊六合无相知”句,揭示了品格磊落的人不容于世的生活真实。结尾“飘若浮云且西去”,写裴十四即将西去,行踪飘忽不定,点到赠别上;以飘若浮云状其人,也为裴十四涂上了灵异脱俗的光彩,与全诗诗意相吻合。

  赠别诗,除了抒写离绪别情以外,还可以颂美离别者,描绘和刻画他们的形象、思想、品格、精神面貌,表达诗人对他们的钦慕、敬仰的感情。《赠裴十四》就是如此。李白用诗人的心灵,自己的品格和审美情趣,去感知对方,因此,在裴十四身上,读者看到了诗人的个性、气韵和精神,沈德潜说:“黄河落天二语,自道所得。”(《唐诗别裁集》)李白也亲历“身骑白鼋不敢度”的社会环境,也同样具有“金高南山”难买一顾的品格,也同样为世俗所不容,甚至到达“世人皆欲杀”(杜甫语)的地步。用颂美友人的诗赠给友人,引为知音,并在友人的精神风貌里,照见自己的襟河和人格,是《赠裴十四》诗思想艺术的基本特征。

zèngpéishí--bái

cháojiànpéishūlǎngxíngshān

huángluòtiānzǒudōnghǎiwànxiěxiōng怀huáijiān

shēnbáiyuángǎnjīngāonánshānmǎijūn

páihuáiliùxiāngzhīpiāoruòyúnqi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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