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时皆闭粜,有谷贵如金。
寒士糟糠腹,豪民铁石心。
可怜饥欲死,那更病相侵。
到处闻愁叹,伤时泪满襟。
乘时皆闭粜,有谷贵如金。
寒士糟糠腹,豪民铁石心。
可怜饥欲死,那更病相侵。
到处闻愁叹,伤时泪满襟。
戴复古

戴复古

戴复古(1167年-约1248年),字式之,常居南塘石屏山,故自号石屏、石屏樵隐,天台黄岩(今属浙江台州)人,南宋著名江湖诗派诗人。曾从陆游学诗,作品受晚唐诗风影响,兼具江西诗派风格。部分作品抒发爱国思想,反映人民疾苦,具有现实意义。晚年总结诗歌创作经验,以诗体写成《论诗十绝》。一生不仕,浪游江湖,后归家隐居,卒年八十余。著有《石屏诗集》、《石屏词》、《石屏新语》。 ▶ 52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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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倚孤棹,却忆卧中林。
悠然倚孤棹(zhào)¹,却忆卧中林。
译文:江上孤舟悠然飘荡,林中独卧魂惹梦牵。
注释:道标上人,唐高僧,俗姓秦。七岁出家于灵隐山,配居天竺寺,后退居西岭,人称西岭和尚。工诗。长庆间不寂。¹棹:划船的工具,代指船。
江草将归远,湘山独往深。
江草将归远,湘山独往深。
译文:两岸青草伴你远行,一脉湘山隐你身影。
白云留不住,渌水去无心。
白云留不住,渌¹水去无心。
译文:你如白云杳无羁绊,你如清水流逝无心。
注释:¹渌:清澈。
衡岳千峰乱,禅房何处寻。
(héng)¹千峰乱,禅(chán)房何处寻。
译文:衡岳苍茫千峰逶迤,你的禅房何处可寻。
注释:¹衡岳:湖南衡山,五岳中之南岳。山有七十二峰,以祝融、紫盖、云密、石廪、天柱五峰为最大。
绿桑高下映平川,赛罢田神笑语喧。
绿桑(sāng)高下¹映平川²,赛罢田神³笑语喧(xuān)
译文:高高低低的绿桑树映照平川,社日祭神歌舞后笑语喧天。
注释:¹高下:有高有矮。²平川:平坦之地。³田神:古时农村在春分前后祭社神,即此诗所说的田神,这一天叫做社日。祭祀时有歌有舞,用来祈祷丰收。⁴喧:声音大。
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
林外鸣鸠(jiū)¹春雨歇²,屋头初日杏花繁。
译文:林外鹁鸪声声叫小雨渐渐停歇,屋头红日送春暖杏花正鲜。
注释:¹鸠:即鹁(bó)鸠,也叫鹁鸪。下雨时叫得越欢。²歇:停。

  这首诗的前两句,从农村的环境概貌写到田家的欢声笑语;诗的后两句,从鸠鸣雨歇写到日上花繁。结句一个“繁”字,表现了春雨后农村生机勃勃的兴旺景象。全诗语言清新自然,以轻快的笔调,写出农家生活的乐趣。

  诗人以细致的笔触,描绘出了江南地区农村的一派自然春光。江南的农村冈峦起伏,竹篱茅舍错落地散布在山冈下面。前面是一派平展的稻田.桑树高高低低地就栽在屋前屋后,春天来了,桑树长出了鲜嫩的绿叶,掩映在平川之间。春耕开始时,按风俗要向田神祈祷丰年。农村的男女老少看完了献祭田神的歌舞以后,带着欢快的情绪回到家里。到处洋溢着春天的欢乐。

  “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两句中诗人集中地描写了春天的景色。江南的春天经常会下夜雨,早晨雨停了,阳光照着湿漉漉的新枝嫩叶,显得特别青翠。鹁鸪鸟在树上咕咕地叫起来。果然,不一会儿太阳就从东边屋脊上升了起来。墙头的杏花经过夜雨的滋润,盛开得更加灿烂,给村庄装点着绚丽的春光。一幅生动的农村自然图景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参考资料:
1、 曾强.唐宋诗词名篇 诠注详析 插图本:云南人民出版社,2010.06:第105页

tiánjiā

ōuyángxiū sòngdài 

绿sānggāoxiàyìngpíngchuān sàitiánshénxiàoxuān 
línwàimíngjiūchùnxiē tóuchūxìnghuāfán 
荣华难久居,盛衰不可量。
荣华难久居,盛衰不可量。
译文:荣华难以长久停留,盛与衰也难以预量。
昔为叁春蕖,今作秋莲房。
昔为三春蕖,今作秋莲¹房。
译文:原是春天艳丽的荷花,今成秋天结子的莲房。
注释:¹秋莲:荷花。
严霜结野草,枯悴未遽央。
严霜结野草,枯悴未遽(jù)¹
译文:寒霜打蔫了野草,形容枯萎尚未凋丧。
注释:¹遽央:终尽;完毕。
日月还复周,我去不再阳。
日月还复周¹,我去不再阳。
译文:日月周而复始野草又会复生,我则一旦死去就不能重生世上。
注释:¹还复周:一作“有环周”。
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
(juàn)¹往昔时,忆此断人肠。
译文:眷恋着先前种种,想到这些真让人断肠。
注释:¹眷眷:依恋反顾貌。

  此诗前四句中“难久居”“不可量”“昔”“今”“春”“秋”等暗示生命盛衰的意象中无不贯穿着时间的线索。“三春蕖”是对“荣华”的呼应,“秋莲房”既暗示了生命的成熟,也预示了生命的衰老。盛与衰这一对立的意义包含在同一个意象之中。物壮必老,这是老庄的哲理,也是生命自然的规律。然而,对生命更为残酷的是“严霜结野草,枯悴遽未央”的无奈之境。“柔卉被霜,萎乱纷纭,根叶辄相纠缠”(黄文焕《陶诗析义》卷四)暗示了人两鬓披霜,发如枯草的暮年的衰残。“枯悴遽未央”句,生命的“半死半生之况,尤为惨戚,‘未遽央’三字添得味长。”(《陶诗析义》)它是对生命衰而未竭的隐喻。

  全诗抒发了感慨衰老、眷恋往昔之情。诗的开头两句,以议论的形式,阐明了宇宙间的一个普遍法则:荣华是难以长期保住的,万物之盛衰一直在变化,是难以预测的。

  诗人在永恒的大自然中选取人们最常见而又最具代表性的地上生生不息的植物(莲花、莲蓬、野草)和天上周而复始的日月,与短暂无常的人的生命以及难以持久、不可预测的荣华富贵、事业兴衰相对比,这怎能不叫人“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啊。诗人就喜欢和自然界对话,这可以因得到灵感而喜,也可以被悲哀所伤。

参考资料:
1、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6:201-217
2、 陈庆元等 编选.陶渊明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186-202
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
麦秀¹(jiān)²兮,禾黍(shǔ)³油油
译文:麦子吐穗,竖起尖尖麦芒;枝叶光润,庄稼茁壮生长。
注释:¹麦秀:指麦子秀发而未实。²渐渐:形容麦芒是形状。³禾黍:泛指黍稷稻麦等粮食作物。⁴油油:形容浓密而饱满润泽的样子。
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¹(jiǎo)²兮,不与我好(hǎo)³
译文:哦,那个顽劣的浑小子啊,不愿意同我友好交往。
注释:¹彼:那。²狡童:美少年。这里是贬称,后借指壮狡昏乱的国君。³不与我好兮:《尚书大传》作“不我好仇”。

  《麦秀歌》是中国现存最早的文人诗。在此之前,据传夏启曾作有《九辨》《九问》,其词早已失传,夏商之际有《刺奢篇》,但作者已失考。

  《麦秀歌》是富于感情而为血和泪的文学,它抒发了作者对殷纣王不听劝谏反而加害忠良的痛苦、愤懑心情。“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麦子吐穗,禾黍茁壮,本是一番喜人的丰收景象。然而,对于亡国之人,感念故国的覆灭,心头自别有一种滋味。这种可贵的故土情愫,曾引起历代无数仁人志士的深切共鸣。晋文学家向秀《思旧赋》谓:“瞻旷野之萧条兮,息余驾乎城隅。践二子之遗迹兮,历穷巷之空庐。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宋文学家王安石《金陵怀古四首》其一云:“黍离麦秀从来事,且置兴亡近酒缸。”后人常以“麦秀”、“黍离”并举,寄托深切的亡国之痛。

  殷纣王暴虐无道,箕子苦谏不听,导致殷商灭亡。箕子目睹殷商宫室化为一片废墟,悲从中来,此诗是他故国情思的自然流溢。“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纣王的拒谏,致使殷商亡国,这悲恸永远成为诗人心头的创伤。他悲戚、愤懑、忧虑,可谓百感交集。

  此诗语言朴实生动,其艺术手法对后代诗歌具有相当的影响,比如以“兴”发端(麦秀渐渐,禾黍油油),重章叠字的运用等,在后世民歌中得到了发展,其假借男女私情而抒发政治怀抱,到战国时屈原的诗歌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扬光大。诗中叠字“渐渐”“油油”的运用,语气词“兮”的安置,形成一种音律美,达到声情相生的完美境地,显出与《诗经》一脉相承的艺术特征。尤其是末两句“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声口、措辞乃至句式都与《国风·郑风·狡童》“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极其相似。可见先秦诗歌在诗的意境和形式上有一种内在的渊源关系。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 .先秦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98 :936-937 .

màixiù

míng xiānqín 

màixiùjiānjiān shǔyóuyóu 
jiǎotóng hǎo 
猨、王孙居异山,德异性,不能相容。猨之德静以恒,类仁让孝慈。居相爱,食相先,行有列,饮有序。不幸乖离,则其鸣哀。有难,则内其柔弱者。不践稼蔬。木实未熟,相与视之谨;既熟,啸呼群萃,然后食,衎衎焉。山之小草木,必环而行遂其植。故猨之居山恒郁然。王孙之德躁以嚣,勃诤号呶,唶唶强强,虽群不相善也。食相噬啮,行无列,饮无序。乖离而不思。有难,推其柔弱者以免。好践稼蔬,所过狼藉披攘。木实未熟,辄龁咬投注。窃取人食,皆知自实其嗛。山之小草木,必凌挫折挽,使之瘁然后已。故王孙之居山恒蒿然。以是猨群众则逐王孙,王孙群众亦齚猨。猨弃去,终不与抗。然则物之甚可憎,莫王孙若也。余弃山间久,见其趣如是,作《憎王孙》云;
猨、王孙居异山,德异性,不能相容。猨之德静以恒,类¹仁让孝慈。居相爱,食相先,行有列,饮有序。不幸乖离,则其鸣哀。有难,则内其柔弱者。不践稼蔬。木实未熟,相与视之谨;既熟,啸呼群萃,然后食,衎(kàn)²焉。山之小草木,必环而行遂其植。故猨之居山恒郁然。王孙之德躁以嚣,勃诤³号呶,唶(zé)强强,虽群不相善也。食相噬(shì)啮,行无列,饮无序。乖离而不思。有难,推其柔弱者以免。好践稼蔬,所过狼藉披攘。木实未熟,辄龁(hé)咬投注。窃取人食,皆知自实其嗛(qiǎn)。山之小草木,必凌挫折挽,使之瘁(cuì)然后已。故王孙之居山恒蒿(hāo)然。以是猨群众则逐王孙,王孙群众亦齚(zé)(yuán)。猨弃去,终不与抗。然则物之甚可憎,莫王孙若也。余弃山间久,见其趣如是,作《憎王孙》云;
译文:猿和猢狲群居在不同的山上,彼此德行不同,互不相容。猿的德行文静稳重,都能仁爱谦让、孝顺慈善。它们群居时互相爱护,吃东西互相推让,行走时排成行列,饮水时遵守秩序。如果有的不幸失散离群,它就发出哀伤的鸣叫。假如遇到灾难,就把弱小的幼猿保护起来。它们不践踏庄稼蔬菜。树上的果子还未成熟时,大家共同小心看护着;果子成熟之后,便呼叫同伴聚齐,这才一同进食,显得一派和气欢乐的样子。它们遇到山上的小草幼树,一定绕道行走,使其能顺利生长。所以猿群居住的山头,经常是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的。那猢狲的德行暴躁而又吵闹,整天争吵嚎叫,喧闹不休,虽然群居却彼此不和。吃东西时互相撕咬,行走时争先恐后,饮水时乱成一团。有的离群走散了也不思念群体。遇到灾难时,便推出弱小的而使自己脱身。它们喜欢糟蹋庄稼蔬菜,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树上的果子还未成熟,就被他们乱咬牙扔。偷了人们的食物,都只知塞满自己的腮囊。遇到山上的小草幼树,一定要摧残攀折,直到毁坏干净才肯罢休。所以猢狲居住的山头经常是草木枯萎一片荒凉的。因此猿群众多时就把猢狲赶跑,猢狲多的时候也咬猿。猿就索性离去,始终不同猢狲争斗。因而动物中再没有比猢狲更可恶的了。我被贬到山区很久了,看到猢狲这样的行为,就写了这篇《憎王孙文》;
注释:¹类:都,大抵。²衎衎:和气欢乐的样子。³勃诤:相争。⁴号呶:号叫。⁵唶唶:大声呼叫。⁶强强:相随的样子。⁷龁:咬。⁸嗛:猴类两颊内藏食物的皮囊。⁹齚:咬。
湘水之浟浟兮,其上群山。胡兹郁而疲彼兮,善恶异居其间。恶者王孙兮善者猨,环行遂植兮止暴残。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不贼旃?
湘水之浟(yóu)¹兮,其上群山。胡兹郁而疲彼兮,善恶异居其间。恶者王孙兮善者猨,环行遂植兮止暴残。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²兮,胡不贼³(zhān)
译文:湘江水悠悠,两岸群山绵延起伏。为什么这座山草木茂盛而那座山光秃荒凉啊,因为善类和恶类分别聚居在这两座山上。凶恶的是猢狲啊,善良的是猿,绕道而行让草木顺利生长啊制止暴残。猢狲啊太可恨了!啊,山神啊,为何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呢?
注释:¹浟浟:水流的样子。²山之灵:山神(影射当时在位的唐宪宗)。³贼:诛杀。⁴旃:“之焉”二字的合音。
跳踉叫嚣兮,冲目宣龂。外以败物兮,内以争群。排斗善类兮,哗骇披纷。盗取民食兮,私己不分。充嗛果腹兮,骄傲欢欣,嘉华美木兮硕而繁,群披竞啮兮枯株根。毁成败实兮更怒喧,居民怨苦兮号穹旻。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独不闻?
跳踉(liáng)叫嚣兮,冲目宣龂(yín)¹。外以败物兮,内以争群。排斗善类兮,哗骇披纷。盗取民食兮,私己不分。充嗛果腹兮,骄傲欢欣,嘉华美木兮硕而繁,群披竞啮兮枯株根。毁成败实兮更怒喧,居民怨苦兮号穹(qióng)(mián)²。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独不闻?
译文:猢狲乱跳狂叫,龇牙瞪眼。对外毁坏东西,对内争夺打架。排挤打击善良的猿类啊,喧哗惊扰乱如麻。偷取百姓的食物,自己占有不分给同类。塞满两颊填饱肚子啊,得意洋洋骄傲自大。好花美树啊粗大又茂盛,群猴争折竞咬最后只剩死树枯根。毁坏了成果更加暴怒喧阗,百姓怨恨痛苦直呼苍天。猢狲啊真的太可恨!啊,山神,为何只有你听不见?
注释:¹宣龂:露出牙根肉。²穹旻:苍天。
猨之仁兮,受逐不校;退优游兮,唯德是效。廉、来同兮圣囚,禹、稷合兮凶诛。群小遂兮君子违,大人聚兮孽无余。善与恶不同乡兮,否泰既兆其盈虚。伊细大之固然兮,乃祸福之攸趋。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逸而居?
猨之仁兮,受逐不校;退优游兮,唯德是效。廉、来¹同兮圣²³,禹、稷合兮凶诛。群小遂兮君子违,大人聚兮孽无余。善与恶不同乡兮,否(pǐ)¹⁰既兆其盈虚。伊细大之固然兮,乃祸福之攸(yōu)¹¹趋。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逸而居?
译文:猿正直善良啊,遭受驱逐也不计较;从容不迫地退避,只将美好的德行来仿效。飞廉和恶来勾结起来,蒋圣人周文王囚禁;大禹与后稷携手合作,“四凶”都被铲除。小人得势君子就会遭殃,有德行的人聚在一起坏人就不会有好的结果。善与恶不能共处,倒霉还是幸运得视双方力量的强弱而定。弱肉强食是事物的必然规律啊,弱得祸强得福大势所趋。猢狲真是太可恨!啊,山神呀,为何你还如此安闲的居住在此?
注释:¹廉、来:指飞廉和恶来,相传是殷纣王的臣子。²圣:指周文王。³囚:周文王曾被殷纣王囚禁在羑(yǒu)里(今河南牖城)。⁴禹、稷:夏禹和后稷,是舜向尧推荐的二位贤臣。⁵凶:指“四凶”,相传是被舜放逐的四个恶人浑敦、穷奇、梼杌(táo wù)、饕餮(tāo tiè)。⁶遂:得逞。⁷违:遭殃。⁸孽:妖害。⁹否:恶运、倒霉。¹⁰泰:好运、顺利。¹¹攸:所。

  这篇骈文通篇采用对比方法,从居、食、行、饮、离等诸多方面,将“德性异,不能相容”的猿与王孙两种不同的习性、行为处处对照,揭露中唐时期统治阶级的罪恶行径,肯定王叔文革新政治的进步主张,表明了自己不与腐朽势力同流合污的坚定立场。文末,以骚体句式不仅继续揭露王孙的罪行,而且连声责问“山之灵”,言辞激烈,痛恨至深,增强了批判的力度。

  这篇文章主要由前半段的序文和后半段的骈文组成。

  通过对猿和王孙两种善恶不相容的猴子的描述,说明小人当道,君子受侮,不能根据力量大小判断好坏,应该从本质上看善恶的道理。表达了作者“大人聚兮蘖无余”的愿望。即有德行的人团结起来,小人就无法兴风作浪。联系作者经历看内容,不难发现,作者此文是以王孙喻写当时反对革新的顽固势力,以猿喻写当时的革新派,从而表达了自己对顽固势力围攻革新派的愤慨,热情地赞美王叔文集团进步主张,鲜明地表达自己不妥协的斗争精神。

  “居异山,德异性,不能相容”,起句总括全文,而后兵分两路,详细比较王孙和猿的种种不同。这对比,笔笔落在自然习性之内,又笔笔归之于“德”,善恶分明,功祸昭然,寓意十分显豁。序文之末和骚体开头,都夹入了作者自己的身影:“余弃山间久,见其趣如是”,“湘水之澈澈兮,其上群山”。这是一个“不容于尚书省”的谪官的身影、一个自信于德能杰出却在政治斗争中被放逐的失败者的身影。他在文章中出现,更拓掘了憎王孙而爱猿的寓意深度。

  骚体部分,针对序文所作的事实对比;加以铺陈、渲染,并重复出现“王孙兮甚可憎”,“山之灵兮,胡不贼旃”,“山之灵兮,胡独不闻”,“山之灵兮,胡逸而居”,一唱三叹。呼告和诘问,不仅抒发了作者嫉恶如仇和急于剪除祸害的心情,还表达了对姑息养奸、不辨善恶的最高统治者的不满。

  文章以简要生动的笔触,描述猿与王孙的德行和生活习性,堪为状物写形的范例。如写猿“木实未熟,相与视之谨;既熟,啸呼群萃,然后食,焉”。短短数句,就把猿爱惜稼蔬的品德,彼此间互相关心、和乐欢快、和睦相处的情景,传神地表现出来。又如,写王孙“乖离而不思。有难,推其柔弱者以免”。仅短短两句,就把王孙相互不相善、落井下石的冷酷残忍兽性写得淋漓尽致。这种简要生动的笔法,显示作者细微的洞察力和强劲的表现力。

  文章又以鲜明的对比,歌颂猿的品德,鞭挞王孙的丑行,相映成趣。一般的类比法,往往取其形似,而此文却别开生面,从德、食、居、行以及其后果。全面对比,这就有力地表达了爱之深、恨之切的感情,具有强烈的感染力。特别是在对比中,猿以失败而告终,平添了悲剧色彩,激起人们的关切。

  文章还运用复沓迭唱法,抒写作者对王孙的憎恶。 “王孙兮甚可憎!”句,一连三次重复,表达了作者“物之甚憎,莫王孙若也”的看法,紧扣文题“憎”字,感情湍泻。文气贯通,气势恢宏。取得如此效果的原因是作者不是简单重复,在复沓中有递进意思。二如“噫,山之灵兮,胡不贼旃?”而变 “噫,山之灵兮,胡独不闻?”又变 “噫,山之灵兮,胡逸而居?”由要杀死王孙,而责山神不闻。直至怪山神不管、作者的愤慨不断深化,由感性升华到理性,找出王孙肆行的原因,把矛头直接指向山神,即最高的统治者。

  文章通过对猿和猢狲善恶不同的品德的描写,借此影喻以王叔文为首的政治革新集团和以宦官、藩镇为主体的守旧顽固势力之间势不两立的矛盾斗争。作者满腔热情地赞颂了革新集团美好的品德行为,无情地鞭挞了顽固守旧势力排斥异己、祸国殃民的种种罪行。文末还对妍媸不分,纵恶为非的最高统治者提出严正的责问,表现了一个失败的改革者难得的信心和勇气。

参考资料:
1、 茅坤选编.唐宋八大家集:插图本.沈阳:万卷出版公司,2008:149
2、 罗斌.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吉林: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5.01:277
3、 景宏业解评.柳宗元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6:177-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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