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以赞叹的口吻,生动细致地描绘了一位少年射手的形象。此诗每章均以“猗嗟”发端。按“猗嗟”为叹美之词,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啊”或“啊呀”。用这种叹美词语开头的诗句,具有一种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提醒读者注意诗人所要赞美的人或事。它在描写少年射手的形象和技艺时,起到一种渲染烘托的作用。
在赞颂少年形象之美时,突出他身体强壮的特点。诗一开头就写道:“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昌”,粗壮结实之谓;“颀”和“长”乃高大之谓。这位长得高大、粗壮、结实的少年成为一名优秀射手,是毫不足怪的。
在赞颂少年形象时,还突出其面部特征,尤其眼睛的描写细致入微。赞美他“美目扬兮”“美目清兮”“清扬婉兮”,这三句诗中的“扬”“清”“婉”,都是刻画他目光明亮,炯炯有神。因为明亮的目光,是一位优秀射手所必不可少的生理条件。
除以上两个方面外,还赞美他“巧趋跄兮”,步履矫健,走起路来速度甚快。还赞美他“舞则选兮”,身体灵活,动作优美。这些也是一位优秀射手不可缺少的身体素质。
诗中对形象的赞颂,是为赞美他的射箭技术服务的。假若这位少年没有以上所描写的身体素质,他也就不可能成为一位优秀射手了。
诗的第一章以“射则臧兮”一句总括他的射技之精。第二章则以“终日射侯”一语,赞美少年的勤学苦练精神;以“不出正兮”一语赞美他的射则必中的技艺。第三章以“射则贯兮”赞美他的连射技术。这种连射不是两箭、三箭的重复入孔,而是“四矢反兮”,连续四矢射中一的,是一位百发百中的射手了。至此,这位少年射手的形象和技艺均描写得栩栩如生了。具有这种高超射技的少年,自然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以御乱兮”一语,是全诗的结束,也是对他的总体评价。
诗中不仅描写了射手身体强壮、仪表俊美,特别之处是用“美目扬兮”“美目清兮”“清扬婉兮”这样婉约的词汇来形容射手顾盼流动的目光,致使这个人物活生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使此诗成为描写男性美的杰出之作。
上片写奇香,渲染烘托,韵趣传神。“公子眼花乱发,老夫鼻观先通。”先从香气刺激人的感官写起,突现出花香之奇特,它不仅袭击得友人曹子方“眼花乱发”,还冲通了词人堵塞的鼻孔,使嗅觉顿时灵敏起来。“领巾飘下瑞香风,惊起谪仙春梦”,则更夸张出香气的威力,其想象力之丰富,令人惊叹。二句用唐朝杨贵妃和李白的故事,以奇铸境。
下片专写瑞香花的浓艳,落想新巧,淋漓博喻。“后土祠中玉蕊,蓬莱殿后辊红。”牡丹历来被称为花中之王,无与伦比,但瑞香花却可与最名贵的牡丹品种相匹敌。人们都说古扬州后土祠中的玉蕊花极其艳丽,洛阳蓬莱殿后的富贵牡丹“程红”举世无双,但是,“此花清绝更纤秾”,瑞香花的“清绝”和它的纤柔浓艳,却都超过了“玉蕊”和“鞓红”。末句“把酒何人心动”意谓对花饮酒哪一个人不为之心动。最后由花过渡到人,暗喻出词人和友人曹子方的才华,都像瑞香花一般“灵草异芳,俟时乃出。词人时因在朝中被群小谗陷,被迫“补外”知杭州,内心郁闷怨愤,壮志难酬,而借古所未有的庐山瑞香花自喻,可谓豪气贯注,斫思灵运。含意深邃,象外有旨。
这是一首咏瑞香花词。极写瑞香花的奇香和浓艳,谓为花中祥瑞。全词咏物兀傲,渲染烘托,层层递进,环环相生,最后繁花落尽见真谛,感人至深。
这是一首乐府诗,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八十《近代曲辞》收录《鹧鸪词》三首,有李益的这首和李涉的两首。李涉诗云:“湘江烟水深,沙岸隔枫林。何处鹧鸪飞,日斜斑竹阴。二女虚垂泪,三闾枉自沉。惟有鹧鸪鸟,独伤行客心。”李益与李涉在诗中都用了湘江、斑竹、鹧鸪等形象来烘托气氛,为所要表现的主题服务。可见《鹧鸪词》在内容上均是表现愁苦之情的,而且都须用“鹧鸪”的飞鸣来托物起兴。也就是说,《鹧鸪词》中少不了鹧鸪,此外鹧鸪在诗中还有切题、破题的作用。
两首诗不同之点是:李涉的《鹧鸪词》由怀古兼及游子行客之情。他充分运用联想:看到湘江水深,想到屈原的沉江自杀;看到斑竹阴阴,想到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的故事;听到鹧鸪的啼叫,触动自己羁旅的愁怀。所抒之情,并非集中于一点,而是泛咏愁情。李益的《鹧鸪词》,写一位女子对远方情郎的思念,抒情较强烈,也更集中。
李益诗中的主人公是一位生活在湘江一带的女子。诗的开头写她怀远的愁情,不是用直陈其事的方法来正面描写,而是用“兴”的手法烘托和渲染,使愁情表现得更加含蓄而有韵致。
如前两句都是用兴的手法。首句“湘江斑竹枝”又兼用典。舜之二妃娥皇、女英,为舜南巡而死,泪下沾竹。这种染上斑斑泪痕的竹子,称为“湘妃竹”,又称“斑竹”。诗中人看到湘江两岸的斑竹,自然会想到这个优美而动人的爱情传说,连类而及,勾起自己怀念情郎的愁绪。正在这时,诗中人又看到引动她愁绪的另一景物,那长着锦色羽毛的鹧鸪,振翅而飞,且飞且鸣,其声凄清愁苦,听到鹧鸪的啼叫,更加重了她的愁绪。鹧鸪喜欢相对而啼,俗谓其鸣曰“行不得也哥哥”。大凡游子、思妇,都怕听鹧鸪的啼叫。看到听到鹧鸪的飞鸣,自然会使这位思妇的愁怀,一发而不可收了。
接着诗句自然地过渡到“处处湘云合”一句,以笼罩在湘江之上的阴云,来比喻女主人公郁闷的心情。以阴云喻愁怀,这是古典诗歌中常见的艺术手法。《文镜秘府论·地·六志》引《赠别诗》曰:“离情弦上急,别曲雁边嘶,低云百种郁,垂露千行啼。”释曰:“……上见低云之郁,托愁气以合词。”《鹧鸪词》的“处处湘云合”,既是对实景的描写,又巧妙地比喻女子愁闷的心情。
诗的前三句,诗人用湘江、湘云、斑竹、鹧鸪这些景物构造出一幅有静有动的图面,把气氛烘托、渲染得相当浓烈,末句突然一转,向苍天发出“郎从何处归”的问语,使诗情显得跌宕多姿而不呆板。它写出了主人公的无可奈何的心情,我们仿佛看到她伫立湘江岸边翘首凝望的身影,感觉到她盼郎归来的急切心情,人物与周围的环境达到和谐一致,绘出了一幅湘江女子怀远图来。
这首诗清新含蓄,善用比兴,具有民歌风味。抒情手法全靠气氛的渲染与烘托,很有特点。
此词开头概要地叙述了金陵的地理形势和历史变迁,是古代许多帝王看中的都城。接着着重描绘金陵百姓在蒙蒙细雨中送别王胜之的难舍难分之情。
过拍两句用游仙的比喻来称赞王胜之的品德高洁。最后以戏谑的语言、轻灵的笔意说明金陵算不得理想居地,其用意是宽慰王胜之。
在这首词中,词人送别酬唱的生活实景以及情感体验成为词作着力表现的主题。词人个体的生活体验进入词作表现的领域。与此同时,景物在词作中的比重大幅度下降,作用明显弱化。一方面,词中的景致不再是晏词中泛化、类型化的水乡风物,而是词人身之所历、眼之所见的现实的风景;另一方面,词中景与情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景物不再是作品中的主导性部分,而是人物眼中之景、心中之景,带有鲜明的人物活动的印记和影响。
从苏轼开始的以词作抒写主体独特的生命历程以及情感体验的创作方向,为后世众多的词人继承和沿袭。随着创作的不断丰富,词作中也融入了更复杂、多元的情感内涵。其中最集中、最响亮的声音是对功名的否定和对沉溺于功名之中的生存方式的反思,如“功名薄似风前絮”“守定微官真个错”“世上功名翻覆手”“名利场中空扰扰”等,便属此类歌咏。其次,与薄宦功名相伴而来的是对羁旅之愁和思家之念的倾诉,以及亲友离别的悲伤,如“征尘万里伤怀抱”“故园凝望空流泪”“那堪送客江头路”“忆昔故人为侣伴,而今怎奈成疏间”等,便属这类情怀的抒发。此外,归隐之愿的表达亦屡屡见诸笔端,如“从今莫负云山约”“此身甘被烟霞锢”“林泉况味终须好”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