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南太守,南郡在云南。闲向南亭醉,南风变俗谈。
终南南太守,南郡在云南。闲向南亭醉,南风变俗谈。

cháoqiánnánguānchánánzhuōyúnzhuōrénxiàowēnzuò--wēn

zhōngnánnántàishǒunánjùnzàiyúnnánxiánxiàngnántíngzuìnánfēngbiàntán

吕温

吕温

吕温(771~811) 字和叔,又字化光,唐河中(今永济市)人。德宗贞元十四年(798)进士,次年又中博学宏词科,授集贤殿校书郎。贞元十九年(803),得王叔文推荐任左拾遗。贞元二十年夏,以侍御史为入蕃副使,在吐蕃滞留经年。顺宗即位,王叔文用事,他因在蕃中,未能参与“永贞革新”。永贞元年 (805)秋,使还,转户部员外郎。历司封员外郎、刑部郎中。元和三年 (808)秋,因与宰相李吉甫有隙,贬道州刺史,后徙衡州,甚有政声,世称“吕衡州”。 ▶ 11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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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山者,有籍于朝,有闻于朝,忽然慕小,感慨慕高,隐者之所居也。
翠微山¹者,有籍²于朝,有闻³于朝,忽然慕小,感慨慕高,隐者之所居也。
译文:翠微山,在朝廷上有记载,有声誉,人们很容易发现它小而喜欢它,也往往感慨它的高而仰慕它,它是隐士忽住的地方。
注释:京师:清王朝首都,今北京市。¹翠微山:在北京市西北约三十里。²籍:书册,此指登记注册。³闻:名誉、名声。
山高可六七里,近京之山,此为高矣。不绝高,不敢绝高,以俯临京师也。不居正北,居西北,为伞盖,不为枕障也。出阜城门三十五里,不敢远京师也。
山高可六七里,近京之山,此为高矣。不绝高,不敢绝高,以俯临京师也。不居正北,居西北,为伞盖,不为枕障¹也。出阜城门三十五里,不敢远京师也。
译文:山高大约六、七里,在靠近京城的山中,翠微山算是高的,不是最高,不敢最高,因为俯临京城。它不在京城的正北面,在西北面,像是京城的一把伞、一顶车盖,不像枕头和屏障,那么重要。距离阜成门三十五里,不敢远离京师。
注释:¹枕障:枕头和屏风。
僧寺八九架其上,构其半,胪其趾,不使人无攀跻之阶,无喘息之憩;不孤巉,近人情也。
僧寺八九架其上,构其半,胪(lú)¹其趾²,不使人无攀跻(jī)之阶,无喘息之憩;不孤巉(chán)³,近人情也。
译文:有八九座寺庙分别建筑在翠微山山顶、山腰和山脚,使人们攀登时有台阶可走,有休息的地方喘口气。它并非独立高险,难于攀登,是那样的近人情。
注释:¹胪:陈列。²趾:山脚。³孤巉:独立高险。
与香山静宜园,相络相互,不触不背,不以不列于三山为怼也。与西山亦离亦合,不欲为主峰,又耻附西山也。
与香山静宜园¹,相络相互,不触不背,不以不列于三山²为怼(duì)³也。与西山亦离亦合,不欲为主峰,又耻附西山也。
译文:翠微山与香山静宜园,既相互连络,又不很紧密,既不碰触,又不背离。不因为名不列于享有盛誉的“三山”而心怀怨恨。翠微山与西山似乎分离,又似乎连为一体,它不愿意成为主峰,又以依附在西山脚下为耻。
注释:¹静宜园:香山寺故址。乾隆十年秋重修后改名静宜园。²三山:香山、玉泉山、万寿山。³怼:怨恨。⁴西山:在北京市西北郊。
草木有江东之玉兰,有苹婆,有巨松柏,杂华靡靡芬腴。石皆黝润,亦有文采也。名之曰翠微,亦典雅,亦谐于俗,不以僻俭名其平生也。
草木有江东之玉兰,有苹婆¹,有巨松柏,杂华靡(mí])²芬腴(yú)³。石皆黝(yǒu)润,亦有文采也。名之曰翠微,亦典雅,亦谐于俗,不以僻俭名其平生也。
译文:翠微山上的草木有长江以东的玉兰,有苹婆,有高大的松柏,各种鲜花随风摇曳,芳香华美。山上的石头都黝黑光润,并有花纹。命名为翠微,既典雅又合乎世俗口味,不以偏僻俭朴而名一生志向。
注释:¹苹婆:亦称凤眼果,常绿乔木。²靡靡:草伏相依的样子。³芬腴:众多丰满。
最高处曰宝珠洞,山趾曰三山庵。三山何有?有三巨石离立也。山之盩有泉,曰龙泉,澄澄然渟其间,其甃之也中矩。泉之上有四松焉,松之皮白,皆百尺。松之下,泉之上,为僧庐焉,名之曰龙泉寺。名与京师宣武城南之寺同,不避同也。
最高处曰宝珠洞,山趾曰三山庵。三山何有?有三巨石离立¹也。山之盩(zhōu)²有泉,曰龙泉,澄澄然渟³其间,其甃(zhòu)之也中矩。泉之上有四松焉,松之皮白,皆百尺。松之下,泉之上,为僧庐焉,名之曰龙泉寺。名与京师宣武城南之寺同,不避同也。
译文:山的最高处是宝珠洞,山脚下有三山庵。三山庵有什么?有三块巨石并排耸立。山的幽深处有泉,叫“龙泉”,清亮透明的山泉停滞于人们砌成的方方正正的水池中。泉上有四棵松,松皮呈白色,都有百尺高。松下泉上有一座寺庙,名为龙泉寺。名与京师宣武城南面的寺庙相同,它并不回避这样的相同。
注释:¹离立:并立。²盩:山的曲折处。³渟:水停不动。⁴甃:此处指砌砖的水泥。⁵中矩:合乎尺度。
寺有藏经一分,礼经以礼文佛,不则野矣。寺外有刻石者,其言清和,康熙朝文士之言也。寺八九,何以特言龙泉?龙泉[辶只] 焉。余皆显露,无龙泉,则不得为隐矣。
寺有藏经一分,礼经以礼¹有文佛²,不则野矣。寺外有刻石者,其言清和,康熙朝文士之言也。寺八九,何以特言龙泉?龙泉[辶只](qì) ³焉。余皆显露,无龙泉,则不得为隐矣。
译文:龙泉寺藏经,礼拜藏经,以示礼拜由文字组成的佛,不然就属于粗俗了。寺外有刻石,言辞清雅中和,是康熙朝文人歌功颂德的褒语。翠微山八九座寺,为何要特别说龙泉?龙泉所处曲折隐秘。其余的寺庙都是地位显露,无所隐避,倘若没有龙泉,就不能成为隐士的隐忽胜地。
注释:¹礼:礼拜。²有文佛:佛经是文字组成的佛。³[辶只]:弯曲。
余极不忘龙泉也。不忘龙泉,尤不忘松。昔者余游苏州之邓尉山,有四松焉,形偃神飞,白昼若雷雨;四松之蔽可千亩。平生至是,见八松矣。邓尉之松放,翠微之松肃;邓尉之松古之逸,翠微之松古之直;邓尉之松,殆不知天地为何物;翠微之松,天地间不可无是松者也。
余极不忘龙泉也。不忘龙泉,尤不忘松。昔者余游苏州之邓尉山,有四松焉,形偃¹神飞,白昼若雷雨;四松之蔽可千亩。平生至是,见八松矣。邓尉之松放,翠微之松肃;邓尉之松古之逸²,翠微之松古之直;邓尉之松,殆不知天地为何物;翠微之松,天地间不可无是松者也。
译文:我绝对忘不了龙泉寺。忘不了龙泉寺,尤其忘不了那四棵松。过去我曾经游览苏州的邓尉山,山上有四棵古松,松树形态下卧,而神态却是飞扬的,白昼之中四棵松神情极富生气,如风雨雷霆;四松之荫可遮蔽千亩。一生所见的松树最独特最难忘的就是这八棵松。邓尉山的松树舒展,翠微山的松树庄重;邓尉山的松树是古时的隐逸高蹈之士,翠微山的松树犹如古代守正不阿之士;邓尉山的松树,性格狂放不羁,天地都敢藐视;翠微山的松树,性格正直坚定,天地赖以支柱,缺少不得。
注释:¹形偃:形态下卧。²古之逸:像古代隐逸之士。
语燕鸣鸠白昼长,黄蜂紫蝶草花香。苍江依旧绕斜阳。
语燕鸣鸠白昼长,黄蜂紫蝶草花香。苍江¹依旧绕斜阳。
注释:¹苍江:泛指江。因江水是青苍色而称。
泛水浮萍随处满,舞风轻絮霎时狂。清和院宇麦秋凉。
泛水浮萍随处满,舞风轻絮(xù)(shà)时狂。清和院宇麦秋¹凉。
注释:¹麦秋:指农历四月,为麦收季节。
燕语鸠鸣,蜂蝶带香,江绕夕阳,水满浮萍,轻絮舞风,一派初夏时的自然风光。末句点出麦熟,使人联想起收获的欢娱。

huànshā··yànmíngjiūbáizhòuzhǎng--liú

yànmíngjiūbáizhòuzhǎnghuángfēngdiécǎohuāxiāngcāngjiāngjiùràoxiéyáng

fànshuǐpíngsuíchùmǎnfēngqīngshàshíkuángqīngyuànmàiqiūliáng

倦客如今老矣,旧时不奈春何。几曾湖上不经过。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
(juàn)¹如今老矣,旧时不奈春何。几曾湖上不经过。看花南陌²醉,驻马翠楼²歌。
译文:倦客如今已老矣,而春天还像旧时一样,每年都如期来到人间。可是我的心情已与过去大不相同,只能发出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叹了。回忆以前经常在西湖一带泛舟西湖,观景看花,饮酒听歌,几无虚日。
注释:¹倦客:词人自指。²南陌:游乐之地。²翠楼:词中指妓馆歌楼。
远眼愁随芳草,湘裙忆著春罗。枉教装得旧时多。向来箫鼓地,犹见柳婆娑。(箫鼓地 一作:歌舞地)
远眼愁随芳草,湘裙忆著春罗¹。枉教装得旧时多。向来箫鼓地,犹见柳婆(pó)(suō)²
译文:云见芳草触动愁思,不免忆起着春罗湘裙的歌童舞女。现在的一些歌伎舞女,她们打扮得比旧时歌伎舞女更加娇艳。西湖边上的婀娜柳枝临风婆娑而舞,只能令人追忆当年之歌喉舞腰而已。
注释:¹远眼愁随芳草,湘裙忆着春罗:云见芳草触动愁思,不免忆起着春罗湘裙的歌童舞女,勾引起对昔年繁华生活的缅怀。²婆娑:盘旋起舞。

  上片首句“倦客如今老矣”。词人自称“倦客”,是由于经历了生活的挫折,对人世产生了厌倦情绪的缘故。“旧时可奈春何”,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但词人的心情却不同于往年,感叹的意味很重。下文转入回忆。“几曾湖上不经过。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说往年经常在西湖一带游赏观光,几无虚日。“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是全词中最精采的语句。它用华丽的字面勾画出了一幅由色彩、声音和动态所组成的形象鲜明的生活图景,概括了词人过去那段看花赏景、饮酒听歌的繁华热闹的生活经历。

  写到下片,词人又把回忆的内容集中在歌妓之类的人物身上。“远眼愁随芳草,湘裙忆着春罗”两句,由牛希济《生查子》的“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演化而来,词人着意增添了“愁”、“忆”两个字,从而使他重新写出来的词句的抒情色彩更加浓烈,抒情作用也更加直接。“枉教装得旧时多”一句,起着由回忆过去转到述说当前的过渡和连接的作用,尽管现在仍可看到一些装饰得比旧时模样更好的歌妓舞女,但却引不起词人旧日的欢快情绪了。结尾的“向来歌舞地,犹见柳婆娑”要与上片的“看花”、“驻马”两句合看,因为它们之间有联系,也有对比,而从中展示的则是一种由于今昔变化而引发出来的感叹与悲伤。

  从风格看,这首词只是继承了唐五代北宋以来的婉约派词风,境界比较狭窄。但炼词造句,颇为出色,尤以上片结尾二句“看花南陌醉,驻马翠楼歌”,值得称道。全词以感叹直人,以柳婆娑作结,中间插入昔时醉酒、骑马、听歌的回忆,虚实相间,反复烘染,感伤情味较浓。

参考资料:
1、 夏承焘等著.宋词鉴赏辞典 下:上海辞典书出版社,2013.08:第1650页
2、 钱仲联主编.爱情词与散曲鉴赏辞典: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09:第406页
史之尊,非其职语言、司谤誉之谓,尊其心也。
¹之尊,非其职²语言³、司(bàng)(yù)之谓,尊其心也。
译文:史官所以受尊重,并不是因为他们有掌管文献典籍、执行褒贬人事的职权,而是尊重他们的思想、精神。
注释:¹史:指史官。²职:执掌。³语言:这里指文献典籍。⁴司:执行。⁵谤誉:诽谤和称誉,这里指对人或事的褒贬。⁶心:这里指思想、精神。
心何如而尊?善入。何者善入?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其言家事,可为入矣。又如何而尊?善出。何者善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有联事焉,皆非所专官。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在堂下,号咣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坐,眄眯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心何如而尊?谓入¹。何者谓入?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²,土所宜³,姓所贵,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lì)(xū)之所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¹⁰、言文体¹¹、言人贤否,如其言家事,可为入矣。又如何而尊?谓出¹²。何者谓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有联事¹³焉,皆非所专官。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¹⁴在堂下,号(háo)(táo)¹⁵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jù)¹⁶,眄(miàn)(lài)¹⁷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译文:怎么机关报思想、精神才值得尊重呢?要善于“入”。什么是关于“入”呢?天下的山川形势,人的精神面貌,社会的风气,土地适宜种植什么,那些姓氏应当受到尊重,他们都了解;从朝廷祖宗的法令,到下级官吏所应遵守的职责,他们都知道。他们在谈论礼仪、军事、政治、刑法、掌故、文章,以及评论人的好坏时,就象讲述自己的家事那样熟悉,这就可以称为“入”了。还要善于“出”。什么是善于“出”呢?天下的山川形势,人的精神面貌,社会的风气,土地适宜种植什么,那些姓氏应当受尊重,从朝廷祖宗的法令,到下级官吏所应遵守的职责,都是互相联系着的,这些都不是史官专门负责掌管的。但他们在谈论礼仪、军事、政治、刑法、掌故、文章,以及评论人的好坏时,就象艺人在堂下纵情歌舞,哀乐万千,堂上观看的人严肃地坐在上面,边欣赏边指点那样。这就可以称为“出”了。
注释:¹入:这里指广泛了解和熟悉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²人心风气:人的精神面貌和社会的风气。³土所宜:土地适宜种植什么。⁴姓所贵:那些姓氏值得尊重。⁵逮:及,到。⁶礼:礼仪。⁷兵:军事。⁸政:政令。⁹狱:讼事,这里指刑法。¹⁰掌故:关于历史人物、典章制度等等的故事或传说。¹¹文体:文章。¹²出:这里指对社会上的政治、军事、文化道德等各方面的事情作出评论。¹³联事:互相联系、涉及。龚自珍认为事物是互相联系的,体现了他的朴素辩证法思想。¹⁴优人:古代对艺人的称呼。¹⁵号咣:放声大哭,这里指放声歌唱。¹⁶踞坐:坐在上面。¹⁷眄睐:爱慕眷念的样子,这里有欣赏的意思。
不善入者,非实录,垣外之耳,乌能治堂而皇之中之优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呓。不善出者,必无高情至论,优人哀乐万千,手口沸羹,彼岂复能自言其哀乐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喘。
不谓入者,非实录,垣(yuán)¹外之耳,乌能治²堂而皇之中之优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呓(yì)³。不谓出者,必无高情至论,优人哀乐万千,手口沸(fèi)(gēng),彼岂复能自言其哀乐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喘
译文:不善于“入”的,就不是据实地记录,像隔墙听人讲话一样,怎能研究和指导堂中艺人的表演呢?这样,史官的言论,就必定像讲梦话那样胡说八道。不善于“出”的,一定没有什么真诚的感情、深刻的评论,这就象艺人表演出各种各样喜怒哀乐的情态,手舞足蹈,纵情歌唱,忙得象沸腾的滚汤似的,他们又怎能自己讲出那种哀乐的情况呢?这样,史官的言论,就必定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注释:¹垣:墙。²治:研究指导。³余呓:多余的梦话,即胡说八道。⁴高情:真诚的感情。⁵至论:深刻的评论。⁶沸羹:滚汤。这里形容手舞足蹈,放声歌唱,象煮滚的汤似的,热闹非常。⁷余喘:残喘,残息。这里比喻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这一段,表面上是说不谓“入”和不谓“出”的史官,写作史书就会胡说八首,死气沉沉,实际上是对当时脱离实际,空谈性理的儒生的批判。
是故欲为史,若为史之别子也者,毋呓毋喘,自尊其心。心尊,则其官尊矣,心尊,则其言尊矣。官尊言尊,则其人亦尊矣。尊之之所归宿如何?曰:乃又有所大出入焉。何者大出入?曰: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此非我所闻,乃刘向、班固之所闻。向、固有征乎?我征之曰:古有柱下史老聃,卒为道家大宗。我无征也欤哉?
是故欲为史,若为史之别子¹也者,毋(wú)(yì)毋喘,自尊其心。心尊,则其官尊矣,心尊,则其言尊矣。官尊言尊,则其人亦尊矣。尊之之所归宿如何?曰:乃又有所大出入焉。何者大出入?曰: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²。此非我所闻,乃刘向³、班固之所闻。向、固有征乎?我征之曰:古有柱下史老聃(dān),卒为道家大宗。我无征也欤哉?
译文:因此,要成为史官,成为与别人不同的史官,就不要说梦话,不要死气沉沉,必须先要自己尊重自己的思想、精神。自己尊重自己的思想、精神,他的职务也就会受到尊重了,自己尊重自己的思想、精神,他的职务也就会受到尊重了。职务、言论都受到尊重了,史官本人也就会受到尊重了。这些都受到尊重会有什么结果呢?那就会有大的“出”和“入”。什么是大的“出”和“入”呢?那就是:跳出纷繁的史料,进入到了解历史发展的根本道理,要想懂得根本道理,就必须首先研究史料、懂得历史。这一点不是我发现的,是刘向、班固已经说过的。刘向、班固讲的这个道理有证据吗?我的证据是:古代的柱下史老聃,终于成为道家的创始人。这难道不是我的证据吗?
注释:¹史之别子:史家的不同派别。²“出乎史”四句:这是龚自珍对“史”与“道”的关系的论述,肯定了哲理是从史实、史料中抽象出来的,认为要掌握高深的哲理,必须懂得历史。但他只强调“史”的重要,而忽视了实践,是片面的。道:这里指哲理,即更高深的道理,比“入”和“出”更高一层的境界。³刘向:西汉儒家、目录学家。⁴班固:东汉儒家、史学之有,编有《汉书》。⁵征:检验,证据。⁶柱下史:官名,宫廷内的史官。⁷老聃:即老子,道家学派的创始人。⁸大宗:这里指创始者。
梧桐雨细。渐滴作秋声,被风惊碎。润逼衣篝,线袅蕙炉沈水。悠悠岁月天涯醉。一分秋、一分憔悴。紫箫吟断,素笺恨切,夜寒鸿起。
梧桐雨细。渐滴作秋声,被风惊碎。润逼衣篝(gōu)¹,线袅(niǎo)蕙炉²沈水。悠悠岁月天涯醉。一分秋、一分憔悴。紫箫吟断,素笺(jiān)恨切,夜寒鸿起。
注释:¹衣篝:薰衣用的竹笼。²蕙炉:香炉。
又何苦、凄凉客里。负草堂春绿,竹溪空翠。落叶西风,吹老几番尘世。从前谙尽江湖味。听商歌、归兴千里。露侵宿酒,疏帘淡月,照人无寐。
又何苦、凄凉客里。负草堂春绿,竹溪空翠。落叶西风,吹老几番尘世。从前谙(ān)¹尽江湖味。听商歌²、归兴千里。露侵宿酒,疏帘淡月,照人无寐。
注释:¹谙:熟悉,知道。²商歌:悲凉低沉的歌。
此词写秋景,抒客怀。上片言眼前秋色,动人离愁。梧桐细雨,滴碎秋声。紫箫吹断,夜寒鸿起,悠悠岁月,天涯游子。下片写客中凄凉,辜负了草堂春绿,竹溪空翠。落叶西风,吹老尘世。商歌一曲,归兴千里。疏帘淡月,照人无寐。全词婉丽风雅,饶有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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